说是坐而论道,谈谈炼丹,说说制器,事实上却是无所不谈,甚至包括时下最热门的话题“天下第一武道大会”都说到了,在座之人都获益非浅,并且令我对当今时事也更为了解,同时更庆幸自己当初能够痛下决定一勇破万难,和塔法将军联手破除飞船联盟。
飞船联盟的破灭对现今纷乱的势力有着重大影响。
回到宾馆,静心回悟了一下之前与“北斗武道”校长交流所得的收获。我忆起之前灵光一闪而想到的宠兽精魄的问题,心中一动,却想到自己身体中的龙之力可不就是龙的精魄吗,那麽狼之力定是狼的精魄了,“长者”赐我的植物之力该是植物的精魄。
我身体中纠缠不休,又无法分出高下的三股力量就是三种精魄的斗争而已,既然宠兽们可以将自己的精魄给释放出来,那麽我是不是也可以利用这种方法将体内三种精魄给释放出来。
我望着窗外大好的月光,打开窗户飞了出去,夜风飕飕的,刮的人遍体生凉,我向着上次在郊区看到的那个大湖飞了过去。
如果我可以成功的将三种精魄释放出来,这对我内息的存储将是一个巨大改变,宠兽的精魄就像是人类的丹田。人类修炼所得的内息经过炼化后,都存储在丹田中。
而宠兽经过吸收外界菁华经过炼化后,就凝结成精魄。以前每逢满月或者月能大好的时候,我都会修炼一种身体中三种能量,一般都是用来修炼龙之力,然后想办法剥离出一部分存储在丹田中,留给自己吸收。
龙丹跟我最久,已经和我身体相融了,所以我可以轻松释放出龙丹也就是龙的精魄,只是以前并没有想到利用龙丹来吸收月能,所以我都是化身为龙来吸收月能。
因为我分身乏术,更不能一心多用,分别控制三种强大的力量,所以都是修炼其中一种,而忽视了另外两种。这不免有些浪费。
我盘膝坐在河边,望着圆盘似的大半满月,体内的几种力量都有些骚动,我强压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我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静下心来,我慢慢的推动龙之力在体内运行,大概转了几个大周天之后,我导引着龙之力向体外运去。
龙之力到了喉咙的位置突然停止不前了,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到这儿,我顿时被吓了一身冷汗,龙之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强悍异常,一不小心在喉咙处暴开,我就得尸骨无存。
我无计可施静观其变,聚集到一块的龙之力忽然产生一个冲力,我情不自禁的张开口,龙丹倏地夺口而出,冲到半空中,放出璀璨的红芒,一道道月光像是扑火的飞蛾投射在龙丹上。
我惊喜万分的望着在空中的龙丹,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无法变身为龙的情况下,吐出龙丹。看来我的猜测对了,我感觉到一种虚无偏又很真实的联系在我和龙丹之间。
我循着这个感觉,感应着龙丹,不久果然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之意透过这种似有若无的联系传过来。初步成功令我高兴的手舞足蹈,突然之间联系便又中断了,待我静下心神,全力感应龙丹的时候,那种飘渺不真实的感觉便又再次出现。
我小心的收回龙丹,这次换狼之力试试。狼是一种桀骜不逊、凶狠、暴戾的宠兽,它们有极严格的等级之分,狼群对自己的狼王绝对忠诚。狼之力也具有这种情况,充满了暴躁、噬血的情绪,龙之力是伟大的、威严的、睥睨一切的,而狼之力则是凶狠的、暴躁的、撕毁一切的。每次化为狼人我都抑制不住噬血的冲动。
因为那次重生,龙之力意外的将上百只狼的血肉混合着精魄与我的身体混成了一体,因此可以说狼之力与我是血肉相连不可分离。
躁动的狼之力不是很听话的在体内与我的内息玩着捉迷藏,没有七小的帮忙,挖掘出我的潜力,凭我现在的内息是无法得心应手驾驭它的。
经过我数次努力,狼之力终于乖乖走上了正轨,几个大周天过后,我如刚才般引导着狼之力向体外运行。
狼之力像是一只不安分的小狼崽子,在我全力御动下,尚不大情愿的向体外聚去。狼之力一边凝结在一起,一边向外行去,等到了我口中,已是鹅卵大小。我张开嘴巴,一个黑色的小球倏地冲了出去。
这个散发着蒙蒙黑光的小球就是狼的精魄,它与龙之力一样,自行吸收着月亮的纯净能量,狼之力与本体的联系相较龙之力来说也要差一些,不过我仍能勉强驾御着它。
我再将狼的精魄收回身体中,试着最后一种〞〞植物之力!这植物之力与我的联系是最为紧密的,就像我体内的经络一般充斥在身体的各个角落,盘根错节,看来最温和的能量,驾御起来反而是最困难的。
我小心翼翼一点点的引导着这些分散在各个角落的植物之力,谁想到累了半天,仍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任凭我怎麽驱动它,它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手背处发出一阵阵绿光。
明暗对比,可清晰的看到手背上印出一株植物般的图腾。
我恍然大悟,这植物之力是有自己的本体的,不像龙之力和狼之力已经失去了本体只能依靠我生存。
植物之力是依附在我从石顶天得到的那只废物植物宠兽身上的。
想通这点,我立即明白了,心中默念着召唤口诀,将那只小植物给召唤了出来,那株植物仍如藤蔓一般纤嫩柔软,嫩绿色的枝睫娇嫩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小植物看不出口耳眼鼻给在哪里,小家伙显得很活泼,一出来就挥动着四肢,柔软的枝叶在空中挥舞着,忽然,一道绿光从它体内射出,片刻间,一片绿光将给笼罩起来。
天空的月能仿佛受到了什麽吸引也纷纷的依附过来,月能通过它的身体直接传到我身体中来,月能一进入我身体,就不断的传到身体中的每个部分,就连最偏僻的角落也不会落下,只要有植物之力盘踞的地方就有月能源源不断的传送而来。
我大为欣慰,照这种吸收月能的速度,一天可以抵的上我十天的量,那我修为将会以正常十倍的进度提升。
我敞开心怀,任由月能穿梭在我的经脉中,同时心中希望,月能吸收的越多越好,我充分享受着充足的月能给我带来的满足感。
月能越来越多,终于连丹田也给填满了,我一边利用自己的内息来炼化这些月能,一边召唤植物宠回到体内。
植物宠到也听话的很,马上又从手背处钻回了体内。可是就当我松下一口气之时,所有运行月能的经脉都散发出绿色的光芒。正当我惊讶不知发生什麽事了的时候,突然植物之力开始同化我体内的细胞。
那株小植物开始疯长,一块时间小小的体形已经占据了一条胳臂,我睁开眼楮惊骇的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变成了树干一样,上面树皮斑斑,还长了很多的须。
植物宠不断的在我体内扩大它的领地,而那些月能则则源源不断的被它吸收作为能量抵抗着我内息对它的攻击。
这时,我真是欲哭无泪,没想到一个试验,就把自己陷入如此绝地,屡经大难都得不死,难道我依天今天反而要死在自己的宠兽手里吗?
不大一会儿,我全身三分之一已经受到植物之力的同化,我已经使出全部内息抵抗它的侵袭,却不能奏效。
当我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第五行星时,“长者”和我说的话,他曾经劝告我,在我本身内息还未强大到足以驾御他赠于我的植物之力的时候千万不要修炼植物之力,否则我就有可能成为一株和他一般的大树,从此只能固定的生活在一个地方。
我不甘心的努力抵抗着,当初“长者”赠我植物之力,是用来抑制我变身时因为野兽的本能而带来的噬血杀戮的性格,没想到今天反到是被植物之力给吞噬了。
就当我左念右想的时候,在纷乱的念头中,突然出现一道灵光!如同雨后甘霖给我带来了生的希望,既然植物之力是用来抑制龙之力与狼之力的,那麽反过来说,同样的,龙之力和狼之力也同样可以用来抑制它!
我立即放弃抵抗,全神贯注的引导着龙之力和狼之力来阻挡植物之力的侵蚀。
三种力量不愧是相辅相成的,龙之力与狼之力一加入,植物宠兽对我身体的同化速度就立即降低了许多。
我刚想叹一口气,突然植物之力开始疯狂的吸收剩在我经脉中的纯净月能来壮大自己的实力与龙之力和狼之力角逐。
我一看不行,也立即把所剩无己的内息加入到龙之力这边,同一时间和植物宠兽抢着炼化月能!
两边势均力敌,却突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异变,三股强大能量的斗争,形成了一个极强的斡旋,生生将我的内息削成两团,形成阴阳气。
这时候,月能逐渐耗尽的植物之力,渐渐落在下风,被逼的回到自己原先的地盘上,而龙之力和狼之力也慢慢退了回去。
体内就剩下两股不协调的阴阳气,一正一反,在同一位置分别以两个不同的方向在经脉里运转,所过之处令我产生如刀割斧砍的痛苦。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我兴许还有余力解决这种情况,可是在眼下这种内息耗尽,油干灯枯的突发状态下,我只有咬紧牙关,忍受煎熬。
阴阳气像是两柄凌厉的刀,一热一寒,所过之处,那些受到同化产生异变的细胞,纷纷被绞的粉碎。
每一次,阴阳气大周天一次回到起点交汇的时候,都会产生强烈的冷热流,这个时候身体都呈现一半冰冷刺骨,另一半却热的如同蒸炉,汗刚滴出来,立即被冻成冰滴,如此一来,我已经被一层薄冰冻结在里面,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进行。
我只有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尽力忍受着,还好在这等于武功全废的情况下,我打下练就的一身水功终于派上了用场,那到不是说游泳派上了用场,而是游泳练成的憋气功派上了用场。
我深吸的一口气,可以维持我很长时间。
阴阳气,不断的运转着、壮大着,经过这麽多圈的循环,刚才被同化的细胞大多被绞成了粉末,而阴阳气也逐渐长大到了颠峰,再一次的交汇中,阴阳气忽然融合成一团旋转起来。
忽然在能量团的中间爆炸开,阴阳气再次被分开,这次阴阳逆转,反而沿着先前运行的相反方向运转了。经过这次爆炸,阴阳气的能量显得更加强大,又循环了十圈,两股阴阳气再交汇到一起。
整个能量团循着经脉运行起来,一热一冷交替影响着我的身体,半天的折腾,不断令我筋疲力尽,精神也疲乏不堪,早先吸的一口空气,此时已是即将用完,受到大气的压力,我感到胸闷异常。
陡然一阵强烈的刺痛,令我忍受不住的大声喊叫出来,可是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在同一时刻,体内的阴阳气组成的能量团“轰然”炸开。
两股能量流回归到最先流经方向,舒缓的流动着,一圈过后,两股能量流合并在一起,形成一股暖洋洋的能量流在体内运转,使我疲劳不堪的身体十分受用。
不知什麽时候,我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了,身体也恢复到了正常,可以自由行走,我躺在地面动也不动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薄冰化成颇含凉意的冷水打湿了全身衣服。
等到我恢复了一些气力,我吃力的驾着风往回飞去,习习晚风将身上的衣物给很快吹干,我摇晃着向走进自己的房间,却不想被一个侍者给挡住了“对不起,先生,您恐怕走错了房间,这间房间的主人是依天先生。”
我茫然望着他,他难道没认出我就是依天吗!我道︰“我就是依天!”
侍者仔细的盯着我看了几眼,忽然道︰“依天先生,你怎麽忽然变的这麽瘦,你脸色苍白,看起来好象生病了!”
我勉强笑道︰“没事,一点老毛病了,明天就能好。”说着,我怀着疑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侍者怎麽会突然认不出我了,莫不是刚才的突变,令我的外貌产生了什麽变化。
我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我真有点不敢相信,脸上少了很多肉,显的棱角分明,脱去身上的衣物,发现身上和脸部一样,少了很多的肉,我平日里锻炼的很强壮的身躯,此时候反而觉得有些瘦弱。
这一定是阴阳气造成的后果,削除了那些近三分之一发生异变的细胞,身体当然会瘦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叹了口气信手将身外几米远的桌上的一个盛满水的玻璃杯吸过来,一把将杯子握到手里,玻璃杯却意外的被我捏成了碎片,水“哗啦”倾泻在地毯上。
我望着手上的玻璃碎片,忽然惊觉自己的力气大了许多,想起刚才飞回来的时候虽然精神疲劳的要命,可是却没费多大的劲就回来了。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心脏不争气的“砰砰”激烈跳动着。难道我经过意外的冷暖洗礼,竟然因祸得福的突破瓶颈,度过了第三曲的两劫,一下子进入了第四曲的境界吗?
阴阳气正是进入第四曲的标志,当下我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收拾激动的情绪,就地盘膝坐下,内视全身,受创的经脉中鼓荡着充足的内息,比以前还要凝重!事实证明,这次我成功度过第三曲的劫数,由至阴而转为阴阳气。
这对我来说不啻是最好的礼物,我因为追击五鼠而正在苦恼自己的修为无法正面对付他们,这次突破令我有把握应付五鼠的联手进攻。
连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望着窗外浩瀚的星河,我不禁感慨良多,世事就是这麽难料,你强求却偏偏不可得,你将其抛之脑后,反而唾手而得。难道冥冥中自有定数的吗?
有没有定数暂且不管他,我受伤的经脉却不可拖下去,强大的内息在经脉中滚动流淌,冲击力和摩擦力会令经脉的伤势雪上加霜更为严重,还是早治为妙,何况我有现成的治伤圣药。
我拿出五粒黑兽丸逐一服食,先服一粒将其药力化开,使经脉得到初步的适应,然后再服两粒,最后服下剩余的三粒。
黑兽丸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又经过我的灵龟鼎炼制,再存放到那天地所结的葫芦中,灵气自然更加充沛。
这一打坐就可就坐了一天两夜,功夫不负有心人,几十个小时的静坐,总算是将经脉修补好了,这也多亏我底子扎的牢,肌体韧劲足,此刻我更加深刻体会到,为什麽四位长辈说我有武学天份。
常人锻炼基本功久而乏味,容易犯好高务远的毛病,而我则不然,勤勤恳恳,一心只放在基础功底上。
否则,我若没有坚实的基础,就算我有这许多的机缘,恐怕不但精进不了,小命也早丢了很多回了。这莫非就是修炼武道之人,修为再难有寸进的原因了,如若强求不是丢了性命,就是走火入魔,失了一身的功法。今天我才终于明白其中秘密。
虽然境界进步了很多,可是我却开始发愁了,偌大一个城市,上百万的人口,我该从何处找起呢。我虽然见过她的外貌,却无法公布与众,这会打草惊蛇,逼她放弃在京城的计划,逃离此地。
况且像她这样的高手,自然有很多方法改变自己的样貌,我一个人想找到他们几个人,并且还要抓住或者击毙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我便想起了洪海,想起了“洗武堂”,虽然我对他们有怀疑,不过眼下,我毫无头绪,只能借助“洗武堂”的力量和情报网,帮我在京城搜寻这四人。
在没有证明洪历就是那天晚上刺杀我的刺客之前,我都不能妄下定论,因为洪海是叔的人,跟着叔出生入死,白手起家,数十载,我要是就这麽轻易的洪海翻了脸,誓如水火。我又怎麽对的起栽培我、疼爱我的叔呢。
所以证明洪海之事,我一定要小心谨慎。我来京城所为何事,洪海他们也是十分清楚,所以如果我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时候不去找他们求助,反而会使他们对我产生疑心。一但他们生了疑心,不论他们是真的和刺杀我的事有关联,还是没关联,都不是好事情!
所以,我决定去向他们求助。
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一个老人再问一个年轻人,道︰“这两天,他都有什麽动静?”
年轻人道︰“师傅,这家伙在这几天里都没有出过宾馆。”
老人声音忽然提高显得有些急促,道︰“他不是不是已经不在宾馆了。”
年轻人忙道︰“师傅,您放心,四周我都布下了人,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过,也不会逃过我们的眼线。”
老人沉吟了一会儿道︰“他既然都没有出来过,知不知道,他闷在房子里面做什麽?”
年轻人道︰“这个不太清楚,不过据那个侍者说,依天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好象得了一场大病似的。以弟子认为,他并不是得了病,而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比斗。而且对方的修为十分高!”
老人微微点头道︰“你猜的有些道理,眼下京城中,高手云集,他可能会和谁发生了争执呢?”
年轻人道︰“依弟子看,京城中虽然因为天下第一武道大会的原因来了很多武道界高手,可是有能力与他一拼的却是了了无几,以他的性格,轻易不会和人发生争执,而且伤的这麽厉害,一天两夜都没动静,那他的对手不但修为极高,而且定和他有一些不凡的仇恨!”
老人忽然眼中暴射精光,道︰“你是说她?她最近都有什麽举动?”
年轻人道︰“这个女人十分精明,她好象已经知道徒弟在暗中派人跟踪,派出的人手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老人轻哼一声,悠悠的道︰“就算知道,她又能拿老夫怎麽样!还不是得像狗一样对老夫摇尾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