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乾木木一听言苍锋的话,就知道了他的打算,只是原先不现身的计划便这样就被打破了,不仅现身了,还救了钟离落一次,若是这次钟离落无事,她和言苍锋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你到军营便说是我哥哥。”乾木木叮嘱了一句,和言苍锋并肩加快速度运用轻功朝着山脚而去。
“嗯。”言苍锋点头示意知晓,冷风刮过脸颊,吹过伤口,乾木木觉得皮肉有些像是接受凌迟的痛楚,不过却也只能咬牙忍着,他们现在是在赶着救命。
“对了,我现在叫穆沐,是钟离落将军府上的大夫,这次随军是军医。”两人快速的下了山脚,乾木木身上的伤口也有些失血过多的迹象,站住脚的时候,头忍不住晕眩了下,还是一旁的言苍锋扶了她一把才稳定身形,看着不远处的军营,乾木木咬着牙要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走吧。”乾木木快步往前走去,刚走没多远,便看到对面迎面快步走过来一人,那身形分明是冥一,见到他们三人受了伤赶忙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冥一看到言苍锋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看到他背上的钟离落,以及乾木木身上的伤,便皱着眉头一边随着他们走着,一边问着。
“先回去再说。”乾木木皱了皱眉头,头脑晕眩越来越厉害了,一旁的言苍锋见了,便将身后的钟离落放了下来,示意冥一背着,自己则是走到乾木木身旁背起了她,往前走。
言苍锋身上的气息冥一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是暗卫平时对这些气息都经过专门的训练,见过的人一般都有些印象,即使不记得那人,但是他依然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见过的,看言苍锋的面容,冥一有些陌生,不过那气息自己却是熟悉的,而且……他很强,在钟离落受重伤的情况下,他的气息却很稳,显然只是轻伤,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个,见他和乾木木只见的互动,心知他们应该是认识的。
“这是我哥哥。”乾木木趴在言苍锋的背上,稍微放松了一下身体,注意到冥一透过来的视线,便开口说了一句,说话间,几人已经出现在了军营外围,乾木木不得不感叹一句,冥一和言苍锋的脚程真是让人嫉妒,不过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钟离将军!穆大夫?发生什么事了?”一到营帐外,便有守卫的士兵迎了上来他们认出了乾木木,冥一,更重要的是冥一动了下身子,身后的钟离落满脸血污的样子出现在眼前,赶忙打开闸口让他们进来。
“赶紧去叫其他几个大夫,莫要耽搁,钟离将军伤的不轻!”乾木木对着开口询问的士兵说着,那士兵也知道事情严重,刚忙点头小跑着去了大夫的营帐,乾木木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头晕晕的,她觉得如果不是身上伤口很疼,如果不是自己很怕疼,自己现在一定像钟离落一样昏死过去了。
“等下莫要让人给我上药。”乾木木在进营帐的时候嘱咐了冥一一句,冥一知道她现在的身份不方便,不过目光却有些担忧的落在她身上的伤口,乾木木注意到他的视线微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乾木木说了句话,言苍锋放下乾木木,冥一也将钟离落放在一旁的榻上,刚刚他在那人的身后,自己也没太注意,只是见他昏迷身上又是血污,并没有细细打量伤口,现在一看……伤的真重,尤其是胸口那道伤口,那脸色更是白的吓人,此刻竟然昏睡的很死,连碰触他伤口都没有反应。
“我现在好些伤药,要赶快给他清洗伤口包扎才行。”乾木木看着钟离落的情况,显然因为赶路,虽然很快回来,但是也比之前严重了,乾木木匆忙的走到一旁的草药柜子旁,在一些抽屉里翻找着东西。
“我这里有金疮药,你给他找些吊命的药吧,他……伤的太重了。”冥一在一旁开口,打断了乾木木慌乱的找药行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乾木木闻声便应了下来,冥一是冥若凡身边的暗卫,过的就是这种刀口上的生活,身上的金疮药一定比她这里的要好,便赶忙的找些山参,刚好这时营帐被打开,几个大夫还有裴将军武子羽等人也赶了过来,一时间营帐里变得热闹起来。
“伤势如何?”此刻也没人注意多出来的言苍锋了,裴将军问着那替钟离落看着伤的大夫,一旁的大夫也不闲着,刚忙准备清水止痛粉之类要用到的东西。
乾木木那边拿着一个野山参根须忍不住身体晃悠了一下,眼眸微微垂着,脱力的差点跌坐在地上,一旁的言苍锋刚忙扶着她到一旁。
“钟离将军伤势甚是凶猛,尤其是胸口这刀伤已经伤及心脉了,怕是有性命之忧。”那大夫一副愁眉的担忧的说着,一旁的裴将军看着被言苍锋扶着过来的乾木木也上前问了一句。
“穆大夫可有大碍?”一旁的大夫不用裴将军发话自然是竭尽全力救治钟离落的,冥一将金疮药递给了一旁的大夫,示意他们等下涂抹在伤口上。
“多谢将军,并不危及性命,将这山参三碗水煎成一碗,给钟离落将军服下,要快。”乾木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一旁正在准备纱布之类的其中一个大夫,一般熬药都要他们大夫自己亲自看着,火候之类的要掌握好才行。
那大夫快速的接下,刚忙的出了营帐,乾木木也知道钟离落的情况凶险,不过现下的情况,她去救治和楚大夫救治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次的伤不像裴将军上次的伤,上次裴将军是中毒为危害,而钟离落却是外伤伤及了心脉。
“木木!”乾木木刚说过话,整个人就觉得眼前一暗,便失去了意识,言苍锋刚忙抱着她下滑虚软的身子,唤出来的名字刚好和她在军营里的化名同音,一旁的人也没怀疑,不过乾木木这一晕倒倒是让裴将军等人惊了一下。
“有没有其他营帐,她伤口需要包扎。”言苍锋打横抱起乾木木,对着眼前不知名的将军说着话,此时也没顾忌那么多的礼数了,不过裴将军也没计较,见他们之前的相处,应该是相识之人,便让武子羽带人去另一处空的营帐。
“让一位军医跟过去吧。”裴将军对着着急离开的人说着,言苍锋身形顿了一下,随即想起之前对冥一说的话,便拒绝了裴将军的提议,说他自己也会些医术。
“此人?”言苍锋刚出营帐,裴将军就看向一旁守着钟离落的冥一询问,裴将军也知道他是钟离落的人,平时都是跟在穆大夫身边的,见他并没有反对那人带走穆大夫,应该是信得过的人。
“穆大夫的兄长。”冥一对着裴将军回了一句,随即又看着榻上已经赤果上身的人,胸口处渗着血液的伤口,格外的深长狰狞。
“怪不得。”裴将军点点头,便没再言语了,看着大夫们忙前忙后的,也只是静默的和冥一在一旁守着,武子羽将言苍锋带到了钟离落的营帐里,钟离落他们所在的刚好是穆大夫的营帐,如此交换了过来。
“需要帮忙么?”见那人将穆大夫放在榻上,便拿着之前从穆大夫营帐中带出来的伤药已经纱布,上前问了一句。
“我需要一盆清水,劳烦。”言苍锋看着乾木木手臂和肩膀的伤,已经鼻尖萦绕的桂花香的味道,转头对着武子羽说着话,也没客气,武子羽点点头出了营帐,去准备清水,而营帐里的言苍锋拿出一颗药丸放在乾木木嘴里,这正是乾木木之前自己制作的补气养身的药丸,刚好此刻给她补补血气,这么浓郁的桂花香今天那么多人一定都留意到了,只是现在情况紧急他们还没注意到罢了,等到知道钟离落无碍之后,一定会想起这件事的,只希望这奇异的事情,不要让他们太过注意的好。
“清水。”不一会武子羽端了一盆清水过来,言苍锋点点头说声谢谢,武子羽见没什么自己能帮的上忙的,便退了出去。
言苍锋看着乾木木的手臂,手上一个用力便将那手臂上的衣袖撕开,用棉布打湿水一点点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许是碰触到伤口处,昏睡的人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安稳,许是怕疼言苍锋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放的更轻了。
小心翼翼的帮她处理着伤口,只见她嘴角动了动,似乎在呢喃什么,今天本来就因为昨日淋雨而发了烧,结果又受了伤,言苍锋知道她的伤口一定要小心处理着,不然一个感染发炎,加上高烧,只怕这条命都容易丢掉,虽然她的伤并没有钟离落严重,但是身体素质,还有高烧原因,都代表着此刻昏睡的人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只听乾木木嘴里似乎呢喃出声什么话,苍白的嘴唇动了动,言苍锋细心的擦着手臂上的伤口,耳朵动了动,细细听下去才知道她说了什么,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她嘴里分明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冥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