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臣妾妒忌绾音姑娘貌美,近日又甚的王爷喜爱,臣妾善妒,恳请王爷……责罚。”乾木木把责任揽在身上,冥若凡听到她的话面色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冥若凡冷哼一声,“知道错就好,今日在这里罚站三个时辰。”语落揽着白绾音离去,乾木木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抬,只是低着头的头,泪水沿着眼睑一下下砸在地上,风吹过,溅起的灰尘消散开来。
“冥一,今天是怎么回事?!”将白绾音安抚好,借口有公事要处理,来到书房,冥若凡冷着一张脸唤出冥一,刚刚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早上冥二拿着银针问自己来取血的时候,还想着若是研制出了解寒毒的药,就对她态度好一些的,本来白绾音过府是打算让钟离落带着她的,随意找个借口将她休了,等事情解决看情况是不是要把她接回府中,结果却在到琳琅镇的时候看到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冥一怀里,当时心下一个不忍就将人留在了身边,明明让人防着不要让白绾音接近太多府里的人,却不想今天还是让她们单独碰面了,那个傻女人!白绾音潜伏三年,自己都还在陪她玩游戏中,是她能招惹的么?
“主子,王妃从药房出来之后,一直在散步,意外的走到绾音姑娘弹琴的凉亭处,绾音姑娘为王妃谈了一曲之后,王妃似乎很不舒服,就有了刚刚您看的样子。”冥一刚刚也是没怎么在意,最近王妃安静很多,一直在药房里和冥二准备着关于主子身体里寒毒引出的药物,没怎么出过药房,所以今天出来吹风,冥一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没想到却和白绾音碰到了一起,主子可是交待过的,不能让她们太接近了。
“只是这样?”冥若凡皱着眉头,乾木木并不像会是主动招惹白绾音的人,至少这段日子里以来她一直都很安分的。
“是,因为主子吩咐过要小心绾音姑娘,所以刚刚也没敢太靠近,她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听的太清楚。”冥一点头应着声,冥若凡皱眉沉思着对着冥一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褪下去。
看来,乾木木不能继续留在府里了,一定要找个借口把她支出去才行,解决了白绾音才能真正的放心。
冥若凡带着白绾音离开后,乾木木就那样倔强的站在冷风中,一如她当日入府时的倔强,站在那里,乾木木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是否有三个时辰,只是知道喉头的一股腥甜再也抵制不住,涌出嘴角,乾木木心头酸涩,嘴角泛着苦笑,抬手轻轻擦抹了下嘴角的血渍,继续迎风而立,直到孤单消瘦的身影在冷风中软软的下滑跌落。
秋雨最是阴冷,而在乾木木倒下去的那一刻,秋雨莫名的落了,这个地方这个时节有多久不曾下过这样猛烈的秋雨了,大雨倾盆,砸在地上,溅起一个个水花,冥若凡负手身后看着窗外。
“主子,王妃昏倒了。”听到冥一的来报,冥若凡手里的东西猛然被捏碎,碎屑掉在地上。
“让冥二去看看。”冥若凡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心头那口气平复了下来,平静的语调吩咐着身后的人,冥一应了一声便下去找冥二了,冥若凡依然看着窗外,秋雨淅沥的下着,此刻的样子要多冰冷就有多冰冷,白绾音,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对于乾木木,他自己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不会就纠结,但不管如何乾木木是自己的人,而白绾音确实一个带着目的的女人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等到事情要结束的那一天,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欺负,别人却是不行的!
当冥二看到榻上状似奄奄一息的乾木木,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了,最近王妃似乎多灾多难了一点,从回到京城,身子骨就没好过,看着那苍白的脸色,冥二上前号脉,一时间眉头不自觉的皱的死紧。
“如何?”屋子里只有将乾木木抱回来的冥一,和给乾木木把脉的冥二,冥一看着冥二皱着眉头,不由得有些担忧出声,刚刚主子的态度他是知道的,虽然并没有多责怪什么,但是主子明显已经生气了。
“情况……不太好。”从来没见过这样虚弱脉相的冥二,眉头皱的死紧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来,只是知道王妃这样的脉相,分明是要仙去之人的脉相。
“要去请主子过来?”冥一除了当初主子中寒毒的时候见冥二露过这样的表情,一直到现在为止还是第二次看见,自然也明白他口中的不太好有多严重,目光又一次看向榻上无声无息昏睡的人,没想到王妃身体这样脆弱。
乾木木这一次的昏睡,连她自己都觉得蹊跷,实际上在那里站着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会在听到白绾音那琴音的时候,就突然觉得心口不舒服,有种头疼欲裂的感觉呢?真的是因为曲子吗?还是因为其他?她下了毒?
再纠结却也在昏睡的那一刻暗道糟糕,一直到失去意识的时候,都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着了白绾音的道的。
“主子。”冥若凡看着刚刚退下去没有多久的冥一又一次出现,眉头蹙起,冷着脸回头看着低垂着头的人。
“何事?”冥若凡冷着声音问着话,此刻他的心情可谓是极其不舒服了,这个时候若是没有重要的事情,一定会成为他怒火的宣泄工具的。
“冥二说,王妃的情况很不好。”冥一听到冥若凡清冷的声音,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背脊有些发凉,头垂的更低了,然而听到他的话,冥若凡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嘴唇动了动,最后身影一闪,当冥一反应过来的时候,冥若凡的身影已经从屋里消失了,感受空气中的一丝变动,冥一看着外面面露羡慕之色,一段时间王爷的功夫竟然又强了许多。
“什么叫情况不好?”冥若凡身影出现在乾木木房中,冥二还在那里皱着眉头,冥若凡上前一步问着,声音冷的让人汗毛打颤。
“主子,王妃的脉相很奇怪……像是……”冥二看着脸色越发冰冷的主子,后面的话渐渐失声没有说出来。
“像什么?”冥若凡调高音调问着,冰冷的语调,让冥二不敢抬头,额头冒着密汗。
“像是油尽灯枯的脉相,太奇怪了,完全不是感染风寒的感觉。”冥二听着冥若凡的质问,还是咬咬牙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油尽灯枯?”冥若凡看向榻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一时间咬牙切齿的字眼从薄唇中倾吐出来。
“主子,王妃再听了绾音姑娘的曲子之后,突然变换了态度,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关?”冥一出现在房中,刚刚的话,他也是听到了,看着主子全身发怒的状态,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狮子,若是真的发怒了,王府里的人怕都是不好过吧。
“……白绾音。”冥若凡想着回来时看到的一幕,又想着自己让乾木木在那里罚站,冰冷的眸子不由得看向榻上虚弱呼吸的人。
“找药材吊着她的呼吸。”冥若凡转头看向冥二,冷声吩咐着,冥二应了一声快速的离开。
“你去外头守着。”又转头看向冥一,冥一也应了一声,瞬间屋子里只有躺在榻上的乾木木和冥若凡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醒着一个沉睡着。
“似乎……从你踏进这王府中之后,就不曾好过,乾木木……本王是不是早该放你走了?”冥若凡往前一步,坐在床边,将乾木木冰冷的手放在手心里,苍白无血脸,完全阖上的眸子,自己看不到了那里灵动的神采,一时间……心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泛着苦涩。
脑海中闪过从乾木木到冥王府里开始的一点一滴,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放任她在自己的身边,或者琳琅镇的事情解决之后,根本不该把她接回来,放在钟离落那里,又或是其他的府邸,总好过在这冥王府里受罪,可是现在想着这些冥若凡也知道是没用的,因为乾木木对他来说,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无论是怎样的存在,自己从一开始就因为她的特别,而过多的投注了目光,不然……像钟离落说的一样,自己这样性格的一个人,怎么会忍受她在自己身边耍小聪明这么长时间,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存在自己身边那么久,就连容忍白绾音,也是有其他目的的。
“乾木木醒过来吧,你不是对本王动心了么?只要你醒过来,本王再纵容你一次,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让本王对你动心。”冥若凡手指留恋在那苍白的脸上,然而榻上的人哪怕连指尖都不曾动弹一下,鼻息依然微弱,像是要随时断掉一样,这样完全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真的不好。
冥二回来的时候,冥若凡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身上挂着零星雨水,匆忙的从怀中拿出冰封的雪莲,还有一个千年山参的根须。
“冥五,把这个三碗水煎成半碗水,快点。”冥二对着窗户的方向喊了一句,果然屋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从冥二手中接过千年山参闪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