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收拾好了就继续旅程。
中午时分，在路边歇息的时候就听后边兴奋的说话声：“真好看，那兽人看到自己的小崽子被吊到绞架上的时候那个挣扎，结果还是被光辉骑士给制服了。”
“这帮畜生，真的太强壮了，处死了大家就都安心了。”
“最好笑的是那个贩子，非嚷嚷说什么神使告诉他人与兽人一律平等，结果挨了几下重的，还被扔进水牢里。笑话，什么时候我们人和那帮畜生平等了！”
“是啊，要不是他那么说，估计也不会因为妖言惑众被抓起来了，光辉骑士也不会搞什么公开审判了。”
他们路过时回头冲克罗耶斯他们嚷道：“小伙子们，你们要晚走一会，就能看那兽人上绞架了，嘿，可真壮实，三个绞架合在一起才把它吊起来！”
克罗耶斯脸色发白，看看纳尔卡，只见他面无表情望着远方，他又看看伙伴们，一个个都低头沉默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比他流浪街头时更残忍。
“老师，我…”克罗耶斯犹豫了好久，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纳尔卡回头，勉强笑了一下：“克罗耶斯，其实你的想法没错，错的是他们。”他想了想，“你看过蚂蚁吗？”
克罗耶斯等人点点头。
“那你们会区分出一群蚂蚁中它们各自的不同吗，个头大的与个头小的，强壮的与瘦弱的？”
他们疑惑地摇摇头。
“就是这样。那高高在上的那位，记住，不可说到他的名号。”纳尔卡平静道，“他从那天上俯视着我们，就像我们看待蚂蚁一样。”
“只不过，蚂蚁中也有为王的做工的，强壮的瘦弱的，聪明的愚笨的，它们怎么可能觉得彼此之间一样？”
这个夜晚，露妮娅照旧来到纳尔卡帐篷里，和他亲昵了一阵子，见他有些神不守舍，知他还在思考相关问题，于是正色道：“这个蚂蚁的比喻很贴切，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蚂蚁也可能进化成人。”
“怎么可能？”纳尔卡下意识的就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从修炼斗气魔法起，每个人就在不断超越自己。现在人人都知道，圣域就是这个世界的巅峰强者，可圣域之上呢？”
“圣域之上是神域。”纳尔卡想说但没有说出口。
“昔日有号称圣域之上神域之下的传奇强者。”露妮娅接着道，“阿尔瓦雷斯陨落于神罚后，圣域就成了世人不可突破的境界。但那些传说中的浮空城、大魔导师，的确曾经存在过。”
的确，斯堪纳家族就有浮空城的资料，某些远古遗迹中也不时出现号称大魔导师装备的传奇物品甚至伪神器。论到这方面的知识，出生大族的露妮娅自然要精通得多。
“他们的力量堪比神明，他们的的确确存在过，只不过都陨落了，时间久远之后都成了传说。”露妮娅接着道，“但至少证明，人可以进化至这种堪比神明的境界。”
纳尔卡沉默好久，才艰涩道：“可惜，现在大陆上的传承断断续续，已经不足再以产生这样的神域强者。”
的确，达到八级的就已经是凤毛麟角，能在此基础上突破至圣域境界的更是一代天骄，至于晋入神域，只怕这些巅峰强者都未曾梦想过——即使想过，但这千年来也从未有人成功过。
回到云梦领时，已经距离从洛兰出发时一个多月了，纳尔卡远远就看到高耸的教堂，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教堂就建在昔日沼泽边缘的小镇上，居然在东西两侧各有大门。这是怎么回事？
克罗耶斯兴冲冲去问了，回来禀报说：“老师，东边是教廷派来的牧师，西边是从苏斯其帝国来的教士。领主大人说了，想去哪边祷告洗礼都可以。”
教廷这回终于有对手了。纳尔卡不免幸灾乐祸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