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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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忽然追赶了上去,小瑜很是意外,脸上一愕,停住脚步,奇怪的望着我:“咦!你刚才不是说要去篮球社?怎么也……”

  我追上小瑜,却是一副累到快死的样子,弯下腰,双手压在膝上,急喘着如斗牛般的粗重气息。

  “算,算了,篮球社今天那么多人都去了,大概也不缺我一个吧!”

  口中这样说着,一颗心却怦怦跳个不停,刚才可真是险啊,横穿公路的时候,一不留神竟差点被急驰而过的汽车撞到,第一次没有遵守交通规则就遇到这种倒霉事,幸好我反应够快,躲避及时,否则那后果……好险,差点就挂了!

  小瑜见我一副快累到趴下的样子,忍俊不住,“噗哧”一声,掩口轻笑,却迅速从兜中摸出雪白的纸巾递了过来:“你看你,干嘛跑这么急,累成这样,来,擦一下吧!”

  我气息稍平,伸手便老大不客气的将纸巾接了过来,一丝温润,一点淡香,触手而来:“谢谢!”

  小瑜脸上一红,一副羞怯的样子,瞅了我一眼,眼中却蕴含了丝丝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我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的说:“咳!我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没有啊,我是觉得,今天机会难得,你们男孩子不是很喜欢篮球吗,干嘛不进去瞧瞧呢?”

  “是啊,我其实也蛮想进去瞧瞧的,只是今天那里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就……”

  小瑜咯咯一笑,看着我说:“那不正好,篮球社人多声大,一起为自己的球队加油,不是很有意思吗?”

  晕,她还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啊!

  我眨了眨眼睛,促狭的说:“是啊,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谁知无意中发现某人竟然偷偷摸摸当了逃兵,还一副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我这不是出来抓逃兵吗?”

  小瑜被揭到短处,刚要反驳,抬起头来,却正巧撞到我似笑非笑的促狭眼神,脸上一阵烧红,瞪了我一眼,矢口否认:“我哪有……”

  “没有吗?”我惊奇的看着她,故意的说:“那这样说来,莫非,我刚才真是看错了?”

  在我似笑非笑的目光注视下,故作镇定的小瑜终于投降,低垂下头,失去底气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我,我是真有事嘛!”

  看到小瑜这个样子,我才忽然想起,据说今天下午篮球场有啦啦队的表演,由于文艺社有啦啦队员,小瑜身为文艺社骨干,显然没有理由弃之不管,难怪一副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

  “那个……我听说下午篮球场有你们文艺社组织的啦啦队表演,你走了,那她们怎么办?”

  由于是与外校的比赛,事关本校声誉,小瑜脸上一白,怔怔的望着我,意外的没有出言解释,我倒没想到一句很随意的问话,便将现场气氛搞得如此糟糕,不禁有些后悔,话语一转,随口问她说:“小瑜,你有什么急事吗?”

  小瑜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实话说出,我看在眼里,心中热情蓦然一冷,遂笑了笑,随口说:“算了,我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没什么事。”

  “不,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小瑜偷偷瞧了我一眼,低垂下头,声音低怯的说:“我只是听朋友说,西区的暗夜俱乐部这两天正在聘人,所以想趁这个空余时间过去看看,那里的待遇听说不错,况且假期就快到了,所以我想去那里找一份工作!”

  听她这么一说,我蓦然明白过来,难怪刚才她说话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大概知道我对暗夜比较熟悉,却又不好开口求助,还真是个傻丫头啊!不过回头一想,我们之间似乎也不算太熟呢!

  看小瑜暗地里一副紧张的样子,我知道她怕我生气,无缘无故求人帮忙,而且严格说起来,我与她连好朋友都算不上,说起来,我也完全有理由拒绝的。

  我轻轻一叹,对于小瑜,心下竟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怜惜,微微一笑,为了尽力减轻她内心的紧张感,我故作轻松的说:“呵呵,原来是这事啊,说起来,我对那里倒是蛮熟悉的,呃,那里的负责人似乎姓宋吧,小瑜,你若是放心的话,趁现在有时间,不如我带你过去吧!”

  “真,真的?”得到了这句可算意外的承诺,小瑜猛的抬起头来,激动得语声都有些颤抖,随即脸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可是,这样麻烦你,怎么好意思呢?”

  我哈哈一笑,有心逗她,开玩笑的说:“呵呵,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不如,领了薪水之后请我吃饭好啦,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可穷得发慌呢!”

  小瑜瞅了我一眼,终于转忧为喜,却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起来。

  由于我对暗夜比较熟悉,正好负责招工的那位平日里又与我有些交情,虽然整件事不出意料的繁琐。

  几番劳累下来,倒也算是帮小瑜打工的事定了下来,为了表示感激,小瑜竟破天荒请我吃了一餐晚饭,我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也却之不恭了!

  “对了小瑜,我有点不明白,好端端的,干嘛你要跑去暗夜打工呢?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吗?”

  有时候,一些富家子女在父母的刻意安排下,也会到比较辛苦一点的地方去体验生活的,不过对于那些人,更多的则是抱着一种玩玩的性质而已,倒不知道小瑜是……

  小瑜苦涩的笑了笑,明亮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朦胧,顿了一下,幽幽的说:“我老家是在很偏远的山区……”

  她这么一说,我便什么也明白了,曾几何时,我也是老山的孩子,所以知道,相对于偏远山区的那种生活,要想供一个孩子上大学,会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沉闷的心中,不禁对她家人肃然起敬。

  说起来,也就理解了我心中为什么会对小瑜生出莫名的好感了,在她身上,有一种人性之中独特的纯朴,这是一种山里人才拥有的东西,善意,质朴,再加上她自己独特的女性魅力,对我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轻轻一叹,眼前不禁晃过一个清澈明晰的倩影……惠敏,你现在还过得好吗?

  见到我眼睛忽然仰视着无尽的夜空,小瑜怔了一下,忍不住说:“你怎么了?”

  我心下一惊,收拾回心情,笑了笑说:“没什么,对了,天都已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小瑜温柔的看了我一眼,用手轻轻理了一下额边散乱的秀发,晚风徐徐拂过,那俏丽的模样,竟忽然间透出一种很文静的美,我呆了一呆,心脏竟不受控制的猛跳了两下,正巧这时候,公车已经进站,由于天色已晚,我很有些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太安全,于是不由分说,一把拉着她的手,将她连人一起拽上公车。

  “你,你不下车吗?”直到车子开动,却见我没有下车的准备,小瑜终于忍不住,怯生生的说:“你不是说,你在暗夜值守夜吗?”

  “呵呵,没事,待会儿送你回学校后我再回来,我想,应该还来得及吧!”

  小瑜闻言呆了一下,怔怔的望着我,眼中竟泛起一丝感动,我搔了搔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说:“怎么啦?”

  小瑜脸上一红,低下头迅速避过我的目光,语气略带慌乱的说:“没,没事!”

  从公车下来,直到将小瑜送到了女生宿舍的外边广场,我才停下脚步,冲她挥了挥手说:“好了,你既然已经到了,我也应该回去了,再见!”

  小瑜静静的站在那儿里看着我,沉默了一下,忽然轻轻的说了句:“谢谢你!”声若蚊蝇,却带有一丝感动的意味,接着转过身子一个人回到了宿舍门口,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停住脚步,转身向我看了过来。

  蓦然间,一双含有淡淡期待的目光向我瞧来,我微微一笑,冲她点了点头,小瑜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竟还未离开,目光中隐然闪过一丝喜色,还有一丝淡淡的羞意,却躲一样的回过身子,一步跨进了宿舍大门。

  蓦然变得轻快的身影翩翩而去,转眼间便在我眼中渐渐消失,隐隐的,听到里边传来招呼她的声音,回过身子,我这才举步而出,离开夜色笼罩下的北方大学。

  月影西斜,夜渐至深,西林的贡院区一如往常的样子,静悄悄的。

  在夜色的笼罩下,这个BJ市堪称以身份和地位着称的地方,却完全没有市区那种繁华的喧嚣,在各色灯光的照拂下,浮映出贡院区那原本奢华的皇家风范,不过今天,这原本属于贡院区的宁静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隐隐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沉寂。

  李安龙斜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屋里没有开灯,显得一片黑寂。

  这个时候,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老爷,我是阿泉!”

  “哦,是阿泉啊,进来吧!”

  房门打开,阿泉走进来,看到屋内黑暗一片,伸手在墙上一摸,“嗒”的一声,房屋内顿时亮了起来。

  “老爷,福伯他……”声音顿了一下,阿泉的声音有些哽咽:“刚才医院传来消息,因为心脏衰竭,医院抢救无效,福伯他已经……”

  李安龙身子隐隐一震,蓦然睁开眼睛,闪过一丝痛苦的哀思。

  自小,福伯便在他李家生活,虽说福伯只是一个下人,却很细心的照顾他,即使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在李家逃亡到M国的时候,也没有停止过对李家的忠诚付出,细心默默的照顾着无法随父母而去的幼小安龙。

  他是李家的恩人,没有福伯,就不会有今天的李安龙,或许,他早已经饿死街头了吧?相对于李安龙,福伯更是类似于父亲一般的存在,永远是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温暖,那张憨厚的脸庞、永远温暖的双手,彷佛是一种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可是如今……

  “难道那外边,真是一个魔阵?或者,这只是一种巧合呢?”

  见到李安龙隐隐抽搐的嘴角,阿泉吓了一跳,赶忙安慰说:“老爷,你可身子要紧,千万不要过分悲伤,福伯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本来有病,这么大岁数,早晚也是会走这条路的……”

  李安龙摆了摆手,止住阿泉的谈话,沉默半晌,脸色渐渐平和下来,回过目光说:“对了,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是,老爷,我已经用老爷的名义,又捐了一笔钱给香山寺,后来住持方丈说,慈海法师明天会亲自来贡院区!”

  传言之中,一代高僧慈海法师已经活有二百多岁,外界风传他能够呼风唤雨,颇具神奇之能。

  要是以前,李安龙大概只会当那是个并不真实的传说,可现如今,已经见识过吴生子的神奇,更见到后来那场不可理解的银色奇光,所有的一切已经超越他能够理解的范畴,能够呼风唤雨,也实在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宇宙浩瀚玄妙,有些事你不能够理解,不能够解释,却并不意味它不存在,有如此一位得道高僧相助,相信问题会迎刃而解吧!隐隐的,李安龙心中竟泛起了一丝迫切的希望!

  第二天中午,李安龙命人备好了上等的斋菜,等候慈海法师的到来,这个时候,却见阿泉慌慌张张从外边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老,老爷,不好了……”

  “什么事那么慌慌张张?”

  阿泉脸色发白,显然被吓得不轻,镇定了一下,这才说:“按照你的吩咐,我原本想开车将慈海法师接来这里的,可车子刚刚到了山下,慈海法师忽然就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坚持下车,任我怎么邀请,怎么劝说,都不肯上来,他还说……”

  “他说什么?”

  阿泉下意识瞄了李安龙一眼,低下头讪讪的说:“他还说如果想要他上来,除非老爷你亲自下山去请,不过,一定要步行才成!……”显然后边有些话,阿泉心有顾忌,没敢说得出口。

  李安龙呆了一下,隐然间,心下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原本温和的语气蓦然变得沉重起来:“好,你带我去!”

  半个小时以后,李安龙在山下见到了传说中的慈海法师,此时,一身瘦臞的慈海正闭目坐在一块大青石上,身着一身灰色的陈旧僧衣,一动不动,微风吹过,却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吹动半分,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而在慈海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不过此刻,依然如同慈海一般,静坐一旁。

  阿泉上前,正要将慈海叫醒,李安龙却忽然伸手将他拉住,摇了摇头,阿泉愕了一下,终于退了下来。

  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李安龙忍不住倦意,也不禁开始学着慈海的坐姿,席地坐了下来,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坐得他双脚发麻:看来和尚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呀!苦笑了一声,终于还是放弃了那看似平常的盘坐姿势。

  有好几次,阿泉都想上前将慈海叫醒,只是都被李安龙制止,终究阿泉还是没敢造次。

  “阿弥陀佛,李施主,你来了!”

  一声响亮的佛号,却见那老和尚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清澈深邃的眼睛望着李安龙,带有一丝平和、一丝善意,还有一丝无法言喻的威严。

  “大师,你终于醒了!”

  李安龙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正要准备邀请和尚上山而谈,却见慈海目光一转,轻轻的叹了口气,闭目宣了一声法号:“阿弥陀佛,李施主,请你原谅,恕老衲不能同你上山啦!”

  李安龙心头一震,脱口而出:“为什么?”

  慈海缓缓站起身,环视贡院区,远眺而去,目光深邃而幽远,半晌,这才回过头来,神色间竟有说不出的凝重:“老衲机缘之下,终于得以初窥佛法之玄妙,太玄佛经有云:人失气而衰,地失气而竭,灾厄之地,九幽之渊,是为魔境……”

  李安龙听得一片茫然,摇了摇头:“大师,我不懂!”

  “李施主,我师父的意思是说,这里已经被诅咒过,快要变成一片死地,一片带给人厄运的灾厄之地,看在香山寺的佛缘之上,我师父劝你,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真,真有这么严重?”

  显然,李安龙心中还存有侥幸之心,年轻和尚回视他师父一眼,口宣佛语,回过头来,淡淡的说:“李施主,你可发觉这段时间有什么不对劲吗?比如说,这地方晚上清静了不少,连平日里经常出现的老鼠也不见了踪影?”

  听他这么一说,李安龙一震,这才想起,难怪这两天心底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却又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地方怪。

  他现在想来,连晚上最常听到的虫鸣声也消失不见,整个贡院区透出死一般的沉寂,彷佛是一座死城,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应有的生气。

  天啊,难道……

  “李施主,这里即将成为灾厄之地,凡是被其卷入,按照世俗的说法,一生必定会霉运透顶,没有任何生灵可以逃脱,刚才家师静坐入定,默查这儿,发现正有大批动物撤离这里,但凡天地间发生了灾难,越小的动物对这种事情越是敏感,唉……阿……弥……陀……佛!”

  那年轻和尚一番话语娓娓道来,倒也颇有几分高僧的模样,不过此刻,李安龙早已无心领受,耳边蓦然响起当日晚上,那年轻人所讲的话,心头狂震,脚下一个跄踉,差点栽倒。

  李安龙强自镇住心神,转头对慈海说:“大师,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请帮帮我!”

  慈海宣了一声佛号,低低叹了口气:“李施主,不是老衲不帮,唉……这里已成死地,老衲也无能为力!”

  “大师!”

  慈祥而威严的目光看着年轻和尚,慈海口齿翕张,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却见年轻和尚不住点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阿弥陀佛!老衲事了,也应该去了!”

  双手合十,低吟一声佛号,慈海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双眼微闭,在众目之下,忽然转过身子,也未见他如何作势,整个躯体彷佛脱离了重力的束缚,轻盈的飘动,缓缓而去,看似缓慢的速度,却似乎藏着一种惊人的速度,转眼间去得远了。

  好快的速度,果然是得道高僧啊,就凭这一手,也非一般世人所能及!

  李安龙呆了一呆,忽然反应过来,心中一急,忍不住叫了出来:“大师……”

  那年轻和尚也没有料到慈海说走就走,一个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慈海离去的身影,脱口叫道:“啊,师父,等等我呀!”

  年轻和尚响亮的声音传了出去,却在这转瞬间功夫,慈海看似缓慢的身影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泉回过头来,忽然发现那留下来的年轻和尚正是香山寺收钱的那位,此刻却要丢下他们,自顾而去,原本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一下再也忍不住怒火,火冒三丈的上前一把揪住年轻和尚的衣领,脸色气得发青。

  “好你个和尚,这些年来,我家老爷也捐了你们香山寺不少钱吧,现在我家老爷有点小事,你们就拍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别,别误会,呃,施主请先放手,先放手好吗?”那年轻和尚原本已经拉开步子,正欲随他师父一道而去,却被阿泉一把抓住,挣了一下没有挣脱,脸上不禁露出尴尬的样子,无辜的看着阿泉:“有话好好说,施主你何必动怒呢,佛语有云:戒嗔……”

  “放屁,老子听不懂什么佛语!”阿泉可不吃他这一套:“要我放手,你可想得真美啊……”

  师父跑了,徒弟还在,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阿泉不住冷笑:“我认得你,你是香山寺收钱的和尚,哼!当初你们拿钱的时候可没嫌过手软,现在我家老爷有小麻烦,你们就翻脸不认人……”

  “施,施主,别……”那年轻和尚眼见自己无法脱身,阿泉又目露凶光,吓得脸都青了,求助的目光向李安龙看去,此时此刻,他身上哪里还有刚才半点高僧的样子。

  不过这会儿,李安龙闭目沉思,显然没空理会到他,阿泉盯着他不住冷笑,抓住他领口的手不但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用力之下,反而将他脖颈勒得通红,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哼,好啊,不帮也可以,现在回去,将我家老爷的钱全部退回来,加上这些年来累积的本金、滚下来的利息,还有……”

  听他这么一算,一会儿功夫便多出一笔天文数字的欠款,年轻和尚脸都白了:“等,等等,施主,你这样算法也未免太那个了吧!”

  俗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阿泉瞪了他一眼,年轻和尚自知理亏,嗫嚅了一声,讪讪的说:“最多,我尽量帮你们劝劝师父得了,你们,就不要去拿回那笔钱了吧!”

  “算了阿泉,既然钱已经捐了出去,我也没准备要回来,让他走吧!”

  “可是……”

  “唉!算了!”李安龙一脸沮丧,回头看了年轻和尚一眼,挥挥手说:“大师,你走吧!”

  阿泉犹豫了一下,虽然有些不甘,却终于还是松开了揪住年轻和尚的手。

  年轻和尚松了口气,跳开一步,这才顺便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僧衣,回过头来,合十又宣了一声佛号,正准备打两句佛谒,却见到阿泉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忍不住又退了一步,感觉到稍微有些安全了,这才开口对李安龙说:“李施主,你善结佛缘,我佛一定会保佑你平安度过这一劫数,刚才师父,师父他……”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阿泉心中不耐,闻言喝了一声:“有什么事就说,别在那里吞吞吐吐的,老子看了心烦!”

  年轻和尚尴尬笑了笑,瞄了李安龙一眼,说:“咳,刚才师父临走时要我转告施主,其实,救星就在眼前,说你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施主,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臭和尚,你刚才怎么不说?”

  “刚才,施主实在太凶,贫僧这么一惊吓,就什么也忘了,罪过,罪过!”

  合十一礼,年轻和尚打了个佛语:“话已经传到,如此,贫僧就告辞了!”语音还未落下,已然一溜烟的去得远了。

  看着那比兔子还溜得快的身影,阿泉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了下来:“什么高僧,简直一群神棍!”

  不甘的骂了一声,阿泉回过头来,却见李安龙脸上有些阴沉。

  接着李安龙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有些落寞的神色中,冲阿泉招呼了一声:“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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