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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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紫准备过了这一季调整好心态,正式开始上班。紫紫想好了,会经常回学校来,不知是什么理由促使她这样,或许是严柏的吸引力吧。话说认识这么久从来没有刻意的约会,关系稳定在每次的草坪相遇,这天还是草坪,只是天空突然说变就变了,一下子就快下雨了,已经乌云密布了。紫紫很着急,因为正好在生理期不能淋雨,但是不能和他直说,紫紫只能加快脚步小跑回去,一心向着宿舍楼下冲去,严柏也跟着冲过去,好像报航护驾一样,只是雨还没下,紫紫就已经这么着急了,严柏都笑了,半路上他一直好奇问:“有什么急事么?”

  紫紫一个劲摇头,严柏只能跟着跑,果然到了半路下雨了,紫紫跑得更快了,但是想起生理期也不能跑,这下又放慢了脚步很着急。严柏意识到紫紫在发抖,他赶紧脱下衣服盖在紫紫身上,紫紫不好意思,对他说:“没事很快就到了,你穿着吧。不然很难看唉。这里很多人。”

  “没事。”他拿着衣服当伞盖在紫紫头上也盖一半在自己这里使劲跑,好像同撑一把伞一样。很快到了宿舍楼下,紫紫回头和他道别,他却说:“不能一起吃饭了,那你饭怎么办?我给你买吧,你等等啊。”紫紫正想和他说给他一把伞,他就走了,看着他消失在雨帘里,不知道什么反应,已经麻木到不会喊了。紫紫只能静静等,上楼拿了把伞就一直在等。很快紫紫发现雨不下了正想去找他,发现他已经过来了,他傻傻地笑着说:“这么快就停了,早知道就晚点走了。”说着把饭递给紫紫,紫紫接过饭很感动,下意识地把伞给了他,才反应过来已经不需要了。两个人都笑了。紫紫觉得今天逻辑很混乱,为什么要跑这么急,为什么他又不拿伞就去买饭,回来雨又停了,一切都是那么不划算,但是却那么有意义。

  “谢谢你啊,衣服湿了吧,我帮你洗?”紫紫不好意思。

  “不用了。”严柏笑道,“你好好吃饭吧,我估计你身体不舒服。”

  严柏正要回头走了,紫紫又喊住他,他回头诧异了一下,紫紫说:“谢谢。”严柏也笑了。那天虽然一切都没有理性,但却很感性,似乎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很多。看着那盒饭和那把没送出去的伞,想起他的衣服,紫紫真的很感动,感动得开始紧张下次见面该说什么,仿佛脸红了。

  很快真的又见面,这次紫紫异常紧张,看着他熟悉的脸庞竟然不好意思起来,他也在尴尬地笑。那天默契地看完各自的书,就一起去吃饭了。“其实那天我想叫你一起吃饭,但是来不及了。”紫紫说道。

  “我都给你买饭了,当然不一起吃啦,再说你那天一定有事想回去休息,对不?”严柏笑道。

  “你很贴心啊,是的,那天不舒服才走那么急,都是我害你的。”紫紫说道。

  “没事,不就淋点雨么?”严柏说着笑着。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紫紫主动说。就这样,看完书,两个人默默地走在人流繁杂的校园里,还是沉默却不尴尬。“不去食堂,请客去食堂多没面子。”说着拉着他去校外,话说这还是头一次单独约会似的吃饭,甚至是在校外紫紫请别人。

  紫紫找了一个环境还可以,比较安静又比较干净的小店,说:“这里没怎么来过,不过看着还行,你觉得呢?”

  “挺好的,我没什么要求,能吃饭就行,饿了。”他笑着说。

  紫紫笑得更开心了,头一次看他这么像小孩这么随意。“那点菜吧。”

  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点,都蛮青涩的,随便弄了几个菜就坐着看着对方不知道从何说起。“上次你说社团的事情还不够详细。”紫紫突然说。

  “哦,courage?”他下意识地说。

  “说你,不说他。”紫紫笑了。

  “对我更感兴趣了?好啊。我是副社长,当时很多活动都是我牵头,为了做一个活动,我有时候要邮件、电话联系一个组织或一个名人好几天,得特别有诚意,特别是对名人还真的蛮腼腆的,但后来就习惯了……”

  听他说着,紫紫忽然发现他并不是那个内向的工科学生,似乎他内心很开朗,仿佛看到了草坪上重新笼罩的阳光。紫紫笑着,都忘记了那天的饭怎么吃的,似乎一直在听他说他的事情,似乎了解了他很多却又总是不那么靠近,不曾深入了解,他总是保持着距离,越是这种距离越是让紫紫想接近。

  他总是绅士般地给紫紫夹菜,如果下雨他会给紫紫挡雨,怎么都是个传统好男生,体贴又周到,但是却总那么遥远,可能紫紫心里曾经受过伤所以别人不容易接近,自己不容易打开心扉,或许是怕幸福来得突然又走得突然。

  紫紫一直不明白,两人间的距离是来自于自己的抵触还是他的保守。那天晚上回校的路上并没有人,依靠着路灯,听着风的声音应该还朦胧很微醺,却没有人动一步,永远这么单纯下去,甚至连手也不会碰到,就连拿着筷子给对方或是倒水,或是递东西,一切都那么小心而没有交集。紫紫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他却还是那么戒备,而紫紫却不想在一切都没有坦白的时候和别人接近。

  “看那边。”严柏说了一声就消失了,他总是那么突然,什么都在人没有察觉的时候去行动了,紫紫想,可能他的告白也是不期而至的,可能他很冲动,他不声不响地就已经表达了,只是紫紫没有发现罢了。像上次雨中买饭一样,这次他也在紫紫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消失在夜幕里,紫紫有点害怕,他就这么突然丢下紫紫一个人,紫紫知道他会回来,会送来惊喜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就这样突然消失了呢?紫紫总是想得很多,心里似乎已经是惊弓之鸟了。但是这次,紫紫还算安心,只是静静等着他回来。紫紫顺着他刚才指着的方向看去,模糊地看到一片紫色,好像是雨巷的丁香?还是紫色璃香草,香味似乎不同。

  紫紫想起了courage寄来的璃香草,她总是有一种预感,自己要找的从来都不是丁香,而是另一种紫色的花,只是错觉告诉紫紫那是丁香,其实见过丁香后就知道心里的那种花不是丁香了,不是淡淡的幽怨,而是淡淡的芬芳、满是憧憬。

  这天的气氛果然有点多愁善感的幽怨,紫紫总能感觉到这种怨气,因为有点共鸣。这几天的雨已经把丁香渲染得很重很重了,那么沉甸甸。严柏出现了,果然他手里拿着一束花,紫色的。他笑着说:“我看这个花和你很配,你喜欢么?”

  “这是?我喜欢。”紫紫迟疑了,却很有礼貌。

  “这是丁香。”他闻了闻送给紫紫。

  “原来我梦里的花是这个样子。”紫紫很欣喜却有点失望,原来这种找了很久的花并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

  “是么?那我很荣幸,找到了你梦里的花。”他笑了,很开心,仿佛已经找到了世界。

  紫紫捧着那束花,算是有史以来收到过最有意义的花,虽然不是自己要找的那束。紫紫一路笑着,到了要分手的时候,紫紫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否就这样继续错过?紫紫只是顿了顿说:“其实我曾经有个不是男朋友的男朋友,曾经在心里当过男朋友。”

  “那就是没有过咯?”他笑了笑说:“暗恋嘛,很正常。”

  他似乎并不介意,紫紫接着说:“是没有深入接触,但是我已经没有初吻了,很好笑吧?”

  他有点诧异,“没有关系啊。”

  “我们不是朋友了,那个吻是他的恶作剧,根本不是因为喜欢。”

  他一脸疑惑,“希望你开心点,没事的,你慢慢调整。”说着他示意紫紫早点休息。

  他就这么安静地走了,不打扰紫紫了,他从来都很替别人着想。紫紫知道他只是不想在紫紫还没准备好的时候闯入她的生活,他希望紫紫再轻松一点,在两个人都准备好的时候再开始,紫紫知道的。

  很快毕业了,那天紫紫穿得很素净,只是白衬衫而已。拍照那天竟然在人群里看到了不是毕业班的严柏。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紫紫也没有打招呼,可能紫紫同学太多了,怕打扰紫紫,他总是很小心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其实紫紫并不介意怎么和同学解释的。

  紫紫会意和他笑了笑,他也就是站着不靠近在远处看着笑了笑。等紫紫进入会场坐下来的时候,收到了他的短信:“你今天很漂亮。”紫紫笑了,很恬静,原来不用穿得多么漂亮,只要他觉得你漂亮。

  毕业典礼上紫紫看到了小兰,他身边没有冥宇,紫紫知道和冥宇在一起的任何人都只会受伤。紫紫也不问小兰什么,只是拥抱一下当作道别,以后也不会再关注他们了,或许冥宇的动态只有在电视上可以看到,这个途径也不错啊。

  小兰主动和紫紫说:“他一直让我等,我知道他想我放弃,但是我会坚持的。”紫紫笑了笑,拍了拍小兰的肩说:“加油,希望你们幸福。”紫紫不想打消小兰的念头,虽然她心里知道这是个悲剧。

  离开了这个班,似乎轻松了很多,现在面对的社会远比在学校里看到的社会纯净多了,每天只是那样上班而已,下班了就自由支配时间,可以去学校里走走。紫紫渐渐习惯了平凡,习惯了这样安宁的生活,或许不要那么多就能得到更想得到的东西,为何要为了高难度的事物放弃恬静的生活呢?

  最近很严柏的联系还是频繁,紫紫也在继续和courage通信,每天他都会寄来璃香草,紫紫都收集在许愿瓶里了,不知道和他见面的时候瓶子里的草还装不装得下了。在和严柏的事情没有定下的时候,紫紫并没有在给courage的信里提到很多关于严柏的事情,只是说他以前在社团的朋友是自己现在的朋友。和courage的信件没有间断过,总是那么相知,那么坚持,这种涓涓流淌的友谊让紫紫觉得很稳固很温暖。紫紫想,courage也已经毕业工作了吧,应该是个工程师了。果然这次的信里,courage说自己在一家很大的公司里做了级别不小的工程设计员,紫紫替他高兴。忽然发现自己荒废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的事业是什么,或许从来不是女强人,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努力,不是那么有目标。

  紫紫虽然不会继续音乐,但是私下还是会学习相关事物,就当作纯粹的爱好,再也不是那么有目的的了。公司很久没去了,紫紫也就习惯了不去了,也没有人会来催她了,拓野也消失很久了,确切地说是紫紫让他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只是感谢他曾经给自己的帮助和期望,但是紫紫因为那些事情而放弃了。紫紫想拥有现在的平淡或许是种幸福。

  周五下班,紫紫去找严柏吃饭,这都已经是习惯了,只是严柏一直留守实验室,总是那么用功,似乎对于和紫紫的恋情都忘记公开了。吃饭还是那样很温馨,这么久了严柏还是这么周到,却没有跨越半步,不知道他在等什么,还是就只是朋友,但紫紫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不是朋友。

  紫紫并不排斥他对自己过分的好,但是似乎他总是在等什么。吃完饭还是在校园里走,就算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就算没有话也不尴尬,但一直停留在好朋友阶段而已,紫紫总是有点沉默。严柏好像有很多心事,他说最近要开发表会,一直忙于实验,紫紫或许他想等忙空了再说什么吧。不过,紫紫面对严柏很矛盾,如果他真的说了,紫紫也很难真的接受他,因为有些事不能和他坦白,毕竟他这么单纯,比如被偷拍的那些事真的不知道怎么启齿。紫紫就任由时间这样过去,也不想再想起那些更不想说那些,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但是却又愧疚,但是说出来又能忏悔什么呢。紫紫选择沉默和坐以待毙。

  过了这天,紫紫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了,她知道严柏忙于学业,紫紫也喜欢他以事业为重。这段空白的日子里紫紫想了很多,她真的不知道目标了,爱情不是目标,就算真的等到了一个人也未必是紫紫想要的了,现在似乎对独处中的自己更渴望,她希望独处的自己可以有一个动力。紫紫想了想,或许应该把这么多心情写下来,就算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有了写博文的习惯。曾经一个老师说过她的文笔来自于日记,或许紫紫可以让心情来自于美妙的文字,或许应该在写作过程中提炼人生,总结并升华。

  那段时间很安静,没有和严柏联系,他也忙于自己的事情,紫紫也开始忙着自己的心情,自从那些事情后,虽然人是完整的,但心情没有完整过,严柏的出现也不能带来什么。曾经以为有爱就完整,其实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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