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打发暑假,不习惯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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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书看看电视,好不容易开始听音乐了,当电脑总是那么差,动一动就死机,紫紫想起了曾经很想玩的游戏,这次就算没有哥哥,也要一个人玩,无奈怎么下载都不行,难道自己是电脑白痴?只能问稍微懂点电脑的朋友,小银好像知道蛮多,她属于虽然会学习,也不会忘记玩的人,她经常上网肯定知道。小银有点轻蔑地一语带过,上网搜。紫紫还天真地问她要网址,因为紫紫只在机房里上过网,当时都是有人告诉网址的,她以为世界上网址很少,就那么几个。小银当然很无奈,因为思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就像饿了要吃饭这个道理根本不用解释,在小银这里当然略过,有时候小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往往是小银解释的都是高层次一点的,而紫紫却纠缠于小银认为没有必要解释的东西,就像默认的规则一样,就像做数学题的那个前提条件一样,而紫紫这里完全没有前提条件,当然无解。小银只能耐心从头开始说一些,但又没有耐心,她只能表现出不屑一顾而后逃避,不告诉紫紫,紫紫当然很着急,但小银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她只能说打开百度,在框里输入你要找的东西,会跳出很多网页。紫紫好像明白了,原来不一定要有网址才能上网。紫紫又想问哪个网页是可以下载游戏的呢,小银无语,只能说不知道,让紫紫自己看着办。

  紫紫渐渐发现,脱离了学校,结束了高考是个错误,似乎真的空了,世界空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似乎做什么都不对了,都不顺手了。曾经太充实了,太让一件事充实自己了,所以当失去这件事的时候会多么无聊。从那以后,紫紫总觉得没有成就感,虽然学习痛苦,但是那很有成就感,让紫紫很有信心,而现在离开了这个标准,大家都不会对自己刮目相看了。似乎紫紫太不会玩了,不知道小银在玩什么,渐渐地紫紫知道上QQ,但是也就是打几个字而已,打字又慢,敲着家里的破键盘还会惹来爸爸的骂声,总是这么缺乏条件又缺乏天资。趁父母出门的机会,紫紫终于开了电脑,可是竟然下载的东西都下到一半就不行了,搞不好还说有病毒,电脑本来就慢,一弄就死机,紫紫害怕被爸爸发现,爸爸知道的话一定会为了电脑骂死紫紫。

  无奈只能停止欲望,不下游戏了,遏制这种情绪可是没多久还是想玩游戏。有次和小银聊起来,她似乎说电脑可能太小放不下游戏,不然她借紫紫游戏光盘。紫紫很开心,以为一切都顺利了。可是当拿到光盘的时候,紫紫又傻了,不知道塞那里,找到塞哪里了,可是总没有反应,只能打电话给小银,小银已经有点怕了,她随便听着,紫紫以为自己放错光盘了,但是听小银一说,自己放的是对的,为什么没有反应呢。小银只能笑笑说怎么知道啊。后来,小银说可能没有光驱吧,你家电脑不行,是啊,紫紫一看配置真的很差,难怪总死机,根本没有光驱。希望又破灭了,要玩个游戏这么难。

  之后的一段时间都在找游戏中度过,到处问人借游戏光盘。小银正好买了一个,紫紫就迫不及待地去借,不过自家电脑很烂,紫紫知道。正好和一个同学聊起来了,就顺便让她借自己电脑用一下,那天就带着光盘去装在别人电脑里玩了一个早上,但是那个同学很多事,在别人家玩总是不自由,而且没有第二次了,紫紫也知道不好意思,也就不再玩了。紫紫愁电脑的事情,如果有人家里电脑好用而且喜欢玩就一起玩不是很好。紫紫就这么琢磨着,可是始终等不到那么一个人,而且光盘要还给小银了,紫紫只好先交了光盘。

  紫紫知道问人家借光盘也不好,索性自己买一张和比人换着玩,那段时间流行仙剑,小银就买了仙剑,紫紫就特地不买仙剑,买了仙剑2,兴高采烈地回家了。这天正好要去爸爸一个同事那里,可能会待一个上午,正好闲来无聊,紫紫就带着光盘去那里打算玩游戏。没想到那个电脑配置也不行,光盘是读出来了,可能没法进行下去,总自动退出,不知道是电脑问题还是光盘问题。紫紫也不追究了,因为她一直不觉得仙剑2好玩。这个事就这样告一段落,还是改为看电视吧,有条件再玩游戏了。

  这天正懒懒地看着电视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很热、无力,但却不像以前那么有兴趣,因为以前是忙中偷闲,现在是闲来无趣,电话响了,紫紫一愣,是谁呢,自己人缘一般,没啥人会主动打电话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但又熟悉,好像是久违的朋友。果然是,她还让紫紫猜她是谁,紫紫一时想不起来了。那头说:“小学的。”紫紫恍然发现,一隔6年,都快记不得当年的朋友了,这可是飞来横福啊,可以拾回一个朋友。对于紫紫来说一个朋友很珍贵,而对于别人来说紫紫这个朋友不一定那么珍贵,因为紫紫朋友少嘛。

  聊了半天才知道是小花,她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打了多年前常用的电话,想不到正好是紫紫接的,一见如故,还是好朋友,之后便经常一起散步聊天,那个夏天瞬息万变,紫紫是很顺利,但是小花不是的。这个朋友算是失而复得,而且在长日的聊天中发现小花和当年一样,就和紫紫一样是个好说话的人,紫紫终于找到了一起打游戏的人,似乎紫紫和小花真的很像,对游戏都不排斥。这样,仙剑顺利地有了着落,可是开始怎么也装不上去总说系统有问题,但是装完后发现能运行,还玩了好几天,那几天紫紫特别兴奋,一早就去小花家,和小时候一样。但是好景不长,很快电脑就运行不了了,而且还得小花家电脑死机要重装系统,紫紫很内疚,从此也不再提玩游戏的事情了,不过散步一样很有趣,即使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附近走走,也很有乐趣和新鲜感,因为陪同的人不一样,再说紫紫这几年为了学习足不出户,现在算是解放了。但她从不曾知道,这才是开始,不是结局。

  不过那个暑假大家都在玩,紫紫再怎么有防患意识也是人算不如天算,因为大学需要的不是那些课本知识了,根本无从准备,准备的也是白准备,似乎紫紫早有预感,不过还是有空就看看英语,她知道英语会有用,但是不知道自己学得够不够有动力、够不够有效率。

  小花和别人一样放下了学习,每天就是闲荡,或者上网。那时,紫紫渐渐发现小花有自己没有的特质,或许紫紫只适用于现在,将来未必。小花总是能侃侃而谈很多看法,能一晚上滔滔不绝地说着电视剧,而紫紫总是那么少言少语,小花总是很开朗,更重要的是她总是很自信,甚至有时让人觉得会有点自傲的嫌疑,但那是正常表现。她从小就爱在别人面前秀一秀,从不忌讳,比如邀请好友来家里听她弹乐器,或者现在,她会在紫紫用电脑的时候常常说要帮紫紫打字,如果紫紫对电脑方面的东西不懂而有点害怕时,她会很勇敢,即使她不懂,她也会相信她能搞定。紫紫到了学习之外的很多,只是还没来得及更改,或许紫紫还没有学会适应环境,只是恰好过去的环境适应了紫紫。

  不过暂时紫紫是顺利的,毕竟付出了多年的努力。小花遇到了难题,志愿上的问题,好几天不开心,不过她比较坚强,还能笑着出来散步,这就是她和紫紫的不同,如果是紫紫,一定会闷在家里,越闷越郁闷,而小花明智地选择了解脱的方法。

  当然一切都会自然解决,总有出路,不管是哪条出路都看不出它的好坏,未来没人知道,所以或许大可不必忧伤什么,峰回路转的机会很多,就像小丫曾经说虽然紫紫漏做一道题,但未必就考得不好,说不定塞翁失马呢。的确,如果当时不是漏做一道题紫紫做题就没那么泰然,时间不会那么宽裕,而漏掉的那道题如果被看见了,花去很多时间反而还做不出来。紫紫熟谙这个道理,虽然会很安慰小花,但心里知道或许有天这会带来好运。

  而紫紫也开始担心,或许遇到麻烦了就不担心了,在没有遇到麻烦一切顺利的时候会特别担心。现在就处于后者,似乎预感这个暑假之后会很难过,但是这个暑假已经寂寞得无聊了,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了小花,每晚的时间可以打发了,然而白天呢,紫紫找了点事做,读英语,但是总是因为一些懒散而浪费了时间,打不起精神,总是没有动力。却又没有想过要去打工,因为打工就只能做服务员,或许很有意义的,但紫紫现在根本没想到这里。年级里有个女强人,从高中就开始接私活打工,但是她的活都挺高档了,什么文秘之类的。紫紫却又觉得那样的工作似乎还做不来,就在成人和孩子之间徘徊,似乎渴望成熟起来,但又真的只是孩子,开始担忧未来却又力不从心,这种矛盾,紫紫一直知道,却总解决不了。

  懵懵懂懂的暑假,蒙混过关一样地过着每天,没有目的,这种状态很糟,而且已经不那么想玩游戏了,连这个有意义的事情都提不起足够的兴趣。还是去锻炼身体吧,恍然想起逝去的初中和小婷爬山的情景,她还送给自己一件雨衣,可惜被丢在自行车筐里了,过来几天自行车被偷了就不见了。偶尔还是会怀念下她,虽然她那么胆小,不敢教自己游泳仿佛置之不理,但她真的太过关心自己。还有一起摘草莓、拔笋的日子,那时紫紫都是空腹早锻炼,现在想来很佩服自己的体力,能靠那点糖元熬到下山,那次,小婷很担心还买了两个粽子想分给紫紫一个,结果紫紫客气,硬是没要,害得小婷生气地把粽子带回家了。

  有时候回忆是件有意义的事情,可以打发很多时间,因为怀念当时的感觉,紫紫也想去爬山了,这次只能和小花了,不过一样的,有人陪就好了。小花也回忆了一段,也是那个初中暑假,她和紫紫一起游泳,那段日子正好是快开学的时候,天气有点凉,初秋的傍晚太阳走的早,风也凉,水温不是很高,不过在阴郁的天空下她们还是游得比较惬意,而且不用担心被太阳晒黑,只是有点失落,要开学了而已。每当看到太阳走得早了,天气阴郁了就会沮丧。但那天却不沮丧,永生难忘,因为看到了傍晚天空的彩虹,那时没有下雨也没有足够的阳光,其实那也不是真的彩虹,只是类似彩虹的光束。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条桥上,横跨了一片呈现七种颜色的彩虹,在视野开阔的户外,不比井底般的居民楼,这里感觉分外好,可以仔细数数,从自己这头的紫色到远处渐渐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倒叙排列,对啊,尽头是红色的夕阳。那天小花和紫紫都在早早失落的阳光里开心,比看到明媚阳光还开心。可惜没有相机,不然就可以留念了。

  听小花一说,紫紫也记起来了,那时在暑假上课,回忆太重太多了,和小莫一个班的难得机会,当时很巧,那次期末考试小花考得不错,正是紫紫考砸的那次,因为小花排名上升,她也能进那个班,非同班同学的小花和紫紫因为是发小便做了同桌,有时候小花会问紫紫一些题目,但还是保持着小学平等的样子,仿佛两个人都还是小学的同类生,不够顶尖却也不够差。那时,紫紫深切感受到虽然考砸了,但友谊拉近了,没有距离感了,因为成绩问题总有距离感的几个好朋友又在一起了,那时和现在一样每天有说有笑,还一起骑车上学。

  现在回想那些好有共鸣,或许抛弃学习竞争,真的能得到很多,但是当没有了竞争的时候,紫紫会迷茫,如果她主动不竞争了,却会发现自己被别人抛弃了,总是有一个要被抛弃的,不会相安无事的,不是你就是别人。

  现在脑海里回旋的记忆都是关于友谊的,那些逝去的朋友又留了几个,是紫紫太过专注学习了,恍然发现友谊是永恒的但学习只是一刹那。紫紫不再想起那些暗恋,和爱情真的告一段落了,那可能真的只是学业寂寞时想象的,不是真的拥有,所以不那么刻骨铭心。

  “不如我们再去爬山吧。”紫紫突然说道。小花点点头。或许那能回忆起很多,不知道山变了没有,但是游泳池真的没了,当时的那条路可能也改道了。还是清早就起身,还是走那条茶叶路,下山去山脚的公园。

  清晨的阳光已经很耀眼,透明得仿佛知道所有的过去。果然已经改道了,曾经桥后面直接有路可以到山上,而现在得经过一个小区,一切都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但是很高兴还有朋友一起回味。很快就到了山顶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个很矮的山顶,一会就攀到了。盘坐在山顶那块最靠近太阳、可以眺望山下的石头上,它还是长得那个样子,突然小花说起了那一段。对啊,曾经和班里的朋友一起来过这里,当时大家都带了早饭来这里吃,紫紫却没有,要坚持回家再吃,紫紫总是另类的那个。看着山下,那些湖泊,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害怕会掉下去了,曾经觉得远行的地方,今天看来好近,或许我们长大了,应该去更远的地方。

  之后,紫紫又到了外婆家,趁着放假再去一次,毕竟外婆也高龄了,不知道还能见几次。但是紫紫总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跟着妈妈,说该去了就去,不该去就不去。紫紫没有想得太多,没有想起哥哥,只是想起高考,因为有同龄人在那边,但紫紫知道这不是炫耀的资本,甚至她从不觉得这是炫耀,不是清高。很平静地回去了,和上次考砸一样,当时考砸了并没有遇到预想的轻视,这次也应该不会有重视,其实紫紫永远是紫紫,不管有没有光环,她都没有变,大家喜欢的是她本身。

  这次紫紫没有大闹天宫,似乎长大懂事了,但也确实更加安静了。紫紫这时还不曾觉醒该打扮,还剃成了短发,假小子一般,不过直到大学紫紫也只是羡慕美丽的女生,却不曾想过自己也可以,她什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身上,潜意识里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不知道每个人都有美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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