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到黄谷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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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谷县位于河南境内,信阳城百里之西。是一个不足千户的小县,四处环山。钟直纵马行了十余日才到了此处。香香在他离开前的一天就不见了踪影,对此钟直担心寻找了一下,却是寻不到,后来想她也是突然冒出来的,又是修真之人,应该不会有危险,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对她的突然离去心中有些失落和怨怼。李晓东在京中当了大理评事,从八品下,比钟直品级高一点,这也是遂了他的意,听他说还是特意托了关系安排的,想来也是为了那静宜公主。

  进入城中,钟直放缓马速,缓缓前行。街上行人稀疏,满脸菜色,一幅破败光景,看得他直皱眉头。这就是他以后要治理的小县,看来那田令荣是存心整他了。本来他是半年后才上任的,可以先回家一趟,不过他打听了下黄谷县所在,觉得可以顺路看一看,交了公文再回家,因此就来到此处。

  正行走间,突然见远出有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哥带这两个家丁模样的随从在街上游荡,长的尖嘴猴腮,形容猥亵。行人见之纷纷退避三舍。钟直心想此人定是个恶少了!看来这县除了穷外还不太平。

  正好此时街拐角处出走出个妙龄女子,与那公子哥照了个面。公子哥立马两眼放光,带着两个家丁围了上去。女子惊惧,转身就想要夺路而逃,可惜迟了些,已被三人快步追上,合围在中间。钟直见那公子哥一上去就动手动脚,脸上笑容猥亵,至于说了什么,由于隔的太远,钟直听不到,但想来也没什么好言语。女子慌忙遮挡,看样子急的都快哭出来。却是敢怒不敢言。

  钟直寻思要不要过去教训他一下,以后这个县城归自己所管,可容不得这等事情发生。正要催马上前,却见那女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不堪羞辱,突然一把推开那公子哥,慌忙逃窜。公子哥三人也没有追,站在那里放声狂笑。笑声传入钟直耳朵,刺耳之极,不过见事情既然解决了也就算了,省的惹来麻烦,毕竟刚来此处还不了解此地的情况,若是得罪富豪,以后管理可就要难好多了,等了解之后再想法子惩治他。

  可天意往往弄人!

  钟直下马向路人打听了下县衙去处,就要赶往县衙。转身间又见公子哥三人围住了一人。那人钟直刚才看过一眼,是个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路旁,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面容,身前放着张写满字的纸,好象是张卖身葬父的文书。钟直以为公子哥要买了去当个丫鬟,也不在意正要上马离开。不料两人争执起来,此时离的比较近,话语传入钟直耳中,是那公子哥要买了她,女子不愿。公子哥狠骂了几句,女子只是摇头。公子哥不耐,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要拖走,女子尖叫一声,哭哭啼啼起来,身子不住往后缩,口中连声求饶。此时已有不少围观者,却无人站出来,只敢在旁边小声议论。可见这世道人情冷漠如斯。

  钟直见女子长的倒也清秀,只是此时泪水汪汪,兼之身穿孝服,更是可怜。钟直实在看不下去,牵着马走了过去,到了人群外甩手把缰绳往马背上一摔,径直来到公子哥身边,抬脚就往他屁股揣去,公子哥顿时来了个饿狗扑食。这还是钟直不想伤人,没用多少力,否则一脚就能要了他的性命。人群见公子哥吃亏顿时一阵哄笑,两个家丁却是大惊,赶忙跑过去将他扶起。

  公子哥哼哼唧唧的站起来,显然身子骨弱,这一脚就痛的他直揉屁股。一见是个少年揣的他,顿时大怒,一手指着他怒喝:“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管本少爷的事!你们两个给我上。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两个家丁闻言,立马气势汹汹的向钟直走去。人群顿时惊哗,暗道这少年没眼色,惹了不该惹的主,看他那么文弱,哪里敌得过两个壮汉。戴孝的女子也是惊的手掩小嘴。

  钟直微微一笑,等两人走近时甩出两脚,两个家丁身子就直飞出去,摔在地上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人群又是一阵惊哗。公子哥见此,兀自不信的睁大眼睛。钟直朝他走去,公子哥回过神来,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战战兢兢的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吗?今日你要是打了我,定叫你走不出这黄谷县。”

  钟直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我走不出这黄谷县的。”照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公子哥惨叫一声,飞出两丈余,地上粉尘翻滚。钟直厉喝一声“滚”,声若惊雷。两个家丁身子一颤,拼着所有力气爬起来,扶着公子哥狼狈逃窜。人群拍手称快,不过见没戏可看了也就各自散去。

  有一个好心老者过来劝说钟直:“这位小哥,你赶快走吧!你刚才打的是前任县太爷的外甥,他家也是城中首富,等下定要报了衙差来拿你。你若不走,怕是下半辈子要在牢中度过了。”

  钟直拱了下手,含笑道:“多谢老丈,我等下就会离开。”心下却是冷笑。衙差吗?我倒要见识一下他们如何让我在牢中度过下半辈子。不过老者见他如此说也就拱拱手离开。此时戴孝女子也走到钟直身旁,待老者离去就朝他跪下,道:“多谢公子相救,小蝶铭感大恩。”

  钟直赶忙将她扶起来,微笑道:“姑娘不必在意,举手之劳而已。”接着从怀中掏出十几两银子递给她,道:“这些银子你拿去,把你父亲安葬了吧。”小蝶接过银子点点头。钟直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要离开,小碟见状,急急问道:“公子要往何处?可否告知小蝶详细住处?”

  钟直转过身来,疑惑道:“姑娘还有何事?”

  小蝶道:“公子既然给了银子,就是要买下小蝶。公子到了何处,小蝶自然要跟到何处。只是家父尚未入土,小蝶只得等料理完家父后事再去寻公子。”

  钟直摆手道:“姑娘不必如此,这只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而已,并没有要买下你的意思。”

  小蝶摇摇首道:“公子既然不愿意买下小蝶,这钱小蝶就不能收下,请公子拿回去吧。”说完把银子递到钟直面前。钟直见她面色坚决,知道若不买下她,钱她是不会要的,又想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日后恐也要招人欺负,又想自己也要在这城中当县丞,有个人在身旁服伺也好。便点点头道:“好吧,我就买下你了。走,我帮你一起葬你了你父亲吧。”

  小蝶心里欢喜,不过却是摇头拒绝道:“葬父之事小蝶自己就可以了,不敢劳烦公子。公子还是先快离开吧,只要告诉小蝶住处,小蝶过后自会去寻公子。刚才那老伯所言可都是句句实话。”

  钟直含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法子应付的。什么也不用多说了,我们走吧。”小蝶见他自信满满,又想他刚才拳脚厉害,或许这位新拜主人身份也不简单吧。也就不再多说带他到了自己家中。

  这是一处小巷中的破旧屋子。里面家具甚少,简直可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张木床上躺着个苍老的尸体。小蝶让钟直先休息,自己去找买了棺材,又邻居来帮忙入殓。钟直见她忙前忙后,自己倒无事可做,有心帮忙,却是一点也插不上手,只得无奈感叹。又见她虽面容悲戚,但至始至终都未掉泪,心里也佩服她的坚强。

  入殓后大家就准备出棺。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就见几个衙差气势汹汹的闯入门内,为首一人满面虬髯。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不解的望着来人。这时从那虬髯衙差身后闪出一人,却是不久前钟直教训过的家丁。钟直暗暗冷笑,走出两步。那家丁一见到他立马跳脚指这他道:“就是他打伤我们少爷的。”

  虬髯衙差一听,眉毛一竖,喝道:“抓起来!”后面的衙差马上拿着锁链扑向钟直。只是人还未近他身,身子就先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钟直又一闪身来到虬髯衙差和那家丁身前,踢出两脚,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惨叫一声飞出门外。钟直来到虬髯衙差面前,一脚踩在他胸口上,虬髯衙差吃痛,双手抓住他的脚板想要掰开,钟直脚上加力,虬髯衙差有惨哼一声,赶忙出声求饶道:“这为好汉,这位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请您高抬贵脚,饶过小的这一回。”

  钟直不理他,转首对里面的小蝶道:“你事情办好后再到县衙来找我。”接着才一脚踢在虬髯衙差臀部,喝道:“带我去见你们县衙管事的。”虬髯衙差慌忙饿爬起来,点头哈腰,连声道“是”,就惊惊惶惶的在前带路。其余衙差见状,也赶忙跟上去。小蝶见钟直要走,急忙跑出来道:“公子小心。”关切之情溢于言表。钟直冲她笑了笑,就去牵过马儿跟在衙差身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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