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网名叫安睛的女同学吧？”他问我。
“嗯。”
“跟我来一下。”
我很听话地跟在他身后，他带着我上了二楼。路过一格格房间门，我听到里面传来打麻将的声音，或者是女人和男人的嬉笑声。
“进来。”他打开一扇房间门，在门口等我进入。
走进去是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压得我嗅觉有些难受。
里面的陈设简单，一张多人沙发，两盆植栽，一张办公桌和一个高柜就没有其他了。他关了门，坐在办公桌前的靠椅上，点燃了一根烟，“有经验没？”
“没有。”我看见他吐出的烟雾向我飘散过来，往后退了几步。我对烟味有些过敏，闻着头晕难受。
“不会抽烟？”他将烟头在烟灰缸里弄灭，有些顾及我的感受。
“嗯。”
“你确定你要来干这行？我们不会勉强任何人的，如果你现在反悔要走，大门是为你敞开的。”
我摇摇头，从踏进这里开始我就没有了回头的念想。
他从靠椅上起来，走近我，伸出手贴在我胸部上摸。我慌张地打掉他的手，“你做什么？……”
他双手摊开，“看吧，你不适合做这行的。”
原来是个考验……不行，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要为我和林乔巧报复宇文美果和黄榆林，金钱是唯一的资本。“我可以的。”这次换我主动地把他的手拿起贴在我的胸部上。
“你的手在抖。”他对我说，顺便拿开了他的手。
“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可以的，我相信我会习惯的。”时间一长，谁会不习惯呢？
“唉……好吧。我们正式工作的时间是晚上。每个月的底薪是一万。你可以选择在宾馆里住下来，每个月只需要在你的工资扣三百块钱就行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这样，晚上能准时到吗？”
“可以。”大不了我不上晚自习。
“我感觉你还不能确定。”他从西装内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名片，确定了再跟我联系吧。”
“谢谢。”接过名片我就离开了。
我向老师递交以后都不上晚自习的请假条，被拒绝了。班主任不同意。他对我的印象不好，我知道他在猜疑什么。
“以后都不上晚自习？那你要干嘛呢？”他跷起二郎腿问我。
“你认为我除了学习还会干嘛呢？我只是觉得上晚自习浪费了学生休息的时间。每天我们都要很晚睡很早起，拜托你去问一下有哪位学生想这样来学习？学习本来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但你们却拼命地想把那些知识一下子灌输在我们的脑子里，压迫得我们好累。”
“这是为你们好！”
“真的是这样吗？老师，你说实话，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让A中的声誉更好吧？来这里读书的都被培养成一代人才了，哪个做父母的不被这样的A中吸引呢？所以拼命地把自己的孩子往这里送。”
班主任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我面对他没有丝毫害怕。这是事实啊，我说的是真理，他拿什么来反驳？
“允许你以后不来上晚自习可以，叫你父母跟我打电话说一下。我可不想学校里再出现林乔巧那样不自尊自爱的女同学。”
如果他不说最后一句话，我可能对这位老师还会有一些好的看法。但是他没能管住他那张吐词使人厌恶的嘴！
“请你收回你的最后一句话。”我对他说，此刻连我都不知道我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他却被这幅表情吓住了，嘴巴闭得死死的。
“不要把你和全校师生对林乔巧错误的认为，下贱的看法用来侮辱一个纯洁柔弱的女同学。她没搞援交，她不贱，她的身体比你们的思想干净百倍！你们眼睛瞎了么？照片上林乔巧那副痛苦的表情你们没看到吗？还是龌龊地认为那是兴奋？”
我一连连的问把班主任弄得无话可说，他跷着的二郎腿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下来，坐姿变得端庄，一脸畏惧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可怕的老师，他是一个可怜的学生。
“学校没有经过任何调查就把林乔巧开除的吧？真相事实对于你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学校的声誉……”说到这里我很想哭，林乔巧真的好可怜呢。回想跟她做好朋友的画面，我发觉这个女孩压过我生命的时间是如此短暂。像璀璨的烟花爆散过美丽就不存在了。
宇文美果，黄榆林，你们现在尽情地快乐吧。在这之后我会让你们活得比林乔巧死的时候还痛苦！
“卢安睛同学，这件事……”
“你不要说了。”
班主任想跟我解释什么，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所有的已经被仇恨占满。只想去赚钱，然后拿着这使鬼都能推磨的金钱去报复让林乔巧那么痛苦死去的宇文美果和黄榆林。
老师准了我的假。在林乔巧这件事情上勾起了他的道德良心，因而善良地恩准了我，不需要我爸爸妈妈跟他打什么电话说明一下了。
这样也好，我也不必再对妈妈说谎了。林乔巧，你会在天上保佑着我的对吧？
回到宽大的寝室，我在床位上坐了一会儿。好好回想我与林乔巧的过往，最后再好好看一眼这里。因为我打算住到那家宾馆去。
我不担心宿舍管理员会来检查。因为她不敢靠近这个寝室，她也怕林乔巧的鬼魂。那个在学校里自杀的女同学是她们心中的阴影，但却是我时刻哀怀的伤痛。
我想起那个男人给我的名片，把它拿了出来。他叫司马越兵，下面有他的电话号码，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我已经确定了，打算住在宾馆里，明天晚上会来上班。
他回了个“好”字。
林乔巧，再让我最后跟你睡一晚上吧。明天以后我不知道我会变成怎样，但是我不会退缩，就让我抱着这份仇恨深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