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第三节是自习课,李浩低声问我:“张蕾,昨天放假一天你都干嘛了?”“不好意思,你再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核子战争的事根本没听清他问什么。
“我是说你昨天都做什么了。”
我随口找个理由:“在家复习功课呗!还能干啥?”
“真服了你啦,前天考了一整天试你不累啊!我昨天去看牙医了,回来的路上你说我看见什么了?李浩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
“蓝天、大地、建筑物和行人。”我没心思和他猜谜。
“别待答不希理的,跟你说真事呢。告诉你哦,昨天我看见僵尸了,真的是僵尸哎!走起路来和木偶一样直挺挺的。”一听到僵尸我心里一阵悸动情不自禁地跟着重复了一句:“僵尸!”尽管声音不大但寂静的课堂上每一个学生都听得真真切切,五十多双眼睛几乎同时瞄向我和李浩。
李浩很满意这条新闻造成的效果嬉笑地说:“看把你吓得我刚一说僵尸你就紧张成这样,亏你还练有一身好功夫呢,哎!女生到底是女生胆子总是那么小。”
“你都看见什么了?”
李浩没想到我还有胆量问下去,显然有些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兴奋起来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神吹起来。
事与愿违,警方第二天就找到了尸体的家属,因为尸体的面部遭到破坏,死者的家属非常愤怒到法院提出诉讼,结果医院理亏赔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资金,医院领导非常震怒又不是医疗事故仅仅是为了一个死人就让医院遭受这么大的经济和名誉上的损失,看守尸体的老头命运可想而知。其实那老头看守尸体都有十几年了一直都没出过错,就是因为朝夕相伴的老伴新丧一时适应不了孤独的生活才喝了点闷酒出了差错,哎!罪魁祸首都是我啊!抽空看望那老头一趟,也好给他点经济补偿。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核战后的凄惨景象似梦似真,整整七天我的累计睡眠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因为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瘦了有十多斤,眼窝深陷、眼圈发黑和国宝熊猫有得一比。听说现在审讯犯罪嫌疑人就是不让他睡觉,四五个刑讯人员不分白天黑夜轮流上阵用上千瓦的白炽灯照着犯罪嫌疑人的脸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一个嘴巴子抽过去,让他保持清醒。这绝对是一种“文雅”的且行之有效的刑讯方式,发明这个方法的人一定是个天才,我算是领教个中滋味儿了。
在这几天当中我又尝试了几次灵魂出窍。不为别的就为躲避目前的失眠状况,与第一次不一样这几次没有使用睡眠控制法,因为我根本就睡不着,只是宁心静气、神游物外很容易就灵魂出窍了。出窍后神清气爽、精神大振再无一丝困意,我好一阵兴奋。可是返魂后大脑仍旧麻木得很,一百七十多个小时未眠感觉脑子像一块木头连两位数加减法都不能心算了。看来灵魂再强大也要受到身体的制约。
现在这样整天噩梦不断是不是那个少年的魂魄在作怪,他恼恨我弄坏了他的身体。但又一想好像不大可能,我的灵魂很强大现在都可以对生人施展夺舍了,按理那个少年的灵魂没胆量和我叫板,再者我灵魂出窍后没有看到那个少年灵魂的存在。就这样整天胡思乱想又过了两天,老爸、老妈看着我的精神越来越萎靡不振,再也不顾我的反对强制性地把我送到了医院。
还是江雪竹接管了我,“呀!我们的小蕾上次来是昏睡不醒,这次又睡不着,我猜啊!一定是让那个白马王子迷丢了魂。”说着江雪竹宠溺用手指撸了下我的鼻子然后转头对老爸、老妈使了个颜色,老爸、老妈什么都没说直接退出了医生办公室。
江雪竹把我安放在一张软床上用食指在我两眼之间慢慢晃动同时口中念着象诗一样美妙的语句,很好听却也想不起在哪里听多过这样的诗句。声音舒缓、悠扬。眼前的手指头离我越来越远渐渐失去了焦距变得越来越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置身在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里,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声音在我身后想起:“你就是那个抢占我身体的人吧”我回过头来一看一个女孩身体展现在我的眼前,不过一点都没有引起我的精神波动,因为那具身体我太熟悉了就是这三年来看过无数次的自己的身体,再看一下现在的自己我兴奋得就大声呼叫。那久违了的大鸟就悬挂在双腿间,顾不得回答女孩的问话,我急着灵魂出窍找一个年轻的准备自杀的男子进行夺舍。
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就是跑不出这广袤的空间,我马上想到现在的我并不是灵魂状态而是更高层次的意识形态。如果在这个层次上我仍然和张蕾纠缠在一起那么我们俩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灵魂融合了。现在在这个层次里我可以和张蕾分开,可以和张蕾面对面地交流沟通。“是的,我就是张雷,雷电的雷,和你的名字很相似可能正是这样的原因让上界的神仙混淆出错,本来该转世投胎的我进了你的身体,这不是我的过错,要怪你只能怪老天爷吧。”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进入我的身体我也不能苏醒,而且你还善待我的父母,还有你那么优秀为我赢得了那么多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