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说什么,他竟然已经没有什么紧张和期盼了,因为,乔安雅的表现,已经完全证明了她的本性!
她……绝对不是自己想要找的那个乔安雅,即使是……她不是原来的她了!
“先生,我敢确定,她就是您之前的那个乔安雅!”刘妈瞥了乔安雅一眼,“二年前的一个夏天,她也用同样的方式把我打发走,然后带着一个男子回到了家里”
刘妈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下去。
“跟李姐不同的是,我不是中途返回,而是根本就没有走!因为没地方去。所以发现了她的那件事后,她用金钱和武力威胁我,所以二年来,我一直没有开口,就连前一段时间,也是被她逼离的别墅。其实如果我知道,您跟宁宁离婚,就是为了娶她的话,我一定会告诉您,她是一个阴险的小人,可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刘妈的眼睛里微微的含着泪水,“如果我早点儿说的话,您也不会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也不会跟宁宁离婚,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起童司宁那单纯的笑容,想起她为自己抱不平时,跟乔安雅的吵架,她的心就一阵阵的痛。
“她现在还怀着孕,在监狱里怎么过啊!?爸爸死了,她还有什么可以依靠?!可怜的孩子……”
刘妈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李姐也同情的抹了两下眼泪。
乔安雅的脸色苍白,早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警察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臂,只怕她会一发疯伤到什么人。
席天昊的眼睛涩涩的,他不想被人发现,转头看向窗外。
“天昊,你不要听刘妈说,她……”
“把她带走吧!这个女人,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公事公办!对于受害人的损失,我会全部承担”席天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侧脸看向两位警察,他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天昊,你这能这样对我!天昊”乔安雅被拉着往外走,可是却还是不停的喊着席天昊的名字。
可是,看着席天昊侧脸看向窗外,一点理她的意思都没有,她才彻底的死了心。
天塌下来一样,整个人没有了任何的力气。
病房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半个小时的事情,席天昊却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
心里的痛久久无法平复。他感觉浑身都没力气,呼吸有些急促。
他轻轻的躺了下来,即使伤口隐隐的在痛,他也毫无知觉,耳朵里是乔安雅的怒吼声,脑海里却是童司宁冷漠的眼神。
她一定很恨自己,她一定以为车里的那个男子是自己,所以才会说自己不救她的爸爸,她的爸爸才会死。
突然之间,他感觉心里好沉,沉到了不知名的大海深处,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她的心脏似的。
平静到像一具尸体。
“先生,您千万别太激动了,身体要紧!”刘妈走至席天昊的身边,温柔的开口,伺候了他十多年,头一次看到他如此样子。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席天昊平静的开口,或许是心里的怒气太大,也或许是他的心情太过复杂,更或者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想。
他只是想静静的,静静的躺在那儿。
不想任何东西,不做任何打算!
刘妈和李姐互看了一眼之后,不舍的离开了病房,临离开病房之前,轻轻的为他关上了房门。
然后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病房里席天昊的眼睛红红的,他不想这么脆弱,不想让那些悲惨的泪水挡住自己的视线,可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脑海里全是童司宁那痛恨的目光,全是她消瘦的背影,他可以想象的到,当她看到那些照片时,有多痛苦,有多伤心。
他更可以想象的到,当她发现自己的爸爸出了车祸,当她知道那个撞死她父亲的人,竟然是自己马上要娶的女人或者,在她的脑海里,那个肇事者就是自己的时候。
她有多痛苦!
童司宁,对不起对不起……
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因为我,全都是我席天昊的错!
泪水浸湿了枕头,挡住了视线,二十年来,席天昊头一次哭的这么伤心,头一次哭的这么痛苦!
探视室里,童司宁终于醒了过来,她泪眼朦胧中,看见一个男子坐在她的身边,一脸的愁容。
“席……”她习惯性的喊他的名字,因为刚刚在她的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席天昊的面孔,他就是这样满面愁容的看着自己。
可是……当她醒过的时候才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是冷子骞……
“醒了?”冷子骞当然听到了她刚刚吐出来的那一个字,当然,刚刚她在梦里,也是在不停的喊着那个男子的名字,他知道,她虽然恨席天昊,可是也更爱他。
在这样的爱恨交缠,她的压力到底有多大?心里到底有多痛苦?!
心痛这个女人,发自内心的心疼她。
“嗯!”童司宁坐了起来,略带歉意的看向冷子骞,“对不起,我睡太久了……”他来看自己,而自己却在梦里和那个可恶的男子约会。
童司宁,你怎么不去死!?那样的男子,你到底还在留恋什么?!
“没睡多久……”冷子骞对她微微一笑,十个小时而已,她应该是太困了吧?!虽然他们之间的时间真的很少,但是,他却不忍心喊醒她。
或许对她来说,睡觉也是一种解脱吧?!
至少,她不需要考虑那么多痛苦的因素。
童司宁抬眼间,看到窗外漆黑的夜空,心里沉沉的,她不想胡思乱想,可是整个脑子都是席天昊的影子。
眼前映现出爸爸的面孔。
“我已经派人去找你继母和妹妹,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另外,我已经为你父亲找了一块儿还算不错的墓地,就在……”
“对不起,我一直在麻烦你,”童司宁略带歉意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一觉醒来,她感觉一切已经过去了一样,心竟然莫名的沉静。
静到让她感觉有些可怕!
她不再激动,也不再那么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她的麻木,麻木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将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我希望,我可以一直被你麻烦!”冷子骞认真的看着她,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一直会是多久,他也不清楚。
她会被判多少年?毕竟杀人未遂的罪名真的不轻,虽然他正在努力的打通一切关系,虽然也正在给法官那么施加压力,可是,结果有多么的渺茫,他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