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空山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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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那一旁侍立的伙计成了红人,而说那天川山三木。醉意上头,倒于山中。微风一笑,带起神尼满头青丝。仿佛是在诉说,天地间居然还有喝酒吃肉,长发飘飘的尼姑。

  神尼进得三木身前,一察三木状况。不由哑然失笑道:“兄弟,你说你不会喝酒,我还当你谦虚。那知道会像现在一样有如烂泥!不过我总算是赢了你,哈哈哈哈”神尼在笑,可是心中确是对三木钦佩不己。

  江湖上人心险恶,三木能在认识他不久,就与她交心,共谋一醉。全完可以说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性情中人。说不会喝酒还真不能喝酒,而平常待人谦虚和气,并不以一身神通自以为是。少年得志,不娇不狂,真是自己平生未见。

  就是自己当年成年之时,并无三木一半之功,却也是嘴上谦虚,而则内心骄傲。更不说这三木比自己当初年纪还小,功力通玄。神尼越比下去,越觉得自己大是不如,论什么输赢,从一开始,自己就己经输了。

  但是打从心底,却没有一丝妒忌,只有欣赏:真诚率直,谦虚谨让,功力如渊,悟性高强她也知道自己,喜于赌上分输赢的心结,也不以为意。于是就于天川山之上观天寻月,待三木自然醒来,再做计较。

  明月当空,悬于天川。三木醒来,就看见了坐于一旁的神尼,三木揉了揉眼正要说话。神尼就将他喝醉之事,全盘吐出,说完之后,还观察着三木的表情。

  三木有些脸红道:“对不起,失礼了。我先前己经说了我不能喝酒,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些事。还有劳如尘你在一旁守我半晚,实在过意不去。”

  神尼道:“说那里的话,你能在认识我不久,就醉于我面前,思毫不加提妨,我足感信任之情。守一会儿又有何不可呢?”三木道:“这一天下来,我对如尘你的品行不敢说十分了解。但是也绝对相信:如尘你是游戏人间,品性高洁的高人。正如一首哥唱的好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有如尘在身边,我又何俱一醉呢?”

  神尼听得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这一句,说不出的心情激荡。喃喃道:“说得好,三木?你可以说是我身平唯一的知己,就凭你这一句,我们就应该喝一杯。”

  三木脸色一变,不敢再说。神尼见状笑道:“别担心,不会再让你多喝了。如果你喝醉了,又和我打上几天几夜,那便如何是好啊?”三木笑了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却见神尼,表情变得落莫起来,笑容也变些成了苦笑。

  三木问道:“如尘,可有心事?”神尼道:“我平常为人不拘小节,行事乖张,虽容于师门,却是并不被人理解爱。本门中人,看我辈份高,本领大,却也不好说什么。那其它门派的人,却是对我颇不认同。而那些平常之人,也认为我行为怪异,却是不敢多说。只由我平时也行侠仗义,才有一个醉酒神尼的外号。可是我始终都是佛门徒弟,唉”

  三木接道:“你虽受平常人尊敬,却不被他们了解;虽被师门所容,却并不被他们接受;武林之中人不敢多说,那也是怯于你的威名。所以”

  神尼诧异的看了看三木,若有所思。三木又道:“若是如尘你是和尚,那么多半会被众人传唱成为佳话,但是你却不是”神尼又看三木,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十分认同。

  三木长叹一声道:“如尘,你着相了。这也可能就是你师父,会什么给你取如尘这个法号,而不是无尘的原因。说倒底,不过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不应该太过固执。”

  神尼沉吟半响,若有所悟。一会过后,就将一切心事放定。问出了让三木不好回答的一句话:“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是那首歌,那段曲?我怎么没听过?”三木见神尼冷不丁问出这个,心道:“你知道才怪?那是前世的《今生缘》。”

  嘴上却道:“天下之歌,世上之曲,多不盛数,那得你每每都知。”却是想揭过话题,不再多谈,那知道神尼心思,却有些难猜。正所谓,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神尼虽不是女孩,却也是女人,异曲同工。

  神尼那里不知三木不想多谈,急道:“那也未必,不如兄弟你给我唱唱如何。你背上不是还有把奇怪的二胡吗?”三木推了二次,不是神尼对手,就死心道:“好吧,拗不过你。”

  三木那二胡也是个天下少有的宝贝,乃是天蚕宝宝所食之叶主干。三木在做的时候,也有心将其做成吉它的样子。于是三木就将天蚕丝重新布置,作吉它样式,自谈自唱起来。同时也将心思,想起川子的《今生缘》。于是乎,那曲子就有如神音,悠然的传入神尼的心中。

  “我们今生有缘在路上,只要我们彼此永不忘

  我们今生注定是沧桑,哭着来要笑着走过呀

  我们今生就像梦一场,有你陪喝醉了又何妨,朋友啊

  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凡尘过后终了无牵挂”

  最后那一段,三木反复翻唱。前世今生,时间空间,当年多年的朋友,如今相隔的不仅仅是万水千山,更有亘古星河、浩瀚宇宙。三木一想起相见无期,就忍不了心中的愁怅。

  一曲终了,三木怅然若失,不知所以。神尼也是性情中人,也陷入深思,不能自拔谁又没有一两个从小到大,由生到死的兄弟呢?这首仿佛自灵魂处发出的声音,能感染每一个人心中的深情厚意。

  两人转头,四目相对,居然心思通达,说出了同样的话:“不如我们结为兄弟,姐弟吧。”见对方与自己心思相通,不由得同时开怀大笑,声震寰宇。二人就上对天地,下对你我,相对跪拜,肝胆相照。相互通报了各自年龄大小,生辰八字之后,二人就成了

  诶,神尼说姐弟,三木说兄弟。神尼说自己年龄大过三木许多,应该按照她的意见,三木道从来没听过结为姐弟的,只有成兄弟。神尼说,三木不尊老幼礼法,借口习惯说事;三木说你乃不拘小节的世外高人,那里要着相,在乎这此俗套。

  还是三木的一句话,让他们统一了意见:“我们在天川山己经一天一夜,再不去找些吃食,胃可就有些难受了。再说这会也是午夜时分,正好对弟弟这些天的抗义作一个说法。”

  神尼也知道是礼,就跟着三木向城里去。三木好像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就对神尼道:“如尘,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天前己定要入艳福宫,是绝对不会改主意。”神尼道:“为什么要分开,我与你一道去不就得了,兄弟你着相了。”

  三木被一句着相迫得说不出一句有意义的话。摇头点头道:“不愧是神尼?境界就是高。”从此也就知道,以后别再当她是个女人,不然自己还着了相。神尼道:“我不去,难道一切事就不会发生吗?艳福宫,也会不复存在吗?那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在说出家人四大皆空,心中是空,一切是空。”

  三木更说不出什么了,心道:“所以你喝酒吃肉,赌钱瓢女。千万别说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话,我早就腻歪了。”神尼说着话,三木一路听,半个小时之后,就己经到了如意赌坊。

  三木看了看自己那努马,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于是也牵着它,一同到了艳福宫。三木将马安顿好,就和神尼进了艳福宫。三木还好,虽然年轻,但也是男人,神尼一路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是醉酒神尼之名,东北武林何人不知,那个不晓,到也没有太过稀奇。不久就到了一处厢房,独立一院。室内陈设,颇具古意。三木依那支客的龟公,叫了四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前来陪着三木和神尼。之后龟公就自顾自出去了。

  四位姑娘不是武林中人,却是不知道神尼名声,在那里相持,进退不得。三木见此,道:“你们就为我们置酒即可,不必为难。”

  神尼见三木如此一说,心下也自认同,她必竟是女子。虽然并不介意三木在那里左拥右抱,但是总归不如清净得好。又见三木手不离刀,嘴上叼着叶卷,不时吸一口。就问道:“兄弟,不知你口中是何物,为何如此呢?”

  三木也不说谎,就将当初想自装深沉,和造烟的目的说了出来。也递出一支给神尼道:“如尘,你可别小看这雪茄,那叶子却不是寻常州之物,你试一试就知道了。”神尼见三木从包里拿出递来,也不推却,吸了一口,果然不是凡物。满口余香,神清气爽。

  神尼高兴道:“好东西啊,如能含之于口,平常有宜身心,习气之时也能防止走火入魔。”三木见神尼高兴,就道:“如尘即然你爱,那就送你吧?反正我还有好几支呢。就当是见面之礼。”

  神尼也不客气,笑道:“那却之不恭了。”三木眼睛一转道:“正该如此,不消多说。不过你以后称呼我时,却是不能再过于马虎。”神尼也转了转念,戏谑道:“那你说我应该如何称呼你,莫不是让我叫大哥。”三木正色道:“正该如此,今日定下来后,将不得反悔。”神尼大恼道:“小子乳臭未干,居然如此无礼,不当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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