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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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人说:“翼王担心若带书信来此唯恐路上有什么闪失对寨主不利,所以翼王告诉我寨主与翼王当年结拜只时没有第三个人遭到,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第三个人就是我,可以此为凭。”

  方雄说:“原来你确实是我义兄的心腹,不然他绝不会将此事告知与你,但举义之事,事关我山寨几百兄弟的性命,待我想清楚了再答复你,如若我义兄真的有难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道人说:“如此甚好,我若不是看翼王举步维艰,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方雄说:“现在只能委屈道长了,待明日我会给道长一个答复。”

  道人说:“区区一个地牢怎能关的住我,我这是明白寨主的苦心才待在这里,我就在这里敬候佳音。”

  方雄命人去传朱迁,吕凤自己到聚义堂等她们,吕凤先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

  方雄不悦的说:“三妹,我要你来是有事商量,你怎么还带人来了。”

  吕凤笑而不答,自己那姑娘一袭白衣,面容清秀,缓步来到方雄面前施了个万福说:“小女子何香见过大哥。”

  方雄吃惊的看着何香姑娘说:“什么,你,你是何香。”

  吕凤说:“大哥,有什么好奇怪吗。”

  方雄说:“不是,我说你长这样你怎么能当土匪呢。”

  何香说:“什么样才能当土匪呀。”

  方雄说:“吕凤,你明天下山去给何香找个好人家。”

  吕凤说:“大哥,可不许反悔呀,你既然许诺只要何香姑娘取了丁霸天的人头就答应她入伙的,何香姑娘也许诺大哥只要为她报仇她就以身相许,大哥你该不会忘了吧。”

  方雄说:“三妹,这事可不能胡来,再说这仇也不是我报的。”

  朱迁从外面进来说:“大哥,这可是好事,真没想到又脏又臭的叫花子竟然貌若天仙,大哥要是不喜欢就送给兄弟我好了。”

  吕凤生气的说:“二哥,这儿可没你什么事啊。”

  方雄说:“这事以后再说,我找你们来是有要事商量,三妹,你先叫人把何香姑娘送回后山。”

  吕凤说:“何香姑娘,跟我来。”

  待吕凤回来方雄说:“二弟,三妹,今天来的那道人确实是翼王石达开的心腹,现在翼王已经脱离了天国孤军奋战,形势并不如人意,当年翼王投靠天国之时曾路过此山,当时你们还没有入伙,我们一场恶战,最后双双坠入崖下,我们也是英雄惜英雄,在崖下结为兄弟,当时他约我一同投靠天国,我没有答应他,后来他被封翼王,而且战功显赫,他曾再次派人约我入伙,我说我不愿攀附权势,再次拒绝了他,而今他正在危难之时约我入伙,我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我们去还是不去。”

  吕凤说:“大哥,既然你们已经义结金兰在他危难之时我们理应帮他。”

  朱迁说:“大哥,你可要想清楚,这可事关我们几百号弟兄的身家性命啊。”

  方雄说:“是啊,现在我们是草寇,投了翼王却是谋反之罪,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我不能让弟兄们跟着我自寻死路啊。”

  吕凤说:“大哥,你怕什么,土匪被官府捉了也是死罪,大不了一死,投了翼王成全了大哥的仁义英明,大哥你还犹豫什么呢。”

  朱迁说:“三妹,你这是在拿我们几百号弟兄性命开玩笑啊,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吕凤说:“二哥,你有点骨气好不好,别让我看不起你。”

  方雄说:“你们别争了,我有个两全的办法,明天我随道人去见翼王,山寨就交给你们二位了,只有这样才能对我大哥有个交代,又保全了众弟兄的性命。”

  吕凤说:“大哥,我们也是冲北磕过头的,我跟你去。”

  朱迁说:“翼王现在自身难保,你们去只会送死。”

  方雄说:“好了,都别争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去投靠翼王,你们留守山寨,若有什么闪失我拿你们示问。”

  吕凤说:“大哥…”

  方雄说:“现在我还是大寨主,你们赶紧回去睡觉,明日一早聚义堂议事。”说完第一个出了聚义堂。

  方雄见自己屋里亮着灯,想也没想就推门进去了。只见何香姑娘在屋里,方雄说:“何香姑娘不去后山怎么在我屋里。”

  何香说:“我已经答应大哥以身相许了,我是来兑现我的诺言的。”

  方雄说:“何香姑娘多心了。当时我并没当回事,再说仇人也不是我杀的,这事就这么算了。”

  何香眼含热泪说:“大哥是嫌弃我了。”

  方雄说:“何香姑娘,山寨现在出了大事,我一时也跟你说不明白,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下山,以后永远也别回来,今晚你在此休息,我去别处。”

  何香堵住门口说:“不许走,我何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休想丢下我。”

  方雄说:“好吧,何香姑娘,我不走了,你赶紧睡。”

  何香低头默默的上床钻进被子里。方雄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有要睡的意思。

  何香说:“你怎么不睡。”

  方雄说:“有太多的事需要明天安排,我睡不着。”

  何香说:“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睡不着,今天我拿了丁霸天的人头跑了几十里,我到现在还怕的要命呢。”

  一阵山风吹过,惊起无数寒鸦,何香吓得抱头尖叫,方雄急忙过去说:“何香别怕,山上就这样。”

  何香一下抱住方雄说:“该不是丁霸天向我索命来了吧。”

  方雄抚摸着何香的秀发说:“傻丫头,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活人你都不怕,死人你怕他干什么,再说丁霸天又不是你杀的,要索命也会去找杀他的人,怎么会来找你呢。”

  何香在方雄怀里说:“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迁就来敲门,方雄开门说:“发生什么事了。”

  朱迁没理方雄的茬,伸头往屋里看,方雄又好气又好笑,把朱迁拽进屋里说:“是不是这样看的清楚些。”

  朱迁见两个人合衣睡了一夜说:“你们,你们…”

  方雄说:“有话直说。”

  朱迁尴尬的笑着说:“大哥,我在寨门等你。”

  方雄知道朱迁要自己去寨门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就急忙跟了去,只见山下一夜之间扎起两座大营呈犄角之势对着山寨,从大旗上可以看出是官兵。

  方雄说:“山上危险二弟即刻派人将道人和何香从小路送下山。”方雄又吩咐众喽啰兵严守山寨。

  方雄回到聚义堂令众首领前来议事,朱迁匆忙赶来说:“大哥,小路有官兵埋伏,那道人武艺高强已经冲了出去。”

  方雄急忙说:“那何香姑娘呢。”

  “我在这儿呢。”方雄急忙回头只见何香捧了杯茶从后面上来。

  方雄现在已经没心情理会这些了,就说:“大家都看到了,现在大敌当前,我们要处处小心,官兵大概有三千人十倍于我,但是他们来的再多也没用,他们撤走只是时间问题,大家不要担心,二弟,三妹留下其他人去加强防守。”

  众人散去,方雄说:“三妹,我们的粮食还能支持几天。”

  吕凤说:“大哥,只能支撑七八天。”

  方雄说:“切不要将此事张扬出去乱了人心。”

  朱迁说:“大哥,官兵几时能退。”

  方雄说:“那就要看翼王什么时候离开此地了,官兵来此只是不想我们投靠翼王。我想他们不会轻易攻山。”

  喽啰兵来报说是官兵使者求见,方雄说:“押上来。”喽啰兵押着使者来到聚义堂,使者趾高气扬的说:“你们别给我来这一套,我们索寒将军说了你们赶快投降还来得及,不让我们索寒将军一声令下大军荡平你们虎头山。”

  方雄说:“看来你们索寒将军没有诚意啊,来人打断他的狗腿仍下山去。”

  使者急忙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不能对我无理。”

  方雄没有理他,使者被喽啰兵拖出去,紧接着传来阵阵惨叫声。

  吓的何香在方雄身后紧紧的抓住方雄的衣服。

  惨叫声渐渐远去,紧随其后的是官兵攻山的喊杀声,方雄说:“看来这索寒将军是个疯子,咱们看看去。”

  方雄等人登上一处高台,只见官兵冲上来就被滚木,雷石砸回去,山下的火炮一起开火只炸的乱石纷飞。

  方雄笑着说:“我敢肯定索寒将军接到的命令只是防止我们投靠翼王,活该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当初建山寨的时候方雄也是煞费苦心,方雄命人采来大量山石延山势筑起一丈高的高台,出口只留了两米多宽,运粮车勉强能进来,官兵疯了似的从这里冲上来,滚木,雷石一下再想从这么狭小的地方出去可难了,这么多人想从这里挤出去结果谁也跑不了,火炮想打倒山上去,在这高台的阻挡下又要退出一段距离,山寨也只能在火炮的射程之外了。

  气的山下的索寒将军暴跳如雷,发誓一定要亲手砍了方雄,现在索寒将军能做的只是在那儿拿宝剑猛砍山石了。

  第一批冲上去的官兵只回来十几人,索寒将军命令将这几个人全部斩首,命令继续攻山,这一次官兵一个也没回来,索寒将军一看自己的人马一会功夫损失过半,有人报上伤亡人数,索寒将军气的大口吐血。军师急忙命令官兵放弃攻山。

  不出半日官兵损失过半,山寨里一片欢呼,朱迁说:“大哥,摆个庆功宴吧,“

  方雄说:“大敌当前没有什么好庆祝的,今晚我们三个人轮流巡山,万不可懈怠。”

  第二天一早又有官兵的使者求见,方雄说:“带上来。”

  来人是索寒将军的军师无常,无常到了聚义堂说:“我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与诸位寨主商议招安之事。”

  方雄大笑,说:“你家将军真是无趣,攻山半日就没了耐性,我山上粮草充足,你家将军只管放马过来便是。”

  无常说:“山匪也是常人,只是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我家将军只是受人蛊惑才下令攻山的,索寒将军识英雄重英雄,寨主有什么要求尽管讲来。”

  方雄说:“索寒将军既然要招安就没一点承诺。”

  无常说:“当然有,如今叛匪流窜至此,已是强弩之末,寨主若是有意归顺,我家将军封三位寨主为扫寇先锋,可率所部人马与我们一同扫平叛匪。”

  方雄一阵狂笑说:“索寒将军真是煞费苦心啊,为表诚意让索寒将军兵退十里,容我们商量一下。”

  朱迁说:“大哥,还商量什么,归顺官府才是正道,不要错过了良机啊。”

  方雄不悦,说:“送客。”

  无常看了一眼朱迁,被喽啰兵带了出去。

  朱迁说:“大哥,这正是我们建功立业的好时机啊。”

  方雄说:“二弟,你要我做宋江,梁山的结局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

  朱迁说:“大哥,若是不降,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如果翼王的人马被官兵所灭,那么大军回师,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吕凤说:“早晚也是个死,我们干脆去投靠翼王。”

  朱迁说:“翼王现在自身难保,我们去了如同飞蛾投火。”

  方雄说:“此时以后再议,大敌当前我们现在只能守住山寨才能从中周旋。”

  官兵果然兵退十里,方雄趁机命人下山筹粮,结果中了官兵的埋伏,又被官兵送回来了,这下人人皆知山上无粮了,顿时人心惶惶。更让方雄没想到的是无常已经秘密的跟朱迁接上了头,无常许诺只要朱迁能够让山上所有人归顺,什么条件都可以谈,朱迁知道大哥绝不可能主动归顺,也只能使些手段了。

  是夜朱迁命所部人马在小路埋伏,让人请方雄聚义堂议事,方雄到了聚义堂只见聚义堂空无一人知道上当,立即叫起所有人严守山寨,防止官兵偷袭,吕凤来了,唯独不见朱迁,命人去找结果朱迁以及所部人马早已不见踪影,方雄担心中了官兵的埋伏没敢命人去追。直到天明方雄才发现何香也不见了,方雄这才想起昨晚有人将自己骗到聚义堂只是为了带走何香。

  方雄大骂朱迁不义,喽啰兵来报说收到二寨主的飞鸽传书,朱迁在信里详陈了山寨现在的处境和军师无常的许诺,并说带走何香只是下策,山寨归顺之日便是大哥与何香团聚之时。如若不降三日后官兵就会大举攻山。方雄将信撕得粉碎说:“事已之此,已无退路,大家严防山寨勿有闪失。”

  这几日方雄已经打探到何香被关在县衙的大牢之中,而朱迁官兵对他并不信任,已被调到百里之外。方雄命人把山寨里埋满了火药,夜半办时分方雄摔所有人从后山悄悄下去,后山一直是吕凤驻扎在那儿,住的全是女兵,连方雄和朱迁也不能进入后山,这条密道只有方雄和吕凤知道,这事关山寨几百号人的性命,连道人下山方雄也没用过。

  众人下山悄悄绕过官兵的岗哨,方雄说:“三妹,带上你的人去守住独龙谷,我去救人。”

  吕凤说:“大哥,还是我去吧。”

  方雄说:“不用争了,独龙谷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独龙谷失守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你事先在谷内埋好火药,我们一过即刻炸毁独龙谷,他们人再多也奈何不了我们,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了。”

  吕凤说:“大哥放心,只有我吕凤还活着独龙谷就一定在我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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