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涂莫正想开口，钊魇一个眼神，立马改口道，“钊魇……”
“什么事？”钊魇继续看着书，低头答着。
这里依旧是娉希的房间，堆满了许多书籍，平常都是娉希会去看，这次钊魇看的认真。
“这是要干什么？”涂莫有口无心的说道，难道还有什么是钊魇不懂的吗？这些书应该很早就已经读过了，有一些自己都看过。
钊魇眼神一变，似乎在欣喜，“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转身走着。
等两人都已经出了宫殿时，钊魇回头伸出手，宫殿烧起熊熊大火，火里似乎透着以前的影子，渐渐地化成了灰烬。
“为什么？”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冷淡的一问一答，像是已经设定好的对白。
“走吧。”
走？是去梦国吧，可是为什么要用走的，如果想去很快就可以到。
涂莫深情凝重，可是还是没有怨言的跟在后面。
第一次门口没有侍卫，路边没有平民鞠躬行礼，也没有人挡住去路关心的问。
钊魇在狱国大门停住了，“你知道吗？我只要踏出这座门，身后必定跟着千军万马，倘若在城内，就会变的随意自如，因为娉希会无时无刻感觉着我在哪里，是不是有危险。”
“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做出屠城这种事……”涂莫心里想着，可是没有说出来，如今的责怪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我所做的并非屠城，狱国以后必定会有新的人进来，被憎恨的人会越来越多。”钊魇坦然自若的说着，似乎看出了涂莫的忧虑。
“只要不带着军队就没有安全感，只要我感觉不到娉希在感觉我，就会孤单。其实我才是活的最累的，在一根悬空的棒子上，只要身体稍微倾斜了，就是万劫不复的灾难。”
钊魇生活了这么久的心里话，从未想过会说起，以这样平静的方式。
“走吧。”钊魇见涂莫不说话，又继续走着，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那声音也在告别。
一眼望不尽的沙漠，钊魇一直走在前面，涂莫紧跟再后，转身隐约可看见火还在烧着，好像还有幸存的人，还有惨叫声。
“钊魇……”涂莫吼着，“还有人在里面……”手指向狱国的方向。
“那是他们的命，况且现在一定没有了。”
钊魇说话时也没有停下，不为此动摇什么。
涂莫转身看见树上好像粘着什么，走近看发现是糖果，应该是很早以前留下的，可是这种包装袋，不像是这里有的。
“也许你脚下踩着了尸体。”钊魇走过来说着，看着糖想起了以前的事。
……
“你没看见她在伤害你吗？”
“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杀了她？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分了吗？”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孩子。没有人会因为你是个孩子然后同情你，然后对你好。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不知名的人，伤害我身边的人，任何人都一样……”
……
“呵呵，当时差点挨了她一巴掌。”钊魇轻松的笑着，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己也想不起来。
涂莫把树皮连着一起割下来，这个糖果，其实只不过是别人送给他的，随后他不想吃给了何音而已。
“以前被班主任欺负都会哭鼻子的她，变勇敢了很多呢。”涂莫叹气着，一直以来是自己把她想的太懦弱了。
或者是因为离开了自己，才变得坚强起来了。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这里怎么看都是一片沙漠吧，有人走出过这片沙漠吗？”涂莫随口问道，看着四周。
“其实是我们无法走出这里，外面的人也进不来。”钊魇也答着，不过是书上的内容罢了，“书上是这么写的。”
“你们哪里呢？在那里何音是个什么样的？”钊魇路上无聊，问起了他们的以前。
何音？
涂莫不知名的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犹豫了许久鼓起信心开口说道，“总之就是个老婆婆一样的，不过成绩很好，是天才。”
钊魇期待了很久，被这个所谓的“回答”浇灭了希望。
“那钊魇呢？”涂莫反过来问着，可是觉得好无聊，心想：为什么要扯这种有的没的？太随便了吧。
“我？”原本以为钊魇也会随便回答，可是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低头思考了许久，几次差点被绊倒。
“我说你好歹走路看着点，这种走路状态跟何音学的吗？”涂莫心想着，更不敢走远了，万一等会真的有摔跤，那么就麻烦了。
“啊……”
“你又摔跤了。”
“对不起。”
“那就痛？”
“头。”
“还真是摔到了头。”
……
以前总有这样的对白。何音哭丧着脸，涂莫捂着肚子差点笑趴在地上。
等笑完了，再去安慰着。
“以前的我……”钊魇停了下来，涂莫想起的回忆被打断了。
“哥哥，娉希做的东西太难吃了。”
“不会的，很好吃的，娉希做的时候一定很用心。”
“用心和味道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也是呢……好了，快过来吃吧。”
“都说过不好吃了。”
“你刚刚说过吗？”
“我有过的。”
“我忘了你记忆能力比我好，那么我刚刚说了什么？”
“很好吃。”
“是吧，既然如此就过来一起吃吧。”
“喂……”
……
涂莫看的莫名其妙，钊魇在想什么，为什么笑了……
“好了，不要看我了。”钊魇转过头，脸上浅浅的一抹红。
“开什么玩笑，刚刚他是在害羞吗？”涂莫觉得不可思议，拍拍自己的脸，不觉也红了一片，不过有疼痛感，刚刚钊魇羞涩的表情是真的。
“梦国……”
钊魇朝着大门处走去，涂莫来不及反应被拽着走。
“或许这是第一段我与钊魇值得记住的记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