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一次，便会痛一次，何凡忍受这种痛苦已经整整一晚了，原本以为坚定了信念就可以了，可是突然看见猫咪的死态，脑子里有的都是恐惧。
“何音……救救我……再来救我一次……”
何凡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能力，控制不住心跳疼痛也就控制不住，加上脑子里的恐惧，还有牢中绵绵不断的哭哀，这里说是地狱也不过分了。
“王，何凡她……”涂莫试图说服钊魇，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因为突然受到了强大的刺激，何凡才会变成那样神经兮兮的，不是因为又有什么阴谋’就算是这样解释了，他也不会懂吧。”涂莫嘀咕着，好在钊魇并没有听见，不然又要发怒了。
才短短的一个晚上而已，钊魇就已经吸食了许多人的生命力，像人类世界的吸血鬼不过比那恐怖的多。
因为是皇族体制特殊，尽管是吸食了很多身体也没有好转多少，这种卑贱的生命力，比杂草还难吃。
“走吧。”钊魇口中说着，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涂莫走，还是暗示自己要走。
“嗯？”涂莫心中一动，看见钊魇蹲下身子在炼狱身上画着什么，转眼炼狱的尸体融进了他的戒指里，戒指的红色比以前更鲜艳，隐约看见一人安详的躺在中央。
眼泪？
在钊魇起身时，涂莫看见他眼睛里范着光，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眼泪”，可是又努力的摇头，“这怎么可能。”想了想，跟着钊魇一起出去了。
离开那个房间，被吸食了生命力的大臣还有将军全身发给的躺在地上，各显异状，随机一阵风吹过，所有人的都化成了尘埃，衣服安稳的落在地上，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些乱丢的衣物罢了，过了许久有些灰尘也是应该的。
“王，您当真是要亡了狱国啊！”
那里传来的声音谁也不知道……
……
“何……何音。”
何凡哀求着，像乞丐一样哀求着。
……
何音在梦国忐忑不安，“这种不安感到底是什么……”眼望着窗外，狱国那边的天空一片黑，明明这才刚刚天亮。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庭瑞又看见了何音不安的身影，靠近一点她的身体都在发抖，自己也担心，可是还是要去安慰。
安慰别人也是安慰自己。
……
狱国大牢门口。
涂莫一路跟着不说话，这整座宫殿已经空了，那些尸体应该已经化成灰了，可悲的是在广场的人群还不知道，安稳的过着早晨，也许这样的生活不会再有多久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是这样。
钊魇停在大牢的门面前许久了，涂莫一直在反复的想着：明明我的生命力比他们的都要强，为什么他要留下我？难道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可是这有关系吗？
“开门。”钊魇突然开口，涂莫一怔，目露讶然地望着大门，又抬头望着钊魇。
大致只看的清他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天太黑帽子遮住了他太多，可是更为恐怖。
咽了口唾沫，涂莫还是硬着头皮打开了门，钊魇走过他身边时喃道，“你只不过是个外人，可是炼狱说过不许杀你……”后面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可是没有说话。
“我绝对不会让王杀了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去找死。我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你报，或许是觉得你和我有像所以才会救你，只要你努力练习，不聪明也没关系，不被别人认知也没关系，只要你保护好王就可以了。记得忠诚……”
……
“记得……忠诚……”炼狱说过的话涂莫都记得，一些无关紧要的也一样，有些话是感同身受，有些话不懂，有些话至今才明白。
钊魇已经走远了，涂莫带些轻松的笑意，小走了一会看见钊魇的身影停在空荡荡的走道里，像在等。
“王。”涂莫鞠躬行礼，钊魇甩了甩披风，继续走着。
可是涂莫还是有太多不明白。为什么炼狱要保护钊魇？这么拼命的要保护。
……
“何音……”何凡还在神神叨叨的念着，想起往日自己曾经说过的，在痛苦面前显得这么可笑。
“根本没有过体会，随口说说，即使那么认真的说，最后还是退缩了。”最后何凡还是哭了，可是越是这样心脏越难受，不巧被钊魇看见了。
何凡痛苦的样子，就是钊魇最想看见的样子。
可是她的话，好熟悉……
“炼狱，我要成为王，取代哥哥。”
“可是你可以超越他吗？你根本就体会不到他的努力，只是你随口说说的话，即便你这么认真，最后你还是会退缩的。笑话……”
……
貌似是有过这么一段回忆呢。
“扶起她。”钊魇久久之后开口，涂莫点头后扶着，又听见说，“她的心。”
涂莫低头看了，何凡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捂着自己的心脏，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冻住了她的心脏。
何凡慢慢缓过来了，看见眼前的两个人，倒是不慌不忙的样子，“干什么？”
只是一声叹息，钊魇说不出话，伸出右手，戒指上范着奇怪的光，由弱小变的越来越强大。
“啊……”何凡和涂莫一同惨叫着挡住眼睛，这种复杂的感觉，应该是炼狱和钊魇的魔力融合起来的，可是魔力融合需要三个以上的共同点，以前有一对恋人在尝试着，可是一辈子都没有成功，他们是……
光渐渐由强大又变弱了，何凡发现自己安然无恙，涂莫也一样，钊魇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怎么会这样……”
涂莫看见那枚戒指，想起刚刚的光，又想到炼狱说过的……
“失败了？没关系的，其实这就是你们人类俗称的‘魔法’，任何事物都是有感情的，魔法也一样。你不是想知道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魔法是什么吗？一个人是不够强大的，魔法是可以融合的，融合以后会有更大的威力。这个世界最强大的魔法叫做‘最初’，倘若你对你的敌人有任何一点爱，它都不会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反之你应该可以想像到那种毁灭的效果吧，是毫无痕迹的死亡。”
……
在场三个人，想必只有涂莫彻底明白了，钊魇或许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