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戴上这个。”刚进狱国，广场周围围了一圈人，何凡刚刚靠近，便有士兵发了条黑色的丝带给她。
何凡迟疑了一下，接过丝带给猫咪，又向他拿了一条绑在手臂上。
随后没有阻拦，一路畅行。来这里像来自己家一样自由，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梦国，他们身上也没有梦国的味道，尤其是何凡，甚至狱国的人看见她都会有寒意。
猫咪走到人稀少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是什么？”故意没有喊出名字，害怕别人听见。
“狱国人死了，或者祭奠谁，就会发这个。第一是象征，第二是抵御法阵。”何凡解释着，这种事隔几年就会有一次，早已经是很了解了。
“哦。”
晦气。才来这里就遇见了这种事。
“钊魇来了，我们去那边。”突然何凡又拽着猫咪走到了另一边，人群中央还是有一处小空隙，所有人都在躲着何凡。
“……”先出来的是炼狱，钊魇站在靠后的地方，涂莫站在左侧的高处，炼狱口中念着奇怪的咒语，像平常里电视剧的那样，不过比电视剧里显得有看头一点。
这种祭拜的场面，仪式进行到一半所有人都突然间默契莫跪下，“跪下。”何凡也跪着，可是猫咪心高气傲，只是敷衍的蹲着。
在梦国一直没有行礼的习惯，在这里又怎么可以对钊魇低头下跪。
……
仪式进行了很久，所有人一直都是跪着，可是没有任何碎语，一直到仪式结束猫咪还搞不懂这到底在干什么。
所有的语言都是狱国最古老的语言，梦国的古老语言猫咪还没有完全学懂，狱国的更是听不懂，偶尔只能听懂简单的几个词，可是根本拼凑不起来一句完整的句子。
何凡不同，她连钊魇的动作都看的懂，心里承担了一块石头，一直到仪式结束了都没有放下。
“结束了，还不走吗？”猫咪有些困意问着，看见钊魇正往这边走，不做声低下头在何凡左后方。
“为什么一直跪着？”钊魇带着疑虑问，总觉得她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熟悉，可是那张脸还有身子却是不像。
何凡不具声色，自然的答着：“大皇子和娉希曾救过我，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突然间听见了他们的……”何凡迟疑了，不过看来是故意的，还故意擦了擦眼睛，“有些难过所以才一直跪着，对不起妨碍了狱王，我这就离开。”
话说的简单但是表情和动作都很完美，仿佛这件事就应该是这样一样，钊魇的顾虑也被消除了。
“你起来吧，娉希和大皇子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死了，这种仪式只不过是习惯性的，没什么别的重大意义。”钊魇好心劝着，可是语句还是冰冷没有温度，眼睛从头到尾只有刚开始定格在了何凡身上。
仪式……没有重大的意义……在他眼里这些都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是呢，您是高高在上的王，应当这样。”何凡起身转身，在狱国没有人敢背对着钊魇，而何凡这时正是这样，惹来了旁人不少争议。
“她怎么敢这样跟王说话。”
“居然背对着王。”
“她敢再对王不敬，我等会就捏碎她。”
……
看来钊魇在别人心中地位还是很高的，只不过一个反应这么多人帮他说话，还一句一个狠。
“鸡婆……”猫咪脱口而出，突然紧张感都没有了。
何凡好奇的问：“什么？鸡？”
“是……她教我的……”猫咪尴尬的低下头，突然感觉何音身上有一种病，不幸的传染到自己身上了。
她？何凡明白了过来，释怀的笑着，这种词语出自何音的嘴里也不奇怪，她总可以古怪的说出很多有趣的词，还理直气壮的有着自己的解释，不许别人反驳。
钊魇还是有些不理解，不想开口，涂莫戴着剑往这边走，何凡傻傻的看着，入了迷……
“王。”涂莫习惯性的行礼，又抬头看着何凡，虽然是没有见过的脸孔，可是多少还是觉得熟悉。
毕竟七年了，何凡就算变了脸和声音，那种熟悉感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只不过变了脸和声音，也让人觉得那种感觉到的那种熟悉感只不过是错觉。
“王，您该回去了，请注意身体。”炼狱也过来关心，前几天身体一直都不好，今天也是钊魇强行要求，涂莫也劝着，炼狱才妥协的。
钊魇本想在多待一会，可是炼狱现在管的越来越严，只要稍微不听，他便拿国家压着，钊魇不得不听。
活得有点憋屈，可是感受到了小时候的那种被关心的滋味。
“好的，我知道了。”钊魇犹豫了一会，再看了何凡一眼，然后涂莫上前扶着，跟随炼狱一齐转身。
何凡心剧烈的痛着，突然的心跳，红色的眼睛流出的泪也是红色的。
事不关己，猫咪无所谓的看着，何凡半蹲着捂住胸口，指甲插进皮肤，狠狠地握住心脏，默念着什么，好一会缓了过来，满手鲜血。
果然还是狠不下心吗？
下一幕猫咪已经受不了何凡的犹豫不决，自行往前走去，步伐由慢变快，快要赶上了钊魇他们……
何凡这时意识到在自己脑子空白的那段时间，猫咪似乎说了什么……
“在那个世界，猫咪的生命真的是比人类短暂很多，可是我已经那么努力了，可以再次遇见我已经觉得很庆幸了。神一定听见了我的话，我由衷的感谢。只要是关于主人的，我都会去做，唯一的是不需要他知道日后心里有内疚。”
“因为一个人会寂寞，所以才会渐渐有了那么多人陪伴，每个人都那么温柔，温暖着每个人。何凡也是呢，对于何音来说即使你便成了这样她也一定不会害怕。”
“你可以坐享其成。”
……
坐享其成？
好像真的是这样。
何音在的时候什么都有她，在狱国的时候什么都有涂莫，现在一个人出来了，又有猫咪陪着。而自己还没出息的犹豫不决……
情感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控制。
但是……我绝对不要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