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凡，我还穿着娉希的舞衣，只是它已经脏了。我没有成功的杀了狱王，不过那把匕首上的毒应该不会让他好过……我现在才有活着的感觉，因为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再也没有人关心着。何音……你还好吗？”何凡默念着，其实是在记录，在记着叫“日记”的东西，侍卫说这是一个女生教他的，他等有一天要把他写的所有的日记都给自己看。
在这种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或许再也都看不见了。
“狱王。”从远处就听见了问候声，钊魇迟早会来的。
那名白发男子，血红色的眼睛像地狱般的气息，他正看着自己。怎么会觉得欣慰……
“狱王。”能喊出这两个字，绝对是何凡今天做的最勉强的事。
钊魇一脸心疼，可是还是无法忘记她又插了自己一刀的事实。
“你知道吗？这是你给我的第二刀，我给了你两次机会，你都没有杀了我。”钊魇隔着结界说着，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
何凡嫣然一笑，挣扎出了的微笑是最美的。
“你是谁？”钊魇突然打破结界，扯着何凡的头发问着。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
何凡漠然的看着钊魇，笑着不说话，嘴角鲜红的血顺着脖子一直滑下去。
“你是谁？”钊魇大声的撕吼，发了疯的扑上何凡，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碰到她的伤口，心有不忍。
“我的王……”何凡喃喃道。
“你不是何音……”钊魇呵斥着，他的眼睛在质疑，期盼着何凡能否决他。
何凡淡然的笑着，不知不觉的哭了起来，对着钊魇点头。
“啊……”何凡大叫着，钊魇推开的力气太大，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七年……从你来的时候开始，炼狱就说你好像变了，我却对此不理……现在你……你到底是谁？”钊魇紧握着拳头，手臂上的静脉清晰可见。
“我是何凡，这是何音，我是这个世界的何音，她是人类世界的何音。”何凡徐徐说道，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了……
钊魇睁大眼睛看着，惶恐不安……
七年，到底面对的是怎样一个女人。
“我不愿让何音为难，或许她现在还不知道。我要杀了你……让她回去……”何凡心中默念着，话音一结束，周围突然凸起土墙。
钊魇缓过神来笑着，好久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了，倘若这是娉希施的，那么即使自己站着不动，也不会有危险。
“嘭——”一阵偌大的爆炸声，土墙散成了灰，周围又围满了人，喘不过气。
“不过还是很谢谢你，当然除了那晚，你真的差一点就赢了……我刚刚看见你竟然会觉得感动，我决定杀你之前，竟然会觉得不忍。”
灰尘刚刚散去，地上钻出许多藤蔓，可是被钊魇逃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何凡的身后，可惜只打中了墙。
“何……凡……”钊魇落在一旁，所有的侍卫全部后退行礼。
“没错。”何凡应到，随意一挥手，所有的士兵都被藤蔓捆着，不得动弹。
“看来你不仅仅和何音一样，还很像娉希。”
像？为什么会是像？我是何凡……我不想成为任何人。
“王。”涂莫突然赶了过来，看着何凡伤痕累累还闹出这么大动静，有些惊讶。
何凡收起敌意，看着涂莫又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何凡……”钊魇对于这两个字还是不能理解，不停地念叨着……念叨着……
“她？真的不是……何音？”涂莫的表情几乎和钊魇一样，何凡在看一场表情秀——我们的表情都一样。
“哈哈……”何凡忍不住笑起来，还真逗。
涂莫猛的冲像何凡，没有认得一点犹豫，快到何凡来不及躲闪，纵使有墙壁挡着，但是利剑还是刺进了左腹。
“我不像王，我不会处处让着你。”涂莫抽出剑，冷冷的看着何凡。
“我知道，因为你要保护他嘛。”何凡捂着自己的伤口站起来，“可是我也必须要保护何音。”话音一落，涂莫的右手处多了一道伤口，手中剑掉在了地上。
何凡不顾涂莫又冲向钊魇，正要逼进时，炼狱突然出现，一阵火冒出来，所有的墙都化成了灰，险些何凡也成为了灰。
“王。”炼狱不紧不慢的行礼，无视了何凡。
因为身为王，所以有这么多人时不时的出现保护，甚至拼上了性命……
何凡跪在钊魇面前，闭上眼睛，心里吟着咒语，不管能不能成功，这次不可以再半途而废。
“你学的很好，倘若是别人，估计已经死了。”
炼狱放松了警惕，她只不过是个小丫头，尽管过了七年之久，她学会了许多，可是和自己比差远了。
“娉希一定也可以。”何凡随口答着，双手放在了腹部，没有人知道这个结印。
笔记上清楚的写着：“禁术：双手合于腹，以生命作为代价。”剩余下的都是难懂的文字，只是分析和警告语，还有具体的方法。
琢磨了许久，最后还是突然间懂了，没想到真的会用。
“哈哈……”炼狱朝天大笑，“可是你不及娉希的万分之一。”
“因为我是何凡，我只是我。”何凡说完正准备结第二个印，可是发现双手突然动弹不得。
钊魇平静的看着何凡，涂莫紧张的看着何凡，只有炼狱泰然自若。
“娉希的禁术。你可以学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下面的你根本就做不到，你既然说你是你，那么你就要活出你自己的样子。从模仿何音到学习娉希，你还确定你是谁吗？”
炼狱的话不停地响在脑中，他哀伤的表情和转身时不经意落下的泪，何凡记得那么清楚。
“炼狱，你问倒我了。”何凡无力的说着，可是周围一片死寂，钊魇一行人已经走了。剩下的只有咒法的副作用，双手开始腐烂，虽然一会之后便会愈合，可是这种疼痛不是一个女生可以承受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