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十六岁就是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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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爱萝低头检查李白身边的显示器。

  李白木讷的没话找话:“姜大夫,都检查什么项目啊?”

  “血压、脉搏、呼吸、体温……”姜爱萝声音板板地回答,突然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又道:“还有神志……其它项目都正常,就是有点神志不清,还得再观察几天。”姜爱萝准备往外走,嘴里又叨叨咕咕:“看不出啊,身材不怎么样,身体素质却相当得好……只可惜,就是头脑生得有点不太平衡。”

  李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姜爱萝走后,小蟠笑呵呵地看着李白,看得李白十分的不自在。

  “你喜欢我姐。”

  “谁说的,我就是看你姐漂亮,才多看几眼,你不是说是个男人都说你姐漂亮吗?”

  “你就别装了,瞅你看我姐的眼神,都快走不动道了……你这人长得一般,配我姐还差点,不过,人还行……就让你当我姐夫吧。”

  “真的?”

  “真的……咦,你不装了?”

  “……!”

  “看在你帮我的面子上,我就教你两招吧,唔,你知道怎么讨我姐喜欢吗?”

  “不知道。”李白的脖子抻得足有半米长,非常认真的等着小蟠的下文。

  “我可先告诉你啊,不许欺负我姐。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知道,知道,你都看到了,我哪敢欺负她啊,只有她欺负我。”李白象鸡啄米一样拼命地点头。

  “我姐喜欢花。名贵的、漂亮的她都喜欢。她特别喜欢郁金香,尤其是一种叫火红郁金香的,那是她的最爱,有机会买给她吧。她一定高兴。”

  “火红……郁金香!知道了。”

  李白的伤势很重,几外伤口都非常深,虽然没有伤到身体的其它器官,但创面很大,姜爱萝在察看他的伤势时,非常担心。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白恢复的却非常快。姜爱萝注意到了李白那与常人完全不一样的体质。以她对人体的认知程度,她判断出李白好象有着某种特殊的恢复能力,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身体上的几处创口,正以远远超出常人的速度在愈合。其他的生理数据恢复也完全超出常人,李白仅昏迷了一天,情况就已经基本好转,今天是李白受伤第二天,姜爱萝刚才看他的名方面数据,都已趋于正常,心里暗暗称奇,看这样子,再有个两三天,这小子就可以下床出院了。

  下午,风明月用轮椅推着凌瑶一起来看望李白,李白的病房和凌瑶的在一个楼里。姜爱萝已经抽空去看望她们,并将李白的事告诉了她们。

  两人本来非常担心李白,但看到李白轻松的样子,悬着的心才算放下。风明月已经将凌重舟的基本情况同凌瑶说了,李白和她们商量,再过两天,就要和风明月一同去调查那个鼎天公司。

  凌瑶笑道对李白说,“你是不是看我一个人太寂寞,所以也受点伤来陪我?”

  “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没和你说啊?”李白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

  这两天,小蟠没事就过来看李白,李白问起小蟠的家里情况,他对小蟠说,作为他未来的姐夫,这些情况迟早都是要知道的,所以现在要多了解了解。

  但小蟠总是无精打彩的,提不起兴致来。

  “你老爸老妈是做什么的?”李白问他。

  “他们早已经不在了。”小蟠低着头说。

  原来小蟠也是孤儿,没想到。

  李白不再追问,“你还有姐姐……”

  “是啊,还有姐姐。”小蟠说,神情更加黯然。

  李白当然能看出他们姐弟之间好象发生了什么事,看起来还有很大的危机。

  “知道吗,小蟠,我老爸老妈也不在了。”李白低声说。小蟠惊异地抬起了头。

  李白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在意这个小男孩,会一直觉得和他有什么关系,原来是这样!

  在看到小蟠的第一眼开始,小蟠的表情中就带着他似曾相识的东西,他在小蟠眼睛里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在他自己身上也有的东西。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和他一样,失去自己至爱亲人的,无论怎样的忘却,无论怎样逃避,也无法摆脱无法隐藏的孤独、痛楚和落寞。

  两人有了同样的身世命运,感觉又亲近了许多。

  “你姐是在这里工作吗?……你姐是这里请来的大专家吧?”李白把话题转到姜爱萝身上。

  “哦,我姐是京城医大医院的主任医师,因为有一个大干部需要动手术特意把我姐请过来的……听说,是你们这边有一个什么大人物指定要我姐过来……我姐历害吧,两年前,好几家医院就请她当主刀,那时我姐才十六岁,她现在还是好几个医学会的理事呢?”虽然小蟠不喜欢姐姐的职业,但话语中还是充满了对姐姐的自豪,谈起姐姐来忍不住象孩子一样地炫耀。

  十六岁的主刀、十八岁的主任医师!李白和小蟠的社会经验都很少,不太知道主任医师是什么东东,两人这么随随便便一说,不知道多少四五十岁的人听了这话得吐血,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年青在这里编天方夜谭的话,那个小女孩肯定是医学高手中的高手、医术天才中的天才,绝对的前无古人!

  “姐姐不放心我,非得要我跟她一起……其实,我也放心不下她……”

  “你和你姐姐……?”李白不知道小蟠和他姐姐姜爱萝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这个未来的姐夫多了解一些还是有理由的。

  “我家是医术世家,老爸老妈的医术都非常高,他们都说历史只有几个人可以能跟我老爸老妈相提并论……哦,是叫华佗和扁鹊……我爸妈救了许多人,可是最后却被他们救的人给害死了,他们救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来帮助我们。”

  “哦?”李白想不到小蟠还有这样的身世,轻轻叹息。

  “姐姐从小就和爸妈学医,我爸爸是学中医的,我妈妈是学西医的,我姐姐什么都学,人家都说我姐姐是……对,是学贯中西,还有中西合壁,都说她的医术将来一定会超过我爸妈。可是我不喜欢姐姐学医,我不喜欢姐姐当医生,医术再高有什么用,就算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自己,最后还害了自己……老爸老妈就是被他们的医术害死的。”小蟠低声述说着,说到伤心处,声音呜咽起来。

  “我恨医生,可是姐姐偏偏是医生……我也不喜欢那些人,你救他们,到头来他们却不帮你……他们从我身边抢走我爸妈,我就要从他们身上拿走他们的东西……我想老爸,我想老妈……”终于能有人听到自己的心声,小蟠毫无顾忌的释放着压抑自己许多的痛楚,到最后变成了一泻千里的倾述。

  李白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小蟠总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理深爱着自己、自己也深爱着的姐姐,为什么总是要伤害姐姐和他自己……因为他总是无法从自己内心的阴影中解脱。

  李白也把自己老爸老妈的事和小蟠讲述了一遍,找到命运相同并且可以相互理解的人,觉得自己不再是这世界上最苦的人,两人把在心里那些不快尽情地吐出来,轻松了许多。

  “但偷东西总是不对的。”李白的声音弱弱的,不忍再给小蟠雪上加霜。小蟠还在伤心中,好象没有听到李白的话。

  李白想起他第一次在图书馆遇见小蟠时,记得很多人是打他。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次在书馆,好象有好多人……”李白生怕说到小蟠的痛处,说的时候紧张的观察小蟠的神色。

  小蟠却完全不以为然:“那天我姐姐说要到图书馆查点资料,我就偷偷跟她去了,我不知道那帮人为什么找我……”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但没有生气,看着李白:“哦,你以为我是小偷呢?我说我拿别人的东西,可是我从不偷别人的东西。”

  拿别人的东西和偷别人的东西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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