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难过了，姥姥是修成正果，你应该为她高兴。”尘空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的白阿妩，安慰道。他还是喜欢看她恣意而为的明朗模样，那样的她就如火焰般耀目。
“我知道。”白阿妩点头，“但就是舍不得呀，以后也许都不会再见到姥姥了。”
“可是她会一直在你心里呀。”尘空说，“你应该往好的一面想，修成正果是姥姥的梦想。而她现在终于达成了，她很幸福。丫”
“嗯。”白阿妩颔首，突然望着他说，“我们一起修行吧。”
“你不是不喜欢做神仙吗？”尘空有些意外。
“不是做神仙。”白阿妩摇头，“你不是喜欢打坐念经吗？那不如跟我一起修行，那样，
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她现在有些在意尘空**凡胎的事实了。
尘空看着她，心里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他只是人类，寿命有限，要陪她的话真的不能长久，而且人会生老病死，当她还是美丽无限的时候，也许自己已经老了。想到这个，他也
皱起了俊眉。过了一会儿，开口媲：
“好。”
白阿妩立刻喜笑颜开，上前挽着他的手，说：
“那咱们从明日就开始吧。”
尘空无议异。
“对了，你先在姥姥家等我。我出去一会儿。”白阿妩想起长白山有许多瑰宝，其中有一样对人来说很好的东西。她想送给尘空当礼物，给他一份惊喜。她说着，不等尘空反应，一晃身，变回蛇，刺溜一下就不见了。
尘空扬起的手顿了下，然后放下。他回头看着充满参香与灵气的屋子，决定打坐。
尘空盘腿、闭目打坐，很快，就进入了忘我的静境。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身上传来滑滑的感觉，有一只纤手在他腰间游移。打坐被迫中断，他哭笑不得，以为是白阿妩回来了。
随口道：
“阿妩，你回来了。”
结果，他睁开眼睛却吓了一跳。在调戏他的居然不是白阿妩，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猛然伸手推开她，冷着俊脸问道：
“你是谁？”
被尘空突然推开的女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干脆就坐在地面上了。看到他变冷的模样，她娇滴滴地说：
“哎哟，大师，你也太粗鲁了。你们人间男子不是常说‘怜香惜玉’吗？怎么你这个出家人反而如此野蛮粗爆。不过，我就是喜欢。”她眼睛朝着尘空一眨，这才从地上起来。扭动着身体，一步步再朝尘空走去。
“站住。”尘空冷声喝道，“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如果再放肆，休怪贫僧无礼。”
“哈哈哈……”女妖听着他的话却发出一串笑声，笑止后，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他，“真是天大的笑话，你都跟妖厮混在一起了。还好意思，道貌岸然地喊着收妖？如果真要收妖，你第一个收的就该是白蛇了。但是你敢收吗？舍得收吗？”
“你——”尘空被她的话刺了下，不过却没有被激怒。依然冷着脸说，“佛在心中，而且妖跟人一样分善恶。阿妩虽是妖，但心地纯善。”
“真是借口，没想到佛门弟子居然会是这样子。啧啧啧。”女妖摇着头，绿袖一扬，突然朝着尘空挑逗地拂去，“不过，我喜欢。大师，你既有了她，多一个我又何妨。其实，我比她要厉害多了。”说着，她袖收回。指尖在领口一点，衣服就自动脱落。
尘空倏地偏过头去，厉声道：
“不知羞耻的妖精，再不走，我收了你。”
“你收呀。”女妖嘻笑着，光裸着曼妙的身姿朝他走去。伸出双臂，就要抱住他。
尘空眉心一蹙，再也不客气。倏地回头，无视面前这玲珑有致的身躯，陡然出手，一
掌扫出。
女妖眼尖，一偏，躲过了尘空一掌。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模样，恼了：
“死和尚，我绿姬看得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居然敢伤我。”她气极，自己就那样不
如那条白蛇。哼，这个和尚能够跟白蛇在一起，却不敢接受她？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了。”绿姬越想越气，身体一晃，光裸的人形一
下子变回了原形。竟是一只绿色的，巨大无比的蝴蝶。
“我要吃了你。”
“臭蝴蝶，你敢动他试试看。”就在这时，白阿妩却回来了。其实她先前就回来了，看到这只不知死活的绿蝶敢觊觎她的男人，她就浑身冒火。不过她想知道尘空会不会受绿蝶引诱，所以才未现身。不过尘空的反应让她满意，这会儿见蝶精居然恼羞成怒要动手，她当
然不会再藏着。自己的男人，当然要自己护了。
白阿妩一出现，整个气氛都不同了。
绿姬没想到白蛇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有些懊恼。要打起来，她自然是斗不过白蛇妖的。但是让她就这样狼狈而逃，她又不甘心。
“阿妩姐，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替你试探试探他而已。”绿姬堆起笑脸，对白阿妩说。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犯不着为一个和尚跟白蛇拼个你死我活的。
“是吗？”白阿妩却是嘴角一勾，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望着绿蝶。“臭蝴蝶，你倒是转得快。我告诉你，顺便告诉整个长白山的妖精。这个和尚是我白蛇的男人，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直接吃了谁。”
“是，是，我一定转告给其他妖精。”绿蝶点头，她看得出来白阿妩是真的动怒了。只不过同时心里一亮，这样说，这和尚就是白阿妩的弱点了。哼，让你现在得意，等着瞧，很快就要你好看。
“你滚吧。”白阿妩不想再见到绿蝶，直接喝斥道。
“是，我走了。”巨大的绿蝶一下子变小，飞走了。
等绿蝶一走，白阿妩几个步子蹿到尘空面前。手指真戳着他胸膛，不满地说：
“说，刚才是不是都看见了？”
尘空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吃醋了，认为自己看了绿蝶的身子。他哭笑不得，原来妖也会吃醋。不过细想之前宋月汐的事情，阿妩也是计较的。原来她真的是个
醋坛子蛇妖啊。
“没有。”尘空直接否认。
“哼。”白阿妩还是不满意地瞪着他，酸溜溜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早了？打断
了你的好事？否则，你怎么不用当初遇见我时的态度，收了她？”
“我本来是要的，你不是回来了吗？”尘空的耳根一直红着，他脑子里还回响着刚才白阿妩那霸道的宣视。好吧，虽然他并不是需要被女子保护的弱者。但是听到她说他是她的
男人，他其实还是蛮美的。
“哼，好吧，放你一次。”白阿妩不再戳他，“不过以后如果有其他女人或者女妖再勾引你，你一定不能客气。直接灭了他们。”
尘空点头，表示明白了。
“阿妩，你刚才出去是办什么事情？”尘空想起她匆匆忙忙离去，问道。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白阿妩神秘一笑，然后拿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这是？”尘空只看见一颗红色发光的果子躺在她的掌心。
“这是我们长白山瑰宝之一的红灵果，如果是我们这些妖精服之，会助我们增长法力；如果是人类服下，则能够改变你们普通的体质。有延寿的功效，你吃了它。”白阿妩解释完
后，就拿起红果，直接往尘空嘴里塞。
尘空看了她一眼，然后张嘴，将红灵果吞了。这果子一进口腔，他就觉得满腔生香，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再一入体内。就感觉有一股暖暖的气流在体内流通，让他顿觉增强了
很多力量，他立刻盘腿打坐。
半个时辰后，等尘空再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神采。
另一边
绿蝶离开后，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并没有伤那和尚，否则，这白蛇妖肯定会将她拆吃腹中。可是她又不甘心，姥姥在时，就偏心白蛇妖。让白蛇在长白山耀武扬威的，现在姥姥走了，她还以一幅老大的姿态对待他们，哼，真以为她两千年的道行就无敌吗？
“不行，不能再让她称霸长白山了。”绿蝶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知道其实长白山有很多妖都是不服气的。尤其像熊、狼他们，他们本是肉食妖，结果因为姥姥和白蛇不许他们伤
害无辜，一直憋屈着呢。她要联合长白山所有对白蛇心有介蒂的蛇反击。
绿蝶想着，嘴角一勾，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白蛇，暂且让你再趾高气扬几日。等时机到了，有你好看的。
……
又过了两日，白蛇妩决定离开长白山。和尘空一起去西北寻白紫陌、白玉笛了。
“咱们走吧。”白阿妩对尘空说，“没有了姥姥的长白山予我也没多大意义了。”姥姥不
在了，她觉得这里也不像记忆里那样亲切。
尘空点了点头。
白阿妩将姥姥的房子给封印了起来，不让别的妖精随便进出后。便与尘空一起离去，这次她没有使用法术立刻遁飞。而是两人慢慢在半空飞行，浏览着下面美丽的长白山。就在他们飞到一半时，突然传来异动。紧接着，一张大网扑天盖地而来，将他们困在了网里。
白阿妩、尘空相视一望，没有慌乱。
白阿妩唇角一勾，她倒想看看，究竟是谁那么胆大包天，居然敢算计她？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