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毁灭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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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李兰芬的伤势,殷华惊恐的无以复加,却又根本不敢稍动分毫。生怕自己只要稍稍妄动,维持李兰芬身体机能的平衡就会消失无踪。最终只能眼看着曾今有着最温暖笑容的李老师在自己的眼前,逐渐走向生命的终点。

  此刻的李兰芬五脏具碎,百骸寸断,形象凄惨无比,早就因为小型飞船巨大的撞击力而处于弥留之际。若非殷华此刻状态诡异,调用了不知名的神异力量护持,李兰芬早在被小型飞船撞上殷华的霎那就已经死亡了。

  李兰芬渐渐流逝的生命,就像切割心脏的尖刀,一点点切削着殷华的内心。痛!无法形容的痛!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痛!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消失到了那里,就是感觉无边无际的痛苦,自不可捉摸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折磨着自己的神经。

  “呜……”

  众人突然感觉今夜的风,骤然间多出了一丝说不出的诡异。好像微风一动,就直接将夜间的寒意,生生浸透血肉一般,阴冷的出奇。外出的人们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却顿时震惊的钉在了原地,只见整个警局的上空,甚至整个城市的上空,不知道发生什么原因,居然被一条难以看清具体形状的庞大虚影一角,直接遮住了整个天空。

  “轰隆!”

  突然,耀眼的白芒一闪,黝黑的暗夜便陡然响起一声炸雷。旋即整个天空就仿佛被异次元入侵似的,凭空涌现无以计数的闪电,直接将这个城市的上空,变了一层可怕的雷网。霎那间将所有人的双眼,耀的芒白一片,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与此同时,就在天空突然浮现庞大虚影一角的霎那,殷华却突然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感,毫无来由地自心底蹿升而上。

  就像天上的神祗睁开了无形巨眼,降下神之意志,无情的俯视着大地万物。所有和这股意志接触的人,心理都会不自觉的会泛起一阵莫名的畏惧,下意识的想要把自己给隐藏起来,害怕被天上的的诸神意志所留意到,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在这只意志的注视下,所有的人都觉得惶惶不可终日,始终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死亡,毁灭的气息好像无处不在,只要自己稍稍一动就会瞬间面临死亡。仿佛自己无论躲在哪里,都时刻面临着马上就要死亡的无名恐慌。

  “咯咯咯!咯咯咯……”被压在飞船底部的殷华,无可遏制地紧咬牙床,努力对抗者心中无端蹿升的恐惧感。但任他如何努力,心中的恐惧感却毫无一丝消弱的趋势,反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蹿升。顷刻将就将他的所有抵抗意识,都碾压的飞回湮灭,最终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惶惶惧意。

  “砰!砰砰砰……”飞船周围,所有拥有意志的存在,无论人畜草木,无论花鸟鱼虫,只感觉心中陡然升起无边无际的恐慌,然后四周空气莫名一沉,变得奇重无比。随后,花草树木无端折断,人畜鱼虫无故栽倒。整个城市,甚至世界都好像活了过来,散发着一波波清晰异常的恐惧感,颤巍巍的轻轻抖动。

  紧接着,整个世界陡然一震,无论其他势力攻向小型飞船的攻击,还是小型飞船疯狂下的还击。此刻却统统都在射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顿。一顿?是的,就算是光束,也同样顿了那么一下。甚至连气爆都没有产生,然后就此消散无踪,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压抑,瞬间穿过身体,烙印在所有生灵的灵魂的深处……

  “这是什么感觉……”

  所有生命此刻都觉得惶惶不可终日,仿佛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但又不知灾从何来,内心充满恐慌。只觉得整个天空都变得沉重压抑,即将毁灭的感觉迅速在心中蹿升,即便是早已重伤昏迷过去的众人,也在这无匹的威压下,生生被心底最深处传来的莫名畏惧给弄醒了过来。

  而被殷华保护在怀里的李兰芬,则在这股莫名袭来的无匹威压下,瞬间陷入最危急的痛苦之中,瞬间昏迷了过去,却又在心灵深处涌起的莫名畏惧中,被生生惊醒了过来。

  此时不管是嚣张疯狂的小型飞船最高指挥官,还是重伤无法动弹的无辜幸存者,亦或者其他势力的众多超能者,此刻全都是一副惊恐莫名的神情。这完全是不由自主的恐惧,没有来由,也没有尽头,就这么凭空的往心里钻,似乎不把众人弄得崩溃誓不罢休。

  天空在这一刻迅速的灰化,所有的颜色疾速的褪去,几个呼吸的时间,灰色就代替了所有能够看见的颜色。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所有生灵的灵魂也都跟着摇晃,世界即将毁灭的感觉更加明显了,天空只剩下一层难以形容的灰白……

  这是一种灾难的颜色,就如同真正的死亡之光,令整个世界无端蒙上一层死一样的灰白。明明早已到了午夜时分,却突然间多了一种无处不在的灰光。令人能够看到无尽远处的同时,却又非常感觉此时比黑夜更黑。就好像眼前看到的,耳中听到的一切,乍然间全都变成了一种虚实难辨的幻觉,只是一种根本不是眼睛看到,而是心灵感受到的感觉罢了。

  “呜嗡……”

  一声仿佛来自天边,又仿佛发自心底,就好像整个世界齐动,大地山川共鸣的毁灭之音突然响彻天宇。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了颜色,霎那间变成一片只有黑白交织的单调画卷。天地万物都在这一瞬间,产生一种惶惶而灭的极度恐慌感。无穷无尽,又无处不在的庞大威压,骤然压在每个拥有意识的存在心头。

  而所有恐怖来源的一切的源头,却只是天空中无边无际的乌云后方,那道看不清形体的朦胧虚影。随后整个城市,甚至所有能够直接看到这座城市的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心中的毁灭感,便随着乌云后方的巨大虚影晃动而跟着变动。

  灰化,眨眼间从压在殷华上方的小型飞船所在之处绵延至无尽远方,令以殷华为中心的任何没有生命的事物,刹那间化为一蓬随风飘散的飞灰。

  恐惧,这是所有目睹云层后方虚空巨变之人,心中同时冒起的想法。包括根本没看到虚影,深藏在地底最深堡垒的某些人在内的所有生物,竟然全都在同一时间感到了毁灭的降临。

  “砰!”一声重物跌落的闷响,殷华的上方顿时跌落十几个浑身赤裸的男男女女。殷华一惊,强行从那无边无际的恐慌中回转一丝清明,却又旋即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愤怒,不由怒喝一声:“你们都该死!”

  “轰!”

  一声巨响,就仿佛灭世序曲的导火索突然点燃,殷华的一声怒吼,瞬间将云层后方的虚影引得微微一动。霎那间,平铺在四面八方的恐怖威压,便疯了似的向着殷华所在的位置聚集而来,顷刻就将因为极端愤怒而稍微撑起来的身体,重新压的坐回地面。而那些因飞船灰化而低落地面的男男女女,却在周围威压突然激增的瞬间,皮肤表面突然间统统出现严重的灰化现象。

  “啊!我的脸好痛!”重新被压回地面的殷华,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惊恐之际的声音。殷华抬头一看,顿时惊骇不已,旋即又心生一丝快意。只见眼前之人不知怎么回事,身上的皮肤,尤其是脸上的突然灰化脱落,露出皮肤地下同样飞速灰化的血肉。一眼看去,着实令人深感惊悚。

  “我的手!我的手……”第一个人的惨呼才刚刚响起,另一边有传来一声更加惊恐的大喊。殷华吃力的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个双手顷刻间就会化成一双白骨的恐怖景象。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怎么没有皮肤了?”紧接着,还未等着个人的惨呼声落下,第三个惨呼声又传了过来。殷华又吃力的转头看相声音传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腹部皮肉飞速灰化,肠胃脾肚肆意横流的可怖场景。

  “嘿嘿!嘿嘿嘿嘿……真实报应啊!”看着眼前一幕幕惊悚之极的场景,殷华与他怀中的李兰芬虽然没有出现灰化现象,却也同样感到皮肤发紧,头皮发麻,心中微感不忍。但一想到怀中李老师现在的惨状,殷华心中的那点仁慈便立即飞回湮灭,转而化为无比舒畅的快意。小小年纪,却发出一声声阴森残忍的邪恶狞笑。

  “知道吗?其实我自从三个月前,就开始留意你了。你的琴声太悲伤,太凄凉,只是听着就令人说不出的心痛。每次听到你的琴声,我就忍不住猜想,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悲伤,才能弹奏出那样的曲调……”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的神奇,还是殷华无突然获得的神奇力量的帮助,本来绝无可能抬起手臂的李兰芬,此刻竟然颤巍巍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轻轻抚摸着殷华的脸颊,轻声说着一些令殷华,本就悲恸的内心,变得更如撕裂一般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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