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京人在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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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们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但是,心却是相通的。我给他们钱,他们再三拒绝,我只好收起了钱,钱在那个时候,显得多么轻,轻得如同鸿毛一般。

  我为藏民画了两幅肖像画,算是表达了对他们的那一种从心底的钦佩,总之,是我的心被净化了。

  后来,我从他们的身份证上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叫旺堆,媳妇叫卓玛。

  临走时,藏族的大叔牵着牦牛,把我送出好远。

  从那之后,我喜欢上了这里,我对自己说,西藏,我还会再回来的。西藏是一个还没有离开,就想再来的地儿。

  突然记起了,《北京人在纽约》中的那段话,我想将它篡改成这样的;如果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到西藏去,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恨一个人,就把他送到西藏去,因为那里是地狱。也许有点偏执,但对于我来说,历经那一个多月,行走在西藏的山山水水间,我才明白了,这个对无数人憧憬和向往的地方,不是一两本小说,一两个访谈节目就能阐释了的。

  录制节目的现场静悄悄的,李天南依然很兴奋地说着自己的西藏之行。

  主持人林云继续发问:“李先生,有人说,想要到西藏去,去寻找自己心目中的卓玛,你是不是也有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呢?”

  李天南沉默了片刻,他说:“我是被仓央嘉措的爱情吸引过去的。在那里,我是遇到过一个姑娘,但他不是藏族姑娘,她是咱们汉族的,我用了整整三年寻找,我终于找到了她,可惜她不认识我了。”

  当时,我走到拉萨时,那里有许多磕长头的藏民,他们虔诚的向佛祈祷着。有几个汉族的女学生,看着跟我们年纪一般大小的,她们也许是去旅游的,也许干别的什么事情,有一个藏族小孩子,匍匐着磕着长头,额头磕破了,手也磨破了,血直流。

  有一个姑娘,找来了随身带着的药棉和药水,细心地给他擦拭额头,给小男孩包扎了腿上的伤口,小男孩不停地说:“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那一群姑娘,把随身带着的零食全给了他。那样子,那神态,足以让每个人动容,好多人都默默地拿起了相机,拍下了这珍贵的一幕。

  我用镜头和画笔记下了这一幕,回来后,我一直在寻找那个善良的姑娘。

  可是,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也长大了,她并不认识我,我也从来没敢在她面前透露过,我曾经有一张关于她的照片。

  这个姑娘,心思细腻,敏感,对爱情的渴望,不想掺杂任何的杂质,可是,我却在无意中伤害了她。

  我想对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心里一直爱的是你。除了你,我没有爱过任何女孩子。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你了,但我永远爱你!”

  现场的观众都默默地流下了泪水。在舞台的背后,有一个人,泪水早已把衣衫都打湿了,她哽咽着,也许要把所有的感动和委屈都倾诉出来。

  主持人林云也被感动了,她轻轻地拭干了泪水说:“李先生,您的那一位姑娘,您想见她吗?”

  “想,我做梦都想见到她的。”李天南深情地说。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要不要把这李先生心目中的女神给请出来呢?”主持人林云想煽动台下观众的热情,把场面再做得更华丽一些,让自己的访谈节目一下子火爆起来。

  “想!想!想!”观众们异口同声地喊着,场上的气氛更加煽情了。

  “好,那就有请我们的女主人公出场!”林云慷慨陈词。

  金色的焰火中,大幕徐徐拉开了,一片片粉色的花瓣从高空缓缓落下,从门里走出了云韶美,穿着白裙子的云韶美,步态款款地走了出来,李天南做梦都不会想到,云韶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一把抱住了云韶美,狂吻着她,整个场上的气氛一片哗然。

  “亲一个,亲一个……”台下的年轻观众们,纷纷站了起来,整个拍摄会场合沸腾了,他们挥动着手中的荧光棒,大声的呼喊声,气氛不亚于一个著名歌星的演唱会。

  樱红的唇被一点一点吻住,那翻滚的腥甜味儿,已经深深地让她迷醉。

  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在众人的面前,似乎忘记了这是在电视台的演播室里。

  观众们的热情被点燃了,他们激动地打起了口哨,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两个人的吻终于停了下来,观众们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被这么多眼睛注视,被这么多人包围,云韶美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毫无顾虑的被一个人狂吻,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云韶美的脸色绯红。

  主持人林云继续提问着:“云韶美女士,李先生所说的当年在拉萨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有一点点印象,当时有好多人在那儿拍照,我们当时在上医学大专,有一个志愿者的活动,我们就去了,只不过,只去了三个月,然后,回来就参加了工作。”云韶美没有想到,那个时候,李天南就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李先生,能不能把您当年拍的这一组照片和画儿都拿出来吗?”主持人林云表现的特别敬业。

  李天南把她画一组画儿和照片都递了过去,画儿是折在一起的,照片有点微微泛黄了。照片上的云韶美,扎着两根羊角辫,满脸稚气,她给磕长头的小孩子手上敷药的时候,很专注,根本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

  “李先生,您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主持人林云不住地提问着。

  “我想把这些作为我西藏爱情的礼物送给我的女朋友。韶美,你愿意收下它吗?”李天南深情地双眸,望着云韶美,他在等待她的回答。

  此时的云韶美,泪水早已如汹涌的江水滚滚而来,她又一次哽咽着,双手接过那些照片,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李天南起身,给了云韶美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是突然就走到了西藏,若要问去西藏的理由,可能一万个人有一个万个不同的回答,最深入人心,也最动容、最真实和最有诱惑的理由的要数这样的回答:因为西藏的爱情。

  也许四千米以上的高空的爱情,会不会因为糅合了西藏的蓝天、白云和稀薄的空气,而变得更加虔诚圣洁、或者说与从不同呢?”李天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那样平静和淡定。

  “好了,李先生的西藏爱情,让我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现在,我想问的是,李先生作为一个企业未来的总裁,你为什么没有去父亲的企业,而去西藏支教两年多呢?”主持人林云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发挥的淋漓尽致了。

  “这个问题我不想说太多,我只想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也许,我只是喜欢这一种方式而已,另外,我只想给西藏的老百姓做点什么,哪怕是一点点有用的,都能让我心灵得到洗涤,灵魂得到安慰。也许是我为了我自己,为我的灵魂找到妥贴的安身之所。”李天南说得很让人动容。

  “据说,您今年夏季舍已救了两个藏民的孩子,您能为我们讲讲吗?”林云问的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

  李天南低下头,沉思了好大一阵子,他问主持人说:“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林云微微笑着说:“李先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个救人的事儿是实实在在的事情,您为什么要回避呢?您还是给我们讲讲吧!”

  李天南也不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他说:“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开着车打算出去写生,走到一个陡坡处,准备加大马力向上冲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一个小女孩,不停地给挥手,我下了车,问他什么事情,她说两个哥哥掉到山崖下面去了。”小女孩急得哇哇大哭,那个山坡不是太陡,我就急忙下去寻找,在一个低凹处,找到他们俩,大一点孩子伤得较重,处于昏迷状态。小一点孩子倒是清醒上,只是一条腿骨折了,我把他们送到了医院时,已经晚上十二点钟了。因为第二天还要给孩子们上课,我的班上还有三十几个孩子呢,我就连夜把车开着,结果,可能没有休息好,我的车撞在了山崖上,幸好,伤得不是太重。其实,也是一点小事情。”

  李天南说得非常轻松,他的魅力在于,好多人认为不寻常的事情,无法做到的事情,而在他看来,却是那样的平常。

  “好了,李先生只是说得很小的一部分,下面,我们有请我们藏族的同胞给我们讲一下。今天,我们也邀请了我们藏族孩子的父亲,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孩子的父亲扎西贡布。”

  一个高个子汉子,穿着藏袍,古铜色的脸膛,洁白的牙齿,精神抖擞的走了出来,他给场上的每个人系上了洁白的哈达,和每个人拥抱着说:“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他讲了,李天南救的那个孩子是他们家的,两个孩子是去放牦牛的时候,掉下山去的,如果不是李天南及时把他们送到医院,两个孩子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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