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蕾拉他们要去表演,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舞台上,蕾拉手拿着麦克风,从里面传出她的声音。
“首先要感谢大家对Bulerose的支持和喜爱,接下来我们带来了Bulerose的最新歌曲,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台下一阵欢呼,重乐器响起。
“花开的年纪/我们都没有失之交臂/只是不同的境遇/各自看到了不同颜色的天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颜色/从不认为相遇是一件多么巧合的事/缘分,我既是如此肯定也如此固执的认定了它/你是你,我是我/两种不同的颜色交融/混合出新的色彩/不同于以往/那孤单的,寂寞的/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们终于找寻出/属于我们的光亮/你是我的,我是你的/彼此拥抱之后不再冰冷/如果爱/就再多爱一些/包括这个曾让我们受伤害的世界/天空始终如一的蓝色/我们眼里不再改变”
蕾拉的声音恰到好处的体现出了这歌所要表达的,这个世界上我找不出比她更适合唱这首歌的人。台下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也跟着兴奋起来。蕾拉是舞台上一颗耀眼的明星,美的夺人眼球。
这首新歌很受大家欢迎,于是小凯建议大家一起去吃大排档。“来来来,为了庆祝咱们新歌博得满堂彩,还有咱们以后的星路更加辉煌,干杯!”小凯兴致高昂的说。
大家齐齐举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蕾拉果然适合主唱的位置。”阿明说。
“哎哎哎,你们可别可我扣大帽子,等这个乐队有合适的人选,我就退出。”蕾拉喝了口酒不咸不淡的说。
“你继续做下去多好?”
我和蕾拉坐在一起,我轻声的问她,蕾拉摇摇头,眼里盯着杯中的酒,不说话。她一仰头就灌了一杯,喝的有些猛烈,有些急促。她把杯子猛的一放,大喊:“再来一杯。”
小凯立刻小二般的给她倒酒。蕾拉杯子放在嘴边却不再动弹,像僵住了一般,眼神呆滞。然后她放下杯子,匆匆站起。
我赶忙抓住她的手,“蕾拉,你怎么了。”
她快速的甩掉我的手,头也不回的跑掉。小凯他们也很诧异的看着突然离开的蕾拉,这时左伦也站起来了。
我有些紧张的问左伦,“怎么了?”
“贺嘉翔!”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蕾拉是看见了他?“蕾拉是去找他了?”
“没错。你们在这里呆着。”说完左伦也匆匆跑了出去。
“你说我们能坐在这里么?”小凯问。
“跟着。”我说。
阿明付账,我和小凯跟在左伦身后,一路小跑。一个胡同里站着3个人,蕾拉和左伦在一起,对面是一个男生。
我们三个像做的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勾着头向外看。阿明、小凯,最下面的是我。
“喂,你们能不能不要把力气全放我身上啊,我在下面呢。”我小声极其委屈的说。
阿明立刻把头放到一边,顺带的拉起小凯,我身上的重力终于减轻。
“没压坏你吧?”阿明半开玩笑说。
“还好,身板硬。”
因为距离蕾拉他们不是很远,所以隐约间能听见一些声音。
“蕾拉。”一个陌生的男声。
“别叫我的名字。”蕾拉恨恨的说。“你还敢回来,你这个杀人凶手。”蕾拉作势要上去打他,一把被左伦拉住。
“蕾拉,那是个意外。”左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也有股恨意。
“什么意外!如果不是他把左沉推到马路上,左沉根本就不会死!”蕾拉大吼。我从未见过蕾拉这么的失去理智过,虽然她也曾大声说过话,但是不像这次那么的歇斯底里。
“蕾拉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还小,我才16岁。”贺嘉翔匆忙解释。
“小?16岁你已经可以负法律责任了!不要拿这做借口。你小就可以为所欲为么?就可以逃脱法律么?就算你能以你小做借口逃掉,你良心也会在日夜之中不得解脱!你怎么不去死!”蕾拉大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这个该死的,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蕾拉大力地一把挣脱开左伦的手,一脚直接踢到贺嘉翔的肚子上。
“唔。”我一下子用手捂住嘴,感叹道:“蕾拉这么厉害啊!”
阿明不在意的说:“左沉走了之后,她就去学了散打,别看她柔柔弱弱的,一点也不比男生差。”
贺嘉翔一脚被踹到地上,蕾拉又紧跟着上去,一脚又踢到他肚子上,接着用手捶他的脸,他的身体,嘴里说着:“我恨,我恨,我恨!”
贺嘉翔不还手,一副任由蕾拉处置的模样。
“你现在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呢,我恨不得你去死!”蕾拉一拳一拳猛烈的砸下。
开始有血出现,我有些害怕,“我们快去。”
“为什么?让她打!”阿明说。
“会人命的。你没看到都出血了么?”我有些焦急,没想到阿明一点也不紧张,还有左伦此刻也不去拦着蕾拉了。
“你没看到,左伦都没去拉蕾拉么?”阿明说。
“为什么?”
“那个人害死了他哥,你说他能不恨么?”
两个都是被恨蒙蔽了头脑的人,我无话可说。但是也不能看着蕾拉和左伦为此出事啊!几番心理争执之下,我决定出去。“蕾拉,够了。”我一把抱住蕾拉,禁锢住她双手。蕾拉显然还没有回复冷静,不停的挣扎,晃动着身躯想要挣脱开我。“蕾拉,再打他会死的。”
“死了才好,死了最好!”
“他死了,左沉也回不来!”蕾拉不动了,我意识到我的话重了。赶快改口,“蕾拉,你犯不着为了他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左沉,左沉,左沉。”她不停的呢喃着这个名字,也不再多做其他举动。那么苍白的叫着左沉的名字,让我心里发酸。
贺嘉翔躺在地上,也不动弹,我用脚踢了踢他,“不要再在我们面前出现,不然不保证会不会失手伤了你性命。”
“滚。”阿明对着他大吼了一声。
贺嘉翔捂着肚子慢慢的爬起来,我看到有血从他的额头上留下,他慢慢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左伦始终站在后方不上前,我扭头看他,他的脸上是隐忍的表情。是有多么深的恨,多么深的疼痛,让他如此,让蕾拉如此。
我轻唤:“左伦。”
左伦这才慢慢的移步过来,他从我手里接过蕾拉,一把抱在怀里。蕾拉蜷缩在里面不停发抖。
“回家吧,蕾拉的手也受伤了。”我说。
我们一行人,离开这个刚刚有过激斗的地方。左伦一路把蕾拉抱回家,也没有喘粗气的迹象。他小心翼翼地把蕾拉放在沙发上。熟悉的走到柜台下拿出医药箱。我想要为蕾拉上药,看到左伦不愿意放开蕾拉的样子,便没有插手。
蕾拉的手裂开几个口子,上面有着血迹,分不清是那个人的还是她自己的更多一些。左伦托起她的手,用沾过药水的棉,轻轻擦拭。很快一团雪白变成了鲜红。整个过程蕾拉不喊痛,也不说话,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哪个地方。
左伦为她擦完手,把药箱整理好放回了原处。小凯和阿明一脸担忧的守在蕾拉身边。蕾拉的这个样子真的让人以为她会发生什么状况。左伦看一眼蕾拉,去了洗手间,我也跟了过去。
在我没有开口前,左伦先开口了。“蕾拉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
“怎么说?”
“如果是我出手,今天就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去。”
我心想,左伦真狠,却止不住疑惑的问:“刚开始你不是还拦着蕾拉的么?”
“不过是做做样子。”
我又想,真阴。
“蕾拉是个女生,力气和耐力都有一定的限度,最多能把他打个半条命,我没猜错的话,那家伙的肋骨怕是断了。”
“不会吧?”我诧异。
“你没看蕾拉的鞋子么,她今天穿了一个重头靴子。你说能轻的了么?”
左伦笑了。在我眼里很邪恶的笑了。我不得不感叹,蕾拉的能力很强。
“我哥让我保护蕾拉,所以我就不能够出事情,也不能让蕾拉出事。”
“那后来你怎么没拦着蕾拉?”
“在死不掉的情况下多揍几拳和少揍几拳有什么区别。”
“蕾拉的手可就惨了。”我凄凄哀的说,左伦让蕾拉出头,自己却不上前,让我有些生气,但是他的解释慢慢消除了这种感觉。
“蕾拉压抑了太久了。”拍拍我的肩,“出去吧。”
我转身往外走,这时左伦叫住了我,“刘箐。”
“嗯?”
“这几天你多陪陪蕾拉吧,我怕她平息不下来。”左伦忧心说。
“好。”
“谢谢了。”
“我和蕾拉一见如故,她是我多年来唯一的一个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左伦点点头。
“其实我有些疑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