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这玉色泽光润,晶莹剔透,雕刻精致,的确是块宝玉,看来这玉主一定是个豪门大户的公子了。再翻过玉来看,见后面刻着:“刑逸尘岳州人氏。”
少年把玉佩又别回刑逸尘腰上,心说:“我若治好他的傻病,不如就认他做个哥哥吧。这样我不又多了个哥哥吗?”想到这,少年不禁眉飞色舞,这一高兴,忍不住脱口而出:“逸尘哥哥。”
刚说了这一句,少年就发现刑逸尘眼里一闪,似有一丝惊喜,口中含糊不清似在说话,就听他喊道:“雯儿,雯儿!”少年一阵诧异,忙凑上去细听:“你说什么?”刑逸尘眼里的光芒忽然消失了,又恢复了原来的呆气。
少年皱着眉头,细细琢磨:“鱼儿、鱼儿?鱼儿,难道他想吃鱼?嘿,说不定鱼儿是他的意中人,他这病,就是因鱼儿而患的。”
想到这里,少年不禁窃笑:“看来他不光有傻病,而且还有妄想症,一大堆症状,哎呀,看来他还病得不轻哩。嗯,遇上我算你走运,我可是治傻病的行家。”
少年打好主意,便走到刑逸尘身边道:“刑季宇你听好,我要给你治病了,你可要好好配合我的治疗。现在,先跟我到前面镇上去,找个地方安置你,然后我去给你配药,你要听话。喏,你站起来,跟着我走。”
少年说完了刑逸尘像没听见一样。少年急了,一把揪起刑逸尘往前走了。
前面这镇子可比环竹阵热闹多了。人来车往熙熙攘攘,真是一片繁华景象。
少年把刑逸尘带到一个茶馆,让他坐下,又给要了碗茶,吩咐小二看着他,不让乱跑,安排停当,少年便出去了。
少年来到一家药铺,说要抓药。掌柜的请他拿出药方,可少年却道:“药方在我肚子里,我说什么,你只管取来便是。”
掌柜的心中奇怪,干这行当几十年以来没见过不用药方直接抓药的。但也不好多问,只得请少年说出药方。
少年清了清嗓子,将手倒背在身后,在药铺内踱来踱去:“掌柜的,你听好,雄黄十份,刘寄奴十份,当归尾五份,朱砂三份半,净乳香一份,琥珀一份,水银一份,麝香一份。”
少年一口气说出这些许药材,原以为够掌柜的忙活一阵子。岂料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没点真功夫,怎能在这卖药的行当上立足。老掌柜的果然是厉害,听了少年的药方,不慌不忙,一味味都抓来。少年在旁侧目观瞧,心中暗点了一番,果然是一味不差。不由得心中佩服。
掌柜的将药包捆好,交给少年。少年付了钱,提着药便出了药铺,嘴里哼着歌,很是惬意。
他这一走,铺里几个买药的人互视一下,也跟了出去。
少年大大咧咧从街上走过,小商贩们的吆喝声不绝于耳。他也不多呆,径自往小茶馆去了。
一拐弯,是一个小胡同,过了胡同,就是那家茶馆。他想也没想就钻进了胡同。忽然,从上面跃下来四个人,少年还没等吭一声,就被捂住嘴,几人又迅速跃墙走了。
小胡同僻静的很,没多少人从这儿过。
少年“砰”地被扔在上,他哎哟叫了一声,忙趴起来,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阴暗的房子,炉堂里烧着一堆火,三个彪形大汉的影子张牙舞爪,又大又吓人。
少年往后退了退,颤颤的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门忽然开了,又一个大汉走进来,正是抓他的那个。大汉哈哈大笑道:“呵,你这小子倒有意思,我们没有问你是谁,你反先问起我们来了。”
少年更是奇怪,不知道自己是谁,那还抓来干什么。
大汉没理他,继续说道:“这告诉你也无妨,我们就是江胡上大名鼎鼎的‘凌天四金刚’!至于你嘛,我们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们只想知道磨镜老儿在哪。”
“磨镜老人?”少年听得一激灵,“你们凭什么认定我知道磨镜老人的下落?”
“就凭那纸药方。”大汉得意地瞟了一眼。少年道:“什么药方?”“就是你刚刚取药的药方,那不是专治傻病的药方吗?”
少年惊道:“你是,难道你是,翻天掌杨锋?”翻天掌哈哈大笑道:“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要多。恐怕你还不认识这几位,我来介绍一下,让你知道了也无妨,好好开开眼界!”翻天掌瞅了一眼少年,又走到其他三人面前道:“这是换天手张义,这是偷天掌楚摩,这是半天风郑痕。”
少年看着翻天掌一个个地介绍,心中乱的很,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是心里想着,“磨镜老人真是可怜,原本与世无争,却偏偏救了这个没心肝的东西,还收他做徒弟。教了他不少东西,没想到他偷了师父的医书,不知哪里去了。居然到了这里,只是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磨镜老人有恩于我,如今这家伙不知又打老人什么主意。我切不可让他伤了老人。”
想到这,他立刻满脸堆笑道:“啊,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凌天四金刚啊,久仰久仰。只是不知四位捉我到这儿,所为何事啊?”翻天掌道:“你小子甭装糊涂,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要知道的是磨镜老儿的下落。自从我上次偷逃了出来,到如今已两年了,后来也曾回去找过他,但他已不在了。我向别人打听,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而你,知道他绝秘不传外的傻病药方,那一定知道他在哪儿了!”
就在这时,门又开了,进来一个身着华丽的少爷。只见凌天四金刚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像癞皮狗摇尾乞怜似的上前去,左一个“二少爷”,又一个“二公子”,好不亲热。少公子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觉得这出变脸戏演得真让人恶心。
这位二少爷走到少年面前,看了看,转身问翻天掌:“这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人?”“对对对。”你们说,他知道磨镜老儿在哪儿?”“不错,二少爷,咱们以后能否建功立业,受到将军重用,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儿。”
二少爷停在了屋正中央,换天手立刻搬了把太师椅,放在二少爷身后。二少爷舒舒服服往上一坐,二郎腿高高翘起。他用手指抠着牙缝里的东西,正眼不抬,只把头歪了一下。翻天掌会意,眯着小眼,干笑了两声,便走到少年面前。
少年看到,在他转身的一刹那,脸上阿谀的笑容倏然变成了飞扬跋欧阳的满脸横肉。
正想着,翻天掌已到了眼前。他神气话现地把腰一叉,大声问道:“你现在对着二少爷,有什么话可一定要实说。你如果愿意与我们合作,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果不老实,哼哼!”翻天掌狞笑着,故意把手上关节弄得嘎吧直响。
少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说道:“好好好,你们不是想知道老人的下落吗?我告诉你们。”翻天掌笑道:“嗯,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要比那磨镜老儿强多了。说吧。”“只是。”少年故意面露难色。翻天掌上前问道:“只是什么?”“只是我一天奔波,没顾上吃饭,现在,肚子有些饿了。能不能,能不能先给我点吃的?”
椅子上的二少爷有些不耐烦,他把从牙里抠出的东西用小指弹到地上:“哎,说就说嘛,还这么事多。一会吃饭,说不定过会又‘人有三急’。算了,由他去吧。给他弄碗饭。”
半天风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端着碗饭,少年接过来,道谢以后,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可把四人和那二少爷等了个着急。好容易吃完了,他抹抹嘴巴。几人忙又催问。他不慌不忙答道:“要说磨镜老人在哪,当然是在磨镜县磨镜村西南有座磨镜山,山中有个磨镜谷,谷里有片磨镜园,园里盖着座磨镜山庄。这磨镜老人嘛,就在这山庄里罗!”
翻天掌听罢大怒:“好小子,敢情是耍老子呢!”少年忙答:“没有没有,你可按我说的去找,若我打半个马虎眼,定要掉在粪池里淹死!”
翻天掌冲上来挥拳就打,少年急忙抱住头往墙角缩。在此时,天窗“煞”地飞入一大雕,抓起少年往窗外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