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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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决定了去相亲,可是,吴絮的心里还是一团浆糊,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吴震启的书房门口,打开门,目光可及的范围里,满满的都是回忆。走到书桌后,轻轻地坐在了吴震启常坐的那张椅子上,书桌上的那个相框依然是最先抢过吴絮视线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起它,照片里的两个男人都是她认得的,一个是自己已故的父亲,另一个则是尹天豪。从她有记忆开始,这张照片就一只安放在父亲的书桌上。小时候觉得很平常,可是,慢慢长大的吴絮也开始有了疑问,照片中和父亲无比亲密的女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显然妈妈是从始至终都知道的。所以这些年来,尽管一直疑问在心,吴絮也从来没有问起过。

  齐军本是打算去吴铮的书房,路过这间废弃已久的屋子看到门虚掩着,走进看了一下,不出他意料,吴絮果然一如往常地坐在桌后的那张红木椅上。

  “絮儿,又在想你爸了?”

  倏地抬起头,吴絮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躲避,“齐爷爷!这张照片里的女人你认识吗?”

  吴震启夫妇已经过世了那么多年,吴絮衡量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而且她的心里多少有着把握,齐军知道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

  “怎么会突然对这张照片感兴趣?”

  “如果真的要算的话,应该从我5,6岁开始就对它感兴趣了吧!刚开始只是觉得,哇,爸旁边有一位漂亮阿姨,后来长大了懂事了,看到妈妈对着照片独自一人黯然神伤,就会想,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爸会这么珍惜这张照片?现在的我多少也有着自己的一套解释,照片里的这个女人应该是爸最心爱的人吧?!”

  吴絮这么坦诚地说出自己这些年来的心里变化,齐军也决定告诉她理应知道的当年发生的种种。

  踏着略显沉闷地步子走到了吴絮的身边,靠在了书桌旁,接过了她手里的那个相框,“絮儿,齐爷爷给你讲个故事吧!”

  当年有一个鼎鼎有名的设计师莫熙妍,而她的丈夫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男人,结婚后不久莫熙妍就决定退出设计师的行列,好好地做一个家庭主妇。就在她决定封山的时候,有一个名叫季馨儿的模特找到了她,恳求她为她准备最后一系列的服装T台秀。

  秀场里,最后一件压轴的紫色晚礼服正穿在季馨儿的身上。可是后台突然一阵慌乱,只听到几个模特大叫了起来,“不好了,馨儿晕倒了!”闻声赶到的李凡涛一把抱起她,“这件衣服就不展示了,待会你们直接进行最后的走场,我现在送她去医院。”说完就朝出口走去。

  【李凡涛是莫熙妍的老朋友,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亲身经历这个故事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放我下来!”还没到出口,季馨儿就已经醒了。

  看到她醒了,李凡涛终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来,“你确定你不要紧吗?我看还是去医院比较好。”

  勉强站了起来的馨儿看上去还是那么虚弱,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谢谢你,我没事,老毛病了,这件衣服是熙妍的心血,所以,我一定要站在伸展台上。”

  不管身体再怎么虚弱,站在伸展台上的馨儿依然是那么光彩夺目,那件紫色的小礼服仿佛就是为她而设计的。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台旁注视着她的李凡涛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她在展示的不仅仅是身上的那件衣服,从她的眼神中,他居然读出了这一季衣服的主题AvoidLove的原始意义,一种让人怜惜的心痛。

  易风和楚影本来还很惬意地欣赏着这些设计,可是,馨儿的出现。看到表情突变的楚影,一旁的易风还以为是……

  “诶!我说,影你不会看上哪个模特了吧?”

  “易风,她是馨儿,她是馨儿。”

  听到季馨儿的名字,一旁的易风也不禁错愕了几秒,“你是说她就是你照片里的那个女孩?”

  楚影没有回答,只是傻傻地看着台上那个像宝石般闪烁着光芒的季馨儿。她早已经变了,远远地看着她,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短短几十秒的展示过后,馨儿顺利地完成了她今天的任务,在离开伸展台的那一瞬间跌倒在了等候在那的李凡涛的怀里,打横抱起纤弱的她,二话没说就跑出了换装室。匆忙赶来的楚影和抱着馨儿的李凡涛在出门的瞬间擦身而过。

  “你们有看到季馨儿吗?”楚影赶到后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的身影。

  “馨儿晕倒了,刚刚被送去了医院。”

  “医院?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我们刚刚忙着走秀,没问。”一旁正在卸妆的模特就是馨儿的好友,“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沉默了几十秒,“我是她男朋友。”

  原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好友口中那个念念不忘的楚大公子楚影,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他,看来,他还真的挺关心馨儿的,埋着头草草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起身塞进了他手里,“这是馨儿的住址,要是你敢欺负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知道了,谢谢!”说完转身就冲了出去。

  (医院里)

  “医生,馨儿怎么样了?要紧吗?”馨儿还在昏迷中,李凡涛跟在医生后面走了出去。

  “你还不知道吗?她得的是血癌,已经是晚期了。”说着,医生摇了摇头,“只可惜,这么年轻就。”

  血癌?怎么可能?刚刚在伸展台上的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不可替代。

  “医生,如果能找到配对的脊髓,那她还有救吗?”虽然今天是他们两第一次见面,病房里的那个人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可是,他忘不了刚刚在台上她眼神里的不舍,仿佛下一秒,她就要离开她最心爱的东西。

  “目前,医院里还没有可以与她配对的骨髓,而且,就算有,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接受骨髓移植,对她来说也有很大的风险。”

  (病房里)

  守了一下午,馨儿终于醒了,看到坐在床边的李凡涛,“谢谢你啊!我没事了,你不用在这陪着我的。”

  看着毫无血色的她,“你太傻了,明明知道自己的病有多严重,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

  干裂的嘴唇旁一抹笑容划过,“因为我是模特啊!就算我的生命只剩下一天,我也必须要站在伸展台上,尽情地绽放最后的一丝光芒。如果躺在这里,我会觉得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要这么结束了,所以。”

  “所以,就算晕倒在伸展台上你也无所谓吗?”

  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默认。“能麻烦你件事吗?”

  “送你回家吗?”

  “嗯!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间白色的牢房里。”

  “我保证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家,不过你得把这瓶点滴挂完吧!我可不想再把你抗回去。”

  “你还真幽默,谢啦!”

  (馨儿家门口)

  看着她吃了地打开了汽车门,“我看我还是送你进去好了。”迅速地下车,小心地扶着她,刚走到门前,李凡涛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楚影,“楚影,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脸错愕的李凡涛显然没有注意到此时相视的两人眼神里的错综复杂。

  从台阶上站起身,走到了他们面前。知情的,看到李凡涛扶着馨儿,一定无可非议。可是,如果是毫不知情,外加上在门口傻傻地等了大半天的楚影,那么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此时此刻的他,完全不是那个温柔淡定的楚影,他已经失去了理智。

  “我为什么会在这?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怒视着李凡涛的眼睛了充满着挑衅。

  李凡涛刚想回答,却被馨儿阻止了,“他是我男朋友,为什么不能在这?我现在要进去了,麻烦你让开。”

  “他是你男朋友,那我又是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刻都没有忘记过你,而你却想空气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相信,你会这么轻易地忘记过去,忘记我们的感情”紧紧地抓着馨儿的手腕,迫使她看着他的眼睛。

  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早已经不爱你了!”

  “你在说谎,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

  ‘影,忘了我吧!如果注定了有一天我会离开你,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那么,她宁愿不给他任何一丝希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踮起脚尖,下一秒吻上了李凡涛的唇。还没反应过来的李凡涛下意识地就想推开馨儿,

  “帮我!”这两个字好轻,轻地只能让这相拥着的两个人听到。

  此时此刻的李凡涛恍然大悟,刚刚在伸展台上,馨儿在注视着的不就是台下的楚影吗?而自己感觉到的AvoidLove的真谛其实就是馨儿内心最真实的感情吧!吻着她冰冷的嘴唇,他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份不舍和心痛。

  看着这拥吻着的两人,楚影木然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馨儿的眼角湿润了一片,一滴滴温热的眼泪落在了李凡涛的脸上。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哭吧!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易风,来陪我喝酒吧!”电话那一头,楚影正在发着酒疯,易风隐约可以听到小酒馆里正在发生的对话,“—先生,你都醉成这样了,不能再喝了!—滚开,你算哪根葱,凭什么管我啊!”

  楚影醉醺醺地拿起电话,“易风,你快过来,我跟你说,我根本没醉,你过来,咱们一醉方休。”

  楚影一向镇定,除非是他们兄弟聚在一起,否则绝对不会把自己灌醉,这一点,易风再清楚不过。下午的时候,楚影去找馨儿,到现在也没告诉他怎么样了,现在又醉成这样,看来这罪魁祸首应该就是季馨儿,

  “影,我马上就过去,你别乱跑。”挂断电话的易风就发动了汽车。

  还在酒吧里的楚影挂了电话,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会儿,傻傻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别乱跑?我哪有乱跑?明明是你乱跑嘛!”用手指了指那只杯子,“听到没有,别给我乱跑,站好!”

  车里,易风拿起了手机,“寒吗?”

  听出了易风的声音,“易风!寒在洗澡,这么晚了,有事吗?”

  “熙妍,待会告诉寒一声,影那小子喝的烂醉,现在正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小酒馆里!让他马上过来,顺便告诉他,馨儿回来了。”

  “好,我会的。”

  刚刚挂断电话,冷羽寒就穿着T恤走了出来,一边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熙妍走过来,“谁啊?”

  看到冷羽寒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易风啦,你还有时间在这悠闲地擦头发,影在酒吧喝醉了,听易风的语气,好像还挺严重的,你快进去换衣服,快,快,快。”推着冷羽寒就往洗手间走。

  冷羽寒正在里面换着衣服,熙妍一个人坐在床上,‘馨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怎么突然间记不起来了呢?’熙妍正专心致志地在脑海里搜索着‘馨儿’这个名字,完全没有注意到。

  冷羽寒换好衣服出来,发现熙妍正在发呆,走过去,搓了搓她的脑门,“不是说很急吗?还在这发呆?”

  被冷羽寒这么一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你又一个人在这里自娱自乐些什么啊?赶快走了啦!”拉起床上的熙妍就往外面走。

  “馨儿,季馨儿啊!她是我的模特儿诶!对了,刚刚易风还让我告诉你说馨儿回来了,你认识她吗?”

  听到季馨儿的名字,冷羽寒突然停了下来,弄得后面的熙妍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了?干吗这么惊讶啊?”

  “你说,季馨儿?你的模特?”

  “对啊,我本来打算隐退再也不碰设计这一行业,可是,有一天馨儿找到我办公室,希望我为她设计一个系列。原本我不想答应,可是,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感,但是很淡很淡,好像被刻意地隐藏着。之前我一直在构想一个服装系列——Avoidlove,但是一直没有很好的灵感,直到馨儿出现在我面前。”

  “AvoidLove,是吗?”说着继续往前走。

  “对啊!怎么了?”

  “没什么。”

  “寒!你不要跟我打哑谜好不好?你们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她是影的女朋友。”

  ‘影的女朋友?’熙妍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之前在楚影家里看到的墙上的那些画,‘画里的女孩不就是季馨儿吗?难怪当时看到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熟悉。’这么想着,汽车里,熙妍撇过头看着冷羽寒,“影很爱她是吗?如果是,当初又为什么要离开她?”那天,每当楚影看向那些画时,他脸上的哀伤和无奈,任谁都能看的真切,可是,为什么会

  “当初,季馨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且,她是一个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楚影的父母觉得她的家世背景根本就配不上他,所以就让楚影做了一个选择,是选择楚家的财产,还是选择从此做一个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

  “影选择了财产,对吗?”如果不是亲耳听冷羽寒告诉自己,熙妍完全不敢相信,楚影会是一个负心汉。“既然当初选择了放手,现在又干吗在这演这出苦情戏,简直就是自作自受!”她实在是替季馨儿抱不平,现在熙妍终于明白了,面试时,她眼神里的哀伤和不舍全部都是因为楚影。

  “妍妍,你误会影了,正因为深深地爱着馨儿,影才会选择放手。如果当初他选择的是馨儿,那么,按照楚爸楚妈的一贯作风,她家就会永无宁日。所以,为了保护她,影不得不这么做。”

  “那现在呢?就算馨儿愿意原谅他,他就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吗?”

  “至少他可以保护她不受到伤害,毕竟,影已经接管楚氏了。”

  “如果影再敢伤害馨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就算他是你的好兄弟。”

  “知道了!”

  车子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直到手机铃声突然想起,熙妍接通电话,是李凡涛。

  “熙妍,现在有空吗?有些事儿想跟你聊聊!”

  “不行诶!今天寒的朋友楚影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自己灌得烂醉,我们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影喝醉了,唯一知道原因的,除了馨儿,我想就是李凡涛了吧!虽然并不知道他和馨儿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李凡涛读出了一份深深的牵绊,他不能不管这件事。

  沉默了几秒,李凡涛还是决定过去一趟,“熙妍,楚影现在在哪儿?”

  虽然李凡涛没肯告诉熙妍原因,不过熙妍还是把地址告诉了力帆高。

  小酒馆里,

  “再这么喝下去,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一把抢过楚影手上的酒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抬起头,凑到易风面前,傻傻地看了好一会儿,“易风,你来啦,来,陪我喝酒。”拿起酒瓶继续喝。

  “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影,你和馨儿到底怎么了?”

  听到馨儿的名字,酒瓶停在了嘴边,“馨儿?馨儿是谁啊?我认识吗?”说完,咕噜一声,又喝下一口。

  看来,这回楚影又被伤的不轻啊!一旁的易风实在拿他没辙。幸好,闻讯赶来的李凡涛,熙妍和冷羽寒都一前一后到了。

  “寒,你终于来了啊!我看这小子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冷羽寒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凡涛走到楚影跟前,“如果你真的爱馨儿,现在就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李凡涛的声音,楚影蓦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李凡涛的衣领,“别以为你很了不起,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

  看着眼前这两个貌似下一秒就可以打起来的俩个人,在场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一旁的易风和冷羽寒赶快上前阻止,“影,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他是熙妍的朋友李凡涛啊!”

  “凡涛,你怎么会知道馨儿的?”一旁的熙妍着实好奇了起来。

  可是,僵持着的两个人丝毫都没有理会身边的这些人。下一秒,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李凡涛重重地打了楚影一拳,“你这个笨蛋,难道你对你自己,对馨儿就这么没自信吗?我告诉你,今天以前,我根本连有季馨儿这个人存在都不知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多关心关心她吧!如果爱不起,就请不要打扰她。”

  转身,面向熙妍,“熙妍,我先走了!”

  “奥!”完全没有理清楚状况的熙妍还愣在原地。

  “李凡涛,你站住,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楚影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我答应过馨儿,不会告诉你,不过,去查一下她医院的资料吧!我想,至少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但是,请你记住我说的话,如果爱不起,请你离开她。”

  这边,冷羽寒和易风忙着扶楚影回去,

  清醒够来的楚影查遍了各大医院的病例,当他拿到季馨儿的病例时,颤抖的双手诉说着内心的悲痛,‘馨儿,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宁愿这么残忍的欺骗,宁愿让我恨你,也不肯让我陪在你的身边?’推开办公室的门,下楼,发动汽车,下一秒已经在前往馨儿家的路上。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了正在休息的季馨儿,拖着那病的疲软了的身子打开了大门,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边,下一个动作就是用尽力气想关上那扇门,却被楚影轻松的扳住了,

  “馨儿,就算不让我进去,请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我和你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隔着那道门缝的两人,此时此刻,依然可以清楚的读懂对方的心意,只是门缝里的那个人倔强的不肯承认。

  “我知道当初离开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从来也就没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其实当初我。”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和我也早已经不再是青涩懵懂的大学生,既然大家现在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当初的事何不干干净净地忘掉。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关门了,我还有事要忙,再见。”说完就想甩上那扇门,可是,事与愿违啊,楚影被她刚刚的话给激怒了,‘什么叫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什么叫干脆把他们之间的回忆都忘得干干净净?他做不到。’一用力,干脆把门开到了边。

  ‘影,求求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每次这样伤害你,我的心都会比你痛一百倍,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这么想着,

  “先生,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我就报警了。”转过身去,不敢看到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宁愿去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在你心中,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相信吗?”

  强忍住眼泪,“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走到沙发前拿起包包,“如果你这么喜欢呆在这的话,没关系,我离开。”挎上包,踩着高跟鞋就想出门,却被楚影结结实实地给抓住了手臂,拿出她的病例放在她的面前,

  “那这个,你总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是的,那是她的病例,看来他都知道了,莞尔一笑,“知道又怎么样?我生病还得跟你楚大少爷报备吗?别忘了,我们只是陌生人。现在你能放开我了吗?”

  馨儿本来就已经是病怏怏的了,哪里还经得起楚影这么大力气的禁锢,百般挣扎,手臂还是被他紧紧地抓在手里,下一秒,眼前一黑,馨儿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在了地上,幸好楚影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看到一脸憔悴的馨儿,“馨儿,对不起,我不应该不顾你的身体状况就跟你吵架的,馨儿,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抱起晕过去的馨儿放进车里,径直向医院飞奔而去。

  馨儿昏迷了好久好久,而楚影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他开始倦怠,不知不觉地趴在旁边睡着了。睁开眼睛的馨儿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而楚影已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慢慢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手指勾勒着他的轮廓,是的她要记住他。悄悄地爬起来,拔掉针头,穿好衣服,深情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转身,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因为爱你,我选择离开。”

  轻轻地关上房门,最后留恋地看了他一眼,‘永别了!影。’

  说来也是巧,李凡涛本来是来医院看望生病住院的母亲,却在医院门口遇到了一脸病容的季馨儿,上前一步,“馨儿,你的病?这个样子,怎么能在街上乱跑?”

  “楚影已经知道了,所以我必须离开。”

  “离开?你要去哪?你能去哪?”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她随时都有可能昏倒,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想打扰李凡涛,季馨儿拖着一副虚弱到不行的身体就往前走。就算只是萍水相逢,他李凡涛也不能放着一个病人不管啊!拨通熙妍的号码,

  “熙妍,你现在能到医院门口来一趟吗?季馨儿现在就在我身边,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马上过去。”

  李凡涛上前拦住正在往前走的馨儿,“我会帮你,不过,你得先见一个人。”

  馨儿刚想问是谁,熙妍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看到眼前这个‘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病西施,熙妍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会?

  走上前一把搀住她,“馨儿,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熙妍,你能让她先到你原来住的地方住一段时间吗?具体的原因我待会会跟你解释的。”李凡涛走到熙妍旁边,在她耳边低声地说着。

  “好啊,当然没问题,可是,你确定她不需要住院吗?”

  没有回答,李凡涛只是默默地点了下头,“你先走吧!我上去看下妈,一会儿就去找你。”

  “馨儿,到我那儿去没关系吗?”

  “嗯!”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楚影也已经追到了医院门口,可是,四周围完全没有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无力地靠在门前的柱子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纸条上的那句话,‘因为爱你,我选择离开。’

  楚影正六神无主着,忽然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李凡涛,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在医院,馨儿已经走了。”

  “你怎么知道她已经走了?那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对不对?”

  “你放心,她现在正和熙妍在一起。有件事我想问你,你真的有勇气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你的面前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而你却什么也不能做?”

  两人之间的对话似乎就要在这停止,因为楚影居然犹豫了。看着默不作声的楚影,

  “影,现在的馨儿根本就没有爱你的资格,你的爱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只会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如果你是真的爱她,就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着她走完这最后的时光;如果你做不到,就请离开她,如她所愿的忘了她,忘的彻彻底底,让她的心里再没有一丝牵挂。如果你想好了,就去熙妍以前住的地方找她吧!”

  说完,转身离开。

  “谢谢你!”身后的楚影此时此刻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李凡涛没有回头,只是挥挥手,下一秒消失在了楚影的视线当中。

  (露台上)

  李凡涛和熙妍并肩坐着。

  “你说什么?馨儿她得了血癌?”如果这句话不是从李凡涛嘴里说出来,熙妍一定不会相信。一个血癌末期的人,居然还活跃在伸展台上而不去接受治疗。

  “熙妍,你不用叫这么大声吧!馨儿还在里面休息呢!”不过,熙妍有这样的表现,李凡涛一点也不惊讶,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忽然想起馨儿还在里面,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降低了音量,“你是不是疯了,她都病成这样了,干吗不让她住院?”

  半天,李凡涛终于找回了他的声音,“如果,你还只剩下3天的时间,你会希望自己在“嘀,嘀,嘀”的仪器声中慢慢地消磨掉生存的意志,最后在死亡的恐惧中离开吗?”

  李凡涛说的或许是所有人的心声吧!身临其境地考虑一下,的确,没有人会希望在那个冰冷的病房中,在死亡的恐惧中离开这个眷恋着的世界,熙妍当然都懂,可是。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要逃开楚影呢?影对她的感情,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啊!”那晚在小酒馆的情景,熙妍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李凡涛。

  “就因为太清楚他的爱,所以才不能让他现在就见到馨儿。如果是你,你会希望在冷羽寒的面前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最后离开他吗?你一样也会选择离开,不是吗?”。

  因为拒绝接受治疗的缘故,馨儿的病情恶化的很快,这两天她呕血的次数开始增加,可是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楚影敲门时,她正在慌张地藏起那块被鲜血染红了的床单,艰难地走到门前,打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那个她最想却最不愿意看的人,‘看来李凡涛还是告诉他了,我早应该想到的啊!’

  眼前的馨儿比之前更加憔悴了,一张脸白的就跟纸一样,原本就瘦的不行的她现在简直就只剩下骨头了,抢在馨儿关门之前,“馨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你的一个好朋友,一个会关心你的朋友,所以,请你不要急着把我赶走好吗?”

  看到她没有拒绝,“作为朋友,我可以带你去一个地方吗?”

  馨儿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熙妍他们都不知道啊,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会担心的。”

  “我已经跟李凡涛说过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吧?”看到她还在犹豫中,“我保证,我不会强迫你去接受任何东西,好吗?”

  夜晚的风吹在馨儿单薄的身上或许太凉了,她开始咳嗽。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身上,自然地扶着弱不禁风的她。馨儿转头看了看影,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扶着自己,一步一步地朝车子走去,或许,此时的她的确没有办法靠自己的能力走到车旁。一路上,馨儿几乎都是闭着眼睛的,终于到了那个白色的小木屋前,轻轻地摇了摇身边的馨儿,“到了,要我抱你进去吗?”

  他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是,他不愿看到她那么困难地行走。

  “不用了,你扶着我就好。”

  这一段路似乎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终于,楚影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那扇纯白色的木门,打开灯,小心地扶着馨儿坐在了椅子上。半蹲在馨儿面前的楚影轻轻地握着她的手,“馨儿,你往右边看。”

  转头,一幅幅美丽动人的画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画里的女孩笑的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无忧无虑,眼泪滴落在了他的手上。

  “馨儿,带你来这并不是想让你接受我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记起,以前的季馨儿是多么的开心。求你,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吧!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可以看到你的笑容,可以吗?”

  从他的眼里,她读出了他的认真。‘影,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从来就没忘记过我。再也不需要跟多的解释了,这些画就是最好的证明,就算今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我想我也再无遗憾了吧!’这些感动被藏在了她的心里,可是,她的眼泪已经告诉了他她的真心,一切已经足够了,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熙妍推着馨儿来到了房子前面的小院子里,轻轻地坐在了旁边的白色石凳上,紫色的藤蔓小碎花随风飘扬着,好美。

  馨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然后睁开了那双已经失去了神采的眼睛,“紫藤花好漂亮啊!真想把这里的一切都记住,这样就算我死了,这些记忆还会属于我,在天国。”

  紫藤花下的话语诉说着淡淡的哀愁,熙妍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馨儿,你不可以放弃希望的。”

  “我已经很满足了,在我生命中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影还可以陪在我的身边,这一切,够了。”

  这一刻,熙妍居然不知道要怎么再继续这段对话。她很幸福,不是吗?在她的脸上,她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和不舍。此时此刻的她,需要的不是安慰和施舍,而是祝福,真心的祝福。

  “为什么要避开影?有什么连他都不能知道的事吗?”熙妍站起身来,把馨儿面前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Everafter是影让你专门为我设计的,是吗?”看到熙妍脸上的惊讶,“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每次当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其实我都还醒着。所以,他和你的通话,我都知道。”稍稍地停顿了一下,“熙妍,帮我个忙好吗?”

  熙妍点头表示默许。

  “你的那些秋装都做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

  “你听我说,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根本就坚持不到发布会的那一天。”

  “馨儿。”

  “听我把话说完好吗?这一次,我只想要当他一个人的模特。只要影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默默地看着伸展台上的我,这样,我就了无遗憾了。”

  熙妍的眼眶里已经溢满了眼泪,轻轻地抱住了馨儿,“明天,整个伸展台只属于你,我会让你成为影的专属模特。”

  “不要告诉影,好吗?我想给他一个惊喜。”馨儿显然已经累了,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弱。

  “我向你保证,影绝对不会知道。”眼泪静静地流了下来,融在了紫藤花絮里。

  擦干眼角的眼泪,熙妍推着馨儿走进了屋子,换上笑容,走到楚影身边,“我警告你哦!一定要给我照顾好馨儿,不然我拿你是问。”蹲下身子,“馨儿,我们回去了,你赶快去休息吧!”

  转身,挽上了冷羽寒的手,“寒!我们走吧!馨儿她累了,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馨儿的时间已经很少了,这一点李凡涛非常清楚,看着馨儿,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可是两人都已经读懂了对方的心意。

  ‘馨儿,好好享受你和影在一起的时光吧!’

  ‘李凡涛,真的谢谢你!’

  目送着离开的3个人,馨儿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谢谢,我的朋友们!我会带着这份感激,在遥远的天国守护着你们。’

  影或许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第二天晚上,冷羽寒单枪匹马地‘闯进’了馨儿住的房子里,“影,陪我去一个地方。”

  楚影正在帮馨儿倒水,冷羽寒的突然出现还真把他吓了一跳,“现在?可是”

  “可是什么啊?”冷羽寒不由分说地上前‘绑架’了楚影,“是不是兄弟?是的话就跟我走。”

  冷羽寒刚刚把楚影给弄走,熙妍和易风登场了。

  “好了,馨儿,我们现在就帮你化妆吧!”说着,熙妍打开了专业的化妆箱。馨儿真的很漂亮,她需要的只是一些腮红来掩盖她那毫无血色的脸。不一会儿,一个专业的模特就‘站在’了大家面前——名模季馨儿。

  “扶我起来好吗?我想试着走到车前。”

  刚刚帮馨儿化妆的时候,熙妍就已经感觉到她的呼吸开始变的浓重,‘这样的她真的能够走在伸展台上吗?’这个问题,熙妍一直找不到答案,“馨儿,还是让易风扶着你吧!你得省点力气待会儿好好走秀啊!”

  易风虽然不知道熙妍究竟为什么不让馨儿尝试着自己走路,可是,刚刚帮馨儿化妆的时候,他很清楚的看到熙妍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只有一瞬,但是,直觉告诉他,他必须帮熙妍一把。

  “对啊!反正从这到门口也没多少路,你这么瘦,扶着你还累不倒我!”说着,脸上挂上了一丝笑容,至于它有多别扭,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好吧!”

  易风扶着她吃力地站了起来,刚刚往前挪了一步,易风就明白了熙妍的那个表情的意思。现在的馨儿,迈出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艰难,就算他拼命地让她借助自己的力量。

  安静的秀场里,只有冷羽寒和楚影两个人。

  “寒!你搞什么鬼啊?”看着这个偌大而空旷的观众席位,楚影满心的疑问。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寒!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到后台来吧!”是熙妍的电话。

  没有回答,挂断电话,“影,这儿有一个你最想见到的人。”说完,冷羽寒就向后台跑去。楚影刚想追问,所有的灯都暗了下来,除了伸展台上那些绚丽的灯光。

  这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场服装秀,在悠扬而又悲伤的钢琴曲中,一个身穿着粉色露背小礼服的人影出现在了伸展台上。她真的好漂亮,宛如一个从天而将的的仙女。一步一步,她的眼里此时只有他,那个她深爱着的人,那个观众席上唯一的嘉宾。

  眼神交融的那一瞬间,笑容凝固在了她的嘴边。楚影飞奔到了台上,一把抱住了犹如雪花般轻轻跌落的馨儿,眼泪顺着他俊俏地脸庞滑落,“馨儿,你好傻!”

  馨儿的呼吸已将变得非常的急促,吃力地伸出右手,轻轻地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影,今晚,我只做你一个人的模特。谢谢你,陪我走完了这最后一段路,够了,真的够了,我,好幸福。”

  用尽她仅剩的所有力气,艰难地仰起头,在他的唇上深深地烙下一吻,这一刻,她笑的好甜,时光好像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瞬间,“我,爱,你!”

  右手重重地滑落,心跳停在了爱的节奏上。

  紧紧地抱住她,“馨儿,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爱你,馨儿,馨儿”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似的,连成了线。

  短短几千字,吴絮却似乎见证了一段地老天荒的爱情,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眶,伸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所以,易风就是当年的尹天豪尹伯伯,楚影就是爸爸,而那个季馨儿毫无疑问就是照片里我现在看到的这个女人。”停顿了片刻,“那妈呢?妈一直都知道这段往事吗?”

  “你妈真的是一个心胸开阔的女人,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暗恋着震启,她一路见证了震启和馨儿之间的悲欢离合,馨儿死后的一段时间里,震启意志消沉,整天借酒消愁,是你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不求回报。你爸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看着你妈陪在身边这么多年,默默付出,终究还是被感动了。”

  “所以说,一直到妈为了爸自杀,都没有得到爸爸的爱”

  “对于少奶奶来说,或许只要能陪在你爸身边就已经很幸福了吧!”

  “是吗?那种幸福总是残缺的吧?!如果妈真的幸福,也不会总是看着照片一个人掉眼泪”

  “没有爱情的婚姻终究是场悲剧昨天你爷爷把你主动要求相亲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现在知道了你爸妈当年的故事,你还是不打算改变心意吗?”

  “谢谢你,齐爷爷!我知道你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傻傻地笑了笑,“当年妈因为对爸痴情不改,才会一辈子苦情。我不想再重复他们的老路,与其一辈子站在远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却无法靠近,倒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人好好地过完下半辈子。”

  “不管你做什么,齐爷爷我都会总重你的选择,不过记住了孩子,永远不要做违心的事情。”

  “知道了!”吴絮微笑着表示感谢

  齐军本来已经转身离开,却有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絮儿,你爷爷把零安排在了你身边做保镖。”

  听到这话,吴絮的表情一下子僵硬在了脸上,“怎么可能?爷爷不是一直担心我和零之间会有些什么?而且零最首要的任务不是尹天豪吗?怎么会特意把他安插到我身边?”

  “你很介意?”

  吴絮就好比齐军的亲孙女,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都再熟悉不过,刚刚微怔的申请已经完全泄露了她的心。

  虽然吴絮知道瞒不过齐军,不过还是下意识地掩饰了一下,“没有,只不过突然间有点奇怪而已。”

  “孩子,既然已经选择了站在你爷爷那边,那这就是你必须跨出的第一步。你爷爷精明的很,你和零之间的微妙,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聪明如你,应该知道他这次的安排说到底就是为了测试你之前在书房说的话的诚意。如果你没有那么冲动地闯进书房做出决定,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骑虎难下,你爷爷的性格你再了解不过,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想零活命的话就真的只能彻底让他从你心里消失了,否则”

  吴絮此刻脸上的黯然神伤那么的清晰,她了解吴铮的性格和做事风格,他最讨厌的应该就是出尔反尔了吧!

  “否则”一阵自嘲的笑声,“他一定会想尽方法折磨他对吧?!哪怕零是他亲自挑选用来对付尹家的工具。”

  “你明白就好。齐爷爷知道跨出这一步你心里一定会备受煎熬,但这是对大家都好的方法。别多想了,明天上午你爷爷安排了相亲,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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