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絮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时分的事儿了,坐在客厅里的吴铮显然没什么好心情。
吴絮走进来的时候,沿路的下人们都恭敬地问着好,却有别于平日里的语气,恭敬中又夹杂了些许担忧与害怕。
“去哪儿了?”
刚刚跨进家门,吴絮就注意到了沙发上端坐着的吴铮。原本坐在吴铮身边的齐军一看吴絮就大概猜出了她宿醉的事儿,微笑着拍了下吴铮的肩,“老吴啊!絮儿都已经回来了,你呀!一颗心总算也可以放下了。我还有点事儿”说着,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儿跟絮儿好好说!”
看到这阵势,吴絮自然也是知道这关不好过了,愣在原地不敢插话。齐军走到吴絮身边,一脸慈爱的笑容,却也添了几分安抚的意味,“絮儿,你爷爷昨晚上找了你一整夜,到现在都没合眼。”
齐军的意思是让她一会儿小心说话,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顶撞吴铮,这些吴絮自然也是明白了的,微笑,“知道了,齐爷爷!”
目送齐军走出自己的视线,吴絮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吴铮跟前,没敢坐下
看到吴絮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吴铮早就已经感谢上苍,恨不得抱着他的絮儿老泪纵横一把,可是,他的心此刻痛的紧,夹杂着无数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张老脸上依旧一点表情也么有,“昨晚上干什么去了?为什么连手机都关机?”
听到吴铮为了找自己一夜没睡,看着眼前这个显得格外憔悴的老人家,此刻的吴絮充满了歉疚感,“对不起爷爷!昨晚上不小心喝醉让您担心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绝对不要一声不响的走掉让爷爷找不到你!”
“爷爷!真的对不起,您说的话我一刻也不敢忘记,昨天晚上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此时的吴絮跪在了吴铮面前,一双手心疼地放在了那双静脉突兀的手上。
看向吴絮的双眼里,趁着大厅里的光线,分明地闪耀着,因了一夜没睡而不满血丝的眼睛里,此时变得湿润,“你奶奶,你爸爸,都是这么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个家,再也没有回来过。”
吴铮再怎么军人骨气,他的内心却也有着柔软的一面,偶尔触及到,也会留下男儿泪。看着这样的吴铮,吴絮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一个劲儿地开始责备自己的不懂事,“爷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奶奶和爸爸的离开,都不是您的错,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发誓,以后都不会离开您身边。”
“罢了,罢了”太多的过往,刺痛地吴铮一把老骨头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起身,甩开了吴絮的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看着吴铮一个人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吴絮的心里更别提有多么的自责加内疚,哭坐在了地上。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来,吴絮根本就没有胃口吃东西,连衣服都没换就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一阵隐隐地敲门声传了进来。
从小到大,齐军敲门的方式,吴絮早就能够辨识地出来,“进来吧!”齐军是唯一一个能跟自己说说心里话的人,她有什么事,几乎都不会瞒着他。
看到齐军进来,吴絮半坐了起来,卷起杯子裹到了胸口,好像这样就会比较有安全感似的。
“丫头!你爷爷现在还在起头上才会这样,你一不见,他比谁都担心。”
“齐爷爷!这些我都知道,我是在跟我自己过不去。明明知道爷爷心里一直介意奶奶和爸爸的事儿,居然还是让自己犯下错误,让爷爷担心。”
说到昨天晚上的事儿
“昨天晚上的事儿,谢谢齐爷爷!”
“谢我什么?”
吴絮会心地笑了一下,“以爷爷现在的实力,如果真的要找我,岂有落空的道理,我想,应该是齐爷爷你把消息拦下来了吧?”
齐军此时的笑里是赏识亦是担忧,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了一份被卷起来了的文件袋,递到了吴絮面前,“这个是昨天晚上本就应该出现在你爷爷面前的东西,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由你自己处理比较好。”
接过齐军手里的文件袋,打开,头尾倒置,一张张照片系数洒落在了洁白的绒被上。照片上的女主角当然是昨天酩酊大醉的自己,可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却让吴絮又惊又喜又忧,“真的是零!”这么实实在在地看着照片,才终于相信,昨晚上的那些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絮儿!你跟谁相爱,我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只要对方是一个真的值得你去付出,能够给你幸福的人。可是”
“可是,如果是零的话,爷爷一定不会同意。您是不是要说这个?”
“既然你都知道,该断的还是早一点了断吧!长痛不如短痛”
“您放心,昨晚上我们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以后我都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话说清楚了就好!”
这是,一个女佣出现在了房门口,“齐管家,您刚刚吩咐厨房熬的粥已经好了!”
“端进来吧!”
女佣恭恭敬敬地把粥放在了床头柜上,退下。
“心里再难过,东西总还是要吃的,吃完了去你爷爷房间跟他好好认个错,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从床头柜上把粥碗放到了吴絮手里,“快吃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