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对家人说话一向如此,也不遵从什么规矩,太负担,爷爷教育诗诗就是希望诗诗一辈子随心所欲,无任何负担,所以季庄主与这位公子想笑便笑,不必拘礼。”随意的说了一句,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下风落乔,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今日见姑娘却是在下荣幸,没想到这世间还有如此不拘小节的女子。比我江湖儿女更加大气。”季肖北身边的男子说,细看,这男子二十有余,剑眉星眼,藏蓝色的瞳眸若是初见我定会认为他是个神魔,但是他身上并无任何神魔气息,不会也是一个与仙双休的神魔吧,又想到了莫辰,有些难过。
“风庄主,季庄主今日可还有事,诗诗心情不是甚好,若是没事,今日就不陪二位在此闲聊了。”说着站起身。风落乔拉住我的胳膊说:“在下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扇老板生气了?”我摇摇头,抿着嘴。
“落乔,我看扇老板似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我二人陪扇老板喝一杯?”季肖北说着,叫了掌柜。喝醉,该是一件很美的事。想来,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我竟然没喝过几次酒。
“好啊,今日不醉不归,二位公子小坐,我上楼换了装下来。”说着起身上楼换了男装。若是没有爱情,寻一些朋友在身边也不失为过,江湖上的朋友,总比这京都中的官宦要真是多了。
“我今日睡在倾城阁,你们先回去吧,近些日子我看看有没合适的院子买下来,等他大婚了,你们就都出来与我一起住就是了。”让莫薇等人回去了,我走进了厢房。
“在下子扇,让两位公子久等了。”行了个江湖礼,落座,逗得二人哈哈大小。
“子扇,你是不知,我这落乔兄从来都不拘言笑,今日却笑的像朵花!”季肖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子扇,你别听他说,这小子没事就会奚落我。”风落乔板着一张脸,斜眼瞪着依旧在笑的季肖北。
“唉,相逢何必曾相识!喝酒!”倒了一杯酒,下肚,火辣辣的。“什么酒啊,一点都不好喝,掌柜的!”漫天大吼,终于吼来了掌柜。“去把咱们倾城阁最好的酒拿来。”掌柜离去,不一会,忘儿拿着酒进来了。
“忘儿,以后姐姐的酒你都备着,姐姐以后要做个酒仙~来,陪姐姐一起喝酒。”拉着莫忘坐在旁边,拿了酒杯给他。“我弟弟莫忘。”介绍了忘儿,又端起酒杯。
“天涯何处无芳草,多情却被无情恼。~哈哈,干杯!”季肖北其实长得很帅,与莫辰比起来更加有棱角,与子哲比起来多了几分洒气。风落乔不同,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让人看了就会想到妖孽,还是一个板着脸的妖孽。
“风落乔,你一定要一直板着脸,不然我回以为你是个姐姐~”看着风落乔巨变的黑脸,我拿着酒走到他面前,“你看,黑了,黑了!哈哈,喝酒。”
“子扇,笑看苍生,执扇天下,你可听过?”季肖北突然说起这个我散布出去的谣言。
“听过啊,不知道这扇子究竟是何神扇,执了扇子就能得天下?”我说着,吐着。
“姐姐你喝多了。”忘儿扶着我,我一路走,一路吐,四个人喝了八坛子酒,不多才怪,赶明让莫薇给我做个酒壶,我就带着,没事的时候就砸吧几口。其实没有喝多,只是吐了,意识却还是清醒的。
“忘儿,你说我跟子哲是不是该断了。”拉着莫忘,有一恍惚的感觉,忘儿又长大了。
“姐姐若是开心怎样都好。姐姐,锁魂塔今天收到买风落乔命的单子,那些人刚才看我在,于是没有动手。”我和忘儿坐在房间里,忘儿说着,我挑着琴。
“钱双倍退回去,以后所有杀人的单子你先过目,斩奸保良。”我说,后来不知道又与忘儿糊里糊涂的说了些什么,就睡着了。
之后隔三差五的,拉着风落乔和季肖北喝酒,季肖北也不再问我那句话的事,我把他们在倾城阁所有消费都免单了。
雨夜过后,打开窗,潮湿的气息扑鼻而来,想他们了,世人笑我太多情,我笑世人看不清。将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绑了跟红丝带,就下了楼。
“子扇,谁要是娶了你,真是大幸,上辈子不知积了多少德。”季肖北说着,倒上了酒,我苦笑,如果我真那么好,早嫁人了,还用大清早跟个怨妇一样吗?
“我要是有天嫁不出去,就找你。”说着,一口酒下肚。
“找我就好,找他做什么!你看你是天下第一阁的老板,我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很配。”风落乔说着,还举着扇子摇动着,越看越像女人。
“我长的又不像男人。”拿着刚剥削莫薇的时间做出的酒壶灌满了酒。
“你又说我长得像女人!”风落乔有一张女人的脸,一个孩子的性格,总是板着脸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其实看久了觉得很可爱。
“我没说,我只是说自己长得不像男人。”事实上这次我真的没说~
“你!”风落乔黑着脸不看我,我大摇大摆的闪人了~子哲站在倾城阁门口,看着我。
走上楼到了房间。
“怎么,不陪准新娘想起我了。”口无遮拦的说着,也不顾他会不会难受。
“最近你不是有人陪吗。”梦子哲黑着一张脸,我一肚子火气。
“梦子哲,你黑着脸给谁看呢!不想给我好心情就滚,别拉着脸给我,我有人陪着怎么了?兴你陪着别人,就不能别人陪着我?你以为我是你封建社会守在家等着丈夫归来的小女人呢?没有你,没有男人我照样能活的好好的!”我把酒壶往桌子上一砸,坐在了凳子上。
“晚上皇宫有国宴,我来是问你去不去。”梦子哲的脸终于温了下来,我看着他,想哭的冲动又来了,不哭,不能哭。
“去。”去,去看你们一对一对的,然后等你大婚完我就离开,随季肖北也好,随风落乔也罢,总之一定远离你们。
国宴间,我扮成侍卫站在子哲身边,看见莫辰的时候心头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古瑶在不停的给他喂着葡萄,看来他很幸福。子哲的碗里有几块糕点,坐在一旁的明珠公主花痴一样的帮他倒了酒,而我像一个身外人一般。为什么执着着要来参加这场宴会,明明知道会看到这些让人煎熬的画面。
“安平王的侍卫比两年前秦殇使臣的侍卫还要好看了许多啊。”古瑶出言讽刺着,安宁郡主反过来瞪了我一眼。风水轮流转,当日的尴尬全都应验在了我身上。
“圣女说笑了。”子哲背对着我,而我正邪笑的看着古瑶。
“听闻两年前,圣女殿前一曲让我秦殇国使者至今都留恋与曲梦之中。不知今日圣女能否再献曲一首,让本王也欣赏一下,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音律。”秦殇国使者说,原来是个王爷,哈,古瑶,我看你今日如何收场。
“王爷有所不知,本座在两年前那一曲之后便封琴了。当日秦殇使者曾将本座偷偷带进驿站,还好本座得夫君所救,后将那使者处死。此事本座本不想宣于世人,可是终究纸包不住火……”古瑶一脸的委屈,让人看了作呕。
“本王前日听得倾城阁老板一曲,也算是绕梁三日,余音未了~意犹未尽啊,不知当日圣女听那琴音,可能媲美?”子哲说,冷淡中带着的淡定,让我心安。他在护着我,在努力的帮我抢回属于我的。而莫辰却在与我背道而驰,彻底放弃了我,在莫辰心里,我已经死了吧,在他抽我魔筋,吸我魔元时就已经在我和古瑶间做了选择,只是那时我还执着着。选择了子哲,也算我之后的弃暗投明吧。
“王爷拿着那铜臭味满身的商人与本座媲美?安平王当着未来王妃的面还惦记着那女商人,若是这秦殇国公主负气而去,王爷真是不好收场。”古瑶在教唆着明珠公主,挑拨着子哲与那公主近日来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
“圣女莫要拿此来说事,明珠公主是识大体之人,岂会因此就吃醋负气而去?”子哲说着,看向明珠公主,明珠公主莞尔一笑,害羞的低下头。
“本座也只是听说,这老板随王爷一起消失,又一起出现在这京都~不过谣传而已,也是本座大惊小怪了。”古瑶的话居心叵测,我明显的看见明珠公主的慌张,她怕了,怕自己的付出得到的只是一句承诺,到底是宫廷中长大的女子。
“圣上请为民女做主!”我突然冲到殿前,侍卫一拥而上挡在皇帝面前。
“你是何人?”皇帝肃严起来。
“圣上,民女就是倾城阁的老板,扇诗诗,民女本在绝尘谷中,爷爷去世后民女出谷遭劫,爷爷留下的重要东西都被劫走,还毁了民女的容貌,民女貌丑,不得见世人。于是开了店就交由了自认为信得过的朋友,去边境寻访名医养伤,等民女养好脸伤已过三年,之后身无分文的民女在边城遇到安平王,安平王见民女可怜将民女带进京都,民女才知当日店面已经让信任之人经营的有模有样。今日民女恳求王爷带民女进宫面圣,求圣上为民女做主,找出当日抢夺之人。”我自圆其说着,我没有一个身份,若是真查起来必定是查不出个所以,若是借着老国师孙女被劫并拖出当年一些事实,还能与古瑶搏一搏。
“哦?你大胆,圣女莫诗是老国师徒弟,你是何人竟然擅称老国师是你的爷爷?”皇帝威严耸立,重臣汗颜。
“圣上,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爷爷当年在民女还是婴儿时就将民女收养,绝尘谷除了民女与爷爷并无旁人,爷爷从未收过徒弟。”
“哦?那老国师的孙子呢?”
“圣上,民女不敢期满,爷爷的亲孙未活过百天,那时民女年龄尚小,此事是后来爷爷告知民女的。爷爷还教了民女若是玉簪他日丢了该如何寻回,发簪如今已在民女手中,还有干爹的天魔琴,爷爷去世前让民女不要姓莫,改名扇诗诗。”我始终未跪,皇帝狐疑的看着我,又看向古瑶。
“圣上可听说民间最近一谣传?‘笑看苍生,执扇天下’,若是这女子真是老国师孙女,也不为过。”皇贵妃说,我看着她,会意了。多是古瑶与安逸王联手,左丞这边现在势单力薄了,她想借着我的手除掉古瑶。
“家师的名声如此大,岂由你这等下贱之人践踏。”古瑶站起来像我走过来,手上的黑光戾气在像我伸来。
“就是你,就是你当日抢我发簪。”我发疯一样的抬手为自己打开金光罩子将大半力量反弹了回去,莫辰上前护住了古瑶,羽衣上的白色玉石不安分的冒着诡异的白光,像是要吸食什么一般。一颗红色晶石破胸而出,古瑶痛苦的倒在地上,另一颗红石出自莫辰,破胸而出之时我惊呆了,原来你们将雌凤胆分食了,雪凤一声长鸣,双双飞出大殿。
“诗诗,谢谢你了,我们去轮回了。”雪凤不单飞,死后将魂魄锁在凤胆中,等待重逢之日一起投胎,红色晶石深深的印刻在身上白色石头上,一红一白,雪凤的两颗凤胆,苍白的验证着这大殿中的事实。
我三人瘫倒在大殿之中,其实在刚才的打斗中,真正受伤的只有我。古瑶的戾气很厉害,我又被羽衣所牵制着,有一半破金光罩而入,而反弹回去的戾气正好打出了雌凤胆,而没有真正的伤到他二人。
“哈哈,哈哈哈哈……古瑶啊古瑶,你嗜杀上古神兽,可知雪凤有两只?取了凤胆又如何?雪凤是灵兽,她若心不服你,你拥有也是无用的。”我说着,提气逼着体内的戾气。
“辰。”古瑶委屈的看着莫辰,莫辰站起身,拿着剑像我走来,一剑刺向了我的肩头,我笑着,真的很好笑,杀了我一次,第二次还想杀我,你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那个小神魔吗?
“啊!”还未逼出体内的一半戾气狠狠的搅着我的五脏六腑,在身体的经脉乱打乱撞,心口的血在流,我不会死,但是必定元气大伤。如果是古瑶拿着剑像我走来,我必定会撑起防护,可是拿着剑的人是莫辰,是我心头的那根刺。站起身将莫辰定住,走向古瑶,食指一台,一根金黄色乱动的仙筋落于手上,看了看子哲,我将仙筋放在子哲手里。
“这以后就是你的了,有了仙体,看谁能再伤你。”瞟了一眼高高在上已经惊恐的皇帝,又看了一眼安逸王和太子。“古瑶,今日吾留下汝的命,只收了汝仙筋。邪仙不是正途,汝若再执迷不悟,就休要怪吾无情。”深深的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人,飞身出殿。身后议论纷纷,我知道,大多都在说着那句我散播出去的话。我就是想要误导他们,让他们不能杀我又不能与我走的太近。
摸到安平王府想着带他们离开这里,明日就是子哲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