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居空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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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侥幸着活了下来,看来上天待我不薄,留下了我的小命让我有机会报仇。还以为在巨响声中死了,还好活着,明明是翻车爆炸的声音,竟然还没死。觉得自己像妖孽,被这样炸了都没有死翘翘了,竟然还能现在活生生的回想车祸的片段,劫后重生,必有厚福。古瑶你给我小心这点!

  “莫诗,醒来了。”老头样子的人端着白色的碗向我走来,似有见到仙人的感觉,茫茫然的轻飘,虽说是老头,也是个很帅的老头,想必年轻时迷倒不少少女吧,额,老头哪里来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子,难道我已经死了,脖子动不了,转着眼珠看看四周,木床,木桌,木凳子,木房子?

  “让你练功,你把爷爷池子里的鱼都搅上岸;让你读书识字,你把爷爷书库的书架的倒塌,书房进不去人;让你学医制药,你炸了爷爷的制药房~你都七岁小娃了,怎么还给爷爷天天找事做,莫诗你说,你到底能学什么?”老头拿着汤勺,喂我吃着药。

  我穿越了,穿越在一个七岁小孩身上,我的仇还没有报,我要回去,先安抚了这老人,以后从长计议。

  “爷爷我以后什么都好好学。”我张口说,乖巧的样子自己甚是喜欢,想我堂堂二十四岁年华的大姑娘,现在变成七岁小儿?还要装乖?

  “哎,爷爷把你从药房抱出来的时候都烧的不像样了,爷爷也不想让你学这么多,但是这乱世中没有本事以后爷爷走了你要如何生存?”老头哀叹着,我寻思着这老头定是恨溺爱孙女,就凭他这孙女又是杀鱼又是乱书房,如今又将药房给炸了,要我是这老头早给这娃身上贴几个字了,此朽木不可雕,哦也,小得意一下下还要继续装乖。

  “爷爷以后我不调皮用心学,这身子不会毁容了吧。”

  “被炸了倒是心性改了,这也是好事,身子爷爷已经给你治疗了,该开刀的,该缝线的,该割掉的,一点不差~~再养个把月,就比炸前还水灵了。”老头站起身,扶着胡子,得意的说着。开刀,缝线,割……老头你把你孙女这身子当布娃娃了吧,悲催的,你可知你那乖孙女受不了已经轮回去了,我嫖鸭嫖到这来的……

  “爷爷你看孙女我也就头动不了,其他地方都很好,您找两本书给我读读,省的我光睡着没味。”我举了举自己能动的双手,对老头说,先支走这老头再说,听不得念叨。

  “好呀!看来你却是改了心性,爷爷去给你拿书去。”老头蹦跳着走了,说蹦跳绝不夸张,他真的是蹦跳着走的,活像个老顽童,想那射雕英雄传里的老顽童也不过如此吧。墨诗。莫失,莫失莫忘吧,又想起了父亲,如果我乖一点,如果我定了心性,没有叛逆的以为爱情最重要……如果的事,是另一种不可能。

  不知道穿越过来后睡了多久,夏征跟那女的结婚了没,陈伯怎么样了,夏征,我一定要回去让你与那女人血债血偿!

  “傻女人。”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谁?哪个混蛋骂人呢?

  “不要看了,脖子等下断了,我在你身体里呢。”女人继续说着,我那个愤恨啊,在我身体里还敢骂我,看我不收拾你,额,在我身体里我怎么收拾你。

  “我魂游时看你可怜把你带来放我轮回的身体里,你还想收拾我?”女人说着,一把将我拽出了身体。然后我看见她了,二十来岁的一个黑衣女人,妩媚动人,好讨厌的黑色,像夜一样,捉摸不透。

  “我是参加完你的葬礼才带你魂魄来这里的,你曾经的男朋友跟那女人与你一起死在了车祸现场,当然你不用感谢我,也不用回去报仇了。”女人说完就消失了,消失在我眼前,察觉到消失时那张美丽的脸庞上的一抹坏笑,觉得阴森森的。

  我摔回了身体,沉沉的睡去。

  再次醒来,身边的一切像是清楚的对我说着:“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还能在这个世界碰见几个美男,然后吃干抹净了,吼吼吼吼……

  公元256年,先帝归天,26岁新帝初登,改年号永安。

  永安十年,立大皇子为太子,三皇子为安逸王,赐二公主永顺封号。

  永安十四年,皇帝在国师辅佐下一统四国,评判乱,捉奸臣。

  永安二十一年,永顺公主往凌国和亲,凌国皇帝大喜,誓两国永不开战。

  永安二十四年,国师独子发妻产后逝世,国师独子万念俱灰,在罗兰国攻城时,独自一人坐于城楼上抚天魔琴击退帝国,却被反噬经脉皆断而亡。国师请辞,带着莫诗回到师传处绝尘谷。

  永安二十八年,太子病逝,全国哀悼。

  永安三十年,皇帝归天,未立储君的安国进入混乱,安逸王协助小皇子平判乱,小皇子登位,改国号庆安。四皇子被赐死。

  永安帝一生数妻,却只得四子一女,看来有那么多老婆也没什么用,不下蛋的鸡养那么多有P用,莫诗想着,睁开了眼。小样吧,这史事中好似没什么我感兴趣的事情。没有美男,也没有美女。

  时间真快丫,爷爷很疼我,什么都不让做。没事就躺着看书,什么都看,乐不思蜀。偶尔到药房看着爷爷研究那些草药,什么玩意,上辈子我读的高级商务管理,看来这辈子是用不到了。

  三个月后,我,活蹦乱跳的起床,拆了脸上的薄纱,照了镜子。过腰的墨色长发中,一张白净的小脸很是招人喜欢,星眸一闪一闪灵光四起,高挺的小鼻子下,一张樱唇小嘴一张一合很是诱人。不错,不错,感叹着伸了个懒腰,然后到处寻找爷爷的身影,话说,只有一个时候我最想爷爷,就是饿的时候。古人有言,有奶的都是娘,爷爷现在是又是爹爹又是娘亲,当然还是爷爷。

  “爷爷,我饿了,咕咕”的声音伴随着我的叫声,爬上坐在药房制药的爷爷腿上,拽拽爷爷的胡子,很是开心。

  “呀,呀,别拽胡子。”爷爷一蹦三尺高,我抬头捂着肚子,一脸的委屈。换来了一顿丰盛的早饭,爷爷喂着吃滴,有时候想想,究竟是爷爷陪着我还是我陪着爷爷,总是天伦之乐吧,

  好日子到头了,爷爷守在床边不给我睡觉,念着心法逼着我练习内力,丹田的气始终聚集不起,想起白天砍的那一百棵竹子苦水直冒。终于学会了聚气,倒头大睡,爷爷叹了口气走了。第二天大早就被叫起来,看着地上的一堆竹条很是新奇,编箩筐?

  “从今天起,每天十根,每根竹条都要抽断,隔三天加一根,直到把地上的竹条都抽断为止。不抽完不许吃中饭,下午去溪边挑水,把后院的缸灌满。完了练琴,琴谱在你枕头下压着。吃了晚饭走一遍剑法上床打坐一个时辰睡觉,什么时候能赢爷爷了什么时候就能睡懒觉了。”爷爷说完回屋,留我一个人在院子里这个恨~我抽,我抽,臭皮条!

  庆安二年,皇帝立了四皇子为储君,普天同庆。

  “专心点,再输一盘明天的晚饭都输进去了。”爷爷坐在对面,云淡风轻的说。自从学坏了剑,每天练剑的时间就开始坐在这里下棋,每天三盘棋,等于第二天的三顿饭。而我每天一顿饭的日子过了竟大半个月。

  庆安三年,皇后驾崩,全民默哀一年,不得大办酒宴,聚会。

  “你看看你这鹅画的,活脱脱的像只鸭子!”爷爷指着我的画嘴角抽搐着。

  “爷爷,那是仙鹤。”我狡辩,换来了罚抄尊长诗五十遍。

  庆安四年,长公主招驸马,驸马才高八斗,提名右丞。

  爷爷在院子里画了个大八卦,我脑里思考着太极,抱着好吃的桂花糖,咬啊咬,然后被踹进了八卦之中。后来问爷爷当初为何要踹我,爷爷说,因为我没有拿糖给他吃,他很不高兴。之后,我经常将爷爷困在我改过的阵法里然后跑上山玩,每次被抓回的时候爷爷都暴跳的罚我围着院子负重跑步。

  十一岁的我自认为把爷爷能学的都学了,不能学的也都学了,比如什么倚老卖老丫,耍活宝丫,脸皮厚丫,总之是能学则学,实在不能学的比如爷爷那大把的胡子,偶尔揪下来两根,疼的爷爷捂着下巴“嗷嗷”叫,我就站在凳子上抚着下巴念:“疼就是不疼,不疼就是疼,心静则无觉”气的爷爷满屋子追着我跑,打翻了不少好药,然后爷爷睡觉去了,我一个人蹲地上收拾。赤裸裸的惩罚,报应丫,报应!怎么这报应就到了我身上呢,明明是一起打翻的!

  “诗诗啊,吃了吧。”爷爷拿着一个白色的药丸,据说是新配的毒药,食后心绞如碎,还精神百倍,不给睡觉。

  “不!”我跑丫跑~跑不动了,被一只大手拎了回去,然后一颗甜甜地药丸下肚,一杯清水下肚,偶也,真甜。不疼,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哇……”哭了,真的哭了,还有眼泪呢。

  此事件在不停地发生,而我吃毒药像是吃饭一般,爷爷不停地研究毒药,我不停地配置解药,就这样我变成了药罐子。最后我把自己锁在了药房再也不让爷爷进了,我是想研究一种能吃了解百毒的药。事实证明,我失败了,人类光有毅力是没用滴,肚子饿了还是要吃饭滴,我乖乖的打开了药房的门,爷爷躺在门口的摇床上晒太阳。那摇床可是我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编出来的……

  “爷爷,我饿了。”撒娇,撒娇,爷爷睁眼笑眯眯的看看我,然后继续闭上眼睛晒太阳。那天后,爷爷没有再做饭给我吃了,他只说想吃什么,然后我屁颠屁颠的做,做不好从新做,再做不好再从新做,然后就每天蹲在厨房做饭,除了睡觉就是做饭。做不好他不吃,也不准我吃,我就那个可怜兮兮的饿着做丫做得。才发觉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做了一年的饭了。以后没钱花可以去客栈什么的地方当厨师,还可以在厨房偷吃,绝对不会被饿死,看着一桌的美味,我想着,乐着。

  “爷爷,看,都是我做得。”我这个得意啊,拉着爷爷在桌前,等着爷爷的赞扬。

  “好,好!孩子,我自知天命所归,还是高兴这十几年来你的陪伴。”

  “爷爷……”

  “我当年无子,却有一女,我怕皇帝拿着自己最疼的女儿做了棋子,就隐瞒了小女身份,将她藏在安逸王府。谁知小女无知,爱上了安逸王,还在安逸王醉酒时被染指,后来没名没份的生下了你,她处境不好怕你长不大就托人送来了我手里。我不知如何来向世人说明你的身份,又不能找了那安逸王算账,毕竟藏女欺君。正巧养儿媳的孩子没几天就生了下来,可惜那孩子没活下来,于是我将计就计,说你就是那孩子,为了不让世人知晓你是女娃,我请辞来到了绝尘谷。这辈子我窥探了不少天机,你本应命折于七岁,没想到竟活了下来,之后的命再卜不出挂。这些年你陪着我,而我亦逼着你学这学那,你可恨我?”爷爷苍老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原来我是他的外孙女,还是私生子,而爷爷为了我却费心尽力,又想起了前世的父亲,觉得自己终是任性,眼泪唰唰的流。

  “孩子,爷爷知你秉性不坏,吃了这顿饭,爷爷送你最后一件礼物。你要切记,凡事不可急躁,多磨多待,日后必定逍遥,随心而过,也未必不好,下山了去看看你母亲是否还在吧,认了也好,老夫只是恨,当年对她的溺爱,让她太过柔弱,她要是有你一分本领,也不至于那样的下场。你若心里有爷爷,帮爷爷去护她一护,或者直接带她离开。”爷爷吃着我做得满桌的菜,我吃着满脸的泪。还未哭够就被拎起浮在空中,随之而来的是热流,如温泉般从丹田流向全身,穿过了各条经脉,最后又回到丹田。骨骼“咯咯”作响,每跟骨节像是被折断又接上一般的疼。这比吃那些毒药还要难过,之后就是丹田的热气流游走在每一个疼痛的地方,感觉到全身都轻了许多,筋也软了,现在就算是把我团成一个球我也不会喊一句疼了。

  “爷爷打通了你的筋脉,洗了你的骨髓,现在传你内力,不可分心。”爷爷说着,我坐回到了地上,不敢多想。炙热的感觉再次来临,像是曾经车祸爆炸后的感觉,全身被火包裹着,烧灼着,几个火球围绕着丹田那股热气凝成的小气珠,越来越快的围绕着,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银河系。始终不敢睡去,唯恐一睡去了再醒来爷爷就不见了。

  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长,我睁开了眼睛。爷爷浮在半空中,笑盈盈的看着睁开眼睛的我,然后“哈哈”笑着离去了。我坐在地上,旁边是没有吃完的菜,爷爷像那个黑衣女人一样去天上了吧,可我为什么会有点伤感呢,爷爷只是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已,去了永生的世界,两行清泪打在了手上。

  终于还是要一个人,努力的学,努力的笑,只是为了身边的这个人开心。而身边的这个人却离开了,然后剩下一个人,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想做什么。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出现,然后离开,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很不公平,爷爷升天升仙本是好事,而我却有了厌世的心态。

  如果注定要分离,何必遇见。如果注定要失去,何必得到。如果注定要伤心,何必开心?原来如果的事情,不但是一种不可能,也是另一种必然。没有人能陪你一辈子,没有人能让你一辈子任性,没有人会守护你永远。最终你要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思考以后,一个人过以后,即使是伴侣也有可能给不了你一辈子,因为他未必就是你一辈子的伴侣。最疼你的人最终不可能是任何人,父母亲人疼了你上半辈子,伴侣也许可以疼你下半辈子,但他不一定就会一直疼你。但若是孤儿,本就一无所有,所以他们可以一直独立到最后,习惯了孤独,就不会再觉得孤独了。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时,觉得爷爷很重要,然后留在他身边,如今,又要去守护从未谋面的母亲。如果她不在了,或者她也只剩下短暂的时间与我相遇然后远离我呢。

  我只是因为先得到了才失去,所以不甘心吧。突然有一种想法,找好多好多愿意陪着我的人,然后有一所很大很大的园子,就像红楼梦里的那个园子一样,然后里面的人可以留可以去,但是前提是必须是为了我留下,而离去可以是任何理由。这样就总有人陪着我了,这样我自然就不会孤单了,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笑,不会哭了。母亲是个陌生的字眼,前一世,懂事后就没见过母亲,父亲也从来不提母亲,然后每年的六月三号都陪着父亲去墓园,觉得母亲就是父亲的一丝安慰,对于我却少了些感情。很多东西因为从未谋面,而生分许多,即使是血亲又如何,感觉不到。

  很不适应新洗的骨髓很不适应和爷爷走时留下的内力,决定好好的睡一觉。

  美梦,身边好多人陪着我,然后我笑,使劲的笑,身边的人却不小,黑着脸,为什么不笑,我让你们不开心了吗?大雾四起,好多烟,呛……“咳咳,咳咳咳。”

  房子着火了,很大的火,门被人在外反锁着。爷爷归天了,就有人要杀我了,爷爷看见了吗,您一走,就有人想要杀我了。拿起爷爷留给我的权扇,拾了所有银票打包,掀开床板,跳进了密道。密道通向书库和药房,书库可能也被烧,药房在地下室,很隐秘。拾了重要的药,觉得有点兴奋,想来这身体才是十二岁的小娃,走进江湖之中必定好玩的紧。如果让我查出来是谁放火想呛死我,我非要把他放进不透气的密室里闷死他不行,不行,那样太好了,我要给他是爷爷配的醒碎心,让他醒着听见自己的心随“咔咔”的一声一声肌肉碎裂的声音多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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