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生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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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没想过艰难的决定是可以靠赌来决定的,在那么一刻,他突发奇想,决定去赌一把。

  时间就这样飞逝而过,所有人都循着他们原定的步伐前进着,而我却还是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向何方。

  自那以后,倩倩再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狠不想她的性子。许是,真的对我彻底无语了,选择放弃了吧。从此之后,我的生活彻底变成了一个人。真的,只有我一个人的生活。

  转眼间已经到了夏天,再过不久他就要走向大三了,面临着考研还是就业的艰难选择,很多人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下一个方向开始忙碌了,而我,还不知道下一次的方向该走到何处去。

  犹记得高考的时候,小希和文浩约定了要去同一所大学。然后,我一气之下,选择了截然相反的地方,就这样浑浑噩噩在这里度过了两年。两年内,我一直都是在混日子,真真切切是在混。每次回家问起成绩,我都会以“还好”来回答,没有人知道这“还好”背后的成绩不过是刚刚过了而已。因为不合群而被同学孤立,因为对现学专业的不喜欢而无所事事,挨过一天是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两年的光影。

  再一个两年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真的不知道。

  其实我也曾想过从新开始,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再去努力。然,已然堕落的我还会有再次努力的劲头吗?

  我觉得我只是在痴人做梦,所以再一次犹豫彷徨。我害怕就算我努力之后也是一场空,所以我不敢去尝试。

  夏天来了,天气也总是阴晴不定,出门的时候还是。烈日炎炎,现在却变成了乌云密布暴雨欲来。

  “轰隆”一声巨响,倾盆暴雨直泄而下,疯狂地冲刷着尘土密布的大地,一下又一下,似是要将这大地上的污垢全数扫尽似的。

  我就这样站在公交站处等车避雨,等待着雨停,或者是回校的公交来临。

  远处,一对青年男女正向这边冲来,我自觉地向一边挪去,给他们事先腾出位置。

  起初隔着雨幕远远看去,我并没有看得真切,还以为是一对出游的情侣。而后,见着两人越来越近,我才发现事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完美。看情况,应该是那个女生突然跑向了大雨中,而那个男生追了出来想要拉她回去。

  很快,男生追上了女生,女生却是挣扎着想要再次挣脱开。

  他们应该是在争吵,而我却是一点都听不真切,不知道是因为大雨的原因还是因为被我自动屏蔽了。

  作为离他们两人最近的一个避雨点,男生是生生将女生拽到了公交站牌下。

  他们还在争吵,而我依旧是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听见雨打顶棚的“劈啪”声,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叩击着人的心扉。

  “啪!”身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知道是女生出手打了男生,开始慢慢感知身边发生的一切,却是并没有侧目去看他们。我知道,那个男生现在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如果打我能让你心里好受点,你就打吧。”说完,他竟然是拉起女生的手再一次闪了自己一巴掌。

  男生还要在打下去,女生却是吓着了,哭泣着使劲抽出自己的手,不知所措。

  其实,她是爱着这个男生的,只是一时心里气不过才会出手打他的。

  女生就这样站在那里默默哭泣着,男生很是耐心地伸手将她眼角的泪一滴滴擦拭干净,每一下都是极尽的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女生停止了哭泣,男生悄悄地伸手将女生的手牵住,十指相扣,不管生气的女生怎么挣扎都拿不出来。

  “你放开我!”女生恼怒地说着。

  “不放!”男子倔强地霸道着。

  女生还要挣扎,男生却是陡然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柔声哄着:“好了,不要闹了,我们回家吧。”

  “回不去了!”女生还是那般执拗地争吵着,“我们,回不去了,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女生嚷着嚷着,就又变回了哭腔,默默哭泣着,泣不成声。

  她真的是很伤心,好像是被男生伤透了心。可是,他真的是不在乎她吗?显然不是。若是不在乎,又怎么会那般耐心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呢?那般轻柔地劝慰哄着她,让他一个外人看了都心生嫉妒。

  “能回去的,相信我,我们能回去的。”男生还是在小声地劝慰着女生。

  “回不去了,”女生执着地坚持着,“最后一趟车已经走了,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完全混乱的逻辑,男生却是听得尤为认真,每一个字,都是听进了心坎里了。

  “能回去的,一定能够回去的,要是没有车了,我就背着你回去。”

  “不要,我要坐车回去。”

  明知道只是她幼稚的气话,偏执的倔强,男生还是那般温柔地劝慰着她,害怕她一个不高兴又一次冲向了暴雨中,淋坏了身子。

  “好,我们坐车回去,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等着的。”

  “不要,我要马上就回去。”

  女孩是故意和他对着干的,但男生忍受了所有的一切。

  “好,我们马上就回去。如果下一趟公交是19路,我们就回去,然后和好,好不好?”男生依旧固执地牵着女生的手说着。

  然后,女生变得安静了,眼睛不自觉地眺望着前方,等着那即将到来的下一趟公交车。而我,也情不自禁地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

  从来没想过,感情的事还可以这样草率地决定。

  不过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也是可以的。如果自己已经不能决定了,为什么不把它交给上天来决定呢?

  如果下一班车是回校的公交,那么他们就和好。可如果不是呢?他好像并没有说。

  看着男生脸上笃定的笑容,我知道,不会出现意外。即使不是回校的车,他们依旧会在一起的,因为女生的眼神中尽是担忧,担心那不是回校的车。

  不久之后,远处缓缓有公交车驶来。我没有像他们两人一样急切地想要知道公交车号码,只是等待着公交慢慢驶进,等待着那个最后的结果。

  当那鲜红的“19”字眼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发现我的眼眶湿润了。原来,上天也是可以成全人的呀。

  待公交走远,那对情侣上车离开,我依旧傻傻地站在原地,想着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真的,可以交给上天来决定吗?

  “最后一趟回校的公交已经走了,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回过头,是同班的小染,一手撑着伞,一手提了一大包东西。

  听完她说的话,我这才想起来,刚才那趟写着“19”的公交车,正是驶向我的学校的,心中不禁大叫糟糕。

  小染看见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我更是尴尬极了。

  “好了,既然都是一个班的,我就让你占一回便宜吧。”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才有继续解释道:“我们一起撑伞回去吧,不过作为补偿,你得帮我拧包!”然后,她就很是自然地将手里的一大包东西向我递过来。

  就这样,我们两个共撑一把伞,迈向了去学校的道路。幸好这里离学校不远,不然真的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呢?

  没有人知道,小染心里正想着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人现在俨然是一副情侣的样子。也没有人知道,其实小染已经站在泽雨身后很久很久了,即便看着公交车走了也没有去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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