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陈登始筑捍淮堰,天宝息壤固筑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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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的春秋战国时代,最终被横空出世的封建帝王秦始皇,历经十年吞并了韩、魏、楚、燕、赵、齐割剧称雄的六国后,宣告消亡了。秦王赢政统一全国后,东方疆域便有了始皇天子最高统治者的称号。秦始皇建立统一大业后的事,不去提它,且说秦王朝之后汉王

  朝里的故事。

  时下已是东汉建安五年光景,颇有洪水走廊史称的黄淮之滨洪泽浦地域,因受黄河大规模泛滥夺淮的影响,水患频发,长淮乡难民,

  难逃灭顶之灾。如此灾情,河臣十分不安,常奏“分黄导淮”之本,汉武帝纳谏而令广陵太守陈登筑捍淮大堰,以安定民心。不久,

  陈登便统领沿淮数县万名劳工,浩浩荡荡开赴高家堰清口水域地带,拉开一幕始筑高家堰大会战。如何筑堰,陈登精心策划,先号令

  劳工大举屯垦,挖足沙土,备筑垒堰三十里,以此阻挡淮水下冲漫溢,故标旗号捍淮之堰;又劳师动众开挖大塘立陂,以蓄水灌溉农

  田,立名标旗陈公塘也。千民万众,披星戴月,日夜运土奋战数月,一条源自淮阴清口至高家埝长达三十里直而无弯的土堤大功告成。

  就在万民欢欣,陈登满心欢喜,欲去朝廷向汉献帝复命的前夜,这条凝聚劳工汗水,耗之千沙万泥的土堰,却被上游特大而凶猛的淮

  水冲涮得支离破碎……前功尽弃,使陈登困惑而踌躇数日后,又召淮夷、盱眙、富陵、淮阴四县地方官和河臣们,紧急磋商重新筑

  堰方略。陈登义无反顾地说:“不筑堰,岂能捍淮?何以阻制淮水泛滥,以保一方平安?虽然初始捍淮之堰,被洪水吞没了,却不能

  吞没本太守捍淮保民之心。本太守反思了此堰失败的原因。窃以为,洪泽浦以西万家、泥墩、富陵、高家埝四个相连的湖泊,乃至洪

  泽浦以南的白水塘、破釜塘、周桥塘、菱角塘地域,由于长期遭受淮水的冲涮,不但含沙量较低,且地势凹陷,故高家埝以西一片平

  畴之地,无阻无挡,历来是洪水的走廊。这充分证明初筑的土堰无力防御洪水而毁之,故而本太守决定,再拓宽加高此堰,诸位大人

  以为如何?”

  淮阴县令附和地建议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虽说不无道理,但,何土何将而为之,当请太守大人斟酌一二矣!”

  “龚大人,有何高见,请直言?”陈登拧拧眉道。

  龚县令直抒己见:“下官以为,淮北之地,黄沙之土,既软又绵,虽能成堰,却恐难防水。勿置疑,经水冲之、泡之,不能凝固而自

  然毁尔。”

  富陵县令接道:“龚大人说得不无道理,剖析堰毁,切中此弊,依下官愚见,还得酝酿出一个固若金汤之预案。”

  淮夷知县又接道:“为牢固再筑此堰,下官以为,为削弱风浪冲击力,不妨采用梅花桩之术,在临堤岸下打下相扣连接梅花桩,再筑

  防浪之坡,如此而行,既可削弱浪冲之力,又缮保此堰不受洪水侵毁也!”

  在场的河官们亦相继献计献策……

  尽管诸位县令、河官们献出甚多良策,唯恐再败的陈登,并没有立刻作出决断,而是在思量如何使此堰固若金汤也……

  正当陈登举旗不定之际,门丁匆匆入内禀报:“陈大人,外面来了个不速之客,声称地理风水先生,是来献筑堰锦囊妙计也!”

  “嗬?”陈登眼一亮,惊喜曰:“快请这个贤士堂上说话!”

  先不忙道出来者是如何献计良策的,且说这位欣然而至的风水先生的来龙去脉。此人乃破釜涧水宫北龟王所变之人,是为龟母娘善意

  而来。龟母说:“近来,听说广陵太守陈登奉汉献帝之命,统领劳工在大举始筑捍淮堰,很辛苦亦很用心啊!据说眼下陈登正在为如

  何牢固此堰而发愁耶,要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小龟釜孙打高家堰来传回这话,老娘哪知这事耶?悟空昨日远去南麓山相见白仙鸟了,

  不知何时返宫。你就先去高家堰传个话给陈登,就说,请大官人勿烦恼,吾龟母娘自有妙法,让捍淮堰固若金汤的。”叮嘱这话,龟

  母便将变身之术神符贴在北龟王之胸。北龟王领命出涧来,就变成凡夫,脚底生风地奔来高家堰了。

  他被门丁引进,刚施礼,众官人朝起回敬,陈登盈盈笑曰:“请问贤仕,何姓大名,到此有何良策赐于本官?”

  北龟王捋须递笑:“鄙人釜龟王也,看风水、测地理、卜祸福,乃老夫一技之长也。悉闻官人在此为再筑捍淮堰而苦心思虑,老夫很

  是动容,故来献上一计小策,以解大人燃眉之急!”

  “请讲!请讲!”陈登即呈入神恭听状。

  北龟王慢声细语:“诸位大人有所不知,地仙龟母娘,在黄淮之滨破釜涧水宫里已好生栖息千百年了。她乃出神入化、神通广大美猴

  王孙悟空的亲生母亲。善良大义的龟母娘娘,托老夫传话来,请陈大人有便赴破釜涧,龟母娘说她自有固筑此堰妙方于你也。”

  “在下陈登万分感谢了!”陈登大叩,“还仰请贤士引吾前去可好?”

  “当然效劳!”

  须叟,陈登便把北龟王请上马车,在侍卫和众官人相拥之下,一路扬鞭快马,车轮滚滚,尘土飞扬,速速来到一片水域黄淮之滨的破

  釜涧。北龟王下车,身子一晃,青烟飞去,即现原形,遂言:“陈大人,容在下北龟王入涧传请龟母娘出涧相晤。”

  “你……”陈登和诸位官人望而惊愣,刚欲相问,北龟王已扑哧蹿入水涧去了。

  就在诸位官人惊惊诧诧、唏唏嘘嘘之时,但见龟母探出水面,双爪一拱,轻吟人语:“方才老妇差吾孙北龟王去你那儿传了话,有劳

  陈大人光临鄙涧也!陈大人为民筑堰,劳苦功高,又为再筑此堰,呕心沥血,苦斟方略,老妇很是感动!要敬献大人的是,老妇当年

  助大禹王在凡界治水,知道有一种天宝‘息壤’之物,可固堰克水。恕老妇行动不便,拟差吾儿悟空大圣,不出二日即从天宫取之。

  眼下,陈大人即可传令劳工们挖好土方,切莫忙运筑堰,容悟空取来息壤宝物,尚可拌之运筑也!”

  “在下陈登代吾帝千恩万谢仁慈大义龟母娘矣!”

  众官皆叩,感激声声……

  “多行善事,大义为民,此乃吾老妇天良之心也!不足挂齿!预祝陈大人再筑此堰一举成功!恕不便礼请诸位大人入涧,老妇就恕不

  奉陪告辞了。”龟母娘婉转地道上此语便闪入水宫。

  光灿明媚的秋阳照在大道上,喜不胜收的陈登坐在高轮滚滚疾驶的马车上,连声仰呼不止:“天助吾也!天助吾也!”

  “驾!驾……”高轮马车在尤为亢奋的车夫扬鞭吆喝驱使下飞速前行。

  是日黄昏,乐不可支的陈登,极度兴奋地号令上万劳工,夜以继日,大举开挖土壤,被挖掘的黄沙泥土堆积如山。就在劳工们不辞劳

  苦,日夜奋战之中,不日回涧已奉母命的悟空便在玉帝面前道开这话了。

  悟空乞求曰:“陛下,悟空本次来天,特来求取息壤宝物,还望陛下恩赐?”

  玉帝稍愣问:“取它何用?此乃宝藏天宫已千年之久了,悟空……”

  悟空直表来意:“陛下,跟你明说了吧,取此宝,是为眼下下界百官万民,举筑捍淮大堰缮用也!”

  “细细说来!”

  悟空解释:“下界淮河之北,黄淮之地,常受黄河夺淮洪水泛滥而大灾大患,那里的百姓已吃尽洪水之苦。原因是黄淮之地,平洼不

  堪,淮河发水,常遭灭顶之灾,百姓安身不得。眼下广陵太守陈登奉献帝之命,统领劳工,大举筑堰,以阻洪浪。然,淮北土壤,松

  软不力,以此土初始垒堰,便毁于水冲之患。吾母闻知,陈登意欲再筑此堰而不甘罢休,恐用此土成堰,再遭水冲毁也,故吾母特泄

  天机之密于陈登,当差大圣来天,恳请陛下开恩!”

  “噢——原来如此。好事,好事!”玉帝很是起兴地赞开了口,“这等大义为民之事,总是少不了你悟空大圣啊!这亦不是天机了。

  太古洪荒时代你母神龟相助大禹王阻塞泛滥洪水时,就将它排上用场,发挥了很大功效。即使现在下方陈登在筑堰防洪治水需要它,

  要多少就拿多少!”

  “痛快!大圣代下界官民谢玉帝大恩!”悟空深深一拜。

  玉帝眉宇飞扬地笑曰:“谈什么谢哦,朕历来主张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又拉长声调,示喻,“悟空,这天宝息壤之物,乃天神

  智慧创造的结晶,万万不可浪费一粒,要恰到好处,用到实处,巧妙配比使用。据天书记载,一微粒之壤,可配万方之土,你就照此

  比例让陈登如此筑堰尔!光有此宝物还是不够的,大脚仙?”

  “臣听旨!”

  “传令宫丁去仙水宫取一壶仙水来。”

  大脚仙一退下,悟空讨问:“陛下,取它何用?”

  玉帝方笑曰:“不要以为朕是奖你的,而是用它来和息壤之物一起调和固堰之用的。记住,一粒息壤配万方之土时,方可溶入一滴仙

  水,反复搅拌之,泥土呈凝固之状后,便可有效垒堰也。”

  悟空从大脚仙手中接过一壶仙水,轻轻一晃,贴在毛耳边,嘻嘻笑曰:“嗯,不少,不少!满满一壶。陛下,这壶仙水,不管剩多剩

  少,就赏给大圣了吧?”

  “嘿嘿!你个机灵的悟空,又拣便宜了吧!”玉帝手指指,倒亦爽快,“好吧!剩多剩少,都归你大圣了。”

  “那息壤天宝耶?”悟空又眯着笑眼。

  玉帝脸一沉:“此宝不可!哪怕剩一丁,必须奉还天宫,是为标本,好让智慧神仙们再发明创造,密藏之防范于未然也。”

  “好了!这玩意虽是个宝,反正不能食用,大圣就不稀罕了,就指望剩点仙水,足也足也。”

  悟空戏言此话,刚欲退下,又被玉帝唤住了:“慢!现在就由大脚仙陪你一同下凡,亲临筑堰现场,一乃是为钦差监官;二乃防止有

  凡人私窃息壤宝物。悟空,你不见气吧?”

  “哪里,哪里!”悟空抓耳挠腮地仰脸一笑,“倒亦好,免得陛下对大圣心存什么疑心也。”

  “好了,希望你们尽职助凡人筑堰成功!”

  悟空和大脚仙拜毕玉帝,如风如影飞旋离宫,宛如两只振翅同飞的大鸾,直奔北天下方高家堰飞去了。

  天高云淡之下的高家堰,一片蛮荒开垦的大地上,早已人山人海,彩旗飘扬,飞镐挖土,泥浪滚滚,你追吾赶,争先恐后,车来车去。气爽的云空里突然传来悟空高声的传呼:“乡亲们,老孙携宝来了!”

  这一声传呼,喜得万名劳工欢呼跳跃起来。悟空和大脚仙笑盈盈地安然落下,悟空抢白道:“回禀陈登太守,悟空携大脚仙一同来助

  汝高筑捍淮堰也!”

  陈登躬身曰:“回大圣,在下已按龟母吩咐,号令劳工挖垒千方万土!”

  “好!陈大人,下面就容大圣和大脚仙启用息壤天宝掺和万方之土也!”

  但见的悟空飞上垒垒土方,捏出丁丁息壤,投放于垒的土堆,大脚仙顺沿悟空身后,滴下晶晶亮亮仙水。洒滴完毕后,悟空又当场用

  金棒飞搅万堆土。就见他把一股神灵之气,运在金棒之身,那棒就闪出灵光来,操握金棒的悟空,便使堆堆泥土旋浪般混搅着。被息

  壤和仙水溶解渗透过的沙土,不是软绵绵而是越发黑灿发亮凝固之状,这一奇妙的情形,又使在场官民们一片惊叹不已……

  笑望变了形色的千堆万方之土,悟空琅琅声道:“陈大人,大圣使命已毕,请下令劳工开始运土垒堰吧!”

  陈大人登高一呼:“擂鼓筑堰!”

  列队的艺人擂起千鼓,奏响唢呐,燃放鞭炮,无比欢欣地拉开了举筑捍淮大堰的激动人心一幕。

  方方之土,在千车万担运输下,经过数日的紧张奋战,一条三十里长宽厚的土堰从武家墩延伸至老墩头,顺利垒就。官民们扬旗擂鼓

  ,行进在这条开创历史先河的捍淮大堰上。器乐和鸣,载歌载舞,官民无比喜悦之情,难以言表。人们谈论的话题最多的就是目睹了

  此堰在奇迹般凝结坚固起来,是拥仁慈的玉帝赐给了捍淮堰神奇功效的息壤和仙水……

  检阅了这条神奇的大堰,陈登太守又下了一道定桩砌坡护卫此堰的军令状,明令数县之令,必须在一月内分段包干,沿长堤西下深扎

  梅花桩,立筑防浪坡、滚水坝……

  次年的春夏之交,淮河上游又发来大水,仍坚守此堰的陈登和河官们,再亦不是始筑初堰时那般悲哀的叹息,而是大喜望外地目睹了

  固若金汤的此堰,经受了滔滔恶浪冲击的考验。喜不胜收之下,陈登便请来献帝御目阅示,献帝不禁赞叹:“奇迹也,人间奇迹也!

  能在洪水恶浪中崛起这么一条捍淮大堰,又如水上之城,可喜可贺,标柄史册也!”

  当献帝褒奖陈登太守时,陈登却把悟空从天取来息壤之宝固此大堰,一举成功之话说来。献帝当然舒心开怀地笑了:“由此可见,有

  天意的相助,朕何愁东汉王朝不能复兴大业也!”

  不久,感怀不尽的汉献帝,在陈登和地方官导驾下,特来釜涧水宫,拜敬龟母和悟空。汉献帝当场下诏,在捍淮堰上建一座天宝息壤

  台,雕塑美猴王悟空之像。

  龟母娘快慰喜悦地说:“汉帝这般仙人之情、仁义之德,令吾可敬可佩也!”

  悟空亦无比快慰地说:“凡人巧匠把老孙雕塑成一尊美猴王之像,受敬不已之下,老孙当然要以更多更美的大义之性回报汉帝,回报

  淮民也!”他又不无感慨地说,“母亲,这个荣誉是你给孩儿带来的,亦是天帝带来的,为感激母亲,孩儿当把天帝恩赐的仙水孝敬

  母亲!”

  龟母笑得十分开怀:“悟空,你的孝心母亲领了,既是天帝赏赐你的,你就当仁不让享用吧!”

  悟空扑通一跪:“请求母亲喝一口,不然悟空跪地不起!”

  “好,好!母亲就喝上一口!”

  见母亲乐呵呵地呷一口仙水,悟空心里乐到特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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