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民除害擒人妖,英名盛传魔湾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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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入殷宫降妖纣王的故事,只是个神奇传说而已,纣王真实的死因,是周武王伐之。这个周武王虽是个清明政治仁爱的君主,但周

  朝历经数代后亦渐渐走向衰微,名存实亡尔。接踵而来的又是一个诸侯纷起,你争吾斗,混乱不堪的春秋时代。

  话不扯远,且说时下黄淮之滨的盱眙、淮夷、富陵三县交界之处魔湾沟常出人妖害民之事。

  民谣云:宁走千万沟,不走魔湾沟。无论哪路人,夜晚走这里,恐怖的魔影,就像梦游中被幽灵牵着魂走似的,不是吓破魂胆,就是

  气绝亡命尔。魔湾沟,常出命案,令盱、淮、富三县之令震惊不已!是日,徐、张、朱三位县令一合议,并联手派出一批身手不凡、

  义高胆大的捕快,索性要平定魔湾沟祸患。持戈佩刀的衙门捕快就悄然伏至沟深林茂的此湾地界,接连三日平安无事。平安的是,连

  续三夜无人过此沟,里把长的湾沟既无魔幻,又无幽影,更无惊恐怪叫声。三县武督头都松了口大气,疑云顿消之下,一致表决——

  撤!监捕吏却打了拦口:“慢!依本官之见,吾们的行动一定是吓跑了甚么?倒不如来个缓捕之机,撤离此沟八丈外,再挑选几个彪

  汉,扮成夜过此沟挑粮的民夫,不妨试探一番,若是遇有不测,吾等就包抄而上,这样就十拿九稳了乎?”

  于是,三县武督头分别挑选两名精干勇猛、武艺特强的高手,从几里外村庄上弄来独轮木车,上面装的尽是沙土,黄昏时伏至此沟南

  端树林间。快近午夜时,便排成双排,推车入了黑漆吧咕的此湾大沟,一路绷紧心弦,眯眯虚虚,谨慎而行。六辆老牙货的独轮车,

  压进松软的沟壕时,轴芯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挤压打磨声。渐渐野风荡起,沟堤上林荫树木传来挲挲的闷响声……突然几个从天而降的

  黑影,唰唰飞扑在六辆车包上,团团奇怪的烟霾喷出后,六个捕快倒下,不省人事,几辆车上的包被劫而去……

  方才突发的魔幻一幕,因无惊无乍,倒下的六个捕快连痛叫声都没有,难惊起伏至沟外众捕的警觉。夜,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过去

  了。

  天亮时,三个武督头熬不住了,就朝沟这边探行,一入沟全惊呆了——沟壑里横七竖八躺着六个面色苍白,鼻眼浮肿,口吐黑血,却

  没有搏斗的伤痕的尸首。“闹鬼了,真闹鬼了!”顿时惊跑而返,便对监捕吏怒嘘道:“大人,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啊。你快去看看,

  六个兄弟死得好吓人啊!这如何向县官老爷交待?”

  “乍呼啥?快带本官去看看!”监捕吏吹胡子瞪眼地喝斥,两腿发软地跟来察看了。见了六个无伤无痕躺死的捕丁,监捕吏强掩惊惶

  地咂着嘴,“真怪了,此沟真能是出鬼了?昨夜没惊没乍,这六条命就呜呼了?哼,本官就不信,查不出隐患来,究竟是人是妖还是

  鬼妖打劫害命。本官非查个明白不可!走,回去再议!”

  六具尸体被抬到了临近的淮夷县衙。三县之令大发恼火之下,便把监捕吏泼骂得鼻塌眼歪。为首的淮夷县令徐大海就大拍堂案,怒斥

  监吏:“刘三麻,三日内你不把这事有个说法了断,杀你人头,祭奠六条冤魂!”

  “大人,小的无能,罪该万死!”刘三麻胆战心惊,一脸惶惶不安地跌出衙堂去了。刘三麻鼠惊般来到街市口,“呼哧呼哧”大喘,

  喘着喘着就止不住仰天疾呼:“天啦!你帮吾长长眼吧!这祸害的魔湾沟究竟出甚么鬼了?”他又失魂落魄,沮丧地哭道,“吾要死

  了,吾的命要亡在恐怖的魔鬼湾沟了!查不出魔湾沟人鬼图财害命,吾就是屈死鬼了!……”

  围拥来行人很多,大家都是谈沟色变惊恐万分,又在嘲笑官府无能奈何不了吃人的魔湾沟……刘三麻很是尴尬地道:“去去去,都在

  看本官笑话是不?不是为保一方平安,本官哪能把命搭上?不行,本官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吾要花钱消灾,吾要悬赏捉拿魔湾沟的

  人鬼之妖!”喊罢,他一憋气跑进了街坊一家老字号“陈记文墨行”。一跌进,就叫嚷,“大掌柜的,笔墨侍候!”

  掌柜闻声而出,一看是面熟的刘督头,一脸堆笑咧咧口:“哎哟喂,这不是堂堂威风的刘大督头乎,失迎失迎!请坐品茶,慢慢说来。”

  “少啰嗦,快快笔墨侍候!”刘三麻朝堂桌一坐,。陈掌柜见他心急火燎的样子,便叫店小二速速呈上文房四宝,刘三麻又气呼呼地

  把桌一拍,“唉!本官不识几个大字,咋使这个招呢?”

  陈掌柜恭敬地问:“请大人勿躁,有何难事,小的不妨效劳?”

  “哎哟喂,你看本官真气糊涂了?!”刘三麻又笑了,“这件事劳你大秀才陈掌柜还就不是个难事矣!”

  “请大人吩咐?”陈掌柜点头哈腰。

  “这样的,”刘三麻平心静气地说,“昨夜,本官奉命携三县精干捕快若干人,伏至常闹人命大案的魔湾沟地界,欲一举擒获杀人劫

  财的人鬼之妖,真他妈的晦气,人鬼没抓着,却赔上了六条捕快小命,县老爷就拿下官刹气,说三日内不捉拿此案凶手,斩吾人首,

  以祭冤魂!故本官恨无高明举措之下,为安命消灾,欲出重银张榜悬赏捉拿尔!”

  陈掌柜这才轻松地笑笑:“原来如此!大人此举乃为民除害也,可敬可佩!然而……”

  刘三麻嘴一撇:“难道本官此举有甚么不妥乎?”

  “妥是妥,”陈掌柜就切中利弊地说,“依小的愚见,此举虽能彰显大人为民除害胸怀大义,只恐收效甚微尔。眼下这人鬼颠倒的世

  道,恶者已占了上风,况且这魔湾沟自古乃匪患出没之地,即便有行侠仗义者揭此榜,只怕是有义而无胆所为之,大人,就勿要花这

  个水漂钱了?”

  “如此说来,本官就无计可施保命了?”

  陈掌柜少忖片刻,忽然道出一个鲜为人知奇妙话来。他说:“大人,并非小的玄妙之言,人间除不掉的邪魔,最终往往是被替天行道

  的正义之神灭除了。亦不是真话假话,听老人们说,咱们这里曾经横空出世过一个神猴子,叫悟空齐天大圣,升天能斩除恶魔,入地

  能斩妖人鬼。小的听过一个爱说神话的人讲过,这个美猴王在淮河上擒拿过一个恶神相柳的故事,相助过黄帝战败过挑起战争罪魁祸

  首蚩尤的传奇神话;还有奇变艳女巧入殷朝殿宫,制服了昏君魔鬼之王的传说;还有为报兄弟小白龙之仇,闯入东海,追入黄海铲除

  罪孽的东海龙王,押至天庭交于玉皇法办了。传说这个美猴王曾经就住在黄淮之滨的破釜涧水宫里,只要神奇的猴王还在,十有八九

  还在龟山和破釜涧一带,欲降魔湾沟人妖祸害,在悟空来说,当然不在话下了。”

  刘三麻嗤鼻一笑:“陈掌柜你不是在给本官说神话故事吧?悟空这个精灵猴子,本官亦听说过。不错,黄淮之滨是有一个破釜大塘,

  可谁又下到塘底看见过龟母和孙猴子呢?咳,不要神乎其神乱扯了,你就代为本官一劳写上悬赏榜文,试试看。说不准收到意想不到

  的奇效耶。要知道,本官尤为不安的是,如何保命除害啊?”

  “好吧,那小的就为大人效劳了!”陈掌柜便在一帛黄巾上写道:

  淮域众乡民:

  鄙人刘三麻,身为淮夷巡捕房武督头,痛下决心,欲为民除害于魔湾沟,故不惜十万文银悬赏捉拿常期作案于此沟的害民凶手。特具

  此榜文,承诺信守赏之。

  ×××年×月×日

  “好!写得不赖!”刘三麻倒亦大方,慷慨取出几两文银摊在桌上,刚持文站起,便被陈掌柜揽住了:“刘大人,你如此大义为民除

  害,在下这点笔墨何足挂齿,免了,免了!”

  刘三麻仰脸一笑:“那好,捉到凶手,本官再赏!”

  “若能如愿,在下定为大人设下庆贺水酒!”

  出离此行,刘三麻就在街市中心热闹口把此文高贴于墙。刚离去,榜文下就围了密匝匝的人群。众人如何在议论,按下不表。令人大

  为惊奇的是,当晚此文便被人揭取。次日大早,淮夷县衙门前就出现一幕令万民欢欣鼓舞的生动情形。

  原来,正被陈掌柜说中了,揭取此文,捉了此沟人妖凶魔的恰恰是悟空大圣。刚才悟空擒了此犯,凌空而飞,穿破朝雾蒙蒙,好不快

  哉地扑落衙门前,没容把门衙役问个究竟,悟空上来就击鼓喧哗:“刘三麻,快出衙来,赏老孙银子!”

  少顷,刘三麻闻报即出,一看果然是陈掌柜所言的悟空美猴王来了,喜出望外地叩拜:“恩人猴王啊,你可保了小的一命了!小的做

  梦亦没想到大仁大义的美猴王还健在人世啊?……”

  “请起,快快请起,请刘大人先把这个人妖罪犯押进牢去,老孙再慢慢向你道出擒获此犯话来!”

  刘三麻跨过来,一把拎起瘫在地上的满脸疤痕,一身黑衣,五大三粗的男子凶手,即令衙役捕快将其押解而入。他又止不住亢奋地朝

  悟空作拜:“英雄大圣,请受小的再一拜!这就取来赏银于你了。”

  悟空并无拒绝表示,而是扫一眼已经涌来探奇的众民,琅声道:“淮夷父老乡亲们,老孙正式宣布,从今后,你们可以大胆放心走走

  魔湾沟了,因为那里的妖魔已被老孙昨夜一举擒获!”

  呼啦!众民万般喜悦地跳跃起来,一片赞叹悟空的言辞声,不绝于耳。几个老夫婆娘趋上来,扑通通跪谢不止,“大圣啊,你可为俺

  们报了仇了,咱冤死的儿子,惨死的孙子,他们都死于魔湾沟人妖之手啊!”

  “请起,快快请起!”悟空扶起几位声泪俱下的老人,又琅声道,“老孙能为淮夷除了这一害,为官府出点小力,保一方平安,应该

  ,应该!”

  话刚落,就见刘三麻拿来如数赏银,恭敬曰:“恩人大圣,请笑纳在下区区赏银!”

  悟空哈哈笑了:“错啦!错啦!老孙为你舍金除害精神感动也!收起来,听老孙啰嗦几句。昨天傍晚,老孙在破釜涧闲得慌,就出涧

  来蹓达蹓达,逛至街中,忽见大人签字画押榜文,很是动颜,便揭之。夜近五更之时,老孙便乔装民夫,肩挑担粮,在魔湾沟来回走

  了两趟引诱人妖显形,谁知这个黑胡子的人妖还就中了老孙的圈套。他倒有点魔术,突然出现老孙身旁时,口里喷出一团很是怪味的

  烟云来,见老孙没有倒下,便欲行凶。就在他怪吼拔刀时,老孙即出神力金棒,没费吹灰之力一棒将他拿下了。为防再有人妖出现,

  老孙又在沟里,防了几个时辰,见没有可疑迹象,直至天亮,便把此妖凌空押来了。”

  “大圣英明!大圣辛苦了!怎么说在下亦要有个报答吧?”

  见刘三麻又亮出赏银,悟空诙谐地笑答:“要是刘大人诚心献出这点银子话,那就请分给你手下的巡兵,打点水酒喝喝壮壮胆,好好

  为百姓平安地防守这个魔鬼湾沟吧!”

  悟空笑罢,作个揖,凌空如燕,飘然而去了。

  解除了魔湾沟的祸患,悟空的英名不仅传遍黄淮,魔湾沟也再没有发生人妖劫财害命之案事。地方官心里虽踏实许多,但甚觉无面可

  荣,更觉百姓有取笑官府治安不力之嫌,于是,三县之令又为魔湾沟一事同商合议,共谋防范于未然之大计,不仅派了重兵把守,且

  分片划域,日夜皆有官府兵丁巡防此沟……

  如此一来,黄淮之地治安趋于良性的走势,百姓不无感慨:“有官府如此尽职保民平安,再有悟空仗义相助,咱们当然安居乐业了。”

  自此,黄淮之地,就因了悟空的突然一现,行恶者,谈猴色变,魂飞丧胆,悸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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