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之后,我不留牵挂的,回到了沧城。
回到沧城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拍到的一百张照片冲洗两份,一份留给了自己,一份带给了墨子名。但愿,他在那边,能影忆起曾经的回忆。
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将会此般安适度过。正当别人为寻找工作而苦恼的时候,在回到沧城后,我被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调用到他的公司,成了上班族。这对自由惯了的我,虽然是一种束缚,但是,生活即是如此,相比在赤城那段艰辛的岁月,这些显得微不足道。
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经营的是一家百货公司,我对这个行业,并不敢兴趣,且是对它茫然不知所从。我曾找过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谈话,我说我可能并不适合做这个行业,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不言,他只是看着我,他说我需要历练,需要经验。我不论怎样说,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都能驳回我要说的话。其实,我不适应的原因,是因为我始终未把沧城,当成自己的归属地,我认为我终究有一天,会回到赤城。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终究,是不懂现在的我。
上官陌光回到沧城后,便离开别墅,到沧城郊外,租了一民用房。我能从王姨的眼神中,看出她对上官陌光的不舍。只是,上官陌光去的决绝,似是一头解开缰绳的倔马,驰骋原野。
在无工作的闲暇时间,我会到他那里小坐。我只能说是小坐,因为他那连我坐的地方都没有。他所居住的地方,共有两个房间,两个房间,都长时间不打扫,地面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零食袋子,颜料,画板,尘土,像是久无人居住的地方,我想帮他打扫,他却不肯,他说他害怕没有灵感。我默许,便会在他百般忙碌时离开。
我在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的公司,是一个销售小职员,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对于我每个月的业绩,都很关注,所以我会非常用心。在公司,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自是既来之则安之,所以和同事开玩笑是常有事情。当同事们谈及到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的管理方案时,他们会说出自己的心声,有的抱怨,有的则是忍耐。对于他们来说,工作是枯燥乏味,且是无趣的。
我认真听他们的抱怨,不多解释什么,如果能倾听别人的心声,何尝不是一种积累经验呢。公司里的职员,每天中午的时候,都会在公司进餐。我也不例外,虽然每天王姨都会打电话催促我回去。
在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的公司工作半年后,我对公司的事务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加上在基层工作,能了解到员工的真实状态,便越发加重我想离开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的公司,自己到外面闯荡的想法。我终究,不想被人束缚在一个地点,且是不想这样无期限的工作下去。
某晚,与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一同回家,我望着车窗外人流攒动,车流不息,突然想起在赤城的日子,突然想回到赤城。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侧着脸看我,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微笑着回答说,突然想起在赤城的岁月,想回去看看。
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念旧是好事情,但是不能因为以前的往事,而耽搁了自己的仕途,否则得不偿失。我点头,算是允诺。我本来是想告诉他,我想离开公司的事情,只是不想辜负他对我的期盼,便默默的忍受着,盛在心底。
每到午夜凌晨,我便会从梦中惊醒,寻觅四周关于东方夏奕的蛛丝马迹。当确定自己在沧城时候,我便失落的盯着天花板,想念在梦中东方夏奕的影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她的样子是否改变,她生活的是否安好,哪怕有她丁点消息,我都心满意足。
在漫漫长夜,思绪一直在空中飘荡,无法着陆。这个时候,便想找个人能陪自己聊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上官陌光。
到上官陌光的住所之后,未见灯火,想必他是睡下了,我刚想转身离开,却见他住所的院墙之外,萤火漫天飞舞。我被这场景深深吸引,然后静静的观望这多年未见的景色。在夜色朦胧,萤火飞舞间,我看见在上官陌光的住所屋顶上,有一个人的黑影,我想必能猜出他是谁,便朝他招手微笑。此般感觉,像是回到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