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买了一些曾经的花草,茉莉,兰花,文竹。找一些曾经的感觉,自是一派安逸祥和的景象。脑海突然影忆起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在阳台看书的景象,能看到他对我笑,能看到我曾经去故意问题的日子。此时的阳台,似乎把我带回了很久以前的日子。
东方夏奕在后面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木讷的回头,看着微笑的她。她问,在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撇了一下嘴,我还以为你在想很久以后的事情。的确,东方夏奕是一个不轻言以前的女生,她想的只是未来的路,应该怎样去走。
东方夏奕在茉莉,兰花,文竹这三种花中,最喜欢的是文竹。她说她喜欢文竹的姿态,有一种清雅的气质。我突然想到,上官陌光喜欢这三种花中的茉莉。就好像是,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
每个人,注定要选择不一样的东西。人生,注定要有不一样的命运。东方夏奕喜欢叫我羞羞,我则喜欢叫她笨笨。这都是溺爱时的称呼,她叫笨笨,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笨。我叫羞羞,却是恰恰应了我害羞的性格。
我平时言语不多,因为我是一个闷葫芦,很多时候,我都是在思索小说故事的情节。东方夏奕能通过我的一举一动,知道我现在是否在思考问题,然后再和我说话。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上官陌光之外,便没有第二个能真正懂我的人。现在看来,东方夏奕是这唯一中的另一个唯一。
阴天,傍晚,自家的阁楼上,孤单的一个人。坐在总是一脸严肃的父亲曾坐过的椅子上,看着阁楼下那棵梧桐树。翻开曾经的一本日记,少时的字迹,被深深印在薄薄的纸上。往事如梦,在眼前再次显现。看着自己写下的心情,把曾经的快乐,再次享受一遍。
突然想起多年前,有一个警察送给我一条黑色的手链。自己像是被充血一般,在椅子上站起,到自己的卧室一阵翻找。像是那条手链,有魔力一般,需要我尽快找到它。空荡的房间,有我匆忙寻找的身影。在橙色灯光辉映下,却显得有些落魄。
那条手链,最终被我在抽屉里的盒子找到了。它依旧是我年少时,拥有它时的模样。我欣喜的把它戴在手上,感觉那些流逝岁月,我所丢失的正义。阳台上,微风轻拂而过,耳畔是梧桐树叶的沙沙声。这棵意义不寻常的树,携带着它无比坚定的精神,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顽强的生存下来。它让我对它仰慕,然后,开始安静的想起年少时,上官陌光栽种它时,天真的笑脸。
同是那年这时的夏天,同是这时那年的夏天。都是同样的夏天,却隔绝一条岁月长河。同样是这时的夏天,却一直被千沟万壑阻绝。听风的声音,听简简单单的声音。忘了该往哪走,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愈合,自己的不可愈合的伤口。一个人,听着风,倾诉它们的伤心的歌。
风中夹杂着雨的腥味,扑面而来。一场急促的大雨,既要来临。我躲回了浸满橙色灯光的卧室,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窗外,下起了雨。雨点,顺着长长的屋檐上滴下。雨下了好一会,突然听到阁楼下有东方夏奕的声音,在叫我。我趴在阁楼的窗子上,看漆黑的夜色下,东方夏奕冒着雨,在我家的阁楼下。
我随手拿起自己的外套,飞奔到楼下,把她迎进屋里。她见我,就傻傻地笑。她笑,我亦笑。我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瑟瑟发抖,我的心里,有种被刀割的感觉。雨水,还顺着她的长发滴下。我笑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过来?她笑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在这里。
她不说,我也懂得,她是怕我自己孤单,过来陪我的。我浅浅的笑,捏了她的小鼻子,说在等她。她便稍稍低着头,单纯的笑意,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