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升入初中,上官陌光我们两个,又在同一个班级。或许,我们又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这一切,都太过于安然无恙。我想,我的生命里,不能缺的,便是那个如同女孩的男孩。
如他所说,子安,并没有来上学。我看得出上官陌光的失落,他不想说,我亦不想提。新的环境,总是我最先适应。上官陌光,还是会趴在前排看着我和新同学嬉戏。我怕他被憋出毛病,经常邀请他一起。他微笑的拒绝,那笑迷人神志,如同狐媚。
没品行的学生,最容易被暴露,像我。三日之内便和班级的刺头,达成纵横之策,鞭笞天下。品学兼优的学生,同样最容易被赏识,像上官陌光。三日之内便成为班级的班长,受到班主任的重用。
初步决定上官陌光当班长,班级同学都很赞成,唯独我对他多有担心。怕他因为某件事情处理不好,惹一身祸事,毕竟这是不好当的差事。
晚上放学的路上,黄昏的阳光洒满马路,树影斑斓,像被玻璃折射而来的光。上官陌光一直不语,恐怕是在想任职班长的事情。我低头,也不想提。但最后实在忍受不住,便问他一句,你能做好吗?
没什么知识底蕴的人,说话多少会冲些。上官陌光迟疑了一下说,我不想解释,因为对别人解释自己的意思,是懦弱的表现。我睁大双眼,看着这个性格迥异的他。他又回了我一句话,做了便知。我被他强硬的态度,以及语气所折服。
那晚的巷子口,一直没有出现,那个落寞而坐的少年。我趴在阳台,一直等他,但都是徒劳。我想我能为他做的,便是让那些纵横之交的刺头,多配合他的工作。
赤城,夜幕低垂,四下沉寂。路灯彷徨各个巷口,青色方砖,绿色瓦片,暗暗泛着一瞬悲喜。伴随低沉夜幕,悄悄泛起的月色,是这临近秋日的景致。天不微凉,风不微凉。
第二天一早,是自上学的所有日子里,起的最早的一次。披着一件薄衫,踱到阳台,看未破晓的赤城。
上官陌光家阁楼,住着的那一巢鸽子,在巢穴里咕咕而叫。远处,是升起的雾气,缭绕不休。看着四下,诙谐的沉默。昨晚失眠,今日早起,好像都因为一件事。虽事不关己,但事关之人,却是一个非是朋友,又是朋友的人。不可割舍,不可掷弃。
那早,上官陌光依旧悄悄的进了我的卧室。见我坐在床上,一脸的疑惑。他此时的眼神,是澈明的灵动,是那墨色夜空,镶嵌的星辰。卧室里的气氛,从隐约嗅到几分茉莉花香的寂寥,变成了彼时的沉寂。
我一直都害怕这种感觉,害怕不说不笑,害怕就此奔向终点。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不愿意推开一扇无形的门。不想做无形的梦。不想失去某些东西。总之,是携带着不舍,才会害怕,才会变得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