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凡人皆有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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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能的总数是666,默示录之数。

  囚禁千年的古蛇将被释放,圣所最终将要洁净。

  梵蒂冈城已经变成废墟。

  亚当一脚踩在残破的瓦砾之上,脚底“咯吱”作响。

  天空的明亮度已经达到了最高峰,晨昏的交界马上就要结束,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就是黎明。

  “……喂,利利特。”然后亚当开口了,用的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如同是在欣赏天空的美丽,“要不要现在、就来个决断?”

  ——最后的决断,究竟谁能够活下来。

  白芷忍不住捂住了嘴,她咬着牙,将想要脱口的劝阻声压了回去。

  她可以说很多话,她可以说很多的原因来延后这场战斗。

  理由——或者借口——总是有那么多,然而她最终沉下心,想起了先前下定的决心。

  看到最后。

  凭借自己的意志,不再逃避,将一切看到最后。

  ……就算再怎样痛楚也好,要作为旁观者见证到最后一刻。

  “也好……”利利特轻声地叹道,有那么一瞬间白芷觉得他似乎向自己投来了目光,“——如果,哥哥你同意这样的话。”

  “等下,可是……你们才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不是吗?!”

  出乎意料的是挪亚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妮可,授权异能”治疗。”回应她话语的是亚当没有犹豫的命令声。

  “治疗”如同其名字般是治疗伤口的异能,这样的异能多多少少都会带来一些附作用……然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或许副作用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接下来的可能就已经是最后一场的战斗。

  那是他们必然要面对的结局,必然要走到的地方,豁出性命、至死方休的战斗。

  白芷这样想着,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并非是因为疼痛,更像是某种感动。

  一直安安静静地呆在她身旁的妮可静静地走了上前,她接近了那两个人,白芷只能够看见她的一个背影。

  “——‘神知’系统、开放。”

  女孩说。

  已经脱离的禁制的声音带上了感情,却似乎仍像过去那样,平淡、并且平静。

  她理所当然般地迎来了这一刻,没有任何犹疑地就站了出去。

  ……或许,这正是几百年的人生给予他们的馈赠。

  能够有足够成的时间来下定最后的决心,也习惯即将到来的这瞬。

  天空中的光团闪烁,朦胧的光把一切围绕。

  犹如仲夏夜,妖精的森林——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宣言:吾乃全知、吾乃无知、吾乃神知——”

  亚当和利利特的目光都聚集在女孩的身上,或许是因为光的缘故吧?那些目光看起来格外的柔和。

  而女孩的声音似乎也柔和了下来,明明是在这样一场战斗之前,却像是一家人团聚、注视着远方的绘景。

  “允许接入‘神知’系统、获取各自异能授权,允许授权即时替换,允许隐性异能与显性异能同时存在,……”

  为了最后的战斗准备的舞台,将所有的异能解放,将所有的限制取消。

  吐出了最后的话语,妮可抬起头,迎着废墟上吹来的风。

  光、坠落在了他们的身旁。

  “——全阶引导、开放。”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黎明。

  源自巴赫众赞歌BWV262:《凡人皆有终》(AlleMenschenmussensterben)。

  默示录十三章十八节:在这里应有智慧:凡有明悟的,就让他计算一下那兽的数字,因为是人的数字,它的数字是六百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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