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别怪我帮你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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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室里,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因是下半夜的凌晨两点多钟,她不知道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而且还是别的城市的,陌生的区号,她从去过那个城市,并不认识那边的人,她原本以为是有人打错了,如果没人接听自然会识趣的不再打来,谁知道那电话不屈不挠,没完没了,杜可蓉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她的电话铃声,一直没人接,抬起头来,看到苏三三正望着手机发呆,所更不打一处来,大声喊道:“苏三三,你聋了,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遍你是没听见还是故意想打扰别人的休息?再不接听,别怪我帮你砸了。”

  苏三三像没有听见似的,杜可蓉这才站起来,她知道苏三三有小韩先生罩着天不怕地不怕,连客人也不怕,所以更不会把她这个经理放在眼里,而她惟一在意的就是别人用语言刺激她,杜可蓉想好对策,阴阳怪气的说:“怎么,你是不是心虚了,抢了别人的丈夫还是睡了别人的男朋友啊?连电话都不敢接听?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如果做了亏心事又怕的话那就不要在玉都混了。”

  苏三三终于被她的冷嘲热讽刺激得回过神来,看了看杜可蓉,又看了看手机,这才战战兢的接起电话,电话那端是个非常温柔的女声:“是苏三三小姐吗?我是潘青扬的妻子,能不能跟你谈谈?”

  苏三三吓了一跳,不知为何,杜可蓉每次说话总是非常有预见性,说什么准什么。她其实想过潘青扬应该是有老婆的人,只是因为跟他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可是接到他老婆的电话,她还是被惊得一身冷汗,因为出身问题,肯定是被人误会的,所以她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却仍旧觉得心里没底,期期艾艾的说:“是的,我是苏三三,您找我有什么事?”

  “青扬上次回家要求跟我离婚,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他这次这样下定决心,你知道吗,他为了你宁愿割舍三分之一的财产给我,原先我们也闹过离婚,可是因为财产的问题,两人一直相持不下,这么多年,我都以为我们对离婚已经产生了疲软,可是上次回来,他又跟我重新提出离婚,并答应了我之前所有的要求,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年,他在外走南闯北,我几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只要不离婚,他无论走多远我都不会干涉他,可是这次不同,他是真的铁了心要跟我离婚。我想知道苏小姐,你是这么要求他的对吗?我女儿马上要高考,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让她分心,请苏小姐成全我好不好?再等两年,等我女儿考上大学之后,我再跟他离婚好不好?”女人说得声泪俱下,可是苏三三完全搞不清状况,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充当了别人的第三者。

  她吞了吞口水,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潘太太,是这样的,您完全误会了我跟潘先生的关系,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不像您想象的那样,没错,他在这边确实帮了我不少忙,但都只是道义上的一些事情而已,不违背婚姻关系,所以您请放心,我不会干涉到您的家庭稳固情况,这点你一定要放心。”

  “您不要不好意思,潘青扬都跟我坦白了,我并不是想缠着他不放,只是因为我女儿的事情所以我请你一定答应我的要求,如果您觉得我不够有诚意,我可以马上从东北飞到你所在的城市里跟您当面说。”

  “不用不用。”苏三三是真的着急了,这种状况,目前她还没有碰到过,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说:“这样吧,我先跟潘先生联系一下,确定之后再给您答复好吧?”说完就挂了电话,苏三三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已经乱成这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像长了翅膀似的朝她一涌而上,她觉得疲惫极了,只觉得恐慌,她不过才二十一岁,却要应付这些从来不曾遇见的事情。

  苏三三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回到家里,匆匆冲完凉之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可是睡得并不好,梦见自己行走在大沙漠里,荒无人烟的地方,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的奔跑着,似乎是在追逐一盏明灯,可是那只灯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转眼就不见了,她不知道那盏倒底有多重要,只知道是自己一心所求的,务必要找到的,所以拼尽了力气,都没有找到,后来误闯进了一块沼泽地,不小心掉进沼泽里,然后整个身子不断的不断的随着稀泥慢慢的陷下去陷下去,到最后便是一片漆黑的荒芜,在这一刻她被吓醒过来,喘着粗气捅着被子坐起来,她望着沉沉的黑夜再也睡不着。

  最近她的睡眠非常的不好,本来下夜班就已经很晚了,可是睡下之后就是做噩梦,惊醒过来才知道自己不过才睡了一两个钟头,可是再也睡不着,这个时候,她却会莫名的想念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名字她永远也不会让人知道。

  在床上躺了四五个钟头,天才刚刚放亮,天边是鱼肚的白色,朦胧得仿佛罩了一层纱,她喜欢这样的早晨,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她披好衣服出去卖早点,街上还是稀稀的摊位,而豆浆店铺的生意却永远是那样好,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澄静的,没有任何纷乱的想法,小时候,她就特别羡慕这样的小日子,只是想找一个即平凡又普通的另一半安安稳稳的过完自己的下半生,也可以开一爿小店,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凑个好字,这一生就算是幸福的了。

  可是现实与梦像仿佛是两个极端,一个太过美好,而一个却太过肮脏。

  她从没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小时候跟父母出去散步,偶尔也会碰上这样在街边拉客的女子,她不明所以就问母亲,这些是干什么的,穿得真漂亮,长得也真漂亮,母亲鄙夷的说:“这些是社会的渣子,专门破坏别人家庭,是要遭人唾弃的。”她仿佛是明白的,又仿佛是不明白,只知道那些女子太漂亮太惹眼,让人不敢正视。

  而苏三三最终却走上了这条让人唾弃的道路,所以她不敢让母亲知道,如果让母亲知道,不如让自己死了倒好,所以她一直瞒得很好,母亲也从不怀疑,她赚了很多的钱,给母亲租了大的房子,买了许多漂亮的衣服,还给母亲请了定时检查的医生,而她只是跟母亲说,自己跑业务又赚了很大一笔钱,母亲不说什么,只是叫她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她有时候看到母亲那张忧心忡忡的脸,就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可是母亲如今好好的活着,可以陪着她一起哭一起笑,让她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她又觉得无论自己怎么样,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吃完早点,又帮母亲买了一份才回家,母亲已经在给园子里的玫瑰花浇水,她把早点放在桌子上,又转回房间准备再睡一会,刚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园子里说话,似乎在跟母亲交涉着什么,她不放心母亲就爬起来,看到之前的两个警察站在园子里同母亲说话,她心里忽然一沉,忙走上前去询问情况,警察又说要带回警局协助调查。

  苏三三第二次坐在审讯室里已经不似第一次那么紧张了,而这一次的问题却更加严肃,她回答的时候手心出了一手的汗,审讯员最后一个问题是:“请你说说当天你在什么地方,你的时间证人是谁?”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要仔细的回忆,那时候好像正是跟潘青扬出院之后的事情,然后潘青扬回了东北,而母亲正好去医院复查,那她就是没有时间证人了。

  当她说她没有时间证人的时候,审讯员着重的在口供本子上记了一笔,她忽然觉得这个结果对自己非常不利,心里更是慌慌然的六神无主,只好口不择言的说:“你们可以去地下赌庄找目击证人,而不是在这里审问我这个小女子,我没有杀人动机,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就盯上我了?”

  审讯员锐利的眸子机警的瞪着她,像一只狠,声音也是冷冽干脆的:“第一,你没有目击证人;第二,那个地下赌庄我们已经去察过了,当天马晓明根本就没有在地下赌庄出现过,而且据了解,所有认识马晓明的人都说马晓明根本不可能去赌钱,因为他根本就不会赌;第三,那盘录音带里听得出你们两个之前是有过剧烈争执的,而且不排除你为了拿回录音带和你的那盘色情光碟而雇人凶杀,你要知道,所以证据都对你十分不利,所以我们对于马晓明的案子会立案交到检查院,你有可能被判入狱。”

  苏三三的头顶仿佛被一声巨雷劈得她几乎头昏眼花,她似乎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什么色情光碟,她根不知道所谓的色情光碟究竟是什么东西,苏三三急促了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回忆刚才审讯员的话,激动的说:“你们说的色情光碟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有查清楚吗?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可以给我定罪呢,我不认罪,我没有杀人……”苏三三情绪有些失控,隔着那道栅栏,她狠不得将那些审讯她的人鄙视死,可是鄙视又有什么用?

  苏三三爬在那张桌子上哭泣,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审讯员见她的情绪稳定下来才说:“那盘色情光碟就是你跟马晓明那啥的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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