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安雅匆忙准备好早点,没空理会为什么今天赵东赫没上她家蹭饭,只草草吃了两口就拖着泡泡往外走,今天似乎有些晚了,去伦敦前只给公司与学校打电话请了一下假,现在泡泡肯定落了一些功课,而公司里一定也积了一大堆的工作等着她,光想想这些,安雅就觉得头痛。
门外的赵东赫和申启哲早早的等着,也不进门,也不说话,两人相互对恃着,互不相让。
安雅拧着眉,问:“大清早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送泡泡上学。”赵东赫一副理所应当的接过安雅手中泡泡的书包,顺带牵起安雅的手,说:“我们出发吧。”
哪想申启哲竟一把抱起泡泡,说:“叔叔送你去学校,好不好?”然后,不管不顾的撇下身后的二人,大步走开。
见状,安雅挣开了赵东赫的手,有些气愤地在低吼:“喂,申启哲,谁让你这么干的?把泡泡放下,听到没有?我叫你放下。”早
申启哲不管,只顾着走,安雅愤愤的一路追过去。
送完泡泡,安雅对申启哲说:“申启哲,我说过让你远离我和泡泡的生活,你今天干嘛还要来?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来?”申启哲眨眨双眸,此刻的他全无一丝在宗天总裁该有的霸气与冰冷,如今他放下身段,像一个小无赖一样突的搂上安雅的肩膀,痞笑着说:“走吧,老婆,我还要送你上班呢,别迟到了。”
安雅蹙着眉,眼眸里泛着似要结冰的寒冷,重重的甩掉申启哲的手,吼道:“够了申启哲,你以为你装作若无其事,我就真的可以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吗?怎么可能呢?我想我需要再说一遍,我跟你之所以能结婚只是因为一个临死之人生前莫名的愿望,在我看来只是一出稀里糊涂的可笑闹剧!现在我们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就该回到我们各自的轨道上继续生活下去,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不清。申启哲,算我求你,放过我,好吗?别再把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
望着载着安雅远去的出租车,申启哲幽深的眸中说不出的复杂,更多的是伤痛,一年以前,他答应肖蒙蒙的要求之前,他就已经对这个带着孩子的小女人好奇,答应肖蒙蒙也只是顺水推舟,当他看到她与赵东赫在一起时,他越来越生气,甚至不能控制自己,那个时候他就该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并且深陷得不可自拔。可是现在,她要跟他撇清关系,他该怎么办?把她抢回家吗?性感的唇轻轻地说:“我只想给你些时间,半年这样长,已经足够多了,原谅我不能再给你更多的时间,我怕这样下去,我会永远失去你。”
上班期间安雅整整一天都在魂不守舍,以致于错误不断。
“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吗?你是故意的!”年轻美貌的模特不满地瞪着安雅,目光鄙夷甚至带着丝忌妒,怎么会有人比她还漂亮呢?可恶!
“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安雅拧着眉,她并不太喜欢这个指高气昂的女人,无奈,是自己有错在先,她暗自叹了一口的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说道:“我保证在你上台前把衣服修补好。”
“做错事还理直气壮了你,什么素质!”莎拉不依不饶的指责安雅,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了,居然瞪我!”她扬起手对准安雅的脸颊,就是‘啪’的一个巴掌!
后台其他模特与服装助理都忍不住惊呼一声,莎拉平时脾气是大了些,但却是第一次动手打人。那一巴掌打得安雅措手不及,险些摔在地上,莎拉还不解气,扬起的巴掌又要落下,安雅来不及躲闪的懵在原地。
莎拉的手腕猛地被横空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用力地握住,力道大得令她痛到面容扭曲,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掐碎,她脾气火爆的一声怒喝:“王八蛋,放开我的手!”
哪知手中力道未减,反更加痛入骨髓,莎拉怒意的一扭头,顺着那只小麦色肌肤的大手向上看去,一双幽深眼眸正闪着凌厉而冷酷的光芒,唇角那样一抹笑,残忍而嗜血。这是……
莎拉猛然想起来这样的笑,这样出色的而熟悉的容貌:“您是宗天国际集团的总裁申启哲!啊,我认识您,我看过您的专题报道!”
周围同时有人认出了申启哲,一时各种惊喜声、低呼声响起,大家激动不已。
申启哲冷冷地甩掉莎拉的手,一双幽眸射出阴冷危险的光芒,唇角那抹勾起的笑意让人忍不住一阵惊悚:“以后,你不必再来这里了。”
莎拉错愕,难以置信地看着申启哲,她哪里得罪他了吗?居然将她赶出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时装秀,她不甘心,她已经在模特界摸爬滚打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挤破挤进了这种国际有名的秀场,怎么可以就这样未登台就被赶了出去?好半天,她问:“申总,为什么?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您不利的事,为什么?”
懊恼地垂下头,安雅迈开脚步正打算走开,左手臂突然猛地被申启哲一把抓住,轻轻巧巧的将她带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头顶传来他依旧邪魅地声音:“因为我怀里的这个女人,是我申启哲的老婆。”说着就将她硬搂着走出秀场。
秀场外,申启哲紧紧地握着安雅的手腕,让她如何挣扎都挣不开半分,气得安雅大吼:“放开我!你听到没有!申启哲,我让你放开我,我叫你别再来缠着我,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申启哲突然停住前进的脚步,安雅不知,迎头就狠狠撞上了申启哲的后背,痛得她直捂着鼻,怒瞪着罪魁祸手。他反手一把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她刚挣扎,他便把她禁锢在内,声音低柔道:“老婆,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请你以后别再叫我老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就咬了!”安雅恼怒,任她怎么挣都挣脱不开,她仰头,有些气极攻心。
申启哲主动将脖子伸向安雅,邪魅地笑着,语气痞痞的,说:“你是我老婆,想怎么咬就怎么咬,这是你的权利。”
真是无赖!安雅心一横,用高跟鞋的鞋跟重重地踩向申启哲的脚,他吃痛的闷声,她赶紧离开他的怀抱,一下跑得远远的,隔着相当一段距离,喊道:“申启哲,这是你自找的,别再跟着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好笑地看着安雅跑开地身影,申启哲勾起一抹邪魅而放肆的笑,对我不客气吗?好,总比你不理我强!无论如何,你只能是我申启哲的老婆,一辈子都是。
工作间桌子上安雅的手机响了起来,低低的振动声惊醒了一路走神的安雅,她拿过手机。“东赫,有什么事吗?”
“还在忙?”
“嗯,还有一点就完成了。”
“晚上我订了位子,早点收拾一下,我去接你。”
“有什么事吗?”
“有件很重要的事,所以你一定要赏脸。”
“可是泡泡……”
“不用担心,我会叫助理去接泡泡到我住的酒店。”
“这么神秘,不能提前透露一点么?”
“你去了就知道。好了,我现在有点忙,一时走不开,先挂了,你乖乖忙完,收拾一下就到楼下等着,我让人过去接你。”
“哦。”
迷人的夜晚里,繁星满天,霓虹闪烁。
某高级私人会所的餐厅里,安雅一身白色收腰小礼裙,配着及腰的长卷发,优雅多姿,刚一走进餐厅,就引来不少侍者频频侧目,虽然见惯了东方女人,但这种天生丽质中透出的独特魅力,这样的让人惊艳的东方女人却不常见。有女待者殷勤的上前问:“您好小姐,请问有预约吗?”
赵东赫派来的车只将安雅送到会所楼下,打电话给赵东赫,也只说正在路上,叫她先上楼,弄得安雅一头雾水。此时面对侍者的彬彬有礼,她微微点头,说:“请问赵东赫先生订了位子在哪边?”
“赵东赫先生今晚已经将会所的整间餐厅都包下来了,您请跟我来。”待者领着安雅走进布置精品的大厅内,香味弥漫开来,悠扬的钢琴声在此时响起,望着一大片淡粉色的玫瑰,她不确定的问向侍者:“这都是赵东赫先生让人弄的?”
“是的。安小姐,您请坐。”待者微笑着为安雅拉开椅子。
安雅不安地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的对侍者挤出一丝笑:“谢谢。”
这么大排场不会,不会是求婚吧?安雅想,她已经很明确的表明了心意,赵东赫应该不会才对。她掏出手机拨赵东赫的手机,回复成了——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奇怪,怎么突然就关机呢?
几辆车惨烈的相撞在街口,赵东赫晕死在一辆面目全非的豪车里,满脸鲜血,在撞击的一刹那,他仍紧紧握住手中方形红色的小绒盒子,安雅猜得不错,他原本打算在这样浪漫的夜里向她求婚,请求她与他共同渡过美好的下半生,一切都太突然了,他甚至来不及打电话给餐厅里等待着他的安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安雅如坐针毡,他怎么了?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赵东赫向来守时,就算因事耽搁了也会打电话通知她的,可是现在,整整两个小时过去了,音信全无。安雅捏着手机,一遍遍的播,关机,依旧是关机。那股不安感瞬间急剧扩大,安雅起身,下楼,电话里仍然提示为“关机”,她彻底急了,赵东赫究竟怎么了?!
掌中手机响起,安雅一把接起来,急切的问:“东赫,是你吗?你现在在哪儿?”
沉默片刻,另一端的人才缓缓的低沉着声音说:“不是他,很失望吗?”
“你是申启哲?你,你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安雅有些惊讶的问,她觉得自己真是白痴,像申启哲这样的人,绝对有本事能够查到她的手机,这种本事她早就见识过了,所以当初她才会找赵东赫帮忙送她出国,刻意抹去了她的踪迹。
“一个手机号也值得这么惊讶吗?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现在在哪儿?这么晚了,怎么没在家?”申启哲一口问了出来,模样熟练得像是一个丈夫在盘问妻子不归家的原因。
“我现在在等一通很重要的电话,没功夫跟你胡扯。”安雅拧着秀眉,满脑子都在担心赵东赫,口气中难免有些不耐。
电话那头的申启哲突然有些怒意:“你是在等赵东赫的电话?什么时候起,你跟他这样难舍难分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安雅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手机再次响起,低头一看,是个陌生不熟悉的号码,安雅不确定的接起:“喂,您好,请问哪位?”
“安小姐,您好,我是赵总的助理杰瑞,赵总在去赴约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室抢救,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医生说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我想起您还在餐厅等着赵总,所以,所以就给您打了这个电话,是想告诉您,不要再等了。其实赵总这次是打算向您求婚的,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希望您能见见他,他现在需要您的鼓励。”
杰瑞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敲击着她的心,他是为了赶来向她求婚才发生的车祸,如果不是因为她,他这样车技高超的人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更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出租车里,晶莹的泪滴顺着安雅的精致的脸颊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