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诅咒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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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五年五月,袁绍讨伐曹操之战结束,史称“官渡之战”。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却让天下人都是大吃一惊,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袁绍军竟是大败而归!

  是时,袁绍率军八万余人,以张合为先锋,进攻曹操大营。曹军以曹操为首,八千残卒死守大营不退,正当袁军即将突入曹军大营之际,童英率军适时赶到,激战三日,其后袁军因军粮不济,久攻不下,不得不退,而此时曹军各路援兵已至,与曹军大营里应外合,合击袁军,袁军顿时溃不成军,此役,曹军斩杀袁军万余人,得降卒七万余人,皆被曹操坑杀之。

  而袁绍则只身率数百骑狼狈而逃,从此一蹶不振。其麾下武将谋士,或者战死,或者被俘,或者事前投靠曹操,不足一一而举。曹操声望一时无两,放眼河北,再无可战之敌。

  “哈哈哈哈!”饶是曹操的城府,此刻看到漫山遍野的败卒,亦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多年来袁绍给他来来的压抑,尽数在这顷刻之间发散得乾乾净净,而这数日来脑子里绷得紧紧的那根弦,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对了,童英呢?”他环顾四周,此刻除了打扫战场的夏侯兄弟不在身边,其他的战将都在他的身侧,唯独不见此战最大的功臣童英。

  “童将军率军追杀残敌去了!”张辽踏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追击?”曹操微蹙起眉,“袁绍虽败,然其残卒亦有一战之力,我只怕童英太过冒进…”

  曹操深知此刻大局已定,若是童英杀得兴起,单枪匹马去追杀那袁绍,若是逼得那老贼困兽犹斗,折损了童英,那么这一场大胜可就无味的紧了。在曹操的心中,如今的童英不仅仅只是自己麾下的一员虎将,更是自己的一员福将,大凡是只要童英在,就算是再危急的关头,自己都能化险为夷,因此童英万万不能出了什么意外。

  “文远,你带人去接应童英,速速去,不可出任何差错!”思虑及此,曹操疾声对身边的张辽开口道。

  “末将遵命!”张辽朗声应诺,须臾便领着千余人朝袁绍溃败的方向追去。

  而童英之所以对袁绍紧追不舍,内里的原因只有他自己一人明白。他并未想过要生擒或是斩杀袁绍,驱使他奋勇往前自然是因为他怀里的磐龙璧的缘故。

  磐龙璧这几日光芒乍现,这种异象,童英已经见怪不怪了,然而此刻磐龙璧这般不安分,终究是有东西在吸引他,这么些年的朝夕相处,他似乎隐隐与这块玉璧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所以对于磐龙璧的变化他也是想要探个究竟。

  更何况磐龙璧上次呈现如此异状是因为那孙坚取走的传国玉玺所致,那么今次又是不是为了此物呢?

  “若是能取回那传国玉玺,那么想来嫣儿会很高兴吧!”这便是童英内心中的想法。

  而通过这几日的战斗,也让他看得分明,只要他越冲近敌阵,这磐龙璧动静愈大,所以当袁军大败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朝着磐龙璧指引的方向而去,而丝毫不在乎身边只有寥寥数位亲卫而已。

  坐在飞奔的坐骑之上,童英抬头往前望去,如果自己推测没错的话,袁绍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就算藏有这传国玉玺的不是袁绍,而是袁绍的某个部将或者是谋士,对于童英来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本就不是为了袁绍而去的…

  “太尉,太尉!”一队骑兵在不是很宽的道路上发力狂奔,不时有跑得脱力的马匹,一脚踏空,倒了下来,而马上的骑士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的坐骑压倒在地。也有身手敏捷的士卒在马儿到底的那一霎,飞快的跳开,但是还没有站稳脚跟就被后面的马匹一头撞到,转眼间消失在无数的马蹄之下。

  “太尉!太尉!”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袁绍抬起头,往日威严的面庞如今已经是狼狈不堪,头上的束发头巾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几缕额发从他额头飘了起来,不过更多的却是乱糟糟的贴在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之上。

  “怎么了?”他胯下马匹去势不减,一边扭头对着身后赶过来的这个将领大声喊道。

  “曹军追上我们了,太尉,看起来,曹军人不是很多!”逆着风,那将领大声喊道,“不若我等反戈一击,必定能将敌军尽数…”

  “你去带人去拦住他们!”然而他话音未落,袁绍却是不假思索的喊道。

  闻言,那将领不由一怔,努了努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袁绍已经越过他的马身,头也不回的朝前而去了。

  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了:拦?怎么拦,所有人都在逃命,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没有太尉的命令,他能让正在逃命的大家都停下来,回头杀敌吗。除了他本部还有百余人,他谁都指挥不动。

  再说了,此刻拦阻敌军,分明是九死一生的活儿,可是袁绍连一句宽慰勉励的话语都没有,只顾自己逃命去了,如此凉薄,叫人怎么不寒心。

  追兵比他想像中来得更快,眼见几十骑风驰电掣的从后面追了过来,他微微叹息了一下,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迎了上去。

  童英见到有人拦住去路,想都不想,手中银枪一抖,直接刺向来人的面目,那人身手不弱,竟然反应得过来,一根狼牙棒,立刻就挡在自己的面目前。

  可惜的是童英可没多少功夫和他厮杀,这照着面目的一枪本就是虚招,招式没有用老,银枪便已收了回来,而此刻他的马匹已经超过了对方的半个马身,对方举起手中的狼牙棒,肋下自然露出了个空档,此刻便毫无保留的出现在眼前。

  枪尖捅进敌将的身子,借着马力,童英猛一发力,登时将敌将从马上挑了起来,这个时候敌将口中凄厉的惨呼,才从空中传到下面人的耳中。

  这袁绍的手下,本来就是一群肝胆俱寒的败兵、残卒,又能有多少的战意?此刻见追兵的敌将如凶神恶煞一般,仅仅一个照面就挑飞了自己的校尉,这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战意须臾就化作了乌有。只听得他们哀嚎一声,顿时四散开来做鸟兽散了。

  而此刻童英和他身后的马队,基本上连去势都没有缓下来一缓,对于这些已经逃散的敌军,他们更是连追击的兴趣都没有,整个马队就好像一只钢锥,重重的扎进了袁绍逃兵的后队,破竹一般,朝着最前面而去。

  “休要走了袁绍!”后面这喊声越来越近,袁绍不禁有些心慌。扭头一看,只见得自己的手下犹如被船只分开的河浪,正在朝着两边翻滚,而破开这河浪的追兵,却是一边喧嚣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着自己径直而来。

  他看看自己的身上,鲜红的袍子此刻在这乱军之中是如此的显眼。他顿时恍然大悟,立刻伏在马上,手忙脚乱将自己的袍子脱了下来,远远抛开。

  在后面的童英原本一直盯着前面那个被十多骑拥簇的红袍骑士,然而只见前面马匹几次交错之后,那红袍骑士赫然不见了。

  他用力睁大眼睛,虽然他的目力最近颇有长进,但是此刻逆着风,又是在马背上,即便以他的目力,也再也分不清楚刚才的那红袍骑士如今是哪一骑了。

  前方有人三三两两的回过头来阻击他们,而这些人都是势如疯虎,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一时之间童英前行的速度大大的被拖慢了,而前面的那些骑士却是趁着这个空档和追兵们的距离越拉越远,最后彻底的消失在他的眼帘中了。

  他有些恼怒,下手自然不会有半分留情,转眼之间,便有六七人,倒在了他的枪下,等到他和他的亲卫们将这些留下来阻拦他们的死士全部杀乾净的时候,前方奔驰的马队早就无影无踪了……

  “罢了!止步!”童英朗声喊道,止住身边亲卫前进的脚步。他不觉得疲倦,并不代表他的属下也是如此。何况他孤军深入,本已犯了兵家大忌,童英自然不是那种不知怜惜士卒的将领,因此果断叫停追击。

  童英翻身下马,从马背上拿下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往怀里探了探,摸出几块饼就这清水吞了下去。然后再将水壶递给身边的人,对于奔波了一上午的他们,的确很有必要补充一下体力了。

  不料,拉开衣襟之后,童英却不禁楞住了。此刻他怀里的磐龙璧竟是一时间光芒四射,只不过因为现在是正午,若是天色暗一些,就算他没有发现这异状,他的这些亲卫们也应该早已经发现了。

  眼见此幕,童英的心不自觉的开始怦怦直跳起来,这种光芒在虎牢关他看到过,在洛阳他也曾看到过,而此刻在这里竟是又出现了,那么这只代表一个意思—他需要寻找的东西并没有随着前面袁绍军的离去而离去,而是留在了这里附近。

  “将军,将军你在找什么?”望见童英开始在四周搜寻,他的亲卫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童英摇了摇头,敷衍的答道。

  “需要我们帮忙么?”那亲卫见童英依旧在四处搜寻,不由继续问道。

  “不用了。”童英谢绝了亲卫的好意。能成他亲卫的,自然都是他心腹之人,这些年来一直都跟随着他出生入死,对于这些人的忠诚,他自然放心,不过这磐龙璧是他心底最大的秘密,轻易他还是不想让他人知晓。

  “这是?”须臾,童英在树林边挂着的一件红袍边上停下了脚步。那袍子正是刚才袁绍所抛却之物,而此刻悬挂在袍子腰间的一个小小的锦盒,却是正在微微泛着光芒。

  童英长枪挑开袍子,那锦盒就彻底露出了真容,童英背对着诸人,伸手拾起朱盒,手上微一用力,扭断了盒口的紧锁。然后慢慢的打开盒子。

  锦盒甫一被打开,入目所及的乃是一方闪耀着流光的玉玺,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而此刻,这玉玺发出的光芒,竟然和怀中的磐龙璧犹如同出一源,殊无二样。

  这不是那传国玉玺,又是何物!

  童英心中狂喜不已,赶紧将盒子放在地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双手将怀里的磐龙璧拿了出来。然而就在这时候,异变骤起,刚刚从童英怀里拿出来的玉璧怦然发出一团五色毫光,令人不能逼视,而被童英放在地下的玉玺,竟也同样绽放出五色的光芒,这两股光芒,在霎那间水乳交融般交汇到了一起。

  而地下的玉玺仿佛是有人在下面拖着它一样,慢慢的从地下升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更让童英诧异的是,整方玉玺竟是好像是一只蜡烛在燃烧,而这些五色的光芒,就是它在燃烧的火焰,光芒越甚,蜡烛燃烧得越快。

  童英完全不知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玉玺在自己面前慢慢熔化,形体越来越小,最后整个玉玺都变成了一团五色的光芒,再也看不到玉玺的模样了。

  童英心想这传国玉玺怎就莫名其妙的毁在自己手上之时,他手中的磐龙璧,好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将这些五色光芒一点不漏的全部都吸了进去,等到光芒完全散去,童英才赫然发现,先前一直闪烁着光芒的磐龙璧,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就好像一块普通的上好玉璧。唯一不同的是,中间的九个凹孔又多了一颗星玉,这使得磐龙璧上总共镶嵌了三颗星玉。而这颗新的星玉却是笼罩在一股黑色的流光之下,这使得它比先前的星玉更多了一分诡异的色彩。

  童英无暇多想这黑色星玉的意义,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树林里折腾出的动静,林外的那些亲卫们都已经察觉了,他不担心自己的这些亲卫会将这些诡异而不能用常理解释的现象泄露给旁人,但是他却不知道如何对自己的这些亲卫们去解释。实际上连他自己此刻都还有些云山雾罩没有搞清楚状况,这解释二字更是无从谈起。

  将磐龙璧重新放进怀里,童英缓步走出了树林,一个亲卫当下走了近来,开口道:“将军,你没事吧?”

  童英摇了摇头:“没事!你等不必担心。”

  他看了看四周,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亲卫们都在关切的看着他,这是他这些年算得上最心腹的人了,而有些新进的只是在周边远远的警戒着,连靠近树林的资格都没有。

  “罢了,大家原地休整片刻。”既然无法解释,乾脆就避而不谈。童英怀着如此的想法,缓缓开了口。

  正当所有人都齐齐上马,准备继续自己的征程的时候,张辽也赶到了。“文远,你如何来了?”童英望着气喘吁吁的张辽,开口说道,“甚好,我们一同再追一程,活捉那袁绍老贼!”

  “哎!童英,你可真是管杀不管埋啊,须知这一路来都是你杀散的溃兵,为了解决这些人,可是耽误了我不少功夫。”张辽见到童英好生生的在他前面,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不由笑着说道。

  自吕布殒命白门楼后,张辽便归顺了曹操。而他与童英的关系便是异常融洽,毕竟若是没有张辽,童英和刘嫣当初只怕早已是死于董卓之手了。

  “怎么样,你累了就先歇息一下,我们可是歇够了,要不,我们先去?”童英亦是微微一笑,“不过到时我立下了头功,你可不能来抢哦!”

  “别!大将军说了,穷寇莫追,此刻天色已晚,将士们厮杀了一天也疲累了,还是收兵吧。”张辽连忙摆手,正色道,“大将军正是知道你童英勇猛,因此放心不下,特地派我来接应你。”

  “何况此番大战,童英你本是首功,别人想抢都抢不走的。”止住了童英,张辽又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孟德有命,那我们就一道回转吧。”童英微微一笑,带着自己的人马,和张辽的马队合在一起,朝着来路疾驰而去。

  而至于那传国玉玺之事,童英纠结了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将此事永远的埋在心底,不再向任何人提起,因为谁能相信玉玺竟然化成了星玉?只是童英没注意到,他身后的一名亲卫望着他的目光闪烁,脸色深沉,显然是心有所思……

  就在童英和张辽打道回府的同时,已经在数十里之外的袁绍,根本不知道身后的追兵已经回头,他恨不得肋生双翅,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邺城才好。

  此刻的袁绍,说是狼奔豕突也不为过。在他的心目中一股无比的屈辱感觉油然而生,毕竟自他从渤海起兵之时起,夺冀州、克幽州、荡平河北之地,一路走来都是顺风顺水,何时受过如此的奇耻大辱,非但精锐尽失,连自己也被追得像丧家之犬一般。

  “太尉,太尉,不能再跑了,再跑,这些马匹全部都要废了!”袁绍身边的一员亲卫胯下的马匹一个马失前蹄之后,敏捷的从地上跳起来的他,大声朝着袁绍喊道。

  袁绍感觉浑身汗淋淋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这些汗,一会乾一会湿,也不知道反复了几回。他胯下的这批青骢马,乃是千里挑一的宝马,此刻亦是浑身汗津津气喘吁吁,和他的主人一样疲态尽显。

  他看了看身后,在自己身后跟随的不过是一两百骑,有的马背上甚至驮着两人,至于那些剩下的没有跟上来的,或许永远也都跟不上来了。

  他的心里涌上一阵悲凉,这就是自己的十万铁骑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么一个地步的?

  忽然袁绍的脑海里浮现起田丰那张坚毅的脸庞,思虑起当初田丰对自己的劝谏,他不禁在心中长叹道:悔当初不听元皓所言,不然又如何会招致今日之败?

  袁绍手上的马缰慢慢的松了下来,一阵冷风拂过,他的头脑一阵清明,手下人说的有道理,此刻发力狂奔也无法保证能在马匹倒毙之前到达下一个据点,若是真的累死了所有的马匹,那等到追兵们再追上来,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都歇歇吧!”袁绍叹了口气,慢慢的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的这些手下,能够有多少休息的时间,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能在这里休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些追随自己的忠勇将士们拿性命换回来的。

  天命在我!我袁本初一定会东山再起的!袁绍久久没有下马,心中暗闪过这么一个信念,紧接着想到:曹阿瞒休要猖狂,我坐拥河北广袤之地,只待再休养生息数年,必定要你血债血偿!

  “太尉,下马休息一会儿吧。”亲卫来到袁绍的坐骑边,俯身请他下马来。

  袁绍点点头,挪开有些麻木的双腿,从马背上跨了下来,落在地面上,他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掖,身子登时一僵。

  往日袁绍从马上跨下来,腰带上的金匣,总会在他的腿上,不轻不重的碰撞一下,袁绍已经习惯了那种感觉,很少有人知道他那金匣里装的是什么,即便是最亲近的心腹也从未见他打开过。

  可是此刻锦盒居然不见了,毫无疑问那里面的传国玉玺也不翼而飞了。他脑子一阵发闷,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再也支持不住,往后就倒了去。

  “太尉,太尉!”耳边响起属下们的惊呼声,袁绍挣扎的从旁人的搀扶中站了起来,强自镇定的摆摆手:“无妨,只是有些头晕而已,去给我拿些水来。”

  拥簇过来的众人见到自家主公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当下有人就去寻了一袋清水抵到袁绍手中。

  袁绍靠着一根不知道何时被砍走的枝干的树墩,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的那些属下见得他的一脸镇定,谁又知道此刻他心里却是气血翻涌,激荡不已。

  “受命于天!受命于天…”他喃喃自语道,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讥诮的笑容,“莫不是我袁绍根本不是那天命之人?难不成我袁本初这么多年竭精殚力,到头来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这一刻袁绍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得到玉玺的那一天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简直就是苍天毫不掩饰的明示其眷顾!纵观天下,一直野心勃勃的袁术妄自称帝,结果落得众叛亲离,呕血而死;那江东之虎孙坚,在众多英杰中他是第一个得到这传国玉玺之人,然而他英雄一世,到头来却是死于小人暗箭,不过也是一个福薄之人。

  唯独他袁绍,却是由袁术自动自发的献给他这个玉玺。

  “啊!”袁绍轻轻的惊呼了一声,似乎惊觉到了什么。袁术虽是自己的族弟,但两人向来不合。当初袁术将玉玺献给自己时,大喜之下,并未多想这一直跟自己作对的族弟怎么就突然转了性,把这无价之宝拱手送给了自己。此刻回想起来,这玉玺乃是由春秋时期楚人卞和所发掘的和氏璧所制,这和氏璧因是在荆山发现的,因此又名荆玉。

  卞和为了这和氏璧被两位楚王先后砍去双腿:战国末期,秦破赵而得和氏璧,旋天下一统,秦始皇命李斯将和氏璧制成玉玺。然而,数年后秦始皇却突然暴毙于沙丘,当年监制玉玺的李斯也被腰斩弃市,于是有关玉玺乃是受到诅咒的不祥之物的传言一时甚嚣尘上。然而,在刘邦得到玉玺之后,倒是建立了一个数百年的强大王朝,有关玉玺的不祥传言才渐渐散去。

  然而,自从玉玺离开汉室之后,历任的拥有者孙坚、孙策及袁术皆死于非命,如今自己又在官渡败得莫名其妙,难道当初袁术献玉其实是不怀好意?难道自己也遭到了玉玺的诅咒?也要步上这些人的后尘?

  思虑至此,袁绍不禁打了个冷颤,所有的雄心壮志,顿时似乎都随着这个冷颤而消失殆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绍身侧的诸亲卫不经意间惊讶的发现自家主公凌乱的须发变得有些花白,不,应该说是变得更花白了。此刻的袁绍,比起前几日来,好像苍老数十岁一般。

  “走吧。”袁绍往嘴里狠狠灌了口水,然后将水袋扔到一旁,一抹嘴,声音无比沙哑的说道,“避开大路,走小路,我们回去。”

  说罢,袁绍朝着自己的马匹蹒跚走去,在他的身后,众人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主公。

  斜阳下,袁绍佝偻的背影,就像一个行将暮年的老人,沉重而无力……

  ※荆玉–诅咒之玉:相传原为女娲布置在九恨天上吸取共工龙气的九颗星玉之一,后散落于荆山,被战国楚卞和所得,据《韩非子?和氏》记载:“楚卞和往荆山,见石中有璞玉,抱献楚厉王。厉王使玉人相之,曰:‘石也。’王怪其诈,刖其左足。厉王卒,子武王立,和又献之。王使玉人相之,曰:‘石也。’王又怪其诈,刖其右足……”后终于被楚文王识得此美玉,世传“和氏璧”,以为至宝。后制成传国玉玺世代流传。因其内部封印着诅咒的力量,所以从卞和开始,历代得到此玉的人都不得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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