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用什么样子的脸面对白冥漾,冰炎静静的站在提尔高大身躯后头,不自觉得踌躇着。
“喏,那个不要命的想和你说话。”提尔疲惫的咕哝着:“面会时间只有十分钟,你们想要说什么就快点。”等会他可是要上报首领那边,继续他的工作。
“提尔。”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呼唤着提尔,白冥漾脸色依旧苍白的瞪着他看,脸颊上的图腾并没有完全的消散去。
可惜对方早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完全把白冥漾的话丢在一旁,假装没有听见怕可怕的呼唤声。
满肚无奈的摇头,收回那目光后双眼便才直视着冰炎那变得虚弱不堪的脸色,大手一伸让冰炎坐上了病床边。
白冥漾轻轻的拍着他的有些冰冷的手。
“冰炎,你想问我什么,就问。”
“…不。”几乎是支离破碎的声音,冰炎不想要在向白冥漾问起任何一件事情了,他是怕!
怕白冥漾会因他而死,因为他的好奇心而残害了白冥漾,与其知道,不如不知道真相的好。
“我可以和你说,安地尔是我想要亲手杀死的人,真的只有这样而已。”白冥漾一笑,释放了肩膀上无形的负担。
并不畏惧着,冰炎会如此的害怕、疏远他,因为……那并不是没有过,只是有那么一些些不舍得,不舍得那么快就要冰炎离开。
“冰炎,你可以问我任何的事情,只要我知道,我就告诉你。”如子夜般明亮的双眼目光迎向着冰炎,心脱下隐瞒、真诚相待的包容着。
“真的?”
无庸置疑的点头,无声的承诺着。
“伊沐洛是什么?”
“伊沐洛是你。”白冥漾并不讶异冰炎会知道这些,那本该就是属于他的,只是他忘记了、冰炎本身就是伊沐洛。
“这是你的姓名…飒弥亚·伊沐洛·巴瑟兰。”
“我的名字?”这下到是换他本人对这答案迟疑了许久,虽然并不排斥,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名字居然都是假的。
白冥漾抬起手摸了摸冰炎的脸颊,勾起一抹安抚的笑容。
他该为他的名字为荣:“你继承着你父亲的伊沐洛、和你母亲的巴瑟兰之名,至于……冰炎,这个名字,是我替你取的。”
嫣然,冰炎反抓住了白冥漾的手腕,脸色不是那么好看的瞪着他。
“你知道我的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迷惘了那么久,就只是为了想要找回他所遗失的过去,白冥漾凭什么不告诉他,他该知道的事情。
总不能直接说,自己是他的仇人,是他亲手想要杀死的人吧!半阖着眼,白冥漾不让冰炎能够看见墨眸夹带的深深悲伤。
“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安地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伸出令人不安的黑暗来吞噬你们,为了躲避,是不得不。
也是为了保护,而不得不这样做。
“但你却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平静的反问着,原本半阖的双眼也闭了起来。
这副身体已经在警告你了!现在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想法,都无法在全数保护着冰炎了,白冥漾手紧紧的握成拳。
“……妖师又是什么?”眼见情况不对的冰炎,也自知理亏的不再去追究,话题一转,随意的问了在梦境中的问题。
只是他是万万没想过,白冥漾居然会有那么剧烈的反应。
“你怎么知道妖师的事情?”他诧异的看着冰炎的脸庞,顿时有些荒谬。
“在梦里,有一个和我很像的人,告诉我的。”
……是他,冰炎的父亲阿!
亚那瑟恩·伊沐洛。
“妖师是……”
倏地,帘子突然的被一个美艳的女人拉开,白冥漾的话也被打断,看着他们大眼对小眼的互相对看,顿时是弥漫着不知所措的味道。
“看什么看!时间到了,小子你给我回去!”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女性啊,细长的脚一跨就来到了你的面前。
只见她二话不说的直接将冰炎拉出布帘外头,然后把帘子拉起来隔绝外头的声音。
那人转头,不意外的挑眉:“就是他?”
白冥漾乖起的点头。
躺回了床上,边聊天边对着眼前的人说话。
“你的状况很不好。”那人皱起眉并用着责备的眼神看着白冥漾:“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鬼族的反噬,不能在做一些剧烈的活动。”
“琳倪西那雅……我可以大参加大赛吗?”不意外,琳倪西那雅看着你的目光充满了“你在跟我说废话的意思吗?”如此的看着他。
苍白的指尖掐进了被单里,摇着头:“我不怕死,为了保护他、我并不害怕。”
“我知道你不怕。”琳倪西那雅有些无奈的附和着,她当然知道你不怕啊!当初全身伤的送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还有几天才大赛,你就去帮忙一些事情吧。”
“还有什么事可以忙?”白冥漾扭曲了下脸,无语的问着。
不都说白冥漾现在的状态,什么事情都最好不要做吗?
“他醒了。”
瞬间,白冥漾抬头瞪大眼的看着琳倪西那雅:“快带我去见他!”
看着冰炎被医疗班的首领丢了出来,神情似乎很复杂的离开医疗班。
“那个孩子,和白冥漾是什么关系?”虽然只是小聊过一段话,但是越见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冰炎对白冥漾你的互动。
那是既害怕,却不愿意尝试着挪动脚步让自己受伤的感觉,冰炎想知道所有一切的。
反之,白冥漾却并不那么的愿意将事实完全的说给冰炎听。
提尔微微扭曲着脸庞:“那是褚冥漾自己的事情,更何况董事和首领那边也说过,千万别牵扯太深入了。”
“我知道,太深入的后果没人会知道。”越见当然也收到那样的通知,他会问那番话自然也是因为冰炎的缘故,而不是白冥漾自身的事情。
他们都是大人了,非常能够懂的分清楚该做的事和不该做的事,帮忙白冥漾身上的治疗、观察、抵制,也正是他们医疗班的底线。
如果在严重一些的话,他们并不能够轻易出手,只能有首领下令或是无殿点头,就像是现在一样。
“也是仅是好奇……”越见迟疑着,指着冰炎的背影,小声的说道:“那个孩子身上并不寻常……就和白冥漾很像。”
“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八卦了。”那是严肃,但那也仅只有恍惚之间的事情,下一秒直接巴上对方不放。
“不如晚上和我一起去吃吃饭呀~看看电影怎么──”很可惜的,对方完全的不领情。
甚至一拳的直接把人揍上了墙壁,勉强当作一幅不算艺术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