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无法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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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露出如此可怖的神情,这不适合你。你不是想来喜怒不形于色吗?”一只通体白皙透明的手伴随着这悠悠的话语抚上彼岸的脸颊,那动作轻柔而又温和,仿佛在抚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般。

  可眼前这人眼中却承载着刻骨的恨意,比起先前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伪装,清晰地便可以看见他透过她如此恨着那个曾经羞辱过他的女子。

  “我的表情如何又岂是搁下所能揣测的?我们不过萍水相逢罢了,彼此之间素不相识。”漠然地说着,彼岸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已经渐渐变得狠戾。

  抚着彼岸脸颊的手也开始有意识地用力,不知何时长出的尖利的指甲一下一下划过彼岸的脸。稍一用力,一道血痕便突兀地出现在那白皙的面容上,显得狰狞而可怖。

  “还真是冷漠,你跟谁互相了解呢?凤墨清?那个人可是由我亲自送到你身边的啊。”眼前的人笑得肆意而狷狂,那一脸万事皆在自己掌控之下的表情让彼岸不可遏制地蹙了蹙眉。

  如她先前所想的那样,自她进入凤离城开始便在这人的掌控之下。凤墨清手中能有梦莲应该也是拜此人所赐,慕央、红绡都与他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千泷、梨白她们的故事也并非是巧合。

  就像今日的陌言和菱悦,这两个人的命运由这人一手主导甚至也由这人一手摧毁。这个人为了祁梦月,还真是煞费苦心。若不是他眼中如今难以掩盖的恨意,彼岸几乎要以为这人其实是深爱着祁梦月。

  “你都不说话了,看来我没有露出真面目的现实让你甚是不愉快。如此便是让你看见本尊也无妨。”眼见着彼岸久久没有说话,来人夸张地说着,随即在彼岸愣怔的目光下,那白皙至透明的手渐渐开始有了正常的肤色。

  彼岸感受着通过对方指尖传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属于这个人的温度带着如这人一般的凛冽和冰冷,让彼岸几乎是一下子便确定了这人却是魔无疑。

  与人类独一无二的温暖不同、与妖冰冷中却依旧夹杂着一丝暖意也不同,这个人的温度从头至尾都冷的让人发抖,即便是动作多么的温柔都无法掩饰他整个人的冰冷。

  愣愣地看着一直都只有一双碧蓝双眼的人露出真实面目,彼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眼前的人面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如同病入膏肓的人类。一双蓝色的瞳孔却波光流转,衬着那接近于瞳色的发竟是意外地吸引人,而且那样澄澈的颜色几乎让人忘记他面色的惨白。

  更让彼岸惊讶的是这个人果然与谢朗有几分相像,虽说与漓澜也长得相似,但棱角却比漓澜更为分明和精致,比起漓澜时不时的如何,这人从头至尾给人一种凌厉的气势。

  若不是亲眼所见,彼岸绝不会相信三张相似的脸竟然会给人三种不同的感觉。

  “很惊讶?因为和你认识的国师相似?”眉眼上挑,眼前的男子微微欠下身,放在彼岸脸颊上的手顺势滑落至彼岸的发间,抚过她垂落的发丝,男子眼中忽然多了几分叹息的意味。

  他随手变幻出一根蓝色的缎带,动作轻柔地便随意地将彼岸的发束起,并将发带的尾端移向前,片刻后他才可惜般地说着:“何必以自身的灵力作为代价去救那个女子?那么漂亮的发损失了一半还真是可惜。”

  彼岸微微睁大了双眼,眸中猛地划过一丝狠戾,却很快地被她垂下的眼睑覆盖。凤墨瑾,那个因为梨白突如其来的疯狂而几欲丧命的女子被她付出代价所救,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也与眼前之人有关。

  如此梨白的背叛也是……

  “梨白伤害凤墨清,凤墨清入梦与你有关?”

  “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比你想象得要更为关注你。凤墨清的梦境可黑暗?千泷的一舞倾城可倾了你的心?狐惜为报恩而亡又可曾令你产生侧影之心?醉慕央可否醉了你的情?梨白为心而夺人命可让你心惊?姻缘当断不断,红绡入魔又可曾让你后悔?亲情与爱情的交织,终沉沦于梦中的魂吟留下的勾魂楼可让你满意?彼岸,你看,我岂止只是诱导了凤墨清的入梦,你的种种我都看在眼里,我一直在你的身边。”

  近乎情人间的喃语让彼岸几乎无法稳住自己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她、凤墨清、凤墨瑾、画凝和江情等人都是他手下的棋子,被算计着也被抛弃着。

  一切一切全是因为祁梦月吗?

  “呐,彼岸,你的心中起了怨恨。”来人附身靠近彼岸的耳畔,低声的喃语让彼岸猛地回过神。

  就在方才,她竟然产生了怨恨?身为旁观者的她竟然在局中产生怨恨,而怨恨的对象恰是她生存的意义?没有祁梦月的消失便没有她彼岸的生,更不会有她身为彼岸的过去。

  画凝他们都不知道,画凝只以为她是因为祁梦月的消失而被迫接下任务的惩罚徘徊在人世几百年,可事实上若是没有祁梦月的消失,彼岸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人世。

  她诞生那日恰是祁梦月消失十日之后,为祁梦月而生,也必须为了她接受所有的不公平,这是身为彼岸的命运。

  “我不会恨她的。”因为我做不到。

  深吸一口气,彼岸心中因为对方撩拨而产生的情绪在她认清自己的处境之后就彻底稳定了下来,若是没有祁梦月,她不会来到这人世;没有来到这人世,她就不可能遇上画凝、墨殇、凤墨清他们,算来算去,她其实应该感谢祁梦月,不是吗?

  “呵,即便没有她的记忆也不会怨恨自己,还真是令人厌恶的情绪。”男子喃喃自语,声音低得令彼岸听得并不分明,也彻底错过知晓男子所认为的真实的时机。

  “罢了,彼岸,吾名为篱,今日一别,再见之时便是一切了结之时。”名为篱的男子笑着说道。话音一落,他整个人都渐渐变得透明,不过瞬间便消失在彼岸眼前。

  捋了捋鬓边的发,彼岸的目光忽然落到了垂落的发带上。蓝色的如同那人的眸子,让彼岸忍不住便起了迁怒的心思。

  毫不客气地将发带扯下,任由一头青丝飘落,彼岸难得孩子气松开手任由那发带顺风飘远,这才满意地朝外走去。

  “意外得有些小性子,还是说因为跟凤墨清呆久了才会变得如此充满人性?”再度叹息般地说着,篱伸手接住随风飘来的蓝色发带,面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可手下却是毫不犹豫地便将那根蓝色发带向上抛起,随即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利刃将那根发带切得粉碎。

  “白蝶,红绡现下如何?”

  “尚关在国师府,暂时无法离去,可要属下去救她离开。”一袭白衣的女子翩然而现,站在男子的身侧,一个风华尽显一个容姿秀丽,若是有人得见定然会言一句天作之合。

  当然无人会知这两人之间只有恩情与主仆关系。

  “她既愿意留在那便留着,无妨,不过一颗棋子罢了。”湛蓝色的眸子凝视着那个淡漠女子的远去,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温和,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冷漠无情。

  “我倒是很期待这所有的纠缠最终将会画上怎样的句点?祁梦月、凤墨清、画凝、江情、凤墨瑾、红绡,这些人最终的归宿让人很好奇,不是吗?”低沉的笑声冷冷地响起,白蝶默不作声地站在篱的身边,静静看着黄昏最后一丝余晖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最终章的序幕终于要逐渐被拉开,所有的怨恨即将结束,离那个女子的回归也仅仅剩下两个心愿而已,一切的开始终将会以每个人都想不到的方式终结。

  有些事他从前想不通,如今也想不通,但是他再也不想想了,有时候想通了便是无尽的心疼。离开凤离城的时候,凤墨清曾经想过若是在这之后与彼岸重遇,那时的自己是否能够想清楚彼岸于自己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因为迷蝶而遇上那个生性淡漠的女子,一开始只是为了调剂一下无趣的生活。

  却在****的接触中一点点发现这个人淡漠的表情之下有一颗万分柔软的心,她在乎着她所看重的人并可以为他们的安危拼尽全力。甚至于即便她只能当个旁观者,也总是或多或少引导着那些人往好的道路行走。

  越是接触,彼岸在凤墨清心中的地位便不由得发生改变。他一直以为若是两人之间就这样下去,即便没有所谓的爱情他们彼此之间也会有无法言说的默契,如此便是一直赖在往生阁也无妨。

  正巧世事无聊,而往生阁乐趣多多。

  只是这样的相处终究有个“若是”的前提,他对彼岸的心情尚未明朗,突如其来的前世梦境以及心中对于彼岸会伤害凤墨瑾和江情等人的恐惧将他所有的想法击得七零八落。

  他再也无法静心去思考自己真正的想法。离开凤离国多久,凤墨清便想了多久。他依旧记得这人不顾反噬闯进过去去救千泷,也记得她面无表情却温柔地抱着狐惜……但同样地他也记得这人消去自己的记忆并亲口听见有人说“好久不见,梦月姑娘可还安好”。

  这句话自他从往生阁落荒而逃后便****在他脑海中回响,如同一个摆脱不得的魔咒,以致于他最后选择了彻底的逃避。前往漓渊国道贺之事并非一定要他出面,即便凤梓涵不行也有凤墨瑜可以抽空。

  只是凤墨清觉得有时候距离会成为思考的最佳方式,因此他自动请缨毫不犹豫地便离开凤离城来到这月漓城,令他庆幸的是在他们出发前彼岸恰巧因为阁中的生意而远去赫洛国。

  他不用想法设法地避开彼岸寻找借口,只需静静地出门。一路上乃至到了这里,他的心境都从未清明过,神色恍惚得连凤墨瑾他们都察觉出不对,他却只是摇头默然不语。

  想了那么久却一直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以致于如今看到彼岸,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人就站在宫门口,反常地穿着一袭白衣,却更好地透露出她清尘脱俗的气质,配上那张丝毫没有波澜的脸,让凤墨清完全无法和梦境中的祁梦月相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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