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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女子
我待在这间病房中多久了?一个月?一年?还是更久?我不知道,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我始终记得,有一个人,有一个人曾经跟我说,我只要待在这里,每天休息、多晒晒阳光,总有一天我会康复,总有一天,他会回来。
“哥哥,你要去哪?”那一天,哥哥温柔的把我送到这间病房中,可是接下来,他却准备要离开。
“没事,小邪,哥哥只是要出一趟远门……”他轻轻摸着我的脸,小邪?我的名子叫做小邪吗?“为什么要出远门?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好吗?”我坐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拉住哥哥的右手。
“不行喔,哥哥要帮妳去找药草,等我回来,小邪妳就会康复了。”他甩开我的手,离开那道白色的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回来。
其实我到底是谁,哥哥又是谁,我们又为什么会到这间医院,我都不知道。我一切的记忆,好像就只停留在哥哥和我在医院的那一段短暂的岁月。
我只知道,我好像叫做小邪,而我有一位哥哥,他的双手虽然长满厚茧,但却给人一种宽厚、安全的感觉。我生来就换有一种隐疾,这是哥哥告诉我的,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俩就是在这间白色的医院中生活,没有父母,只有医生、护士以及数不完的药品,如此而已……
“哥哥,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曾问过哥哥,但他只是笑笑,然后要我躺下来休息,“小邪,妳只是身体虚弱一点,别担心!有一天,哥哥一定会找到能让妳痊愈的药!”
我始终相信,哥哥有一天会从那扇白色的门后走回来,手中拿着能让我不知名隐疾康复的药草,然后开心的对我说,“小邪妳看,哥哥我回来了,没有说谎吧……”
但是,日过一日,年赴一年,那扇白色的门一直没有再出现哥哥的身影,就连医生、护士都渐渐远离这间病房,渐渐的,没有人再进来过我的病房,整栋医院,好像都没人了,是不是大家,都抛弃我?都离我而去了?
“我是谁?为什么我待在这里?”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每天醒来,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间白色的病房中,每次想离开,甚至有时候无聊到想死,却总是有一股莫名的冲动,告诉我,我还不能离开,我还必须要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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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我屈身闪过她的利爪,回头一看,她的爪子竟然将地板挖成数十块碎片,我暗自吞了一大口口水,要是被打到,我的身体一定会被穿一个洞的!
虽然我还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女子已经不是NPC了,NPC在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攻击玩家的,也就是说,这女鬼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兽了!
既然是怪兽,总该有姓名吧!锵──,我利用双刀架住她利爪的空档,趁机查看这女鬼的身份。“姓名:无名女鬼等级:???”这下子好了,我怎么没事又去惹到问号级的怪兽啊?而且我连这女鬼的一点点资讯都不知道,这要我怎么打啊?
“可恶!”我往地上翻了一个跟斗,绕到她的后面,“接近斩!”从刚刚到现在,我已经不知道对这女鬼攻击几次,但她却一点也没有虚弱的迹象,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她反而还像是被我激怒,攻击越来越快、越来越准,尽管都是平常的爪子攻击,却每一下都像飞刀一样致命。
“哼!”我大声闷哼一口气,就在刚刚一时不注意时,左手臂被她的爪子重重的刮了一下,原以为只是一般的轻伤,但一看血量才发现竟然被削掉近一半的生命值,而且她的攻击好像还附带着中毒的效果,我的血量还在不断的下降中。
“这下真的吃鳖了……”因为左手的伤口,导致我现在只能用一把短刀,而且不时还要注意因中毒而下降的血量,能躲到现在实在也是老天保佑了!
我一个跨步跳到床的另一边,勉强借着掩护闪躲女鬼的攻击。到目前为止,这女鬼都只是利用爪子攻击,只要我能暂时封住她的行动,也许我就有机会反败为胜。
但是就算我有想法、有计画,我现在也没办法执行,平时打BOSS时有云天挡怪,有落日、小小帮忙牵制怪物的行动,我才能从容的锁定BOSS的弱点进行攻击。但现在这间病房中,除了我和那只女鬼以外,就没有第三个人了,难道我少了伙伴的帮助,就真的一点用也没有吗?
“啊──”我忍着左手撕裂般的巨痛,强行把整座床铺掀了起来,“吃我这一记!”我原想把床铺丢向女鬼,手却在施力时突然松软,床铺只是直直的向她倒去而已。
瞬间吞下一罐橘水后,我让探云飞刃绕过床铺,勉强缠住女鬼的一只手腕,这样她就闪不掉了!
“啊……”女鬼发出犀利的惨叫,我一抽弹绳把探云飞刃收回来,整个人押到床铺上,把女鬼重重的押在床下。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她啊!”我翻着背包,右手不停的用飞刀戳着底下的女鬼。早知道我就多买一些小道具,听说现在还有人制作出小炸药来,要是有那种东西我现在也不需要这么拼命的跟她搏斗了……
“蜗牛壳?绿液球?怎么都是一些垃圾啊?”奇怪,我都不记得我有塞这么多东西进来,怎么这么乱?“啊!这是黑色利刃!”我从背包深处翻出好久之前和君临天下他们打架时捡到的黑色利刃,但是我现在身上没有拳套,怎么用啊?也是垃圾……
“啊!怎么回事?”整个床铺突然失去重心,就好像原本在下面的东西……不见了?“人?不对,鬼呢?”我的头快速向后转,正好看见那个女鬼不寻常的出现在空气中,两手十只爪子同时对准我抓了过来!
完蛋了!我闭上双眼,两手不自主的伸到身前抵挡,原以为手会被锐利的爪子割烂,最后却只感觉到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我争开眼,看见女鬼暴长的指甲深深刺在一遍蓝光中,就好像刺在一大团果冻里。
“这是……”我看向蓝光的光点,竟然是那个乞丐给我的项炼,我把项炼从脖子上取下拿在右手中,菱形的饰品绽放出淡蓝色的光芒,这团光不只挡下女鬼的攻击,甚至还渐渐扩展,就快要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了!
“小伙子,打破项炼……”是谁?这病房里应该只有我和这个女鬼才对,怎么会有人的声音?“打破项炼,把水洒在她身上……”这声音是那个老乞丐,但是,为什么……
“你是谁?为什么帮我?这女鬼又是谁?”我向着空气问,但那女鬼显然不给我时间等待回答,那团蓝光眼见要被她撑破了!“不管那么多!我豁出去了”我用刀柄敲破坠饰,里头的液体全都流到我的手掌中。
“希望有用……”我拿着一摊水接近女鬼,我趁她还被蓝光困住时,狠下心把全部的水都抹到女鬼的身上。水才刚接触到她的皮肤,整个人就像被硫酸碰到一样失神尖叫,“啊!啊!啊……”我谨慎的退到一旁,她全身冒出浓厚的白烟,身体也随之渐渐缩小,就连刚刚伸长的指甲、头发都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缩回正常的长度。
一阵浓烟过后,她整个人无力的摊坐在地上,一点也没有刚才凶恶的模样。“没事了吗?”我试着走近一些,却仍然不敢靠的太近。“哥……哥哥……”什么?她在说什么?
我又靠近一点,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女鬼的样子,就连她的双眼,也完全恢复到一般正常人的颜色,“哥哥,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哥哥?她是在叫哥哥吗?她哥哥是谁?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她已经恢复正常,应该不会再攻击我了吧。我很快的病床重新摆正,并且小心的把她牵回床上,“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我像安慰小女孩一样轻拍着她的手背,但她仍旧没有停止呼喊哥哥,依然喃喃的念着“哥哥回来、哥哥回来……”
“这要我怎么办啊?”我向后走几步和她保持距离后,才小声的问,“妳知道,妳叫什么名子吗?”我可是还清楚的记得,我一开始就是问她名子所以才被攻击的,要是她等等又突然发作,我躲远一点也闪到比较快。
“名子?”她顿了一下,两眼无神的看向前方,“我记得,我好像叫做……小、小邪?”小邪?这名子倒是挺稀奇的,应该很少人取名会用“邪”这个字吧,我记忆中好像也只有……
“莫邪?”我快步走到病床边,激动的问,“小邪,妳的全名是不是叫……莫邪?”照师傅所说,莫邪师母好像早就撒手人寰了,那么我眼前这个人,不对,她是个鬼,这样好像就说的过去,该不会这女鬼就是莫邪吧?“莫邪?我没听过,我哥哥每次都只叫我小邪而已。”
“是吗?那应该是我认错了。”也对,如果她是莫邪的话,应该是没有哥哥才对,至少师傅和历史上都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