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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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彷彿在这片坑道中潜伏着怪物,打破常轨的静静等候愚人的陷阱,攫住心房,连呼吸都透露着一股压抑。

  “只是有人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先进来的吧”叶明水干笑着说“别自己吓自己”

  “哈哈,也是”几个人干笑的附和着,只是脸上的不自然还是遮掩不了。

  “不如就直接把他人抓过来不就知道了”庄坍如此提议的说,在场的都不是常人,有些也经历过不凡的情况,在平复冷静之后,自己也找到了些解释,而先不管自己的想法如何,只要拦住刚刚那个人自然就真相大白。

  姜舞绫拿出路线图,用手电筒照着看,而叶明水与庄坍则也凑了过去,指指点点路线图。

  “清崚哥,这里有点怪怪的”海伦拉着叶清崚的衣服袖子惴惴不安的说,而叶清崚则是温柔的摸摸她的头说“怎么了?”

  “感觉很奇怪”海伦抓着的手握着更紧了些“和在上面的时候不一样”

  “什么意思?这里真的有裂缝?”叶清崚握住海伦的小手问,海伦身为一个异人对于空间的感觉异常的敏感,既然她说感觉不一样,看来这里真的有点问题。

  “不知道、不知道”海伦抱着头摇了摇。

  叶清崚跟王楚正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低声的安慰起海伦。

  “学姊,你觉得怎么样?”陈宗翰开口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肖素子,而肖素子对上陈宗翰的眼睛,先是说了句和陈宗翰问的问题无关的话。

  “你不要叫我学姊,就叫我素子就好了”

  直呼女孩子的名字让陈宗翰有点窘迫,也好险他带着看不到表情的面具,才避免掉这个尴尬。

  肖素子整了整身上的外套,然后才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顿了下才接着说“说不定只是我们想太多而已”

  看起来三个世家的代表有了结论,叶明水稍为大声了点的说道“现在我们分为三个路线走,到时候再汇合,自己小心点”

  十一个人一起挤在一个只有两米多宽度的通道,不论是迎敌或是有什么突发情况都会彼此碍手碍脚,确实分开来搜索更有效率,也更加快速。

  “我们走这”庄坍指着其中一条路线,需要往回走一个叉口,接着顺着庄坍的食指在一堆直线与虚线中穿梭。

  “反正我跟着你们就对了”陈宗翰完全放弃搞懂这一张图,似乎最近只要是需要用脑思考的东西,他都会轻易的放弃,看来陈宗翰的肌肉细胞开始侵蚀他脑细胞的生存空间,往肌肉笨蛋的行列前进中。

  矿工帽的光线已经足够看清五米外的动静,而陈宗翰又拥有优秀的夜视能力,七八米内的情形是一目了然,不过几分钟之后,也没有发现到什么异样。

  “叶明水那婆娘怎么会出现在这?”庄坍随意的开口说道,从他的话语之中明显的看出他并不喜欢叶明水“我可不记得名单上面有她”

  陈宗翰不了解内情,所以只是静静的听着。

  肖素子还是和平常一样的平淡口吻“可能是姜舞绫找的吧,我也不知道”

  “哼,看她就不是一个好东西”庄坍用鼻音不屑的哼说“素子你有没有听说?前一阵子肖明峰跟他走得很近”

  肖家的家主之位要换人坐,这个消息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尤其是身在肖家的弟子们,许多人都开始选边站,许多的小道消息到处在流传,而肖明峰与叶明水走得很近就是其中一项。

  庄坍对于叶明水这个女人很是不屑,对于肖明峰的一些作为也有点意见,也因此他比较偏向于肖逸或是肖素子这一方,至于肖芷,庄坍不认为她会有这个机会。

  身为家主这个宝座的可能继承者之一,肖素子对于庄坍的言论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不表示任何意见。

  家主之争看来越来越激烈,陈宗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显露无遗。

  陈宗翰轻轻碰触已经锈蚀了的管线,手指磨了磨,在这片只有电筒与稀落的盏灯光芒的黑暗中,让人有种错觉,彷彿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人一般,静悄悄的。

  陈宗翰开始胡思乱想,爬太高海拔的山会有高山症,不知道太深的地底会有什么病症?

  在这静谧的坑道里,即使是一丝的小小声响,也会被放大到平时的好几倍,光线在凹凸的壁面上拉出无数的黑影,往前延伸,然后又随着前进慢慢缩短,前面是看不清楚的暗色,后面是重新挂上的黑幕,三个人慢慢的行进。

  “有人来了”陈宗翰用只有他门三人听得到的声音说,脚步声有两个,陈宗翰进入警戒的状态,幽泉握在手上,尖端对着前方。

  电筒光亮直照着陈宗翰他们,不禁咪起了眼睛,走近后发现到,是两名的矿工,三个人也就都放下了戒备。

  “你们是谁?”一个矿工率先开口,电筒向下让彼此都不会这么刺眼。

  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你的老板没有跟你们说吗?我们是来视察的”庄坍公式化的说。

  两名矿工互看了一眼,接着疑惑的看着陈宗翰三人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来视察工作,两个人手上握着古代长剑,尤其是陈宗翰,还带着一个古怪的面具,怎么看都像是走错地方的观光客,或者该去的地方是扮装派对。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换成庄坍存疑,不过至少在这种距离上,已经可以确定在他们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姜舞绫说的什么妖魔鬼怪。

  “一大早就进来了”嘴巴上咕哝的说,然后因为通道宽度不大,和陈宗翰三人侧身过去,没多说什么就走了开来,循着他们的身影,看到光亮消失在转弯处。

  “看来这里根本没什么问题”庄坍放松身上的肌肉,然后轻松的说“赶快确定下这里有没有该死的空间裂缝,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如果有空间裂缝怎么办?”陈宗翰跟着庄坍的脚步,然后问说。

  “也是打道回府,如果真的有,也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

  肖素子把流萤剑收回剑鞘,然后接着庄坍的话说“如果真的有,那事情的严重程度就超过我们所能处理,需要报告给爷爷”

  “恩”

  再经过几分钟,感觉到通道往下倾斜,看起来又深入了些。

  眼前又出现了光亮,这次陈宗翰三人没有上一次的惊讶,只是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来人是谁。

  头顶上的灯光突然熄灭,爆出了火花,点星亮点溅在庄坍的头上。

  “搞什么?”庄坍拍了拍头顶,而同时对面的来人也越来越近,陈宗翰的视线已经可以看到来人的模样。

  是叶明水,手上拿着一把出鞘的湛蓝色长剑,而她的身边则是另一个人……

  陈宗翰双眼的瞳孔剧烈收缩,握着幽泉的手下意识的握紧,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庄坍,然后往后跳离了几步,幽泉的锐利刃部对着庄坍,双唇紧闭。

  “怎么了?”陈宗翰的奇异举动吸引他的两个伙伴目光,庄坍皱眉的问,不过陈宗翰什么也没说,身上的气势流露出了肃杀。

  肖素子不解的对上陈宗翰的双眼,不过陈宗翰只是紧盯着庄坍。

  来人走近,肖素子与庄坍都看向对方……

  “干!”庄坍被吓到的大叫,而肖素子则是连退了好几步,双眼呈现和陈宗翰一样的不敢置信,与相同的锐利。

  叶明水的身边竟然是庄坍!

  一模一样,不是像双胞胎的那一种相似,是连动作、气息都完全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对面的庄坍满脸严肃,全身蓄满着气劲,凶狠的盯着对面。

  陈宗翰这边的庄坍可以理解到自己身边的两人为什么会这副模样,这太诡异了,两个自己,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对面的庄坍抢先的低声喝说。

  “你才是,你是什么妖魔?为什么扮成我的样子”陈宗翰这边的庄坍则也不甘示弱的低声嘶吼。

  叶明水的眼神紧盯着陈宗翰旁边的庄坍,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起来她已经把这边的庄坍视为冒牌货。

  “素子,你随便问我们问题”肖素子旁边的庄坍想到这个解决方法,即使外表再怎么像,经验也应该不能复制。

  “那……”突然被点名的肖素子有点不知所措,目光在两个庄坍之间不停转换,实在是太像了,就连下意识左手向上握紧的习惯也一模一样“那谁是肖家的家主?”

  “肖岩!”两边的庄坍都在第一时间回答,然后两边都怒视对方一眼。

  “太简单了,换一个”现在换成叶明水身旁的庄坍开口说道。

  “那……”肖素子眼睛转了下“前个礼拜,肖明峰长老在大广场上说了什么?”

  陈宗翰看到两边的庄坍都抬头看了下坑道顶,然后都摇头说“不记得”

  肖素子再接连问了三个问题,结果两个庄坍都回答的分毫不差,就连遣词用字都相似异常,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一般。

  从一开始的的惊讶,接着是烦躁,然后心里产生一种想要摧毁掉对方的欲望,看着一模一样,甚至连想法经验都相似到异常,复制般的自己,感觉到自身个体受到强烈威胁。

  而最后的一道理性思考就在对方那熟悉的面孔中冰释。

  人类也许真的无法和自己一样的存在相处,想想有好几个自己,有一样的经验、一样的想法、一样的朋友、一样的爱人,自己的一切都被瓜分,连自己的独特性都不复存在。

  唯有一方的死,就是解决事情的唯一手段。

  “别冲动!”肖素子喊说,可惜不论是哪一个庄坍都像是面对着生死仇敌,带着只能活下一人的狂暴气势,同样用着习惯的角度出手,同样踩着熟捻的转位,法诀在一样的经脉中加速。

  正拳对上正拳,碰!

  气劲压缩然后袭开,卷起空气中的尘风,双方没有停下哪怕片刻,两个近战高手在狭小的坑道中展开殊死战。

  “退后吧”陈宗翰只能如此的说,现在随便的靠近只是把自己赔下去,肖素子也退了开来。

  现在陈宗翰已经分不出哪一个庄坍是谁,或者说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庄坍,只看到做着近距离短战的两个身影。

  坑壁爆了开来,石屑溅起,但没有人在乎。

  踢腿被托起,但单脚蹬地之后的出拳却直接命中,拳拳到肉的短打。

  “干!”或许有两声,但是回音实在分不出来。

  磅磅磅,一模一样的硬碰硬路子,催发的功力加重着彼此的败亡,接着是否就是比谁撑得久?

  鼓荡起的气流不停着压缩与释放,两边锯齿般的互相折磨,进行着紧凑的战斗。

  现在陈宗翰必须正视眼前的问题,说不出的怪异“学姊…素子,你觉得……?”

  “不知道”肖素子很清楚陈宗翰要问的是什么,但她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情况,也没有想过自已有会遇上的一天。

  “素子,你知道什么妖魔之类的会这样吗?”

  “如果只是改变模样外表的话,有一些功法就办得到,但是如果连习性、修练武功都一样的话……”肖素子苦笑“我想不到”

  “说不定姜舞绫知道什么”肖素子继续说“她的知识蛮丰富的”

  远离了两名庄坍的打斗“我们现在感觉就像是好莱坞电影里面会出现的剧情”陈宗翰觉得有点好笑的说“像是一早起来发现到有一个复制人取代了自己,或是闯进一个什么时空错乱的地方,结果一不小心杀了未来的自己……”

  陈宗翰说不下去,脸上的笑容僵硬。

  “别自己吓自己”肖素子的口气也有点干涩。

  “那现在怎么办?”陈宗翰拿不了主意,看向肖素子“要阻止庄大哥…们吗?”

  肖素子没有直接回答陈宗翰的问题,只是反问说“你办得到吗?”

  “没办法”陈宗翰回答的倒是干脆,但这也是事实,如果一对一陈宗翰认为自己击败得了庄坍,甚至能杀了他,但如果是要阻止疯狂的两个他,陈宗翰自问不可能。

  “倒是刚刚的叶明水跑到哪里去了?”肖素子问说。

  “大概是打起来之后就从另一边走了吧”陈宗翰随口的回答“现在怎么办?去找其他人吗?”

  “我们去找人来帮忙吧”肖素子口气着急的说“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折回刚刚走过的路,虽然不放心庄坍的情形,但是现在能做的也只有找人帮忙这一个办法了。

  “学…素子”陈宗翰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恩?”肖素子急步走着,庄坍那里的打斗声渐渐小声。

  “我们等一下会不会也遇到一模一样的我们呀?”陈宗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来,这个想法确实让人毛骨悚然,如果是平时,大概只是句笑话,但是看过庄坍的情形,真的应该考虑这个可能性。

  肖素子抿着唇,没有说话。

  也是因为从一进矿井到现在,肖素子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陈宗翰才没有怀疑在眼前的丽人是个,假货?

  可想想庄坍也几乎是一直跟着陈宗翰他们,顶多只是转角处或许离开了视线,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两个庄坍,难道说眼前得肖素子也不是她?或者说是第二个她?

  “阿翰”肖素子总算是开了口,她虽然保持着快步走,但语调不受影响“你应该……没有换过吧?”

  没想到肖素子也在和陈宗翰想同一个问题,是该高兴于彼此的默契?还是说这是个以进为退的陷阱?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肖素子误会了陈宗翰沉默下的含意,有点手足无措的澄清。

  “我想我应该是真的”陈宗翰故意用眼神扫视着肖素子“但是学姐呢?”

  看陈宗翰这副模样,肖素子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这番小小的调笑,把原本紧绷的气氛瓦解消失。

  “那我们就定一个密语吧”肖素子说道“用来确认到底是不是本人”

  “那要是什么?”陈宗翰问说。

  “就上一次师翊在境外点得那两杯酒吧”肖素子提议说。

  陈宗翰思考了下,当时不只是李师翊醉的一蹋糊涂,就连陈宗翰自己也没撑多久,当晚的记忆有点模糊,隐约之中只记得一些片段。

  陈宗翰才想开口问肖素子答案是什么,但面前已经出现了如临大敌的四人,分别是叶清崚、叶明水、海伦以及王楚正,都拔出了剑,海伦则是躲在叶清崚背后。

  三个人都保持着深深的戒备,让陈宗翰与肖素子在有点距离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陈宗翰不禁开口疑惑说,自己两个人是要来求救,但现在却彷彿是什么不受欢迎人物,说不受欢迎还有点简单,对方的双眼几乎都要喷出火了。

  叶家的领头人,叶明水阴着脸,感觉像是压着要爆发的情绪“你们有什么事吗?”

  虽然面对着不知为何而阴着一张脸的众人,肖素子还是把来意说明“这里不知道是怎么,庄坍他……”

  话还没说完,像是提到关键字眼,叶清崚没握剑的手像是忍不住愤怒的一拳击在坑道壁上,碰的一声,簌簌掉落沙土,而抽回手之后,出现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坑。

  “那杂碎人在哪!”夜清崚充满愤怒的吼道,他身边的其他人虽然没出声,但也是一样的表情。

  就像是要生食他的血肉一般。

  而这种眼神,陈宗翰异常的熟悉,就像是在血色空间时,对他围攻而来满怀恨意的眼神,那是至亲朋友被夺走生命,誓死复仇的眼神。

  “怎么回事?”身为同门,也有些交集的肖素子慎重的问说,事情似乎走向很不妙的方向。

  “就是他,那杂碎”叶清崚一反平时温文的形象,破口大骂,可见他的愤怒程度。

  叶明水举手阻止失态的叶清崚,用很严肃的口气说“这件事情,你们肖家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叶明水的身分虽然不是叶家的长老,但也身居要职,这句话自然有它的分量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肖素子虽然隐约猜到,但实在不希望事实真的如此。

  “庄坍,他杀了江姚玄!”

  简洁俐落的一句话,却是直接道尽了整个仇恨,江姚玄的身死,庄坍背负的罪名。

  事情发生的经过其实很简单,叶家四人以及海伦顺着沟通过的路线继续观察,一路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也没有遇到任何人,海伦的示警甚至被认为是虚惊一场。

  海伦觉得古怪是因为有种她不熟悉的氛围,似乎缠绕在这里。

  庄坍的出现让他们一伙人一开始还紧急戒备,但确认他的身分之后,也就放下了心,走在最末位的江姚玄很自然就迎上去,而惨剧就在此时发生。

  短短聊了几句,脸上挂着微笑的庄坍,非常突兀的一掌轰在江姚玄的胸口,所有人都一脸的不敢相信,就像是脱轨爆冲的火车,重重的冲出所有人的认知。

  说来可笑,一众的叶家高手,因为这一愣,让庄坍有空暇逃出。

  而抱着渺茫希望而出手治疗的他们,发现到这一掌的刚劲实在蛮横,胸骨几乎碎成了粉末,内脏更是不用说的大糟糕,基本上是第一时间就死亡。

  这下子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也不想去理会任务,他们誓言杀了庄坍吊祭江姚玄在天之灵。

  “现在你们可以让开了吗?”叶明水冷冷的说。

  “等等”肖素子喊住他们,她几乎可以肯定刚刚现身的第二个庄坍与当时的叶明水不是本人,还是说现在遇到的四人才是假货?

  “如果我说你们看到的不是庄坍,你们信吗?”肖素子这突然一问让他们缓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什么意思?”叶清崚问说“他人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肖素子烦躁的抓了抓她的发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道“不好解释,干脆我直接带你们过去”

  “好,我看他还有什么话说”叶清崚为自己朋友的死而愤怒,但稍微冷静之后,至少没有做出过激的举动。

  肖素子急忙的带领众人,回到刚刚的地点。

  而陈宗翰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远处一个很快的东西倏忽的闪过,搂了搂眼睛,也许只是光线明暗时产生的阴影吧,陈宗翰心中想着,他并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

  除非对方是一个善于潜伏的能手,能够偷偷隐身在这里这么多的修练者之后。

  一片狼藉。

  也好险在这个空间内除了石屑与少量的钢筋之外,并不存在其他可以破坏的东西,但即便如此,这里没有因此坍方也算是难得。

  满身布满着灰尘的庄坍大口大口的喘息,瘫在凹了一个大洞的角落,狼狈不已。

  “庄坍你……”一直按捺住愤怒的王楚正,见到当是人之后几乎就要爆发。

  庄坍艰难的爬起身来,困惑的看着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对着肖素子说道“那个家伙被我杀了,不过……”

  “你说什么!”叶家那边很明显的会错意。

  陈宗翰则是扶起庄坍,肖素子举手阻止几乎要飙过来的气劲说“刚刚这里出现了两个庄大哥”顿了一下又补充说“还有一个叶明水夫人”

  “什么意思?”

  肖素子解释说刚刚究竟发生多么离奇的事情,说着所有人都无法相信,面面相觑,甚至一时间忘记了仇恨。

  “素子,你的意思是刚刚动手的不是他?”叶明水指着庄坍说道“那你们说的那个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尸体呢?”

  庄坍回说“不见了”顿了一下补充说“就像是一阵烟那样子,消失了”

  别说是叶家一边满脸的不信,如过陈宗翰不是因为当场见过两个庄坍,陈宗翰也不信。

  那个藉口,感觉就像是骗小孩。

  隔绝太阳照耀的地面之下,由土石煤灰构成的世界,一条条人造的通道,探询着属于土地的深刻秘密。

  废弃的矿井,锈蚀的铁轨,直直横横的打造出不该存在的地底空间,原本被掩盖着的,被惊醒,人类不可碰触的禁地,被解放。

  人类的文明发展已经无法满足于平地,朝天空与地底前进,拓荒的同时也惊扰了人们无法理解的存在,神秘的像是在漩涡中迷离,分不清东西南北与何为真实,困惑而有着残酷。

  庄坍解释着刚刚发生的事,他与另一个冒牌的庄坍在这里对打,而最后他险之又险的全力一掌压进他的背心,而原本以为会崩碎对方的脊椎,事实也是如此,但随后对方却化成一阵烟雾,完全的不复存在,只剩下满布的疮痍。

  要不是有战斗过的痕迹佐证,庄坍还以为自己只是发了一场梦。

  “所以你一直在这里?”叶明水问说。

  “不然呢?”庄坍对于没头没脑质疑自己的叶家来人有些不耐烦“我一直在这里跟另一个冒牌货打”

  肖素子眼看两边都有些面色不善,解释的说“叶家那边发生了事情”顿了下“江姚玄被杀了”

  庄坍怔了一下,看向叶家那边,确实少了一个人。

  “抱歉”庄坍明白对方如此不善的缘由,也能够体谅那种感觉。

  肖素子接着说“他们有看到杀了江姚玄的凶手”

  停了下“就是庄大哥”

  庄坍先是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样子,接着不可置信又觉得好笑般的说“不会吧”

  “是真的”肖素子说。

  庄坍敛下神色,很正经的说道“不是我,是那个冒牌货,素子还有陈兄弟都能帮我作证,我一直跟他们在一起”

  叶明水看向肖素子还有戴着面具的陈宗翰,两个人都点点头。

  “除了我们去找你们的时候之外,我们的确都走在一起”肖素子保证的说。

  叶清崚并没有因为肖素子的保证而熄灭怒火,反而在强制冷静之后,说“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那现在我们眼前的庄坍,甚至你们所有人都可能是冒牌货不是吗?”

  一片沉默。

  真假究竟要如何分辨?拥有对方的一切,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完全雷同,那样子是否可以取代一个人?

  我们之所以能够分辩对方是谁,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无法复制的独特性,哪怕是基因一样的双胞胎,都不可能完全的一样,但现在面对着的是无法分辨的对方,这又要如何求证?

  “同样的,你们也可能是假货不是吗?”陈宗翰冷冷的抛出这句话。

  “就我看来,这里最可疑的应该是你这个面具人”叶清崚反唇激说,冷冷的注视着陈宗翰。

  互相的怀疑与不信任最是致命,而偏偏没有方法去确认。

  “江姚玄的死我们需要一个交代,如果找不到你们说的那个家伙,很抱歉,我们会认定是庄坍做得”叶明水讲得斩钉直铁,似乎不打算留下转圜的余地。

  “什么!”庄坍大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叫他怎么承担,无缘无故的成为杀人凶手,有谁能够受的了“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庄坍一脸的不满,而相同的,叶家的所有人也不冷静。

  “很抱歉,我们没办法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叶明水毫不留情的说,就好像是说陈宗翰他们是在帮庄坍隐瞒罪状。

  听出对方的隐意,陈宗翰也是阴下了脸。

  “我没事干嘛杀了江姚玄?”庄坍离开陈宗翰的搀扶,往前站上一步说。

  “我怎么知道”叶明水冷漠的说。

  庄坍怒极反笑般往前挑衅的站上一步,对着叶明水说“那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火药味已经浓密到可以呛人的地步,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然后就会引发一场大爆炸。

  叶明水面无表情的抬头对上庄坍的脸孔,说“根据世家的协议,你会以重点嫌疑犯的身分转交到调审庭,接着会由这次任务的所有参予者出庭,由执法队来审议……”

  叶明水身为长辈,被这么一个晚辈如此态度,心里更是十分不悦。

  叶明水如同教训的话,就像是不停的往火里泼油一般,而庄坍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因此,动了手。

  庄坍像是忍不住愤怒的一拳击出,这样的举动超出了大家的意料之外,或许也更坐实庄坍杀人的理由,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面对蓄实了气劲的拳头,叶明水虽然吃惊,但她的临场经验与水准都不低,面对功力不错的庄坍,她还有着闪避的余力,冷眼的看着拳头划落她的头发……

  “小心!”

  这是陈宗翰的大喊,有一个不和谐的感觉出现,某种违和感告诉着陈宗翰危险,他全身上下都瞬间的进入警戒,就连握在手上的幽泉都产生了特殊的感应。

  幽泉延伸出了细长的剑身,暗红色的,同一时间陈宗翰的双眼也闪现血红。

  然后……

  他看见了。

  一样的如同濡着鲜血一般的血瞳,同一把让人恐惧的绝世邪刃,充满着恶意的气势,吞噬着黑暗,像是从死亡中偷偷伸出的镰刀。

  一下子散发出的两股一样惊人的势压,在场所有人的神经都本能的绷紧,点起战火。

  陈宗翰看到一个熟悉的微笑、熟悉的面具、熟悉的祭刀、熟悉的狠绝、熟悉的人。

  血瞳剧烈的收缩,原来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是这种感觉,不是像照镜子一般的自然,有着说不出的怪异,难以言表的感触。

  残忍的微笑,陈宗翰相信,这个微笑有无数死不瞑目的人见过,也忘不了。

  “阿翰!”这是肖素子的声音,突然出现的两个陈宗翰,让肖素子也是大吃一惊,虽然对此有着心理准备,但还是让人一下子短路。

  尤其是两边一样可怕的气势,杀气骇人,这才是真正的陈宗翰吗?

  叶清崚反应不慢,可以看得出来他经过长时间的刻苦训练,但假的陈宗翰的敛息突袭让叶清崚的剑只来得急挥下半招,缩地的突刺力道凶狠,要不是王楚正第一时间援助,叶清崚恐怕是身上多了个窟窿。

  陈宗翰以及陈宗翰。

  假陈宗翰或许不是他,但他确实有着陈宗翰的一切,杀意是如此的凌厉,浓稠的像是浸在水中。

  第一剑就让叶清崚与王楚正缓上了身子,露出了空隙。

  假陈宗翰左足在地上一蹬,身子更发迅疾,幽泉的剑尖直取叶明水的后背,肖素子手上的流萤剑只来得及倾泄出淡薄的剑气,在假陈宗翰的气势之下如雪水般的消融,起不了用处。

  陈宗翰用着一样的踏步法,快速对上快速,幽泉碰上幽泉。

  叮。

  假陈宗翰的剑尖终究快上一线,刺进叶明水的背脊,陈宗翰可以看到叶明水的血液流下,让假陈宗翰手上的幽泉显得雀跃。

  庄坍,不,应该说假庄坍露出了真面目,一改颓态,一掌劈向叶明水的门面,丝毫不留情。

  背后的剧痛让叶明水的剑无法持着稳定,只能硬撑的让气流满全身,左掌推出,期待能扛下去。

  陈宗翰一挡不住,幽泉滑出漂亮的弧线,如燕子般的飞向假陈宗翰的喉颈。

  不得不退,假陈宗翰退了一步,手上的剑拔起,带出如泉涌般的血,叶明水用左手捂住创口,右手的长剑开始飞舞。

  肖素子的流萤剑漾起淡淡光晕,穿进假庄坍的一个破绽,既然已经确定眼前的庄坍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位,肖素子就没有任何顾忌,穿凿般的剑招,深刻的牵制着假庄坍的攻击。

  假陈宗翰算准了陈宗翰的攻击长度,以发毫之差避过,这样的表现或许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但对于一直在血色空间厮杀的陈宗翰而言,这是基本的自保能力,唯有用最小的动作来得到最大的成果,才能在繁复的攻势中夺得生机。

  锵,迸出了火花。

  叶清崚与王楚正缓过气来,两个人都举剑要来相助,两个人同一剑式“苍平剑法”,从假陈宗翰的左右攻去。

  假陈宗翰看也不看两人,左手黏附着气,大胆的沾上王楚正的剑尖,轻巧的一退一带,双脚一错,制造成一个两剑相交的局面。

  在三人之中,王楚正的实力最差,也最容易让假陈宗翰给利用。

  陈宗翰用幽泉的剑身弹开王楚正失去控制的长剑,叶清崚则是横削向假陈宗翰,不过假陈宗翰只是用手上的幽泉一动也不动的挡在身前,叶清崚的劲气吐出,却都被假陈宗翰卸向了脚底,以及轻松的化解掉。

  假陈宗翰开口说道“真有意思”看着陈宗翰。

  陈宗翰听到和自己一样的声音,如此说道,他也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或是说自己的想法“的确很有意思”

  “那就更有意思些吧”假陈宗翰就连个性都和陈宗翰相同,在战斗中品尝着生死一瞬的快感。

  “那你可别撑不住就死了”陈宗翰笑笑的说,手上的幽泉凝出剑芒,一挥疾出。

  像是打招呼般的剑芒,轻易的就被消弭在空中,两股相同的力量互相的碰撞,或虚或实,斩砍削带错,绵延不绝,五花撩乱。

  陈宗翰的剑招一招快过一招,幽泉几乎要成为暗红色的影子,假陈宗翰一样的接下每一剑,然后再催快了速度,以快打快,像是两股旋风,暗藏着丝丝杀机的旋刮着。

  陈宗翰踏上坑道壁的凹处,连续几下,站到三度空间的顶上,一剑直直往下劈去。

  假陈宗翰往后下腰,闪过,左手往地一使劲,身体往上举起,剑点直直的前刺,却只崩开几块石屑,陈宗翰已经跳到他的身后,根于双脚,剑向假陈宗翰的身体劈去。

  陈宗翰或许不知道,但骨子里是个刺客的他,很习惯的朝对方的背面攻击,本能的攻向对方的弱点,而这就是他的战斗天分。

  快速的攻防对调,这不单单是实力与修为问题,更重要的是临场的瞬间反射,而这需要的就是庞大的日积月累,生死熬战下的潜意识。

  厉害!

  王楚正与叶青崚在叶家的新一辈中都算是高手,心高气傲,就像是遇到陈宗翰之前的肖素子,认为自己已经站在同一辈的巅峰,更甚是高过众多年纪虚长几岁的修练者,而陈宗翰的表现像是个闷棍,让他们无话可说。

  原本以为自己很强,没想到自己只是只井底之蛙,这便是现在两人的感想。

  假陈宗翰超出常理的翻转跳起,因为缩地的特殊踏步法,才可能产生的爆发力,以及妙绝的侧身翻转,幽泉的剑锋擦过脸颊,人好端端的。

  叶清崚与王楚正虽然自恃难敌陈宗翰,但帮手应该还做得到。

  叶清崚与王楚正应该常常联手,很自然的让两把剑同时间点攻去,一般人同时两边受敌,不免会慌了手脚,而他们就有一个人能趁机而入。

  可惜,陈宗翰的技术几乎都是从被群攻围殴之中练出来,哪怕再多两把剑,他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假陈宗翰用剑在空中旋成圈,一洗,两把攻来的长剑都离了套路,陈宗翰就趁这短短的失措,右脚为支撑扭腰,左腿横起侧踢,重击在王楚正的大腿。

  “啊!”王楚正忍不住的叫了一声,这感觉就像是被大铁锤用力敲上。

  王楚正手上已经无力,叶清崚的一刺又被格开,要不是随后陈宗翰又黏上,恐怕王楚正又要连中数腿。

  假陈宗翰没有转身,因为没有这个时间,剑身往后背挡去,从剑上传了的劲力,让他的手腕麻了麻,而陈宗翰便趁此开始抢攻。

  两个人斗得不仅仅是功夫,更要在心理上算高对方一筹。

  如舞蹈般的剑舞,再度的出现,每一划都带起美丽的弧线,连续的闪动,漂亮之中隐藏着无尽的杀意,一步一步的进逼。

  不能再退,背后就是肖素子三人的战圈。

  假陈宗翰脸上出现不自然的红晕,看来是因为强自催动超过正常的内力,剑上缠绕起深红,提气冲进陈宗翰的剑线。

  当!

  迸出火花,两边的手都是一阵酸麻。

  陈宗翰是乘势而击,而对方则是免强的硬上,虽说陈宗翰占了上风,但攻势也因此被剪断,

  “过瘾!”陈宗翰说道,没想到和自己对阵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完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紧咬着,瞬息间连呼吸都忘了。

  假陈宗翰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来,他的想法也是一样,过瘾!

  像是交换心得的两个字,之后没有片刻宁静,接踵而来的攻击如潮水,勘比怒浪。

  狭窄的坑道理当局限住攻击的范围,但适应性超乎常人的陈宗翰,已经利用起了地形,两边都是。

  缩地,可轻可重,若轻飘若弹射,让人能短暂的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尝尝三百六十度的攻击角度,飞舞的剑,灵动优雅。

  假陈宗翰在坑道两边各蹬一下,动作路线让人无法捉摸,剑点得轻柔如手指轻抚,但在这假象之后,是指向难守之处的强招。

  陈宗翰一一拨开,重心下移,幽泉闪动剑光,一道等待已久的剑罡直奔向上。

  只见假陈宗翰以由左至右的横削方式强破,罡气凌厉,切割着不肯消散,因此假陈宗翰只是阻挡一会,身体已然退开。

  剑痕刻进坑道的顶部,再加上之前的损毁,有些即将崩塌的趋势。

  假陈宗翰剑提前进,居中的指向陈宗翰的头部,剑已经不快,而是中庸的很平淡。

  可谁说杀人的剑必须美丽眩目,不能平平淡淡?

  这一剑不快,所以来得即变化,这一剑不慢,所以躲不出剑圈,陈宗翰唯一的选择是,扛。

  幽泉斜摆的黏住剑,连托带扛,劲力一波一波的传来,如同水波在起着涟漪。

  忍不住的退了两步,用来卸开传来的余劲。

  陈宗翰没想到这一剑,但另一个他想到了,惊讶,然后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兴奋,有了点启悟。

  寻思了下,分毫不差的提剑,往前迈了一步,剑,不快,不慢。

  这下换成假陈宗翰惊讶,剑头在自己眼前扩大,而周围的出入已被封死,一下子,两边的情况互换,可他没做出刚刚陈宗翰的选择,一样的剑式,也是提剑一步。

  同样的人,同样的剑,同样的剑招,像是中间摆着一面镜子,自己与自己在拼斗。

  两把剑碰撞,没有金鸣声,两股相同的境界僵住,压制与反压制,冲击与反冲击,让他们身旁的世界突然没了声音,全神贯注在这一剑。

  气力的比拼不是重点,两方相差无几,而是对剑的体悟、境界、演化,明明是一样的人,但在这场战斗中所处的位子不同,收获也不同。

  像是保持着完美的平衡,不多也不少。

  互相抗衡。

  可是陈宗翰突然感受到了传来的力量,有了不稳的波动,流失,急退,陈宗翰的长剑长驱,乘势不依不饶的咬了上去。

  原来是一直插不上手的王楚正与叶清崚出了手,在这最紧要的关口,哪怕是一根稻草都可能崩垮,更何况是两柄绝杀的剑。

  叶清崚不愧是叶腾的儿子,这次的剑招打起了十足的准备,正气浩然的扫去,一下子抢进假陈宗翰的破绽,左腹多了一条见血的伤痕。

  王楚正则是随后不给人喘息的连续钻刺,假陈宗翰因为刚才的全力以赴,现在有些委靡无力,只能尽量的格挡与闪躲。

  说句良心话,叶青崚的实力真的不错,欠缺的是经验累积,他练剑很认真,对战也很认真,但是缺少了些要人命的实战,可以想见,几年后他会成为叶家的砥柱人物。

  相比之下,王楚正则是差了些许火侯,但也算是不错,值得期待。

  当然,前题是他们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被打断了畅快的一对一对战,陈宗翰的心里有些不悦也有点失望,可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缓缓的让真气流淌过全身经脉,自己有点絮乱的气息慢慢的平复。

  看着顶着自己模样的家伙,被攻得频频退后,真的有种觉得丢脸的感觉。

  “争气点,好吗?”陈宗翰咕哝。

  陈宗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说“你们怎么辨认出哪个是我的?”这还真的是个问题,明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服装也一样,怎么认得?

  “衣服”叶清崚虽然急攻,但还是回答说“你的衣服左边有一条缺口”

  陈宗翰低头看了下,还真的有,应该是中间被划到的,没想到叶清崚会注意到这一个小细节。

  假陈宗翰一直没有喘息的时间,一口气用得太长,又连续不断的透支,原本只是对上叶清崚两人还行,但是再加上陈宗翰的话,就变成了一面倒。

  刚刚的一个失误,造成了现在难以收拾的局面,假陈宗翰靠着过人的速度不停的闪躲,制造着喘息的空档,不过陈宗翰黏得异常的紧,局面恶化。

  假陈宗翰不能再撑下去,只能使出压箱的最后绝招。

  业火。

  陈宗翰从和对方战斗一开始,他就不停的提防着对方使出这一招,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个很危险的招式,但利用得当甚至可以反败为胜的绝招。

  黑色,深邃的不正常的火焰,像是从炼狱中召唤而来,即使是因果业力也能够燃烧殆尽的炙热火焰,从假陈宗翰的剑上燃起。

  “别碰到火焰!”陈宗翰喊道,可惜王楚正的剑已经沾上。

  火焰向流水一样的蔓延,王楚正可以体会到深刻的热度,以及要焚尽一切的那种放肆贪婪,吓着了他,不自禁的放开手,这个对于剑手而言绝对错误的动作,救了他。

  长剑被烧毁,只留下几点铁汁。

  假陈宗翰果断的放弃了所有攻击,他转过身来,缩地的脚步,力道收缩成点,疾射而出。

  陈宗翰与叶清崚都追了上去,在这坑道中上演着追逐。

  与攻击时同爆炸般的身法不同,大跃步的点与进,徐徐的吐纳,速度稳且长。

  过了些时间,叶清崚很不甘心的发现,自己竟然连轻功这一个项目都不如对方,即使再怎么提气,再怎么跨步,速度已经无法跟上。

  一个转角之后,只看到老旧的灯光,两个陈宗翰都消失,不知道往哪个方向。

  叶清崚看着叉路,像是寻着陈宗翰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他到底是谁?肖家有这个人吗?”

  结果陈宗翰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前面,里面的叉路太多,更何况他的方向感实在不怎么样,因此他不止没追上对方,现在更是陷入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的窘况。

  “这里也太复杂了点吧”陈宗翰边走边抱怨的说,他已经放轻了戒备,现在只是苦恼着方向。

  他也许真的应该担心,如果找不到路会不会饿死在这。

  身为一个标签着战斗狂热的修练者,最终的下场是以饿死为终,应该会被阎罗王笑死吧,战士的归宿就应该是战场,也许应该体面点的自刎?

  所谓的路痴就是分不清楚方向,或是说空间能力缺乏,也可能是单纯的脑袋有洞,造成的因素很多,无论如何,结论就是路痴两字而已。

  把这里的坑道形容成地底迷宫是有些夸张,但至少不是陈宗翰所能找到出入的级别。

  “奇怪,这里是不是来过?”陈宗翰狐疑的看着似曾相似的废弃矿车。

  有人接近。

  陈宗翰转过头来。

  “你是阿翰吧”一个悦耳的女声,来者是姜舞绫,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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