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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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多。

  地下停车场下方。

  陈宗翰因为失血与饥饿感觉得有点烦躁,在加上刚才的巨大活动量,陈宗翰没办法保持高手形象,不争气的盘腿坐了下来。

  运气调息,先不论对方是什么用意,陈宗翰抱着听对方说废话,拿来恢复精力的打算,如果可以,陈宗翰还希望能一剑毁了地上这一个貌似作用不良的法阵。

  看着坚冰中的美人,实在很难想像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或许应该说,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冰在这么一块大冰块里,想要活蹦乱跳也难,还是说这是最新的冬眠胶囊?

  “倪恒先生,你的恋人是怎么一回事?”李师翊经不起好奇心的煎熬,忍不住问说。

  隐约中,陈宗翰感觉到那团黑气震动了下,这个变化让他提起了警戒心,肖素子握着流萤的手也提起了些角度。

  陈宗翰开始觉得让李师翊过来根本是个天大的错误,对于这个战场而言,她根本是个稻草人般的存在,人的模样,却是不能动的极佳的靶子。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刚刚英雄救美的举动看似非常帅气,也咬牙强忍住背部的剧痛,还骚包的勾起嘴角,但如果还要再来一次,陈宗翰敬谢不敏。

  对不起,今天的配额已经用完了,明天请早。

  没人理会陈宗翰在心中的嘀咕,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黑气的身上。

  说实在话,陈宗翰也还满好奇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知道之后也好有个警惕。

  “你们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三人默默点头。

  那股黑气,应该说倪恒,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用带着浓浓哀伤的语句,缓慢的道出当年,富着磁性的声音把三人拉进了当年的时空。

  之所以哀伤,就是因为曾经无比快乐过。

  “我的恋人,她的名字是李天曦,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同晨曦一般耀眼的女孩”从他的语气里,陈宗翰感觉的到那种记忆里的迷醉。

  “她是个天人”轻轻的一句话,如同炸弹般的让三人愕然无声。

  天人,其实是对于所有生活在人间上之人的称呼,也就是天上之人,就是生活在人们口中仙界的人。

  其实仙界只是一个世俗之人的说法,对于真正生活在那里的人,他们都称自己生活的土地叫作神州,自称为天人。

  而人们所称呼的仙人是概称所有修道有成的修练者,其实在神州上,还是有许多的平民百姓,还是有国家,还是有战争,和人间所差别的就是环境,与神州相比,人间就显得贫瘠,就是个蛮荒之地。

  修道者飞升,就是找一个更适合修练的场所,一个能容纳更庞大能量的地方,一个新天地。

  倪恒苦涩的继续说“而我是一个飞升之后的凡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肃然起敬,人世间能够飞升成仙者能有几人?

  可为何他的口气里充满着萧索与自卑?

  “怎么回事?”陈宗翰不由自主的问着后续,浑然忘掉他其实只不过是要拖延时间。

  “你们的境界还不够高,所以有些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声调里充满着苦涩

  倪恒接着说“神州与人间界的不和谐其实已经持续了数千年,神州的历史远远超过人间,高达好几万年,而神洲的灵气也远高于人间,所造成的影响就是,人间的一流好手到了神州,根本连三流也称不上”

  听到这一个消息,震撼的程度实在无法言喻,没想到飞升之后迎接的不是幸福,而是苦难的开始。

  倪恒是个天才,一个道道地地的天才,年仅四十就修至反璞归真的境界,四十五岁就破碎虚空,飞升成仙。

  他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天分,有着别人梦寐以求的奇遇,他的人生一直与成功为伍,所有人都认为他得天独厚,就连他自己也认为自己受到上天的眷顾。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可惜,好景不常。

  当他下定决心要抵抗天劫,要飞升的时候,有不少人阻止他,但他听不进去,完完全全的。

  他是谁?

  他是倪恒啊!这辈子所有的一切他都拿到了,他只剩下唯一一个,愿望?应该说是可以做的事,他要去神州,让那些自封为天人的家伙,尝尝自己的厉害。

  有人说他会败,会败得很惨,他嗤之以鼻,他不可能败,他无法想像,这个念头在他的脑里没有一丝空间停留。

  应该说,他认为这不过是对方在忌妒,忌妒自己的天纵英才,在倪恒的眼中,对方的嘴脸是如此的充满着眼红。

  最后,所有人都知道无法说服他,所有人都献上了自己的祝福与,不屑,而所有的表现都被倪恒解释成了赤裸裸的忌妒,在这些眼神之下,他自满无比。

  男儿在世,理当建立丰功伟业。

  怀着满腔的热血,倪恒安然的度过了天劫,突破了空间产生的短暂空隙,来到了神州。

  真美,这是倪恒的第一个感想。

  整副景致就像是从诗画中走出来一般,云彩缭绕,温暖的晨曦散落他的温柔,绿树苍苍郁郁,整洁、明亮、清爽,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这里想必就是人们传颂的乐土。

  后来他才知道他一开始是来到了一做叫座齐廉的山上,而这在神州完全排不上号的小山,如果做落在人间,恐怕会成为首屈一指的圣山,倪恒是如此的认为。

  接着他找到了城镇,一开始你会认为就像是唐宋年间的城镇,充满着古风,房舍多是木造,楼层不高但占地宽广,一开始倪恒也没有想到神州竟是一个如此落后的地方,但接着他走近之后,想法就完全的改观了。

  科技不进步,但术法与技法非常的发达,没有灯泡,他们的竹笼内乘得是不会烫人的火焰,骑乘的骏马与许多没见过的异兽,完全取代掉人间的交通工具,即使是一般的小老百姓,都能够使用简单的符禄。

  科技不发达,但所有一切都有解决的方法,重点是一切都没有污染、没有废料,或许这才应该是正确的生存方式。

  仅仅是在那里生活了几天,倪恒就乐不思蜀到忘了人间界,所有的东西都是这么的新奇,但他还是没有忘了他的目的。

  他要凭着自己的实力,打出一片江山。

  当时他所在的国家称之为颛顼,一个建国三千多年的国家。

  而倪恒第一件要做的事,他要去挑战这个国家里的高手,没有比这样子做更容易成名的事。

  有句话说得很对,你想逃避尘世,那么你立即被人遗忘,你想对这花花世界有所作为,你就得融入喧嚣。

  他的第一个对手,是颛顼的金甲兵统领,传说中的强者,原本该是这样的。

  倪恒阻拦在前行的行列之前,帅气的说“挑战者,倪恒”

  当倪恒用全身的气势压迫而至,换来的是金甲兵统领的白眼,连正眼都没有,他只是摆摆手,他身后的一个小兵,举着刀劈来,第一击裂地般的犀利,击碎了倪恒的自信。

  中间的经过,倪恒记不得了。

  那个无名的小兵用几招击败了自己,一百招?五十招?三十招?还是十招?

  浑身是血,仰着头,看着美丽的蓝天,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蓝天也在嘲弄他,嘲弄着他的狂妄无知,身体无法动弹,浸在河流里,顺着河流盲目的流动,双眼无神,呆滞。

  这个神州否定了他。

  否定了他的一切天分,否定了他的实力,现在他才想起来之前的那一幕,他在飞升之前,人们口中祝福的言词,无意义,眼里写的才是真的,是同情。

  看着不自量力者的同情。

  原来自己如此的愚蠢,如此的无知,蚍蜉还想憾树,可笑,可笑。

  他闭上了眼,不想再次睁开。

  故事到了一个段落,陈宗翰、李师翊、肖素子无声,目前这个故事还没有出现最重要的女主角,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心思。

  “神州是吗?”陈宗翰自言自语。

  李师翊看向坚冰里的美人儿,凝望着说“接着呢?”

  “…接着吗?”语气不再萧索,充满着甜蜜。

  倪恒再次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不是穷乡僻壤,而是个吊灯,精雕细琢,是个华贵人家的住处。

  撑起身子,浑身的刺痛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而桌上袅袅的香炉,让人有着神清气爽的感觉。

  “别乱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很普通的一句话,却是倪恒这辈子听过的最美的一句话,这是他与李天曦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整整过了半小时,因为倪恒愣住了半小时。

  倪恒不是什么刚出茅庐的小鬼,也碰过不少女人,一直以来,他都不相信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不过是一种因为不了解的过分美化,是自己与自己谈恋爱,这是倪恒的一贯见解。

  但必须说,李天曦的出现,打破了这些无谓的自我解释。

  倪恒不相信命定论,但他现在却认为与李天曦的邂逅是他的命运,没有她,他的人生是灰色的。

  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像抹从天际出现的第一线曙光,扫荡了倪恒的所有阴郁与黑暗,这时,他的第二段人生掀开了新页。

  李天曦是个美丽的可人儿,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她的气质深深吸引了倪恒,她的心肠很好,不然也不会救倪恒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她多才多艺,琴声更是比下黄莺,何止绕梁三日,诗书礼乐,无一不精,同时还是一个强大的修练者。

  她的名气,她的美丽动人早就名扬四海,但一直以来她谁也没看上眼,再加上她的出身,真正配得上她的没有几人。

  在神州,普通人的平均年龄是一百五十岁,而修练者的年龄更是说不准,婚嫁之事随时都可以,因此众人对此事也并不着急。

  接着渐渐的有了一个风声,听说众人心目中的仙女,有了喜欢的人。

  一开始所有人对这一个消息笑了笑,都认为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但随着天剑门长老,也就是李天曦的父亲,对此事有了表态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是真的。

  而李天曦父亲的态度就是把李天曦关在家门内,接着就是派人把倪恒痛打了一顿,走人前还抛下了一句老话,不准再接近我家女儿。

  倪恒爱上了李天曦,而同时李天曦也爱上了倪恒,两情相悦不知道是多少世间男女的梦寐以求。

  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条名为“身分”的巨大鸿沟,以前倪恒是个王子,但到了神洲,他是个白身,是个放在人群中就认不出来,标签上贴着修练者的无名氏。

  平民与公主,这段关系注定有缘无份。

  没关系,倪恒激励自己,他即使现在无名,但只要他能够干出一番成就,他迟早能够迎娶自己心中的美娇娘。

  所以他的努力超过了勤奋这两字所能涵盖的限度,他愿意花费自己的所有一切,去换取待在李天曦身旁的资格。

  可事情还没有开始,闭幕的帷幕已经悄悄的阖上。

  倪恒愿意花费一生去取得一个认同,但对方不愿意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很快的,像是筹备了好几年一般,李天曦的婚里快速的进行,新娘是李天曦,新郎不是倪恒,是颛顼的第三位皇子,一个极富人气与名望的王子。

  公主配王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琴瑟和鸣、才子佳人……一时之间,祝贺之词如雪花般的涌入,许许多多的人脸上满溢着喜悦,所有人都看好这一门婚事。

  除了李天曦这一个新娘,与不知在何处的倪恒。

  李天曦温柔但不柔弱,从她被告知这一门她不知情的婚事开始,她的脸上就没有了笑容,平日温和待人,给人如沐春风的李天曦已经不在了,只要有人接近她三米之内,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怒气与冷意。

  颛顼的三皇子真的很好,温文儒雅,待人和善,有着高位者的傲气又不失谦恭,强大的实力同时也有着与其匹配的智慧,词语中正经带着幽默与诙谐,也没有什么负面新闻,是李天曦一直以来的追求者。

  完美的男人,女人们梦想中的丈夫,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最佳代表。

  那都很好很好,可偏偏李天曦不喜欢。

  可就算如此,李天曦是个孝顺的女儿,她不愿意给自己的父亲难堪,她的父亲也是为了她好,双方的价值观不断的冲突,但也都维持着巧妙的平衡,谁也没有真正的翻脸。

  婚礼接近,却一直没有倪恒的消息,就连李天曦都怀疑说倪恒已经逃走了,难道他当真如此薄情?

  在李天曦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倪恒不在,而三皇子的机会来了。

  婚礼当天。

  整个国家热闹非凡,皇子娶妻是件大事,更何况娶得还是那个国色天香的李天曦,整个颛顼都弥漫着喜气,只有李天曦在头纱下暗暗悲伤,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来?

  喜宴上,无数的人敬酒,口中都是听厌了的祝福,各方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一堂,光是这副景象就让李天曦父亲合不拢嘴,觥筹交错。

  婚礼进行得顺利无比,为何你没有来?

  到了最后拜天地的部分,三皇子紧紧抓着李天曦的手,眼里如火的热情让李天曦转过了头,如果没有倪恒,也许现在她就会更加快乐,但她彷彿失了魂一般,眼前的所有一切都迷迷茫茫,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一直到,有什么接近。

  “天曦”这声音在吵杂之中是多么的浅薄,但听在李天曦耳中,比雷声更响。

  李天曦立即甩开三皇子的手,拉起麻烦的衣摆,抛下惊愕不知情的众人,她的所有心思都被那一个熟悉的声音给掳获,眼眶的热泪是喜悦,是等到了情郎的喜悦。

  李天曦父亲脸色黑了,他隐约知道了些什么,拍桌喝说“曦儿,回来,婚礼还没结束”同时向门旁的护卫使眼色。

  “小姐,老爷再叫您呢”护卫们拦手想要挡住李天曦,但现在李天曦可没有闲功夫理会他们,从红衣下抽出了她的配剑,轻轻一抖,气劲分开了护卫们。

  “恒,你在哪?”李天曦高声呼喊,全场的宾客都被这个情景惊得说不出话,都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新娘怎么会跑到外面来?

  李天曦继续喊说“恒,你在哪里?”

  李天曦父亲容忍不了自己的女儿如此丢脸,这不仅丢他的颜面,更把皇室的面子摆在了何处,丢下了即将完婚的三皇子,一个人冲出去找那个没有用的男人,自己那个一直以来乖巧可人的女儿疯了吗?

  不懂,那个男人究竟有哪里好?值得自己的女儿死心塌地。

  三皇子傻住了,自己的手掌心还有着佳人的余温,而心中日思夜盼的佳人…

  逃婚了。

  请谁过来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噩梦,不过是场噩梦。

  “恒,说话啊,你在哪里?”

  屋内主桌,李天曦父亲原本慈爱的面庞已经爬满青筋,按捺不住的怒火,主桌裂成两半。

  “曦儿回来!”这不是请求,是道命令。

  一些回过神来的家丁与护卫,纷纷赶了过来想要弥补这丢尽了脸的一幕,哪怕是少一分一秒也好。

  “小姐,别这样,大家在看呢”

  “小姐,老爷生气了”

  “小姐,您莫再让老爷心疼了”

  “…”

  前一句小姐,后一句小姐的,李天曦平时觉得这群下人有礼,这时觉得烦不胜烦。

  不过是去找自己心爱的人,我有错吗?

  “天曦…”这声音比之前还要清楚了些,但光凭声音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状况绝对不好,病恹恹的像是最后的遗言。

  所有人都习惯性得忘掉了李天曦的修为,身为天剑门长老的女儿,武功怎么可能会弱?相反的,李天曦很强,她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个仙女般的千金小姐,大家都忽略了她的修为。

  剑尖在抖,剑气如卷浪,人在飞。

  “天曦…”

  声音在会场外,似乎很急、很弱,李天曦的眼眸有点水气,彷彿已经预知到了那个场景,也许面对的会是个濒死的情郎,为了等等的泪水做着准备。

  李天曦的剑越舞越急,就像她的心情。

  会场外的小山坡。

  逃婚的新娘、劫婚的新郎,相遇,会是个如何凄美的画面,扑上前相拥入怀,眼中会含着泪,嘴角会带着笑。

  但偏偏,倪恒眼中没有一滴泪,不过却在笑,李天曦的泪水如同溃堤,却笑不出来。

  没有情人们宣示爱情般的相拥,没有爱侣们感受对方存在的激情,李天曦停下了脚步,因为她没有看到倪恒,那印在心中,百看不腻的身影。

  只有一团黑气。

  “恒?”人是种喜欢自欺欺人的生物,即使亲眼见到了事实也不愿意面对,因为面对事实,就代表着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总奢望着,奢望事实不是如此的残酷。

  可惜,事实总是残酷,因为它没有温情的面纱遮掩。

  “恒?”眼泪是唯一可以宣泄的方式,也模糊了眼前的视野,觉得天旋地转。

  剑掉落在地上,没人介意,没有人…

  “天曦”黑气开口,或许该说发出了声音,一样的充满着磁性,那是在李天曦闹脾气时用来逗她开心、陪着她谈天说地、与那俊俏的脸庞一样的让李天曦心折。

  李天曦曾经无数次的在夜里辗转反侧中,想像的这一幕,倪恒来迎接她的那一幕。

  仗剑夜闯李家、一骑冲进宴客会场、从天而降有如天降神兵…

  每一幕,每一幕,倪恒都用他有点玩世不恭的嘴角,笑着,抱着李天曦,开始他们的亡命生涯,两只鸳鸯从此可以不离不弃。

  但现在,他的模样只能深埋进李天曦的脑海中,等着模糊。

  “恒,告诉我,怎么回事?”李天曦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伸出手来,想要碰触那熟悉不已的体温,但只有失去温度的冰冷。

  黑气往后了飘了些,离开李天曦伸手可及的范围。

  这么一点点的距离,撕裂了李天曦的心,她从来不知道心可以这么痛。

  “对不起,天曦,我已经死了”

  倪恒想哭,但他哭不出来,所以他笑,而李天曦则连他的份一起哭,哭得伤心断肠,哭得天地间只剩下悲戚。

  就连风声也带着淡淡哭腔。

  “恒,你说过要娶我”

  “对不起,我食言”倪恒注视着眼前这个不属于他的新娘,红衣与她是这么的应配,他多么希望,她的红衣是为他而穿。

  倪恒要把她的身影不只是印在脑海,还要刻进灵魂,要他不论转世多少次,都能在茫茫人海中,寻着那个她。

  这一刻,多么希望世界就静只在这一刻。

  “你该走了”语气很轻很淡,彷彿事不关己,殊不知这句话,已经抽干了倪恒的灵魂。

  后面是一群护卫家丁,还有李天曦的父亲。

  “谁杀了你?”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李天曦惨然一笑。

  “我…不知道”

  “这是死在天剑门,蚀日剑法的煞气之下,唯有这一个剑法才会让人在死之后,即使幽灵重现也会不断受着蚀心之苦,浑身满布黑气,让人做鬼也不敢报仇,是一套威力十分霸道的剑法”

  倪恒默然。

  “是吧,爹”

  每一句解释都在重击着李天曦父亲的心门,他第一次发现,女儿博闻强记也不是好事。

  杀了倪恒的凶手用的是天剑门的功夫,而天剑们会找倪恒这个无名小卒麻烦,甚至有动机杀了他的人,只有可能是他父亲的吩咐。

  情郎之死,是自己的父亲做的,李天曦悲愤的无以复加,这两个是她这世界上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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