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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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就不会因为一点浪花而紧张,同理,一个惯于出入沙场的人就不会因为一头变种狗妖而手足无措。

  血色空间就无尽的轮回沙场。

  面对一头朝自己扑击而来的变种狗妖,陈宗翰得心神却被它前肢不整齐的指甲给吸引,在别人的眼中陈宗翰像是被吓傻的小鬼头。

  “回过神”安德列神父以为陈宗翰被吓傻,而出言提醒,同时朝扑向陈宗翰的变种狗妖开枪,意图先吓退变种狗妖。

  不过他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不论是看似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还是利爪与尖牙,在陈宗翰眼中它不过是个可以随手抹杀的存在。

  但是对于安德烈神父的关心他还是点点头,表示不用担心。

  陈宗翰轻轻往前几步,扬起幽泉,令人无法置信的一抹,没有绚烂的法术,没有惊人的剑招,只有娴熟的技巧,可怕的杀术。

  变种狗妖的喉头一条细缝,鲜血留下,直接的摔地气绝。

  对于在场的好手而言,变种狗妖只要小心些确实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命,但也做不到陈宗翰的那种像是闲步庭园般的自在。

  在场众人瞳孔不禁收缩,不到一秒就结束的称不上是战斗的举动确实骇人,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聚精会神的对付眼前的麻烦。

  现在陈宗翰的心情除了没有起伏的平静外,还有一点,失望。

  实在太过容易,乏味的紧。

  眼睛一扫,大部分的战斗都会在几分钟后结束,不过第一次挑战这种生物的谢纾璃与姜祥宇却有些缚手缚脚,剑招里缺乏一股气势,显得滞怠与迟缓。

  陈宗翰下意识的摇摇头,走了过去,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可没时间让他们两人慢慢蘑菇,看似随意的往他们的战斗圈走了进去,在变种狗妖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朝它的肚腹踹去,直接踹进墙内,内脏俱碎,陈宗翰连检查生死的兴趣也没有。

  原本解决掉变种狗妖而要赶过来的顾念空看到陈宗翰的举动,先是愣住,而后过来道了声谢。

  谢纾璃与姜祥宇则是说不出话来的愣在原地,自己对付都有些缓不过来的东西,却被人随便一脚踹死,这样的反差让他们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而后谢输离吐吐舌头,看着陈宗翰的脚。

  这要多大的力气啊。

  眼前看起来年纪不大,戴着面具的陈宗翰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不过当然不会有人八卦道去打听别人的事,至少不会是现在。

  安德烈神父走进陈宗翰说“看来刚刚是我多事了”

  陈宗翰原本想笑一笑,但突然想到自己戴着面具,说了声“不会”

  这不过是正式战斗前的暖身,前哨战罢了,变种狗妖大概是斥侯般的角色,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

  有一个神秘的陈宗翰当作伙伴,所有人的心中也稳妥了些。

  一行人继续往前,神代全藏让怅鬼当作探子在他们的前头开路,苗绘的毒蛇也在他们一群人的四周游走,减少避免突发状况的发生。

  “不对劲”顾念空拿出地图“我们应该早就碰到第一小队了”

  为了怕有哪一小队会因为伤亡而遭受到妖魔的全力追杀,一开始设计的路线里有着彼此的交会点。

  “过去了吗?”苗绘问。

  顾念空拿出一支军用的通讯器,这是进来前军队交给各小队长的。

  “第一小队,第一小队,听到请回答”等了几分钟没有任何回音。

  顾念空皱眉,朝着通讯器说“有任何人听到吗?请回答”

  等了几分钟后,依旧没有丝毫音讯。

  不妙,通讯器没有用。

  怪不得之前进入的士兵都会失去联络,里面根本没有办法通讯。

  而现在甚至开始起了白茫茫的大雾,视野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在这荒凉的城镇里似乎正静悄悄的酝酿着什么。

  抬起头来,乌云密布天空,看不到蓝天,阴郁的气氛压抑住了所有人,好手们还好,毕竟这种与外界断绝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都还能够沉得住气,陈宗翰则是因为这里再糟也比血色空间还要好,无所谓。

  不过谢纾璃与姜祥宇的脸色都越来越糟糕,顾念空只好好言安慰他们。

  已经接下的工作自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糟糕就扭头的道理,一行人静静的向前。

  雾越来越浓,寂静惹的人心烦,就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一般。

  又往前走了半小时,寂静被打破,是一个强大的爆炸声响。

  “右边”萧如水说。

  所有人迈开脚步,这个爆炸声很明显的是火药造成,越来越近,空气里有着浓浓的硝烟味,就在前面的转角。

  爆炸声过后不久,枪声大作,应该某个佣兵团的遭遇战,除了枪声之外还伴随着不知名生物的低吼声与水泥剥落的声音。

  顾念空当然不会傻傻得冲出去,一不小心被自己人当成靶子就笑不出来了。

  “本人顾念空与第三小队,我们在转角后,不要开枪,现在是什么情况?”顾念空调高音量。

  “不要朝转角开枪,我们需要帮助”

  陈宗翰一行人冲出转角,看到好几个穿着军装的佣兵躲在眼体之后不停开枪,战况惨烈,刚刚的爆炸把地面炸开一个大洞,四散着妖魔的尸体,除了变种狗妖之外还有许多陈宗翰没有见过的生物。

  “怎么回事?”顾念空赶到一个大胡子身边问说。

  “FUCK,这群怪物已经杀了我门四个人,我们撑不住了”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开火,他使用的不是像安德烈神父一样刻有净化福文的子弹,而只是些普通子弹,威力上还是有差别的,不过他们佣兵团也知道这一点,所已配备的多是些重装备,要以杀伤力弥补差距。

  听到大胡子的话,安德烈神父低头轻轻祷告“愿你们的灵魂…”

  与变种狗妖相同,都是些平常不起眼的小妖小怪,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都有着很大的转变,各个变的凶残与恶心,力量更是成几何级数倍增。

  而惨死的四个人,尸体也来不及回收,成为了这群妖兽的大餐。

  大胡子看到这一幕景象,心头像是被刀狠狠的刮割一样,对旁边的伙伴说“安徒生,不能让伙伴们的遗体受到这种亵渎,用火箭炮”

  安徒生点点头,对准火箭炮毁灭掉曾经的伙伴的遗体。

  佣兵们虎目含着泪,握枪的双手指节发白,曾经一起把酒的战友,现在却连留个全尸都没有办法,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

  安徒生脸上的泪止不住的溃堤,因为战死的几个战友里有他的未婚妻,他们说好了,这一次的事情结束后,他们要一起在法国买下一个葡萄园,一起生孩子,一起养老,远离这个烽火之地。

  现在,瑞那的脸庞似乎还在眼前,她的香气,她轻轻摸着他的脸…

  失去爱人的痛深入骨髓,直逼人发狂。

  “注意,不要攻击到我的怅鬼”神代全藏指挥着两只怅鬼加入战局,苗绘用蛊,除了杀人也擅长救人,他帮助仅存下来的人医治伤口,被妖魔伤害的伤口有溃烂的现象。

  “火力集中在右边,左边就麻烦你们了”大胡子说,顾念空代表众人点点头。

  局面很不乐观,刚刚陈宗翰他们只碰到七只变异妖兽所以十分轻松,但现在他门的面前却有着近百的妖兽,稍稍一个小错误就可能会丧命。

  谢纾璃与姜祥宇也不上去帮倒忙了,他们从没看过这种场面,颤抖的身体让人怀疑他们连剑都握不住。

  安德烈神父帮助大胡子他们,苗绘负责治疗与去毒,神代全藏心力放在两只怅鬼身上,实际上能够上场扛住的也只有陈宗翰、萧如水、顾念空。

  街道不是很宽,足够三个人挡下妖兽们的路径。

  “我右边”萧如水说。

  “那我左边,你中间行吗?”顾念空问陈宗翰,陈宗翰点点头。

  萧如水面色平静,把双刀舞成一层布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挡下妖兽们前进的脚步,顾念空捏着剑诀,与萧如水使用相同的策略,先求挡下对方的攻势,再等候妖兽们的疲惫空档,这是最稳扎稳打的方法。

  陈宗翰的风格和他们完全不同,应该说他并不懂的防守,在血色空间里他的所有敌人都不知道疲倦、不知道退缩,唯一的生存方式就是斩杀他们,防守,只是浪费自己的精力,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进攻不代表着莽撞,陈宗翰一步一步的往前踏去,如同匕首般的幽泉划出一道又一道的淡寒弧线,充满着美感,就像是艺术一样。

  陈宗翰身体转着圈,身体之间的协调控制在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幽泉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不停的收割着生命,这不是剑招,不是套路,而是剑舞,是的,如同舞蹈一般。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深深吸引住,一个戴着白面具的死神,用升华成艺术的剑术,舞出对生命最后的礼赞。

  困兽犹斗,而谁是困兽?谁在挣扎?

  所有人回过了神,继续尽着自己的职责,但眼神却不停的被陈宗翰给拉了过去。

  陈宗翰也不是故意摆显,只是习惯自然,简单俐落的抹杀掉自己方圆三米之内的一切活着的生物,殊不知众人被他的干净俐落所晕眩。

  一时压力大减,大胡子在开枪的间隙还有闲情开口“那个戴面具的是谁?”

  苗绘摇摇头,安德烈神父耸耸肩,神代全藏想了想后说“陈宗翰”

  “陈宗翰?”

  “恩,就这样,你也知道做这行的很多人都不喜欢曝光”

  大胡子点点头,这倒是。

  看着陈宗翰如表演般的技巧,大胡子若有所思,用剑他不懂,他这辈子都在枪杆子里折腾,但是他这辈子阅人无数,很早以前他以为在战场上只有两种人,战士与逃兵,但过了十几个秋冬后,他发现了另一种他分类之外的存在,屠夫,杀戮的中毒者。

  这类人可能是个小学没毕业的莽汉,可能是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可能性情暴躁如火,可能是神爱世人的代表,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但也有他们有许多共同点,他们杀人技巧卓越,他们没有恐惧,他们享受杀戮,他们流连战场。

  大胡子最怕的就是与这种人为敌,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为钱卖命,他们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瘾头,为了快乐。

  这类人除了被称为屠夫又被称为疯子。

  而陈宗翰似乎就是这一类人。

  而被默默的分到了变态杀人狂的当事人微微皱得眉头,在他的认知里只有与高手交锋才能满足,但这群变种妖兽却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真变态”谢纾璃偷偷的说,姜祥宇深有同感的点头。

  “…”陈宗翰听到了。

  “注意天空,有鸟接近”苗绘出声提醒,所有人抬头,看到天空中一群长相极不讨喜的飞禽类妖兽飞近。

  “安徒生、神枪手、洛基,瞄准天空,自由开火”大胡子大声下达命令,的确对付这种长翅膀的妖兽,最好的方法就是远距离时就直接歼灭。

  神代全藏念咒,双手结起玄奥的法印,再度召唤出三只如大鹏般的生物,迎了上去。

  天空与地面都战得难分难解,胶着。

  陈宗翰有些不耐烦,它们就像是苍蝇一般,赶走一些,又跑来更多,不停倒进血泊的同伴们似乎起不到警告的作用,还是前仆后继的冲过来送死。

  原本打算留多点力气好应付之后的情况,但陈宗翰现在改变主意了。

  陈宗翰闭上了眼,在生死瞬间的战场闭上眼无疑是找死的行为,所有人都注意到陈宗翰的不正常,萧如水舞着双刀想要杀到陈宗翰身旁,顾念空的长剑也一改之前的温吞,招招越来越狠辣。

  来不及,一只幸运的变种猫妖兴奋的伸出爪子,眼前杀了自己无数同胞的恶魔就要惨死在自己的爪子下了。

  可惜,差了短短几公分,也或许,根本就是天与地的差别,一只细长的手轻轻的勒住了自己。

  然后它看到了,血红色的双瞳,深邃的犹如无数厉鬼哀嚎,本能告诉自己,快逃,离这个恶魔越远越好。

  原本杀得十分尽兴的妖兽们全部同一时间停住了动作,兽瞳里流露出异常惊恐,一个个像约好了般的后脚慢慢后退,那副放轻身形的模样就彷彿怕引起什么可怕的灾难,灭顶的灾难。

  陈宗翰血红色的妖瞳冷冷的,像是看着它们,却又不像是看着它们。

  诡谲的气氛感染着在场的所有人,枪口停止火舌,剑与刀没了动作。

  看着陈宗翰举起了幽泉,原本匕首般的幽泉延伸出薄雾状剑身,细长,深红。

  看着陈宗翰挥下了剑,带起无匹的剑气斩杀大量的妖兽。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生物出声,没有讶异的抽气声,没有临死前的惨叫声,只是默默像是局外人的看着,看着自己生命的泯灭却做不得声。

  短短几秒,无限延长成了世纪,突然陈宗翰的可怖气势消失,所有人开始动作,幸免于难的妖兽们互相践踏的逃窜,人类们面面相觑,没见过这种现象,在那几秒钟,他们如同代宰的羔羊,只能啜泣的等待屠刀而无力。

  刚刚的几秒钟之间,陈宗其实是唤出自己在血色空间里的实力,现实里他赢弱的身体还是无法完全发挥出那种力量,只能短暂的借用,但那个时刻他几乎就拥有了向凡间所有存在叫板的实力。

  不过陈宗翰知道,他其实还不够强,至少他知道他没有可能打败全宗,全宗现在就是他的正在攀登的山峰,不过直到现在他还在山腰徘徊。

  暂时不会有什么骚扰,所有人各自坐下休息,陈宗翰还是一如以往的连滴汗都没有流,搞的所有人侧目不已。

  “刚刚多谢了,谢谢你替我们报仇”大胡子拖着伤腿坐到陈宗翰身边。

  陈宗翰摇摇头,说“这是应该的”

  大胡子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陈宗翰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挂着三个军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他刚刚战死的伙伴的遗物,有些焦黑斑驳,另一个瑞那的军牌在安徒生的脖子上,他无声的眼泪无法唤回爱人的身影,悲哀的如同心已死。

  可能是注意到陈宗翰的眼神,大胡子语气平淡的说“干我们这一行的都必须有着死的觉悟,他们都不会怨上帝”

  陈宗翰赞同的点点头。

  顾念空也走近了过来,笑笑的说“陈兄弟,你很厉害”

  陈宗翰直觉的摇了摇头,顾念空也许没料到他的反应,愣了一下苦笑坐了下来。

  三个代表不同年段的男生,在这次的行动有了交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年纪的心事,但同样的,他们都选择了战场成为归宿,决定投身到残酷的战场上,他们看到彼此,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很多时候男人们成为朋友只需要一个眼神,更何况是刚刚一起作战的战友。

  “对了,我这里有一些说不定派得上用场的符纸”陈宗翰从自己口袋掏出肖逢给他的符禄,反正他也不会用,不如交给其他人。

  顾念空接过,抬起头来说“你是肖家的人?”陈宗翰不知道各大世家对于自己的符纸都有特别的标记。

  “不算是,只是有人给我的”

  “有些消除疲倦与恢复气力的可以用”顾念空征询得陈宗翰的意见。

  “都拿去,反正我也不会用”

  顾念空在大胡子面前使用符禄,帮助他恢复气力。

  “我不需要”陈宗翰摇摇头,顾念空站起身来走到萧如水的面前。

  大胡子开口“你年纪不大吧?”

  陈宗翰说“十七”

  “呵呵,已经比我第一次上战场还要大上三岁了”

  很难想像,十四岁的孩子要扛着枪,要拿着刺刀与人搏杀,陈宗翰静静的听着。

  大胡子扇扇手“这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陈宗翰笑了笑。

  大胡子说起他的过去,他也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突然会这么多话,也许是因为伙伴的死让他顿感悲伤吧,也或许是想让别人能够记得他。

  他出身在战乱频传的国家,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八岁的时候,用一把生锈的镰刀,为了一个发霉的面包,也许是因为那个面包,他活下来了,然后投身战场。

  十四岁那年点燃了他的烽火,如今他已经五十二,他没打算过退休,他认为只有死在战场上他才能瞑目,一开始他的敌人是人类,而后来他的敌人是妖魔,任务也越来越难,或许是因为他越来越想死吧。

  杀人会有良心问题,杀妖魔比较没有心理压力,说不定还能上天堂,大胡子自嘲的说。

  经过短暂的整休,必须继续踏上征途。

  现在是十二人组成一个小队,多了几个枪手,安徒生手持步枪在狙击手的身旁接应,大胡子抓紧散弹枪走在前面,洛基扛着重机枪是主要的火力输出手。

  和刚刚一样,在白茫茫的大雾里由神代全藏的怅鬼开路,而他只留下一只大雕在空中盘旋。

  萧如水刚刚消耗也颇巨大,虽经过短暂休息但气息还是没有一开始的稳健,安德烈神父与苗绘刚刚的消耗较小,全神贯注的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陈宗翰走在队伍的前头,怅鬼之后,反正他的身手是所有人里最好的,最适合一开始的交锋,顾念空则在后头断后,谢纾璃与姜祥宇大家只要求不要搞乱就行了。

  继续往前,神代全藏突然开口“等等”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

  萧如水皱着鼻,“前面有血腥味”陈宗翰认同的点点头。

  “小心些”顾念空说。

  所有人都绷紧着神经,慢慢往前,越来越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直让人作呕。

  因为白雾造成的视线阻碍,等到很近的时候他们才看到这股味道的源头,异常激烈的战斗残骸,满地的妖兽尸体其中也混杂着人类的尸骸。

  面目全非的残酷,血水内脏流了满地,一柄突出的剑挺立在满地尸骨中,宛如争战却无法凯旋的战士的傲骨,战死之前所堆积的殉葬。

  谢纾璃与姜祥宇不争气的吐了满地,这几百的惨烈尸首确实会让战场老兵也不想靠近,更何况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死人的菜鸟,顾念空轻轻拍着他们的背。

  萧如水与神带全藏的脸色也不如何得好看,陈宗翰甚至恶毒的猜想两人是不是因为有其他人在场才强硬忍住呕吐的欲望。

  苗绘戴着面纱看不到表情,安德烈神父低头为这些英勇捐躯的战士祷告。

  大胡子走近用枪尖挑起一个人的尸体,已经拿够看到森森的白骨,实在没办法由脸孔认出身分,陈宗翰走到尸体堆中,他想确认一下究竟阵亡了几个人好有些眉目。

  在许多人用看着怪物般的眼神下,陈宗翰走进尸体堆中,用随地捡起的剑翻找地上的尸体。

  “那家伙没神经吗?”神代全藏忍不住脱口。

  萧如水捂着嘴前进几步,但一看到满地的血腥又退了回来,刚刚的那场遭遇战萧如水也杀了不少妖兽,但她的神经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踏进这种修罗场,一两件尸体无所谓,十几件,几十件都行,但是如同尸山的几百件就超出她的忍受范围。

  不过陈宗翰可没她这种顾忌,持续他的拾荒工作。

  过几分钟后,白雾里又出现陈宗翰的身影,他走近众人,说“八个,应该就是一个小队了”

  没有人回话,他们的注意力现在被陈宗翰的举动给吸引,他因为走在这座尸山上不免鞋底沾到血水与其他东西,所以他在用鞋底磨地板,众人就看着他在地上擦出艳红的印象派图腾。

  鞋底的中间还卡住了两个白白的,像是人类牙齿的东西,被陈宗翰敲到地上。

  陈宗翰不解说“怎么了?”

  摇摇头“没事”只是谢纾璃与姜祥宇往后退与陈宗翰拉开了距离。

  “一个小队吗?真是个坏消息”大胡子遗憾的说。

  谁也没想到这个小镇会这么的凶险异常,眼前就有一个小队的阵亡,而刚才如果不是陈宗翰一伙人赶到,大胡子佣兵们也会集体报名另一个世界的单程旅游,而其他的小队遭遇如何,恐怕也不会太乐观。

  牺牲了不少,但也都还没有接触到核心处,这群变种的妖兽不大可能就是这个小镇背后的罪魁祸首,应该说,应该有一个主使人在背后搞鬼,而他们的目的就是去揪出那个疯狂的家伙,然后最好是个五马分尸再鞭尸,让他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顾念空焦虑的看着眼前的惨状,他怕继续迈前后果也会如此,现在最迫切的是必须找到其他幸存的小队,而后要前进或是后撤都可以再讨论。

  “走吧”顾念空说,许多人恨不得赶快离开这里,当然一马当先的离开这个血腥之地。

  陈宗翰耸耸肩,跟上众人的脚步,对于大家的决定他不会意见,看现在重整旗鼓会是较好的选项,他还没有狂妄到想要一个人进去单挑所有妖兽,但也不是很想灰溜溜的就逃了出去。

  基本上,陈宗翰是很合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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