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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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曦走后,若兰不安的看着易子预,她感觉到易子预的母亲不是很欢迎她,说得也是,谁愿意欢迎一个青楼女子,虽然她从来没有被男人碰过,可是那样的女子,又怎能进京城首富易霆轩的家门!易子预紧紧的抱着若兰,母亲的情况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自己也从来不是一个好孩子,反正他认定了若兰,此生便不会放手了!易子预对若兰苦苦一笑,“没事的,过些时日,母亲便会理解你的,不管她了,我们自己玩乐去!”若兰虽是点头,可是内心还是一直不安着,在宴会上也是沉闷的坐着,她是多想跟易子预在一起啊,世俗为何便要这么理解她。

  红雪青楼其他的姑娘当然不会理会林曦的眼光,她们今日之后便也不会再遇到林曦了,她们这辈子说不定都不会来易府,在平时,她们也习惯了别人用有色的眼光看她们,现在易府中的下人,可都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她们呢,红雪青楼的姑娘们极尽迷人的本色,将易府中的下人迷了个遍,丫鬟们看着姑娘们,妒忌万分,世界上漂亮的女子为何就不是自己。丫鬟们又怎么会知道,红雪青楼的姑娘也都是落魄出神,在男人的陶养下焕发出光彩。易冰真自然不会出来凑热闹,她虽有不亚于任何一位姑娘的绝色容颜,可是堂堂易家大小姐,跟一群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宴会上,易霆轩只看着红雪,红雪吃东西很少,她似乎是一直这样,易霆轩还傻傻的想着,是不是嫌掀起纱巾太过麻烦而不愿意进食,红雪不时转头看到易霆轩在看着她,她便知道易霆轩已经深深的被她打动了,薇儿一直粘在易霆轩的身边,薇儿把易霆轩当做大哥,去到哪都挎着他的手臂,易霆轩也任由着她,这才是一个小姑娘而已嘛!易子预跟若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私会了,“真好啊,有一个富家公子一直疼着,就连母亲都可以不要了!”晴茵叹了口气,夹了菜往自己嘴巴里送,紫凝白了她一眼,“你就滚吧,那时白公子追求了你多久,你还不是抛弃了人家,现在还在说风凉话!”

  晴茵喝了一口酒,辛辛辣辣的,直入喉咙,“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嘛,连感慨也不给啊!”薇儿坐在她们身旁,可都听到了她们的话,缠着易霆轩说,“易哥哥,晴姐姐想嫁人了,你赶快找个好公子给她啊!”晴茵敲了薇儿脑袋瓜一下,“叫你乱说话!”薇儿委屈的看着她,眼里饱含泪水,晴茵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哭是吧,以后不给你首饰了!”薇儿理科破涕为笑,晴茵白了她一眼,“真是个孩子!”宴会一直持续到亥时,姑娘们才陆陆续续的回去!薇儿一直缠着易霆轩不想走,红雪也只能陪在她身旁,人也差不多走光了!

  夜色深临,漆黑的夜空晴朗无云,月光狡黠,映着地上片片银光,薇儿趴在易霆轩身旁睡着,红雪也困得不行了,若是平时,她早就睡了很久了,红雪一直坚持着不熬夜的原则,熬夜对女子不好,这是老者跟她说过的,她一直很相信老者的话。易霆轩也累了,红雪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薇儿缠着易霆轩的时候,她困着便托着下巴眯了一下下。红雪挣开眼睛,易霆轩强忍着睡眼,对她苦笑了一下,红雪才恍然,“不好意思,打搅了这么久!我现在就叫车夫来接送我们!”红雪站起身,易霆轩忽然拉住了她的臂弯,“我送你回去吧!”

  阒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远处传来打更人打更的声音,轻微的犬吠声,易霆轩背着薇儿,跟红雪肩并肩的走着,红雪托着薇儿的背,易霆轩也累了一整天了,现在背着薇儿,走路也有点喘气。红雪跟着易霆轩走了一段,听着易霆轩轻微的喘气声,忽然说了一句,“要不叫马车吧,我看你挺累的了!”易霆轩深吸一口气,“没事,我就是想要跟你走走,我们,都没啥单独相处的时间!”易霆轩冒着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红雪竟是有点脸红。

  背了薇儿走了好一阵,易霆轩终于累了,他把薇儿放下来,然后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红雪就站在他们身旁,静静的看着远方。老鸨应该会照顾好她们的吧,这些姑娘,来到易府也不知道收敛一下,红雪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易霆轩忽然问道,“你说什么?”红雪回过头,惊奇了一下,“没有啊,我在跟自己说话。”两人沉默着,过了好久,易霆轩站起身,“好吧,走吧,天色很晚了,别遇到坏人才好。”易霆轩说完,背上薇儿,往红雪青楼走去。走过一个街角,红雪青楼就在眼前了,红雪看到家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易霆轩背着薇儿走这么长的路,也够累的了。

  走到红雪青楼门前,大门早就关闭了,房门紧锁着,红雪掏出钥匙,易霆轩忽然叫住了她,“红雪姑娘。”红雪停住了手,回过头来,“还有事吗?”易霆轩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我想,今年过完冬以后,春天天气好的话,我们出去玩一趟吧,我也很久没出门了,这些年来一直在忙着生意,也没有放松过!”易霆轩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连他都听不到了。

  “好啊!”红雪很爽朗的答应着,易霆轩咧嘴笑着,没想到红雪答应得这么干脆。“嗯!那就这么说定了!”“嗯!”红雪叫醒了薇儿,扶着薇儿回房,易霆轩看着她们走进去,红雪锁紧了门,易霆轩才慢慢地走回去。易霆轩独自走在大街上,刚才的困意早就消失了,红雪会跟他去游玩,他想都没想过,红雪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难道,她对自己也有意思?易霆轩心情大好,回去的路程,不用一刻钟便走到了。易霆轩回房后,简单的梳洗后,便歇息去了。

  随着海面上最后一片夕阳余辉的消逝,黑色如墨般在川中蔓延。一点,亮点,渐渐地,有零零星星的两关在黑夜中绽放,如一个顽皮的孩子,用手指在黑屋的窗户上戳出机关能透出光亮的小孔——各家各户都不约而同地在屋檐上挂起了花灯。人们商量好了似的,自西向东依次点亮灯笼。无数盏灯笼形成一条金黄色的绸缎,环绕着川中。街道上人声鼎沸,叫卖声不曾离开耳畔半步。只要你一不留神,便会被提着花灯的孩子撞个正着。他们不会因这一小小的插曲而停下脚步,依旧嘻嘻哈哈在人流中如一群活泼的萤火虫飞来飞去。

  岸边则宁静多了,只听见浪潮与礁石的细语。一位妇人双手紧合于胸前,眼睛闭合,嘴唇微微颤动。是在祈祷公公婆婆平安健康,丈夫早日归来,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学有所成?她脚下半蹲的男孩还不等母亲默念完,便将手中的花灯放入水中,虔诚与欢乐都凝聚在了他的双手上,轻轻一推,花灯便漂出好远。绿蓝色的湖水上,开出无数朵“海上花”。淡粉色的纸制荷花瓣层层叠叠,如母亲一般保护着中间的红烛孩子。只让她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那是点燃了的希望的烛焰,它照亮了人们未来的道路。

  此时好似抬头看见的天河,点缀着千百颗明星。那熠熠发光的冰灯,照得黑夜如同白昼,使人们看到未来的光明,使人们感到生活甜蜜,它给人们带来了多少欢乐。易霆轩跟红雪并肩的走着路上,看着街上人群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心想,好不热闹。各家各户前都挂着大红灯笼,就跟过年一样的喜庆。街上,小孩子们拿着烟花到处跑着,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男孩,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偷偷的把一朵花,插在一家门口,敲了几下门,跑开了。一个小女孩出来看门,看到小男孩在街角转口处冒出的小脑袋,看了看地上的花,捡起来,收到怀中,对着他微微一笑,转身回房了。

  一个老者,正坐在庙前,悠闲的拉着二胡,他不需要听众,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的听众。一个胖胖的人,正牵着他小女儿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小女儿对他说道:“爹,我要吃冰糖葫芦”,那个胖胖的人抱起他的女儿,说道:“走,爹给红儿买冰糖葫芦去,红儿要什么,爹一定买给你。”身后,她的妻子笑着看着他们父女两。满眼都是关怀。

  红雪看到这些,渐渐的眼眶有点湿润了,易霆轩问她:“红雪姑娘,怎么啦?”红雪苦笑了一下,“我小的时候,最想要的一件事,就是爹牵着我的手,陪我在外面走着。可是,一次机会也没有,所以,我好羡慕他们。”易霆轩知道身世一直是红雪的忌讳便沉默着没有说话。他跟红雪两人在街道上走着,看着人群熙攘,今天是他们的水灯节,家家户户都会去江边放水灯,祈求家人平安。

  红雪想起刚刚他们出来的时候,易子预和若兰还跟他们在一起,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红雪想着刚才的事情,微微发笑。“子预你看,今天这里张灯结彩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若兰指着挂在墙上的花灯,兴奋了起来。小女孩最喜欢这些了。旁边正在挂着灯笼的大叔讲到:“姑娘刚来的吧。今天是我们这里的花灯节。每家每户都会挂上漂亮的花灯,等下,我们还会去河边放水灯。”

  若兰打岔道:“这位大叔,水灯是什么啊。”大叔回话说:“水灯就是把蜡烛点在荷花叶上,然后顺着溪水让它飘去。它会把你的祝福,带去给远方的人,这位姑娘,如果你有远方思念的人呢。就可以去相思河边放水灯了。”若兰一听,好像很有意思,拉着易子预的手,说道“子预,我们等下去放水灯吧。”易子预也算是半个孩子,对好玩的事情又怎会放过,高兴的说:“好啊,我们等下就去放,兰儿想送水灯给远方的谁吗?”

  若兰想了想,说道:“我好像没有远方的朋友耶。离得最远的,应该就是我爹娘了吧”易子预说道:“那我们就去送水灯给你爹娘吧吧,希望他能收到。我也想送给我爹跟我娘!”若兰说道:“嗯,希望他们都能收到。”大叔对着他们两笑道“水灯是有一个传说的。你们想不想听“大叔似乎说的起劲了。好像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们一样。若兰小女孩的心境又来了,“想,大叔快讲给兰儿听吧,“

  大叔看着若兰说道:“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他家住在海边,他某一年上赶考后,家里就没有了他的消息,他的妻子在家里着急,就拜托别人带消息给他,他们家在海边,只有船只能出行。所以那个人,就将那个妻子的祝福,就用船只,带去给了京城中考试的丈夫,告诉他说家里的妻子很想念他,如果考不中,就回来家里。因为很急,所以就只能带一句话。那个丈夫不肯辜负妻子的好意,就用功读书,在第二年就高中了。后来,那个丈夫就回来他们家乡做官了。“

  大叔讲得意犹未尽的样子,对着若兰说道:“所以啊,想要给远方的人送去祝福,就去相思桥边放水灯吧,但是记得,一个水灯就只能给一个人,千万记得哦。”若兰重重的点点头“知道了!”若兰说完,便跟易子预跑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红雪跟易霆轩两人在此。易霆轩对这两个小孩真是没辙,易霆轩都二十七了。红雪也不以为意,出来玩就是寻开心嘛!红雪忽然拉起易霆轩的手便跑起来,“我们去相思河吧,他们一定在那里!”

  易霆轩被红雪拉着,他们出来游玩也已经过了半个月了,易冰真不想出远门,便只有易霆轩,红雪跟易子预,若兰四人来此,半个月的早夕相对,易霆轩跟红雪的关系好了很多,红雪现在也会跟他开玩笑了,易霆轩现在知道了,这个女子冷漠的外表下,却也隐藏着一颗少女的心。易霆轩曾经试探着的了解到红雪今年二十岁,若自己的妹妹还活着,也应该二十岁了吧!红雪拉着易霆轩的手,两人沿着河边跑去,桥头熙熙攘攘着,许多人蹲着,虔诚的对着渐渐飘远的水灯许愿。红雪在人群中一眼便发现了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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