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瀛倭人,不呆在自己家里,跑到中土惹是生非,真是死有余辜”,曹飞华似乎还不解气。
“可恨至极”!
“我们何不看看北海渔者南宫赞的庐山真面目”?钟灵儿总有好奇之心。
“对!瞧瞧这老怪物究竟是何方神圣”,戾豹赞同。
“不可”眼见二人就要用兵器挑去北海渔者南宫赞的蒙面,公孙长急忙阻住。
“长哥哥,为什么”?钟灵儿撅着嘴闪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公孙长。
“就是嘛”,戾豹显然很失望。
“他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不管他生前做过多少坏事恶事,都应随着他的生命结束而一笔勾销。既然他一生都不愿别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死后定然也不愿别人知晓,我们何必和一个作古之人计较?就让他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吧”,公孙长说完,双掌用力就近震出一个大坑,再一用力,隔空将北海渔者的尸体推入其中,而后双手连挥,先将近处的大石块覆盖其上,再覆上泥土,转眼一座新坟隆起,几个人看得眼都直了。
“好了,就让它去吧”,公孙长如释重负。
“难道这些人都要一个个埋了吗”?戾豹不大乐意。
“那倒不必,凤凰谷内势必杂役甚多,天亮之后,就由他们处理吧”,公孙长道,“大哥,我们到船上休息一下再做道理吧”。
众人以为然也。
重新燃起火把,程氏兄弟搀扶着吴海平向坝头而去。
越过岩壁下一条水道,来至坝上。巨大的水车就矗立在坝下水道边。
坝内湖面上仅余一条大木船,另外几条可能是水手们乘岸上恶斗,驾船逃跑了。
经过两场恶战,众人十分困乏,提气跃至船上,轮流休息。
五鼓天亮,几人划着大木船向凤凰台方向驶去。
一个时辰之后,来到一处河湾,昨天见到的船只悉数停靠在那里。众人停住木船,小心上岸。
顺着湖边石阶向上数丈,进入一个峡谷。说是峡谷,乃是一道山岩和湖面隔开的一个狭长过道。山岩甚高,从坝上只能看到山岩,而看不到峡谷内的情况,即便从凤凰谷边缘亦看不到。当然,从峡谷内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峡谷宽数十丈,地上留有坚硬的车辙。
顺着车辙前行,峡谷越来越宽,及至昨夜看到的“凤凰台”附近,岩壁向内侧凹进十数丈,依照天然地势,人工略加改造,就成了一个个洞舍。
有住所,灶间,储量间,还有翻砂,锻造模具等作坊。有的作坊前放有巨大的石臼,看来是用来淬火的。
只是不见一个人影。
外侧岩壁上有一行石阶,沿石阶而上,到岩壁顶部,透过巨石掩体,可以瞭望湖面和坝周围的情况。
从此出再看“凤凰台”三个字,乃一石室的匾额。
只是若到凤凰台下的石室,绝非易事。
众人复到下面,逐处搜寻。但见一个个住室干净整洁,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作坊内物什齐全,还有剩下的余料:铜,铁和精钢,铸坏的铜钱,刀,枪头和箭镞等。紧挨作坊的是两个大仓库,仓库内除了几辆车外,别无他物。
再向前行,见数间石室装有大石门,还落了锁。几人甚为奇怪:这里边难道还有比仓库里更珍贵的东西吗?
他们动手拧断大锁,推开石门,一看之下,里边锁得竟然是人。
石门推开,里边的人个个战战兢兢,惊恐万状。
一共五间石室,每间关五人,共二十五人,有老有少,俱破衣烂衫,形容羸弱。
出了石室,这些人看到眼前的全是陌生少年,还有几个女娃,不似恶人,才稍稍缓和。
“你们是干什么的”?公孙长看他们不是武林众人问道。
“各位英雄,我们,我们都是匠人”,一个年长的向前打躬道。
“匠人”?戾豹反问。
“是的”,老人有些害怕。
“老人家,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来来来,都坐下说吧”,公孙长招呼大家。
一群人慌忙称谢,依地而坐。
“是吗”?南宫赞蒙面之后,眼光骤闪,双掌蓄势待发。
“老汉宁州人士”,那老人向前凑了凑说道,“老汉名唤张治安,祖居宁州,家传铜活,以修修补补为业糊口。五年前,被宁州府以纳役为由征调至此,再没有出去过”。
“宁州府征役”?程天力奇道。
“不错,我是湘州的铁匠,也是五年前被湘州府征役来的”,一个年轻人说道。
“我也是湘州的铜匠”。
“我是宁州的铁匠”。
二十几人争先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