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点眉的内伤,必先及时理通中气,通畅脉络,化解淤积,再补以内力,配以丹药调养,激发本人生命潜能,不间断调息运动大小周天,方能奏效。
“这就是了”,钟父听到此方解心中疑窦。
“看来兄台必是我道能人,杏林高手”,妙手李看到残疾人一看之下道出年轻人的伤势,由衷赞道。
“不敢,在下不过略知岐黄之术而已,且又关心,是非托大卖弄”,钟绍棠此时方和妙手李拱手示意见礼。
妙手李怎会知道钟绍棠的底细?况且钟绍棠隐居数十年,连武林中人也知之甚少。
当年,不死奇士膝下钟绍棠被人誉为还阳秀士,岂会浪得虚名?
“兄台莫非识得此人”?妙手李听钟绍棠如此说问道。
“不识得,先生也不识得吗”?钟绍棠稍微一鄂。
“不错,鄙人昨日上山采药时发现的”,妙手李道,“那么兄台怎会关心”?
“昨日?看来先生果真医术高超,不愧妙手回春,似这般伤势,莫说昨日,就是耽误一个时辰,有十条性命也丢了”,钟绍棠道,“不过此人手中之物极像熟人的东西”。
“哦,这就是了”,妙手李若有所思,“鄙人业已说过,对此人伤情无十分把握,兄台何不施展绝学救人一命”?
妙手李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甘愿放下颜面请求一个陌生人,足见其宅心仁厚。
“先生过谦了,在下岂敢在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兄台莫再客气,鄙人身为杏林中人,不能救死扶伤,实在汗颜,请兄台放手施为,救人要紧”,妙手李十分中肯。
“如此在下献丑了,不过至多也只能让他清醒而已”,钟绍棠说罢,示意身旁的贾山去马车上取来行囊。
之后,钟绍棠打开行囊,取出银针,在一点眉前胸六大命穴及四肢要穴各下二十四根银针,接着让贾山和李时珍扶一点眉坐起,自头部至后背又下一十二根银针,共计三十六根银针,正是武林中罕见的银针渡穴大法。
一炷香功夫,但见一点眉面色由苍白转向红润,待一点眉眼皮微微一动之时,钟绍棠出手如风,迅速起出一点眉胸前银针,待一点眉长处一口气时,又如法炮制,起出背后和四肢的银针,只留头部四根银针。
接着,示意贾山取来面盆,自己则以左掌抵一点眉后心,补以内力,催动其内息。
片刻之后,一点眉“哇”的一声,狂吐紫血块和其它污物,有半盆之多。
已毕,钟绍棠立即收掌,电闪一般取下头部银针。
此时,一点眉才告睁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钟绍棠示意贾山将一点眉轻轻放在床上。
一点眉转动眼珠,看了看虚弱地说道:“多,多,多谢救……”。
“小兄弟不要多言,可闭眼休息”,妙手李上前道。
一点眉转了转,依言安静下来。
这一切看的李时珍目瞪口呆。
“兄台果然神乎其技,劳驾开方,鄙人亲自煎汤熬药”,妙手李佩服有加。
“如此,有劳先生了”,钟绍棠揩掉满头大汗。
李时珍取过笔墨纸砚,伺候钟父开方,而后就取药熬制。
服药一个时辰之后,一点眉稍有力气,重新睁开眼睛。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一点眉声音细弱,“此,此何处”?
“不敢当,这是湘州南城回春堂”,妙手李道。
“湘州”?一点眉眼神似有欢喜,“前辈可知鸿福楼”?
“正阳街鸿福楼”?
一点眉示意“不错”。
“在北城”。
“老兄这笛子从哪里得来”?贾山指着放在一点眉身边的笛子问道。
一点眉转动眼珠四下一扫,迟疑之后说道:“实不相瞒,乃好友所赠”。
“好友?可是公孙长吗”?钟绍棠急问。
“正是”,一点眉盯着钟绍棠吃惊地问,“前辈识得公孙兄弟”?
“那么,长兄弟现在在哪儿”?贾山追问。
“唉——”,一点眉又昏了过去。
一半是伤,一半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