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仍有破绽,只是三人不查而已:至少清风应该稽首施礼而非抱拳施礼。
可怜六和双英,叱咤江湖数十年,临了竟来不及丝毫反抗。
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犹在阵上亡。
毛氏兄弟一身功夫,若真和清风、谷得水较量起来,虽无必胜的把握,却也不至于如此窝囊,竟走的如此悄无声息。
倒是南海一蛟吴友良,虽遭西门玉重创,心念却十分清醒,立时暗运龟息大法,闭气装死,以图日后东山再起。
然而,西门玉三人怎能罢休。
眼见三人应声倒地,探过鼻息,确认气绝身亡,遂收拾三人兵器物什衣物,细细端详之下,由西门玉假扮吴友良,清风假扮毛敬如,谷得水假扮毛敬意。
一切事了,三人相视狂笑。
之后将三人悉数抛下绝壁,登山而去。
毛氏兄弟被抛入万丈深渊。
南海一蛟吴友良平毕生功力,勉强攀住崖上树枝,并最终爬上山崖,而后被唐四维发现送至少林寺。
然而,仅此而已,生命仍旧终结。
西门玉、清风和谷得水假以他人身份分堂而皇之地来到罗汉堂,才知智空等去了达摩院,随即前往达摩院。达摩院一行,三人果有收获。
三人暗自庆幸自己的身份隐秘。事已至此,虽智空并未泄露机密,然武功被废,留于世上终是祸患,必除之而后快。
三人不动声色,参与公孙长等商议事情之后,即以联络江湖侠义为由,下山而去。
至半山处,即刻隐藏起来。夜深人定之后,三人重新潜回少林寺戒律院,伺机除掉了智空等人。
智空终于吞下了自己培养的恶果。
而后,西门玉和清风先赶往武当,一方面作安排部署,另一方面传讯紫薇宫主,火速支援。谷得水则联络丐帮左近精英前往武当,静候公孙长等豪侠上山。
然而,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公孙长一行竟先他们一步抵达武当。
不过,公孙长他们并未到玉皇顶太极殿,而是去了息烽观心观。
观心观内住着武当派硕果仅存的武当四剑第四剑王化龙,道号观心,乃清风之四师叔。
当年武当四剑,仗剑江湖,声名鹊起,叱咤风云,英雄一世。
而今观心道长年过古稀,垂垂老矣,将近二十年未现身江湖,一心在观心观内炼丹求道,修身养性。
公孙长要找到武当派内清理门户之人,观心道长是不二之选。
这正是清风的死穴。
观心道长是清风的师叔,在武当派内享有极高的威望。虽然几十年不问派内事务,一旦插手,清风决计讨不了好。二来此老武功远胜于清风,倘若动起手来,清风一帮人远非敌手。
是以,清风和西门玉商定,立即召集武当全派有分量的弟子到太极殿议事。
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恶人先告状,动员全派力量和公孙长决一雌雄。
一个时辰之后,武当派在江湖上有名号的都来至太极殿,有五十人之多。
其间清风死党二十余人,余者皆不明就里。
当下清风道:“吾派剑谱失踪数十年,本座掌门以来,无时无刻不以追回剑谱为己任,数度查访,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查证剑谱被新近出道江湖的公孙长据为己有。无奈此子钻研各大门派武学,略有所成,而且诡诈百出,本座联合其他门派和武林同道几番讨要,不但未果,还数次遭险,清明、清月二师弟皆殁于此子之手。日前听闻,此子业已精研各派武学,包括本门剑法,并扬言收服武当等各大门派及江湖豪杰,称霸武林。而今此子已往息烽,想是找观心师叔一较高下,眼见武当大难将至,本座方回,急召同门商议对策,望各位各抒己见”。
“我武当创派数百年,惧过谁来,我们戮力同心,前往息烽,铲除公孙小子,以雪前耻,也为武林除害”!有人大叫。
“对!立即行动,夺回本派秘笈”!众人附和。
“贫道何尝不想除去业障,雪五大门派之辱?只是——”?清风故意打住。
“只是什么”?
“本座几经交手,深知此子功力非凡,而且尚有几个不明真相的武林同道为之助拳,仅凭我一派之力恐无法了结此事”,清风叹道。
“我听说,公孙小子杀了丐帮长老翁一鸣,何不邀丐帮一起诛杀小贼”?此人显是清风一路货色。
“对!何不邀武林同道一起拒敌”?
“这——”?清风故作犹豫。
“掌门无需多虑,此子偷学别派武功,触犯武林大忌,人人得而诛之,他既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们有何理由不能联合起来力而戮之”?
“无量天尊!如此也好,本座有几个朋友就在左近,想来很快就能上山,待本座联络就是”,清风一捋山羊胡子道,“在援手到来之前,我们且静观其变”。
“报告掌门,观心师祖到啦”。
“无量天尊!武当议事,当真忘了老朽吗”?但见观心道长背负长剑,左臂上搭着拂尘,步子健朗地走进太极殿。
再看时,身后跟着弟子清修、清静和一干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