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公孙长和贾山把小五台寺草草处理,即连夜赶往焦镇,并由贾山秘密接钟绍棠,搬入新家。
几天之后,公孙长把一包东西秘密交给钟绍棠,并告诉他千万不可泄露,如果自己有所不测,一定要把东西交给苏天寿前辈。之后就和钟灵儿乔装一番,一路向泰山而行。
从华山下来,“霸刀”齐景之心里很是高兴,毕竟过了年关三子齐如豹就要成亲了,可以了却自己心中的一个大事。
其实,在霸刀心里这不是唯一的大事。那就是寻回泰山派的刀法秘笈,这件事显然更为重要,但做起来更难,还要靠一定的机缘。
而儿子的婚事就在眼前,无论如何心里这块石头就要落地。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霸刀一直在心里盘算着,高兴着,以至于一路上不怎么和同伴——丐帮帮主谷得水攀谈。
谷得水,现任丐帮帮主,以拳掌著称,兼以棍棒,江湖人称“过江龙”。
此人正派而精明,执掌丐帮二十余年来,丐帮日益壮大,帮内高手如林,有二十个分堂,天下第一大帮实至名归。
这一日,过江龙和霸刀行至淮阳,在距淮阳城五十里的青松岗,他们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两人都不认识的人。
此人人高马大,五十岁左右,神情高傲而悠闲。
他站的地方就是狭窄山道的中央,好像有意当道。
“两位想必是‘霸刀’和‘过江龙’了”,那人不待霸刀和过江龙走近发话道。
“哼”!霸刀走进站定并没有答话。
“听闻泰山‘霸刀’似有些斤两,不知传闻是否可信”?那人语气甚为轻蔑,是让人一听就想打断他那高高鼻梁的那一种声音。
“阁下意欲何为”?霸刀略显气方愤。
事实上不是略显气愤,霸刀内心而是气愤以极:放眼整个武林,有几人敢这样对面调侃泰山派掌门“霸刀”齐景之?
还真有人敢,就在当下。
“嘿嘿”!那人干笑两声,并不答话,眼神极难捉摸。
“我等好像与阁下素未谋面,阁下当道莫非嫌自己命长了不是”?过江龙道。
“哦,是吗”?那人依旧傲气十足。
电闪之间,霸刀在心里暗想此人来历。
看神情举止,此人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而江湖中成名人物,要说“霸刀”不知道的,连他自己都未必会信,特别是和自己年龄如此相近的,又如此面生,真是咄咄怪事。
然而似乎隐隐约约又与此人见过面,特别是声音似曾相识。但事情就摆在面前,竟没有一点印象。
“二位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恁地孤陋寡闻,可曾听说过袁本立吗“?齐景之正思忖间,又听那人道。
二人听到“袁本立”三个字不禁暗自心惊。
袁本立。
人称“狂人袁”。
善使一柄长剑,相传是邙山孤叟牛奇的传人。
二十几年前,尚不到二十的袁本立一度风靡江湖。长着一柄长剑,一年内挑战武林中能够找到的各路高手,包括各大门派掌门。
尽管如此,从未有袁本立吃过败仗的传闻。因此,“狂人袁”的称号不胫而走,武林中人尽皆知。
然而两年之后,“狂人袁”似昙花一现,突然销声匿迹。
关于他的传言很多:有的说是暴病而毙;有的说是“狂人袁”再度发狂,竟向他的师父邙山孤叟牛奇挑战,这就该他死了,被他师父一剑毙命;也有的说是“狂人袁”遭遇四川唐门暗器,中毒不治而亡……凡此种种,却又无一明证。
于是,久而久之,袁本立就被当做死人被人遗忘了。
而今,死去的人竟然又活过来,看架势还要发狂一回。
死人站在面前,怎能不使人心惊肉跳?不过——
“听闻那厮目无尊长,被师父清理门户,阁下提它作甚”?霸刀终于逮到了出气的机会。
“看来,还真得拿二位辟谣了”,袁本立并不生气。
当然,很少人会跟死人生气,在“狂人袁”眼里,霸刀和过江龙也许已成为死人了。
霸刀暗自盘算,他始终觉得,之前必见过袁本立,且听到过他的声音,只是理不出头绪来。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所谓多说无益,并不是不说,只不过改改方式而已。
先前是用嘴说,接下来用兵、用武力说罢了。
“传闻‘狂人袁’善使长剑,阁下的剑呢”?过江龙问道。
霸刀此时也已亮出大刀。
“二位以为,袁某有此必要吗”?“狂人袁”袁本立神情极为不屑。
“宵小找死”!怒喝一声,刀光四射,霸刀已出刀。
周围数步之内,松叶簌簌飘落,可见“霸刀”果真霸道。
然而仅此而已,“霸刀”一招五式携真气逼向袁本立,却失了袁本立的踪影。
而“狂人袁”袁本立就在“霸刀”的正前方,不过是在“霸刀”的刀锋之外。依旧含笑而立,脸上极尽嘲弄的神情。
“霸刀”身形再起,手捏刺字诀,刀尖电闪一样分刺“狂人袁”腹哀,章门,大横三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