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日重阳。
“无畏剑”安排完华山派内事务,就和“霸刀”远赴敦煌。
只是曹飞华坚持要跟去。
当然齐如豹走了,她何以安心?两人本就一见钟情,心心相印,又加上共拒强敌,心上人为己险些丧命,可谓患难之交,又因齐如豹养伤月余,二人更是亲密无间,情爱笃深,已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有你有我,无我无你须臾不可分离的戏水鸳鸯。
二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怎好拒绝?
不一日,华山和泰山一行人抵达敦煌。
公孙长已到敦煌十余日,和钟素梅,程天力等昼观千佛洞,夜习武功倒也自在。
打遇到宋士英,公孙长就非常喜欢他,既是崆峒掌门的书童,就有教他武功的想法,后观察此子过时心地善良,心思聪慧可雕可塑的人才,就将崆峒开山拳的入门心法传授于他。
宋士英天真无邪,聪慧异常,刻苦练功。
公孙长把一直以来所发生的事联系起来,他预感到敦煌将有大事发生。所以特别告知程天力等格外小心,并留心观察。又让钟素梅乔装一番,恢复“贾茗儿”的男装一掩人耳目。
程星,程亮二兄弟,原本剑法不错,五虎岭之战各弃一条手臂,武功大打折扣。程天力等人的集体参悟,在七星剑阵的基础上,帮助程亮练习左手剑和乃兄配合运用。几经演练之后,二人心领神会,配合默契,天衣无缝,似一人持双剑一般,威力大增。自此江湖上多了一个人——程星亮——二兄弟的剑法合二为一。
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公孙长:自己出手就要伤人性命,实在懊恼。若日后与人交手,动不动就置人于死地,若是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还自罢了,若是好人或者误会,怎生了得?思虑再三还是不得要领。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内功修为已臻化境,放眼武林,经得起他全力一击的岂有人在?是以暗下决心,在和人交手不攻人身,只攻或夺取兵器,或者拿住穴道。
磕飞兵器不失为上策。武林中人被人震飞兵刃,会自认业艺不精。但如被人夺下兵刃,则认为是故意羞辱,有道是兵在人在,兵亡人亡,但凡成名人物,断难忍受。至于拿穴道,对公孙长来说更凶险,一个拿捏不准,致死率远比攻击其他部位高。
这一切都有待他日后参悟解决,他体内的功力正像一匹野马,只有精心驯服,使用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贾茗儿喜欢佛洞里的飞天,公孙长对洞壁上的历代书法近乎痴迷。
书法——
或刚或柔,或刚柔相济。或龙蛇游走,或行云流水,或飘逸俊秀,或遒劲苍健,或古朴端庄,或狂放不羁,或倜傥潇洒,或内敛含蓄,或藏笔或露锋,或虚或实。浓淡相宜,轻重参差,左右错落,俯仰合抱,上下呼应。点,勾,撇,捺,顿,收,横,竖,转,刺,撩,挑,端的是随心所欲,挥发自如。
随着对书法艺术的深入参悟,公孙长体内的功力亦运行大小周天,顿觉浑身舒泰,轻松自若,至此,困扰自己多日的疑团豁然释怀:书道?武道?悟道?——同源同根,皆出一道——自然!所不同者在于心念:心念生则万态绽放,心念平则表象止水,心念自然则收发自如。
公孙长终于悟道真谛。
这一日。
公孙长和贾茗儿到山下游玩。此时鸣沙山下已是人流涌动,似中原集市一样热闹非凡: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二人一边说笑,一边东瞧西看,好不自在。
这是——
自对面走来一对年轻人。
男的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方面大耳,鼻直口阔,俊朗雄健。一身劲装打扮,后背斜插一柄宝刀,更见英姿勃发。
女的身段苗条,肥瘦精雕,长脸细眉,小口高鼻,一双大眼顾盼神离。肌肤莹玉,素装淡雅,仪态可人。腰间挎一柄轻灵宝剑,娇柔中透出一股摄人英气。
公孙长不由得轻声赞道:“好俊的人儿”。
原本无意有心而发对事物的看法评价,却引出一段事来。
公孙长怎会料到,怎会料到身边的贾茗儿听来竟是异常的刺耳。
在贾茗儿听来,公孙大哥必是倾慕人家漂亮女子。
她哪里晓得公孙长既看到了女子,同时也看到了男子,所谓“好俊的人儿”,焉知不包括男子?
但钟素梅不管。自古以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尤其是漂亮女子,漂亮刁蛮而又心有所系的年轻女子更甚。
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