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灯拔蜡,让着拐子也趁机揩把油。
王氏虽然感到屈辱,同时也感到痛快,毕竟,冯直那死鬼天天外出,这鱼水之欢哪曾有过?
就这样这三个狗男女厮混一片。人世间丑恶廉耻,道德风化在冯家出现了真空。
纸是包不住火的,冯直知道了自己眼皮底下所发生的一切。但他毫无办法:自己是什么东西?儿子是什么东西?道光是什么东西?王氏是什么东西?更何况——
自己一贫如洗,一直以来家用都是道光的。道光也正在叫自己和儿子武功,冯家再也不用怕镇上的任何人了。
更重要的是道光要把自己生财的秘密告诉他们父子:盐矿。
盐是人的生活必需品,古代盐都是国家专卖。有了盐就有了财富。
冯直不傻,有多少人喂猪图过年,喂鸡图换盐。自己有了盐矿,什么东西搞不到?害怕没有如花似玉的女人?
自从有了这个秘密,几个人就开始了牟取暴利的勾当:控制盐矿,私自卖盐。
就这样冯直父子一下子从穷光蛋变成了大富翁。不但恢复了父辈的荣耀,而且远远超过了父亲冯渊。但为人和乃父有天壤之别,为富不仁,行为无耻,背地里人们都叫他盐王(阎王)。
冯直父子,道光道士,自从发家之后,方圆百里的百姓,受够了他们的罪:不是东家姑娘被他们合伙糟蹋,就是西家的媳妇被他们侮辱。但谁也奈何不得,有苦往肚里咽。
盐矿,财富,武功,家奴,心狠,手辣,无耻,地处偏远,官府管不到,百姓无奈何,冯直一家成了玉树一霸。
这就是钟素梅打探到的一切,这就是她笑而不答的原因:她有心除恶,却又担心书生公孙长和少年宋士英。
恶人有恶贯满盈之时,老天也有睁眼之时。
公孙长一行三人赶到玉树镇,好容易找到一家客栈,说是客栈,就是几间简陋的房子,供过路人歇脚而已。
不过已经不错,毕竟不用露宿也有吃的了,夫复何求?
三人定了客房,要了两盘牦牛肉,几盘野菜,一坛青稞酒,选定位置吃起来。
这是——
门外传来阵阵哭喊,随即有人叫道:“扎布,快把这两个菜收拾了上来,爷要吃酒”。
只见进屋一个五十开外,头发稀疏,满脸麻子,小眼睛,朝天鼻,大嘴巴的丑八怪,一说话露出满嘴黑黄牙。
手里还牵着一个异族姑娘,姑娘披头散发哭哭啼啼。
后面跟着一个道士一个瘸子,还有几个家奴。
家奴们牵着两只羊和一头小牦牛。
他们就是冯氏父子和道光。
“快点!你他妈的别磨磨蹭蹭,耽误爷们儿耍乐子”,拐子显得很不耐烦。
一个老阿爸和一个老阿妈尾随而来,到店里跪在冯直面前。
“冯老爷,放了小丫子吧,她才十二岁,羊和牛就给爷了”,两人一个劲儿地磕头说好话。
“滚开,老杀才!真晦气”,一脚把老人踢开,冯直还不解气,吩咐家奴把老人扔出去。眼见老人性名休矣——
“好老狗”!
蓦地一声娇喝,倒把冯直吓了一跳,扭头看时,登时乐啦。
“原来是小美人,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哥正可惜跑了小美人,却又自己送上门来,老天对咱不薄。哈哈”!冯直一阵淫笑。
不错,自打冯直一伙进门,钟素梅气就不打一处来,又见他们强人小女,掠人牲畜,顾不得许多,一声怒喝,剑眉倒竖,仗剑冲到冯直面前。
原来冯直一伙,在邂逅钟素梅和宋士英时,邪念骤起,打伤了宋士英,企图掠走钟素梅。不料钟素梅身手不凡,几个回合后,竟让她逃脱了。到手的鲜物跑了,煮熟的鸭子飞了,真是岂有此理。
这老家伙一行人到家后,仍耿耿于怀。
拐子立刻对他爹说:“别生气了,不如到村西老妈子家里,把卓玛古丽掠来,到扎布店里快活一阵算了”。
这一老一少伙同道光,就去干了一票,来到扎布酒店。
常言说得好: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这冯氏父子果真疯狂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那你就灭亡吧。